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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锦衣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开小纸人

    前面那两人忽然改了道。

    许折逗了逗路边的小奶猫和它的女主人,直到抱着猫的妙龄姑娘脸色羞红,他才留下一个化名和一个子虚乌有的地址,若无其事地离去。

    那两个汉子走的方向上,行人越来越稀少,少了些烛火的通明,多了些草木秋风的萧萧。

    他们停了一会,似乎在那边争辩起来,然后再次改了道,并且急速地加快了步伐。

    许折哑然失笑,那个方向是先前那个小娼馆,那个小娼馆在那条早已废弃的巷子里。

    杀人的好地方,不过那边有一个碍事的女子,许折轻轻皱起眉头。

    就在路上动手吧,许折想着,然后加快了步伐,长靴踏在泥草地上,轻微的响声被风一吹便散了。

    天上月如劲弓满弦,淡淡白光倾洒,如梦似幻。

    前方不远,突然拐出一大队送葬的队伍,无人吹号,无人哭诉,无人撒纸钱,他们只抬着一口棺木静静行进着,悄无声息到有些惊悚。

    许折脚步瞬时止住,屏息闭目,严格遵循着古老的教谕:天黑,请闭眼。

    默数三十声,睁眼,眼前空荡荡的,那两人的猴急的身影已然远去。

    其实他很好奇这些过道阴兵的棺木里到底装着什么,人还是其他但他不是猫,没有九条命。

    这些东西,很常见,但很恐怖。

    修仙最重要的几条法则之一就是,敬畏未知。

    许折不由得又想起了本该在一个月前经过他家门口的那队人,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浮上他的心头。

    ……

    先前要价三百的女子此刻大汗淋漓。

    灯火忽明忽暗,屋内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喘息,更衬出周围的静谧。

    许折轻轻站在门口听了很久,通过不成言语的声音他能熟练地判断出那女子每时每刻的体位。

    他轻轻戴上了面具,面具孔洞后的双眼冷静里藏着癫狂。

    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密密麻麻、粗糙的像老树的皮,一对铺首生了锈,旁边那盏不知何年就空了的灯笼壳还在挂着,周围没风,月光也被那堵破损的高土墙挡住。

    “那……那里…都可以的……”

    “没想到你这么能干。”

    “官人,下面,该付钱了。”

    “嘿嘿,没人教过你做娼女是有违大唐律例的吗”

    “笑死我了,还想要钱,等爷爷们去抢几个考生再来付钱。”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一人穿好衣服,吐了口唾沫,“爷爷的,我也想问,刚才那群禽兽怎么能这样。”

    “一点意思也没有,就这水平还出来做娼。”

    “走吧,走吧,刚才还觉得你这小娘子长得挺俊的,现在一看也就那样。”

    风尘女子急忙抓住那人的小腿:“刚才在床上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一脚踢开,“滚。”

    “你们还没给钱呢,做生意要讲规矩的……”

    “规矩给我滚一边去,”一人突然掏出了一把刀子,脸色狰狞,“再废话,爷爷把你剁了。”

    “你们不能这样,方才讲好的两人五百铜子,你们不能反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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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冷血
    颈部喷涌出来的血似乎有灵性一样,直接淋了矮个子那个一身,却没有碰到许折衣角哪怕一丁点。

    他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恶魔,他活了这么久,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血腥。

    他很恍惚,眼前这人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解释,就这么轻易地将与他合作十几年的兄弟杀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前这人是来寻仇的,还是组织里派来灭杀他们这两个叛徒的,亦或是此人直接是一个随心所欲、杀人全凭喜好的魔头。

    他只知道,再不做点什么,下一刻,他的人头也要骨碌碌地滚来滚去,或许自己脖子处碗大的伤口中喷出的血比身旁那人还要高。

    “爷爷,爷爷饶命,小的以前是做过很多错事,也杀过不少人,但绝对绝对没有得罪过爷爷您啊,爷爷,你要相信我啊……”

    “只要您放过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跟着您走,您指东,小的绝不会向西……”

    没有回应。

    他又看见了那把刀,那把还沾着血的刀。

    他在这最后一刻,拼了命地磕头求饶,然后发现这一切好像都没有用,这把刀似乎根本没有放过他。

    他看着倒在身边的无头尸首,胆气破裂到无以复加,身体由跪瞬间跌下到瘫坐,惶恐地望着许折:“我……我是野狼帮的人,你,你,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帮里的兄弟定会为我……”

    他看见那把悬着的刀有了停顿,他大喜过望,求生的本能再一次被激活,急忙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大爷,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野狼帮吧,对对对,就是黔州那边特别厉害的那个……大爷你要是放过我,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还是没有回应。

    这种冷漠掐断了他所有的希望,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交流的余地都不给他。

    可他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们野狼帮……”

    下一刻,那把刀落了下来。

    他疯狂地用手臂护住头部,欲做最后一搏。

    然而那把落下的短刀仿佛灌注了千斤之力,削肉骨如泥,精准而残忍地切开了他手臂上的衣物、皮肤、血管、肌肉、骨骼……

    ……

    许折面色如常地看着地上:两颗人头、一截断臂、两具尸首。

    当年要劫他财灭他口、叫他殊死搏杀才勉强逃脱的两个壮汉,现在挥手可杀,当真有些唏嘘。

    修仙者的存在,轻而易举地颠覆了整个社会的武力结构。

    他伸出手:野狼帮我好怕怕哦。

    一朵幽蓝色的花出现在他的掌心,片刻后又轻轻从手上脱落,落到了那两具尸首上面,地上起了一层幽蓝色火焰,感受不到温度。

    肉、骨头、血液、衣物,付之一炬,很快,连磷火也灭了,只有地上些微的灰尘证明过他们曾经存在过。

    至于那远在黔州的野狼帮,不出三个月,那边的官府就会下命令围剿。

    到时候许折再去那条隐蔽的后路等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省的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逃到衡州这边的淮梅,影响这边的治安和他家的生意。

    许折轻轻拂几下衣袖,回头准备离去。

    先前那个被打昏的女子正惊恐地缩在门旁边的墙落里,紧紧环抱住屈起的双膝,脖颈之处有些淤青,望着许折的目光满是骇然,在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逃跑。

    许折原地站了片刻,有些自嘲,已经好多年没用过这种古老的招式将人击晕了,到底是生疏了。

    她嘴唇惨白惨白,哆哆嗦嗦地望着他。

    许折手上的短刀鬼魅般轻轻旋转了几圈,不远处桌上那煤油灯无力地燃着,已经快烧到底部了。

    “我……我刚醒……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大侠,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的变得冰凉,双腿也发软。

    许折朝门走去。

    女子大叫一声:“不……不要……”

    许折看看她,依旧朝门口走去。

    那女子死死盯着他,盯着他的身形,盯着他的举手投足,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又想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虚脱般地喊着,然后声音却小



第二十八章 故事
    许闲音被赶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你已经七岁了,不该再和父母睡了。”

    她现在很好奇,那间许折为那郎中安排的屋子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

    许折前天临走前要求家里为那郎中准备了好多祭祀用的东西,每一种还规定了精确的数目。

    她很想去看一看,只是一想到许折的嘱托,她又吐吐小舌头,关紧了窗户。“叔叔一定有大秘密。”

    一阵阴风吹过,直刮得那间偏僻小屋的窗户哗哗作响。

    名唤周晚身的赶尸人此刻正敞胸露怀,胸口偏上方有一个血红色的孔洞,孔洞周围已经结痂,这是昨晚的伤口。

    “这乐安镇,果然是出事了……鬼多了,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

    周晚身坐于地上,地上铺着一席凉席,凉席上摆放着几碗鸡血,还有其他一些活物的部分躯体,以及纸钱花圈等等。

    他的周围围着七个稻草小人,每只草人上都披着一件写满红字的纸衣服。

    他取出一只小铃铛,“当当当”地摇了起来。

    充满怪异韵律的响声飘荡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很快,周围七个小草人就动了起来,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某种阵法不停来回,最后盘膝而坐,落在了这小阵的七处阵眼。

    周晚身干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奈与辛酸:“各位小鬼行行好,行行好咯”

    “这里人家是户好人家,积善积德……”他按照许折叫他背的功德话全部说出,絮絮叨叨了近一刻钟。

    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本就苍老的躯体此刻更是阳气不足。

    “这儿有一副上好的肉身,小鬼大鬼尽管来咯”

    阴风吹开了窗户,灌入简陋的房屋里,吹打在他的身上,变成了尖刀,变成了长剑,使他的胸口上方再次多了一个血洞。

    血洞约有半寸深。

    周晚身心中念叨着许折许诺的一百八十两银子,疼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人鬼殊途。

    这些小鬼寻常不会产生什么较大的负面效果,但它们一旦聚集的数量多了,凝聚起来的怨气怕是要产生一些满意预料的变化。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乐安镇,尤其是这许家周围,阴气太重。

    好在今日的阴气比昨日少了许多,虽然不知原因,但对他而言显然是好事。

    他与尸、鬼、僵,打了几十年交道,对这些东西很敏感,自然也清楚这阵法对他自身的伤害有多大------这就是要他祭献自己的血肉、阳气去消散周围这些阴气。

    只是人为财死,只要许折不欺他,事毕后,给了剩下的一百六十两,那他这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努力了。

    至于这年轻人为什么会画这种阴暗的引鬼密图,他不想去了解。

    他继续念着,声音沙哑而苍老。

    那些祭品、草人又开始动了起来,在这黑漆漆的房内显得格外恐怖……

    ……

    ……

    一夜静谧,直到晨光熹微,许折吃了些米粥,再次踏入了考场。

    许成灰还是那副生人勿近样子,不了解他的人只道心性如此,不过许折细看还是能看出他更痴呆了一些,双目更是无神地很。

    依旧是这个考场,只是监考官换了,一样的程序步骤,只是没有监考官再对他叮嘱一句不用紧张了。

    许折坐姿工整,握着毛笔,对照着题目细细在稿纸上演算。

    第一大题,只是些简单的加减乘除。

    这个年代的九九乘法口诀虽然与现代顺序略有出入,但依旧涵盖了一到九的所有乘法运算。

    所运算地数字也并不大,加减在三到四位数,乘除全在两位数,这种运算容易程度对于许折来讲,跟玩一样。

    接下来几道题都是些鸡兔同笼、和尚吃馒头类的问题,虽然难度递增、花样也繁多,但都逃不出二元一次方程的涵盖范围。

    紧接着是应用题,大致就是农业收成、价格等等的实际运算,不难。

    最后,脑筋急转弯,将男女感情融合进概率学中。

    许折脑子向来一根筋,转是不



第二十九章 格局初成
    满天的星星在今夜格外清晰,再过十来日,便是八月十五。

    许折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一波又一波凉凉的风,这凉风往后就该寒了。

    想着几天后将要从黔州传来的消息,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爱恨一事他见得太多。

    他关上窗,闭着眼,继续跟着感觉画着没画完的图,他在回忆,在那遥远的时空里度过的三百年岁月中,他有过多少个女友。

    大多数没什么印象了。腿长的、大凶的、温柔的、矜持的、深不见底的、猫猫变得、松鼠变得、掏出来比他大的,这三百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真情、假意、躯体、交换、双修、归顺、祭献……爱情在修行路上,大多数时候只是利益的附属。

    许久,他搁下笔,看着唯二的两幅图,哑然失笑。

    而后笑着骂了一句:“该死的兔子。”

    修行路漫漫,除了兔子,无以为伴。

    许折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洗漱一番,便和衣而眠。

    屋内轻曳着的烛火,在雕花窗纸上投出一个不规则的虚影,就像被人揉皱的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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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入睡以后,一个若有如无的虚影从关着的窗外飘了进来,贪婪地盯着他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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