风云情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庶
包世仇问:“温柔乡”
居灵纠正说:“香臭的香。”
包世仇说:“好名字。”
居灵低头一笑。
说话间,于妙妙一个大转身,双腿微扬,从脚下飞出两片彩云,向宫雁鸣和何其愚头上飘去,二人情知有毒,双双挥起长剑,凌空一挑,将彩云挑出三丈以外,一落地,才看出是霞纰和彩裙,转眼一看红毯上的于妙妙已经赤身露体,一丝不挂,正扭臀摇乳,细语
五十三、左家遗患
居灵问:“你怎么把她放了”
包世仇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她罪不至死”随又笑笑说:“我在想,如果真的让这一代尤物做主考官,不知当今天下有多少英雄落第”
包世仇一边说话,一边瞟着台阶前的左悦行。左悦行示意无我,二人退到石阶上,左悦行看看院内七人所站之处,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包世仇不等他啸声落下,便警告身边六人,防备身后或左右窗缝、墙眼内暗放毒弩。
不料左悦行啸声过后,四外仍然一片平静,不见任何响动,原来于妙妙竟帮了倒忙,姜全等人未受其害,那些暗桩里的爪牙却因偷看光屁股舞,一个个想入非非,都昏死过去了。
左悦行不知个中细情,忍不住厉声怒喊:
“放箭!”
暗号不灵,只好明喊,没想到明喊还是不灵,四周依然死寂如初,只有他自己的喊声孤零零响过庭院。连包世仇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了
左悦行早知大势已去,只妄图出其不意用暗桩伤害包世仇等人一下,出口恶气,如今见变生意外,猛然用力一躲右脚,脚下那块青石条突然溜了下去,他和无我登时落入地下。
包世仇等人看明左悦行已黔驴技穷,万没想到他竟从台阶下逃走,众人应变不及,被两个罪魁祸首在眼皮底下漏网了。包世仇纵到台阶前时,那块大青石已重新翻上,四边合榫,不见缝隙。包世仇不禁恨恨地说:
“狡兔三窟,我们给左家留下后患了。”
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了那座孤楼,身形骤起,直向两跨院飘去。纵上二楼,推开孟氏居室房门,看见左悦彤夫妻和儿媳、孙子都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居灵心思敏捷,也紧跟包世仇上了楼,一进门,小继志便过来抱住她胳膊,两眼直看包世仇。居灵拍拍继志的脑门,笑着说:
“也是个小机灵鬼,姑姑不会忘记的。”将右手向包世仇面前一伸:“我要点东西。”
包世仇一看居灵的样子便明白了,立即取出一丸回生丹,放在他手里。居灵用两指拈起那粒黑乎乎地小药丸,对继志说:
“这是玄门至宝九转回生丹,固本培元,祛病延年,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终生难得一见,姑姑借花献佛,与你结个善缘吧。”
继志年小,却十分懂事,服下药便向包世仇叩了一个头,跪在地上说:“继志叩谢姑夫救命之恩。”
一句话把居灵闹了个大红脸,头也抬不起来了,偷眼一瞟,见包世仇面色平和如常,正凝目审视继志,半晌,忽然说了一句:“这孩子骨骼清奇,决非庸才。”一把将继志提起放在床上,双掌上下交错,在继志身上一阵推拿,继志只觉得如受火炽,通体汗出如雨。包世仇住手后,又看了继志一眼,才和居灵回前院去。刚一出门,居灵又回身进屋,看着默默无语的老太太说:
“伯母,你气色不好,我这儿有药,你服下一丸,静养一会儿。”
居灵一边说一边取药、倒水,侍候老太太吃下药,才与包世仇一同离去。
前院里正乱马人花,吵嚷一片。姜全身材高大,声若洪钟,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比何其愚、宫雁鸣等清修之士高明得多,他站在二道院台阶前,大声一呼,地道里、前后院各处醒过来的男男女女,聚集了八十多名。派人去请来左悦彤,除挑出十几名左家世代老家人和子女外,其余的人一律遣走。
左悦彤是礼仪君子,心慈面软,当即吩咐两名老家人给遣走的人分发银两。姜全明明看出其中有些江湖飞盗、黑道老手,也佯作不知,任其自去。
居灵从遣走的人中,叫出两名看上去比较老实的人,支使他俩去桃岭西南那条峡谷旁的石洞里,放出囚禁的十六个人。
胡兰香看那两人转身要走,赶紧提醒居灵:“你没给他俩解药。”
居灵咯咯一笑说:“我根本没下毒,给他俩什么解药”
胡兰香一愣,转而又想,又忍不住拍手打掌地笑弯了腰。这边院里人还没遣完,那边小楼上又出事了,左悦彤的儿媳打发小丫鬟来请公公,说婆婆服毒了。左悦彤一听,吓得瘫坐在地上,由两个家人架起来向西跨院奔去。
五十四、家贼劫财
名动江湖的越虎庄,一日之间风流云散了。
包世仇和居灵奔西安,姜全回塞北,何其愚去淮河访友,宫雁鸣偕沙月桃师徒返峨眉。
临别时,包世仇对沙月桃说:“老外孙女,爱没有岁数,什么时候爱都是年轻的。祝你夫妻长命百岁,白首同心。”
沙月桃几日之间性情大变,对这个小舅爷爷的话毫不以为忤,竟概然自叹:
“我明白得太晚了。”
包世仇说:“不晚,不晚,明白就不晚。”
居灵一再嘱托姜全转告杨瑛,她秋后一定去牧场吃饺子。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何况左家这样世代簪樱的后裔,几十名男女家人忙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老太太一声令下:“只带金银细软古玩书画,其余的完全原地封存,以备将来重返家园,还可以照旧过日子。”就这样还满满装了三大车。
第三天清早,六辆大车,后跟十二匹骏马,浩浩荡荡离开了死寂沉沉的越虎庄。已经走出很远了,左悦彤还回头望着那隐在森林深处的庄院,哀声长吟:
“‘寻得桃源好避秦’,纵然寻得桃源又能如何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片大好家业,竟断送在不肖儿孙的手中了!”
走出山区,沿河西去,这一行不谙世情的二十人,竟无一人发现刚入大路,便被几十个彪形大汉跟踪下来,领头的正是那个偏肩膀的两面三刀。
从越虎庄遣出去的庄丁中,有十几名怙恶不悛的巨盗,早已看上了左家的财宝,只是慑于包世仇等人的威势,未敢轻举妄动,一离开越虎庄立刻原形毕露。这种人无情无义,唯利是图,养着是狗,不养就是狼,他们临走前已听见口风左家要西迁,出庄后便藏在山林内未走,第二天,偷偷望见姜全、何其愚、宫雁鸣和沙月桃师徒相继离去,但不知为何始终未看见包世仇和居灵露面。有几个性急的想进庄明抢,应同却力主谨慎为上,如果包世仇未走,岂不自投罗网第三天,左悦彤一行人出庄,两辆轿车开路,四辆大车随后,家人们男的骑马,女的坐车,蹄声得得,尘土飞扬,显得气势非凡。再加上多年来受屈受辱,一朝得见天日,主仆们个个心情欢畅,虽说迁居如同逃难,仍然扬眉吐气,如出樊笼。应同等人看在眼里,更多了几分小心,错认为有高手暗中保护,所以左家才如此有恃无恐。直到左家出了山区,在一个小镇打尖,应同等人看清二十人中并没有陌生面容,才大呼冤枉,怎奈为时已晚。
左悦彤一行人当晚在一个大镇上落店,一夜无事。次日起程,走出不到二十里路,在一条土岗下,遇见一对逃难夫妻,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年纪不大却病弱不堪,女的坐在道边低声呻吟,男的正捧着一个破碗,从左边小河汊里舀了点水,一边跑一边洒,跑到近前,洒得剩不下一口了。
老太太心善,看着可怜,问他俩往哪儿去女的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去渭南投亲。老太太听说是同路,便让女的和女仆们坐在一辆车上,男的笨手笨脚地爬上一匹空闲的马背,摇摇晃晃跟在车后面走。
下了土岗,路向西南拐,进入一座小山口,路绕在半山坡上,车在路上走,好像悬在半空中。走着走着一拐弯,前面的车停住了,道中放了两块四五百斤重大石头,正压在车辙上。车老板放下鞭子,下车去搬石头,挪了两下没挪动,刚要喊后面的人来帮忙,前边有人说话了:
“别挪了,到地方了。”
车老板抬头一看,吊稍眼,三角脸,左肩高右
五十五、闻香识人
那个逃难小伙子骑的红马发了疯,一阵风似地直冲过来,小伙子伸胳膊伸腿地趴在马背上,眼看就要掉下来。一个身高力猛的强盗要抓马缰绳,突然缰绳甩起来打在他手腕上,痛得他嗷的一声闪身急退,差一点没被红马撞上。那两个黑道老手看疯马要冲上人群,双双迎上去,一刀一剑同时对准了马头和马腹,不知怎的,那红马猛然蹿出一丈远,使剑的本来刺向马肚子,却在马屁股后面刺了个空,马尾巴一甩,好玄没扫上他眼睛;使刀的眼前一花,刀没砍上马头,反被悠悠荡荡地缰绳甩在肘上,胳膊一麻,刀掉了,不但没砍着马,还几乎被自己的刀砍了脚。
应同正在发愣,忽然耳边响起一丝声音:
“要命的快滚蛋!”
声音不大,入耳如雷,吓得他打个呼哨,转身就跑,紧接着身后跟来一大群,没抢来财宝,把自己的刀刀剑剑反丢了不少。
逃难的小伙子好容易把奔马勒住,吓得脸色煞白。两个车老板合力把车辙上的大石头挪开,系好箱笼,车马又上路了。第一辆车上,左悦彤惊魂未定,小孙子继志却大喊有趣;第二辆车上,老太太吓得瘫成一团,儿媳不住为她捶背,软语安慰;第三辆车上像火烧蚂蚁、猫爪家雀,乱跳乱叫,叽叽喳喳,七个女的一齐说话,谁也不听谁的,小辣椒大腿上挨了一袖箭,幸亏隔着棉褥子,扎得不深,痛得他直咧嘴。一个胖媳妇屁股蛋上中了梅花针,逃难的小媳妇帮她拔出来,那地方肉厚,挤出点血就不大痛了。大家一想起方才干了一件从来不敢干的事,都乐得前仰后合嘎嘎直叫。只有跟在车后面骑马的人觉得奇怪,拿刀动剑的强盗竟被赶车的打了,那么多彪形大汉,一下子都逃之夭夭,莫非有高人暗中相助他们边走边不住纵目四望,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
应同一伙人跑出五六里地,才在一条浅沟里聚到一起,七嘴八舌地乱吵乱嚷。
有人说:“眼看就要得手,为什么到口的肥肉扔了”
应同说:“肥肉扔了再晚跑一会儿,恐怕我们都得扔在那里。”
说着右手一扬,大食指间拈着一根二寸长细树枝,挨个送到大家的眼前。
一个愣头愣脑的大汉问:“这是什么”他明明看清是一小段青树枝。
应同用左手食指点点右肘衣服上的一个小窟窿,那个愣头愣脑的大汉两眼一瞪,啊的一声,半天没闭上嘴。
另外几个曾经跳到大车左边的强盗,回想起自己两腿麻得奇怪,低头一找,腿弯的裤子上都有一个小窟窿,撸起裤腿互相一看,委中穴上都有一个小紫点,却不曾出血。
应同说:“小小一根青树枝,能穿破衣服,不穿破肉皮儿,就这份功力我们谁能禁住他一手指头”他故意隐下传声入密的事不说,怕把大家的胆子吓破了。
又有人问:“那我们就放手了”
应同阴险地冷笑一声说:“这才轮到那句话,到手的肥肉还能白扔了!宁肯杀他个寸草不留也得弄到手,你们知道那三辆车上的东西值多少吗不算珠宝玉器,也够我们大家吃喝一辈子。”
听得一群如蝇逐血的强盗们差一点淌下哈喇子。
应同接着说:“那个跟我们作对的人,功力再高,就算是他妈的玉手钟馗,总不能给老左家当一辈子保镖的,我们放长线钓大鱼,慢慢在后面跟着,看准时机再下手。前面灵宝境内有一个好帮手,我们去求求他,管保万无一失。”
那个愣头愣脑的大汉问:“谁”
应同说:“方叔和。”
“就是那个三阴一绝的妙手回春”
应同点点头。
愣头愣脑的大汉撇撇嘴说:“听说他内功被玉手钟馗废了,一个废物,能有什么用处”
应同冷冷一笑说:“废物恐怕拿他一比,我们才都是废物。他就瘫在床上,杀你也如同踩个蚂蚁!”
这一骂倒把愣头愣脑的大汉骂明白了:“对,他会使毒啊。可是他已经退出江湖不知去向,你怎么知道他住在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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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居灵问谜
打完尖,包世仇回来了,告诉居灵:“应同一伙人已从北边过去了,走得很急,似另有阴谋,前面要多加小心。”
向前走出十多里路,来到一座清幽的小山下,远望前面绿荫深处似有人家,左悦彤怕再往前去没有村镇,便想在这里借宿一夜。居灵四周看看,忽然纵身下车,在右侧山脚的草丛中拔出一棵小白花。包世仇知道有了变故,便过来询问,居灵把那朵小花送在包世仇面前,包世仇接过一看,也没什么出奇的,只是六个花瓣,大异寻常,放在鼻下闻闻,没有一点气味。
居灵笑着说:“平常人闻这几下,早就头昏眼花了。这叫如梦草,是配制**药用的,不知为何竟长在这里”
包世仇问:“你认为这附近有制药的人”
居灵点点头,眼望着前面的山窝静立不动,忽然一阵微风过,闻到了一种淡淡地香气。居灵低叫一声:
“不好,前边有人下毒!”
包世仇赶紧吩咐车老板们,将车马退回三四十丈远,转身和居灵如飞向前驰去。
山窝四周白杨参天,中间一片五亩方圆花圃,种的是两种花果,像向日葵般鸡蛋大小的黄花丛中,间杂着一些樱桃似的小圆果,红通通地一颗颗迎风摇摆,煞是好看。花圃中央是一座五下三上的两层石楼,门窗紧闭,寂静无声。楼前楼后,正燃着两堆杂草,一股股淡蓝色浓烟向四外飘散。
居灵伏在包世仇耳边说:“花圃里种的是无心葵和苦心果,这两种花果都没有毒,根连在一起便其毒无比。无心葵有瓣无蕊,花心是空的;苦心果看着红盈盈的,闻着香喷喷儿的,肉甜心苦,一沾舌头便又肿又痒,四、五个月麻木不灵,吃什么也吃不出味来。”
包世仇笑笑说:“这简直成了海外奇谈。”
居灵一本正经说:“听老教主说,这东西还真是从海外传来的,中原制毒名家均视为珍宝,想不到这里竟搜罗了这么多。”
包世仇问:“烧那冒蓝烟的杂草有什么用”
居灵一笑说:“和雷大叔的哑巴草差不多,不过不呛人,吸了爱打嗝儿,一抽气就中毒快点。”
包世仇大为赞叹:“用毒也大有学问。”
两人正在说话,东边林立响起了应同的声音:
“方先生,小的再三申明,我们是奉庄主之命,前来有要事禀告。方先生与敝庄主是故交,理应让我们做下人的把话说明白,回去也好向庄主交待。先生如此拒之门外,总不是江湖之道吧”
喊声过后,半晌,花圃中央二楼阳台上出现一个蓝衫文士,双手抱拳,遥向东边林中一拱手,扬声说:
“方叔和已离开人世,诸位请回吧。”
应同从林中走出来,站在林边大声喊:“方先生,你明明活着,为什么说不在人世”
方叔和说:“以前的方叔和死了。”
应同说:“方先生,你内功虽废,医术还在。实话实说吧,敝庄主令小的前来告知先生,有人携王義之兰亭序真迹路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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