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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借着酒劲,王蕃靠近了自家父亲身边,喷着酒气问道:

    “阿父,莫非我们真的就要退兵吗”

    一直低垂眼帘的王国闻声突然抬头看向王蕃,他的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面目煞是狰狞可怕,王蕃被这冰冷的眼光一扫,顿时头皮发麻,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因为醉酒双腿无力,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退兵”

    王国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即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他在狂笑中拍案而起,戟指着倒在地上的王蕃,大声吼道:

    “为什么要退兵你也想我像那边章一样狼狈地逃回凉州,苟延性命,最后像一条老狗一样死去吗”

    王国的一声怒喝将王蕃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连滚带爬凑近王国的脚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王国的腿,仰首问道:

    “那我父子二人现下该如何是好”

    王国没有回答王蕃,自从入冬后他就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像赌徒一样输光全部的他开始陷入到士卒离心的尴尬境地,汉军没有来救援陈仓,他描绘的美好一切化为泡影,反而是异常寒冷的天气不断消磨军中那仅剩的一点士气,残酷带走联军士卒的性命。

    当头狼不能再带领它手下的狼群猎杀足够的猎物时,也意味着它的首领地位即将宣告结束。但是王国绝不愿意狼狈地退回凉州,边章在美阳大败后退回凉州落得个什么下场他很清楚,与其窝囊地死去,不如就在临死前再轰轰烈烈拼一场。

    一个赌徒最疯狂和恐怖之处不是在他能够将全部家当压上赌桌,而是在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他绝不会停止与命运所做的赌注!

    王国冷冷地甩开了王蕃的手,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他现在必须要开始和自家的命运赌上最后一场了。

    当韩遂听到帐外的亲兵在帐外禀报合众将军王国来访时,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常态,面色如常地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出帐迎接王国。

    在他的想象里,营中群情汹涌,士卒怨声载道,军中的凉州豪强、部落大人也将兵马私自调往别处攻下的坞堡躲避风雪,陷入困境的王国应该是躲在他的大帐里痛苦地思索着一切,祈求着冬季带给他的厄运早点离开。

    现在他竟然私底下会来见自己,这确实出乎韩遂的意料。

    不过很快,韩遂就见到了戎装依旧的王国。只是韩遂明锐的眼光很快就看到了那兜鍪下密布的银丝,原先黑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抹不开的皱纹,憔悴的面容间带着丝丝戾气。

    韩遂心生警惕,但还是表现得像寻常一样,他笑着行礼道:

    “将军——”




34、撤军
    时间进入中平六年,随着二月份的到来,寒冷的冬季开始远去,冰雪在不断融化,解封的河流开始潺潺流动。万物再次迎来生机,倔强的小草也开始露出地面,迎接新的一春。

    这是阎行从军离家独自度过的第二个冬天了,也是凉州联军围困陈仓城的第八十天,军旅清苦,全然没有在家时阖家一堂的欢乐喜庆,再加上士气低落,阎行的营中也有一些不是自家部曲的士卒逃走了,所幸还有甘陵、马蔺、阎兴、阎顺等人相伴,同时翘首苦盼的春天终于来临。

    开春之后,联军的士气有所回升,而王家父子似乎也恢复昔日狄道起兵、攻陷冀城时的英明果决,王国开始号召各军整顿人马。一面下令将冬季里冻死的没有及时处理的士卒、牲畜尸体就地清理埋葬,一面筛选出军中的伤残老弱独立成营,全军上下厉兵秣马,提振士气。

    与此同时,王蕃亲自带领选锋铁骑向北逼近汉军的防线,做出一副准备勒师北上寻求决战的态势,一时间战云密布,羽檄飞传,冬日里沉默僵持的局势再一次紧张起来。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虽然凉州联军做出一副气势不减、兵强马壮的模样来迷惑敌人,但是不管是皇甫嵩还是董卓,都没有被敌人故意布下的迷阵给迷惑到。槐里汉军大营中,此时正发生着一场有关追击凉州叛军的争论。

    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在皇甫嵩和董卓这两位当朝大将面前,凉州叛军蹩脚撑出来的硬气就像是小儿的把戏一样可笑,但是两人显然各有打算,因此虽然看出了凉州叛军力竭退兵的真相,但还是各执一端,当着帐中的诸多将吏争论起来。

    “不可。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

    虎背熊腰的董卓此时就站在去年他离开时的那个位置,好像专门要和皇甫嵩作对一样,他抬头挺胸出言反对皇甫嵩追击敌军的建议,就像去年皇甫嵩反对他进兵陈仓一样。

    帐中各将领的脸色各异,纷纷看向主位的威严正坐的皇甫嵩,看他如何应对董卓的挑衅。

    上首的皇甫嵩面不改色,对于董卓会跳出来反对他似乎已经提前得知一样,他缓缓开口,与其是在跟董卓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跟在场的所有将领解释。

    “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民。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看到自己的挑衅被无视,董卓口中“哼”了一声,随意拱了拱手,不服气地说道:

    “左将军既然不听劝阻,轻敌进军,那也恕我不能相从了!”

    看到董卓肆无忌惮,直接露出自己本来面目,还严词拒绝了和皇甫嵩合兵追击的决议,皇甫嵩麾下将领无不愤然变色,皇甫郦甚至已经跽坐将起,准备跳出来指责董卓的狼子野心了。

    但是皇甫嵩却没有动怒,反过来出言安抚麾下的情绪。自从上次和董卓争论之后,他就对董卓的心思洞若观火,董卓的直接拒绝合兵在军议之前他就猜到了,至于过程争论些什么,不过是董卓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他今日敢站在帐中有恃无恐,所依仗的正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军队,试想他的军队驻扎在美阳,全军上下都对他唯命是从,一旦动他,军中立马就是一场大乱。



35、追击
    陈仓城夯土修筑的城墙上

    巡视的徐荣颔首向行礼的士卒示意,他从军伊始也是从小卒开始做起,一步步凭借自家的军功升任为统帅一军的校尉。所以他对底层这些士卒有着天然的感情,也能够对士卒一视同仁,和他们同甘共苦,守城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将每个人的性命紧紧捆绑在一起,看见他们,徐荣感觉就像看到董军中自家的士卒一样。

    走上城头,伸手扶着垛口,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感到脑袋一阵激灵,原先脑中有些晕晕沉沉,此刻也一扫而空。他极目远眺,只见城外迷茫在雾气之中,天色微明,远处的景物完全看不清楚。他静静侧耳凝听,只听见城外叛军的营中似乎不断在发生一些动静,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到了城头。

    徐荣脸色凝重,他转身招过来城头上一个守值的年轻队率,沉声问道:

    “这几日叛军营中是不是都有如此动静”

    被问话的年轻队率有些紧张,往常这个时间段都是他带人防守的,生怕除了什么差错,当下立马在脑中思索了最近几日的情景后才躬身答道:

    “最近三四天的这个时候,城外的叛军营中确实不断有发生动静,有时候声势还挺大的,刚开始士卒还有些惊慌,但发现只是寻常兵马调动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小人不明敌情,所以也只是让底下的儿郎们小心戒备”

    年轻队率紧张之下将这几日所有观察到的叛军动态事无巨细一一道来,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大军情,而徐荣显然已经没有在听他后面的啰嗦,他再次将眼光投向城外的叛军营寨。

    此时仍然有人马走动的声响传来,但是声音都很微细,不容易辨清是否是针对城墙的兵马调动。徐荣又望了望远处露出一点轮廓的日头,他想了想,转身叮嘱年轻队率守好城头后,就带着几名亲兵快步下了城墙。

    “我现在要去召集兵马,你立马去通知陈仓的守将,就告诉他敌情有变,让他即刻聚齐城中的人马,直接到城墙下听我号令!”

    “诺!”

    看着手下的一个亲兵领命快速策马离开,徐荣也拨转马头,策马去召集他原先带来驰援陈仓的汉军骑兵,这些善战的战士是他麾下的精锐,在董卓的军中也是仅次于董卓亲率的湟中义从而已,虽然先前陈仓城头告急,他不得不让这些勇士下马换上重甲长矛支援城头,因而折损了近百人,但是现在还有五百余骑,战力犹存,就驻扎在城内西北处专门清出来给他们驻扎的营地里,现在终于派上用处了。

    在马上随着马匹奔跑而起伏的徐荣此刻胸腔里的心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只是他掩饰得好,其他人没有看出来。他在心里暗暗叫喊:

    “叛军就要逃了!”

    就在徐荣整顿兵马、派遣斥候出城的时候,凉州联军的大营里已经人去营空,只剩下一地狼藉。

    王国和韩遂决定下退兵的事宜之后,就已经提前几天暗中下令各军人马准备行囊、收拾物什准备撤军了,而这几天的兵马调动只不过是迷惑陈仓城内汉军罢了。

    趁着天色刚明、雾气未散,已经匆匆吃过干粮、整顿好人马的凉州联军立马人衔枚、马裹蹄撤离了陈仓城外的大营。为首的是王蕃、韩敞率领的选锋军,中军是王国和韩遂亲领,后面的队伍则拉的很长,沿途不断有原先分散驻扎的人马加入后队。看着远近行色匆忙、士气颓丧的联军人马,纵马行走在行列中的王国脸色阴沉,他不由想起了去年自己亲率大军席卷三辅时的威风和得意,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形势逆转,原先闭城不战的汉军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野兽,而自己却成了慌慌张张的丧家之犬。

    就在王国暗自神伤的时候,他又



36、陈仓大战1
    联军后队的士卒正在四散而逃,一万多的后军一经接仗,抵挡不到几刻,就宣告崩溃。

    其实皇甫坚寿之前带着五千骑兵迅速追击,早就赶上了撤退的叛军后队。不过将门出身的皇甫坚寿看清了叛军后军只是一些老弱病残之辈后,他没有立马采取攻击,而是让底下的士卒放慢速度,恢复马力,只要远远吊在叛军后面。

    等到仓皇撤退的凉州叛军奔走了两个多时辰后,皇甫坚寿才带着养精蓄锐的汉军骑兵突然狂飙,冲入到叛军的后军中,此时凉州叛军已经人困马乏,士卒疲惫,再加上老弱病残居多,虽然王国留下了一百精锐骑兵作为预警,但是势不可挡的汉军骑兵还是一下子就突破了叛军的后军,来回几次冲杀之后,士气颓丧的叛军后军顿时土崩瓦解,四散而逃了。

    不过凉州军队的后军虽然遭受了灭顶之灾,但是在汉军骑兵冲杀的时候也给了凉州联军的前军、中军反应调度的机会。在王国心里,后军那些老弱病残和附从部落本来就是他定下的弃子,与其留下精锐部队断后被汉军骑兵咬住吃掉,还不如直接将这些残兵直接送到汉军的嘴里,好给中军的大队争取足够的反应时间以采取相对应的兵马调动。

    凉州联军的中军此时已经停下了撤退的脚步,在王国嘶声力竭的动员声中,被阻扰归程的凉州军队虽然心有戚戚,但面对汉军骑兵就要杀到背后的威胁,还是不得不硬起头皮掉头面对敌军,选择在此地和汉军决一死战。

    “我凉州的勇士们,现在敌军已经冲破我们的后军,就要杀到我们面前了,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返乡”

    “想!返乡,返乡,返乡——”

    王国此刻一身铠甲,举着长剑对面前这些来自凉州各地的汉子做着最后的动员,在被触及到内心深处求生**之后,骤然迸发的血性让原本就凶悍的凉州士卒变身狂暴战士,他们无不举起兵器敲击、捶胸顿足来响应王国返乡的号召,其中的羌人战士更是直接扯开皮袍,露出毛茸茸的前胸嘶声呐喊,发泄着积蓄已久的怒火。

    看到己方士气可用,王国自撤军以来就一直阴沉的才终于稍稍有点舒张,他看了看面前的士卒,眉间微微一蹙。这并不是中军的全部兵力,中军的兵力有四万之多,其中自己掌握在手里的只有以马腾部曲为首的一万多兵力,而另外的两万多兵马则是韩遂的嫡系人马,被韩遂紧紧地握在手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调动。现在后军一万多的兵力已经被打残,自己长子王蕃率领的前军一万五千人马已经开始掉头向中军的左翼靠拢,摩拳擦掌准备和追击的汉军大队主力决战。剩下的右翼就只能交给韩遂的两万多人马,这一路人马最多,却也是王国最不放心的地方,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在临战之前再和韩遂交一次底。

    当王国带着几十亲兵骑着快马来到右翼的阵线时,韩遂的兵马也已经全部调动准备完毕,韩遂此时也是一身戎装,身边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紧紧簇拥着,一脸严肃地纵马在外围巡视手下的士卒。

    王国看到韩遂的兵马虽然也是仓促掉头,但是阵型整齐有序,各部人马的调度也是有条不紊,他不由在内心暗暗感慨,韩遂手下这支人马自中平元年以来就一直厮杀不休,虽然有胜有败,但不断有生力军加入,大浪淘沙之下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支久经戎阵的精锐之师了。

    眼前的军情紧急,王国也来不及当面再称赞韩遂手下兵马的雄壮,他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军事布置:

    “文约,汉军骑兵已经掩至,只怕汉军的大队主力离此也不过数里了,我亲率大军居中迎敌,左



37、陈仓大战2
    两军对阵,剑拨弩张!

    联军中军的号角声不断吹响,这是联军本阵进军的号角声。在号角声声中,一千精锐骑兵从联军的中军大阵脱颖而出,径直向前奔去,直插汉军的阵形。

    阎行心中一凛,这是要趁刚刚赶到的汉军主力的阵脚未稳先突击一番!

    望向远处,只见汉军行进的队伍也随着军中的金鼓声停了下来。头戴却敌冠,身着绛红色军服的汉军蹶张之士手持弓弩排成几排横队在最前,后面紧跟着的则是高举着长矛大戟的汉军甲士,再后旌旗招展下有好几个汉军方阵,汉军的大纛位置也在期间,后方和两侧则是退回去恢复马力的汉军骑兵部队。

    相传故太尉段颎平定羌乱,在逢义山之战中,面对人数众多的羌兵,令军中张镞利刃,长矛三重,挟以强弩,列轻骑为左右翼,布下了歩骑共进的阵型,一举击溃了先零羌的部队。今日看到皇甫嵩的阵型,深谙兵家之要,阎行又想起了听闻过的,同是本朝名将段颎的这桩故事,他心中暗自想道,皇甫嵩乃当世名将,用兵比起段颎来也是不遑多让,只怕用王国用这种对付寻常汉军的手段来对付他,未必能够奏效!

    心里想着,阎行看到飞驰接近汉军军阵的一千凉州骑兵骤然间从密集冲锋变成了松散形,下一个呼吸,只听见汉军中一声金柝声响起,一股密集的箭雨朝凉州骑兵笼罩而来,虽然凉州的精锐骑兵已经提前散开,但是最前头的二十几骑还是身中数矢,在掀起的烟尘中轰然倒地。随后发射完第一轮的汉军蹶张士后退装填,后排的蹶张士继续向前射击,逼迫凉州骑兵不能重新聚集,而等到第三轮箭矢发射完毕,凉州的骑兵又倒下了十几骑。

    在付出了几十条人命之后,凉州骑兵终于接近到汉军的蹶张士的三四十步开外,这个时候马蹄声隆隆响起,虽然还有一排蹶张士刚上了弦,但金柝声还是照常响起,闻声的蹶张士立马分成两拨,向阵线两侧的后方退去,而后面一直高举着的长矛大戟则向前放平,组成了一道不容逾越的锋芒之林。

    带头的凉州的精锐骑兵脸色微变,这些汉军的应变能力却是远超寻常郡县的士卒,但他们身经百战,也是随机应变,马上将骑阵变成两拨,从汉军向前的长矛阵外侧掠过,将手上的一些短矛、手戟飞掷出去,企图扰乱汉军长矛阵的阵型,同时将马头对准了不断后撤的汉军蹶张士,他们目标还是这些蹶张士,正举起长刀准备借着马速收割这些只有两条腿跑路的步兵。

    这个时候汉军中一声号角声响起,旌旗招展的汉军大阵两侧波开浪裂,各个方阵之间留出的通道冲出了早就蓄势待发的中军骑兵,被旌旗挡住视野的凉州骑兵顿时受挫,骑阵的侧面被冲出来的汉军骑兵硬生生地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原先一直后退的汉军蹶张士此时也丢下弩机,抽出兵刃列阵准备和凉州骑兵硬撼,担心两面受敌被截断包抄的凉州骑兵不得不调转马头,撤离战圈,而两侧的汉军骑兵则抓住了措手不及的凉州骑兵的纰漏,加速从外面包抄凉州的精锐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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