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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李公,董君,我等既然要固守,须得挫伤来寇之锐气,使其不敢全力攻打,我等方能守住周全。艳不才,愿领二十勇锐之士,为公等张势,先夺贼人胆气,以佐公等防守之备!”

    李儒这一次很快就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龟缩兵力,一味死守,不知变通是兵家大忌,眼下这个手下能够提出这个折中的方法来应付当前的局面已算是周全之计了,他一怕董璜还犹犹豫豫,出言阻扰,让贼寇的声势大涨,二怕董璜骄横之气上来,对阎行这员手下不利。因而李儒连忙下令让阎行亲自带人假装大举进攻,冲上一阵,动摇贼寇的胆气和斗志。

    阎行领命之后,心知此事刻不容缓,迟则生变,他立马大步转身离开,点齐二十精骑,和麾下大声呐喊,声震四野,纵马迈开四蹄,往坡下的贼寇冲了过去。

    李儒看着阎行的人马出动后,笑了笑,转身对着身边脸色有点不好看的董璜笑道:

    “君子,营地守备方是我等众人性命攸关的大事,非英睿果敢之人不能任,调度兵马,严守御敌,除了君子还能有谁,此番儒就要多多仰仗君子了!”

    董璜听到李儒的吹捧,哈哈大笑两声,心中对李儒的言语甚是认同。他刚刚心中那点因为李儒没有完全听从自家建议而产生的怨念也随即烟消云散,他点点头,顾盼自雄地大声说道:

    “没错,当下调度人马、严守御敌正是首要之事,璜跟随叔父,军中兵书战策所学甚多,李主簿无需多虑,此事就由璜一肩承担,且看




50、夺气
    “贼人果然无心接仗!”

    出击的诸人看到贼人混乱的情形,不由大受鼓舞,又加紧了抛射箭矢,不断杀伤前排外侧的贼人,让他们显得更加混乱起来。

    而贼人中偶有手持弓箭反击的,也因为夜色昏暗和劣弓射程影响,没有能够射中来回奔驰中的骑兵。

    看着自家箭囊中的羽箭只剩下不到一半,而前面贼寇的阵型愈发混乱,阎行随即拨转马头,跟手下的从骑大声喊道:

    “二三子,贼人阵型已乱,随我冲锋杀贼啊!”

    话音刚落,阎行就带着二十从骑,绕过前面混乱的贼寇,转而去攻击后方虚张声势的分散的贼寇。

    阎行等骑奔驰如风,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后方分散高举火把的贼寇冲得七零八落,马蹄过处,无不披靡扑地,掉在地上的火把接连不断,贼寇原本火光大盛的景象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好多,伴随着的也是贼寇衰颓下去的士气,。

    成家在后方看到自己虚张声势的计谋被对方看破,仅仅用几十骑兵就扰乱自己一方的阵型,他心中恼怒不已,不安的预感也渐渐加强,他感觉这伙骑兵的带头人就是那个在林中伏击自己的岗哨,这种凛然的杀气和战意是他从未见过的。

    眼见这伙不同寻常的商贾如此难缠,成家断定这伙人绝对是隐藏来路的军士,他心中也已经升起了撤退的念头,只不过现下当然不可以这样贸然撤退,对方多精骑,己方又只能两条腿步行,夜间一旦撤退被追击,很容易就溃不成军了。只有先将这伙骑兵逼退回营地后,己方才能寻机缓缓撤退,从而保全大多数手下的性命。

    成家既然要逼退这伙嚣张肆虐的骑兵,就不得不使出全力来应付了。他一面吹响号角将后面分散虚张声势的贼寇召集成列,准备聚成两队,从左右包抄这些来回飞奔的骑兵,一面派出一小队精锐的贼寇去前面维持局面,做出截断这伙骑兵退路,一举全歼的样子。

    随着他的号角吹响,后方的贼寇开始聚拢,就连被冲散逃窜的贼寇也开始折返回来,而前方的贼寇在被那小队精锐贼寇斩杀几个人之后,骚乱也渐渐安稳下来,甚至有要作出截断骑兵后路的迹象。

    这一招对付阎行等骑兵果然奏效,阎行眼见贼寇队形从小乱到大乱,再从大乱变得安稳,心中暗赞贼寇的首领果然也是个能人。他无意和恢复稳定,并隐隐有要截断后路、包抄自己的贼寇拼命,自家骚扰贼人、夺贼胆气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要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迅速离开,他一声呼啸,带着从骑绕了一个弯,成功调转马头,避开准备包抄的贼寇,冲出包围圈,快马加鞭又往坡地上的临时营地跑了。

    阎行等骑从出击到撤退,不过是用了几刻的时间,但是回到营地之后,来回奔驰的骑兵人马都是汗涔涔的,消耗了不少的精力。阎行跳下马后,任由手下牵走战马,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快步走到李儒和董璜面前,抱拳说道:

    “李公、董君,属下幸不辱命,已破贼人胆气,二十骑除一骑夜间马失前蹄折损外,其余人马再无伤亡,特来复命!”

    “好,阎军候辛苦了,暂且下去歇息,待会还要多多仰仗你的勇力!”

     



51、李儒
    一场短暂激烈的战斗过后,阎行同样也是浑身大汗,这种夜间纵马突击贼人的凶险性丝毫不下于白日里在战阵上和敌人面对面的厮杀,甚至乎在战斗中遇上的不确定因素还要危险上几分。

    阎行就亲眼看到他身边一个从骑,因为在夜间纵马奔驰,躲避贼人的箭矢时一不小心,胯下坐骑马失前蹄,将他径直掀翻下来,有些憋屈地丢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幸好,这场骑兵突击也让内部已经产生混乱的贼人知难而退,在利用人数优势逼退阎行等骑之后,那些贼人没有再打算进攻这处没有防护措施的临时营地,而是连忙趁着夜色结群,逐渐隐入林中退走。

    至于董璜、李儒下令追击与否,阎行也已经不在意了。这种夜间的追击也极其凶险,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阎行不想再去做第二遍,这一次能够在董璜的掣肘下,完整保全自家麾下的性命,阎行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他也不会再去奢求能够得到甚么相对应的回报。

    所以阎行在亲自确认了贼人退走的情况之后,他也退回自家的帐篷边上歇息。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变换态度、又许可自家出兵夺气的李儒找上门来了。

    “阎军候,方才酣战淋漓,如今尚能战否”

    李儒笑着慢慢踱了过来,看着坐在坡地上歇息的阎行,微微笑道。

    “属下驽钝,李公但有驱驰,艳一定谨从!”

    阎行看到李儒是朝自己走来,口中也无明显恶意,心里知道像李儒这种大忙人,绝对不会无故前来寻找自己的,他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行礼,一边口中笑着说道。

    说起来自家能够化解杀身之祸、进入董营,还在徐荣的麾下谋得一席之地,绝计是离不开这位董卓身边智囊的助力的。

    李儒走过来后,看了看阎行身边的其他手下,阎行立马了然,挥手让阎兴带着其他人退到一边歇息,自己则和李儒走在帐篷邻近,等待李儒的下文。

    “先前没有让阎军候率众人出击,一举击破贼寇,致使士卒未尽全功,不知心中可有怨言乎”

    李儒看着身边这个魁梧雄健的青年,想起之前看到的他纵马在贼寇人群中来回奔击的飒爽英姿,不由笑了笑,出声问道。

    阎行对李儒如此坦诚的问话倒是有些措不及防,他连忙收敛精神,小心应付说道:

    “艳岂敢如此,李公和董君二人深谋远虑,见微知著,艳不过是奉命行事,侥幸成功罢了,之前艳失陷于俘虏营之中,多亏李公搭救,否则哪有阎艳今日,活命之恩,艳铭记于心!”

    “哈哈,此处其无外人,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就事论事,你脱离困厄之事,虽有我从中襄助一二,但终究还是你自身的能耐。而今夜之事,胜不足喜,须知季孙之忧,不在于内。幸附骥尾,则易为功力,一味强为,则谗构易兴,灾祸难避!”

    李儒看着阎行小心翼翼的样子,发出了几声笑声,然后才收敛神情,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提点阎行说道。

    阎行听完李儒的话,同样也是神情凝重,他心中明白李儒这是在特意提醒他今夜之事,是他权衡利弊而做出的决策,虽然不全是为了阎行,但他自家是董卓身边的智囊,而阎行只是徐荣麾下一个小小的假候,帮助初来乍到的阎行避免了董璜的怨恨,对阎行本人来说,绝对是一件攸关前途性命的大事。

    阎行连忙作揖行礼,向李儒道谢,这一次李儒倒也没有客气,他对阎行能够领悟自家的苦心也颇为满意,当下就正经地受了阎行一礼。

    等到阎行行过礼之后,李儒才继续缓缓发问道:

    “阎军候,你可有表字”

    “禀李公,在下表字彦明!”

    “好字,你名艳,丰大而有色彩,正合这彦明之字!”

    “你是金城人氏,观此名字,想来也非寻常



52、董家女
    翌日,天色一亮,李儒下令让众人收拾帐篷,准备赶往临洮城外的董家庄园。

    经过昨夜突如其来的贼寇夜袭一事后,营地中的众人在后面几个时辰里也没有能够彻底安稳下心神来好好歇息,人马颇为疲倦。但是鉴于剩下的路途并不远,再加上凉州道路不靖,众人还是在内心倾向于赶往董家的庄园后再歇息。于是,李儒也索性抛弃了之前为了掩饰身份而一直随行的大桩累赘货物,下令精骑前哨,而董璜更是鲜衣怒马、一马当前,带着众多精骑、亲信耀武扬威走在前头,其余人等也快马加鞭,赶往临洮城外的董家庄园。

    一路上众人加快速度,沿着洮水谷地,溯流而上,终于在日中之时来到了临洮城的郊外。

    临洮一地,虽属于凉州陇西的治下,但是和武都郡接壤,在凉州大乱的情况下,更像是和武都郡一样,从地理上和凉州其他各郡割裂开来,倾向于还处于汉朝廷控制下的益州蜀地多些。

    正因为如此,临洮在凉州大乱、各家割据郡县、互相攻杀的乱局之下,还能够维持着相对太平的日子,免除凉州战火的波及,再加上北面有枹罕的宋建、河关一地的群盗作为缓冲势力,牵制了称雄于凉州各家势力中的金城韩家,使得韩遂的触手一时间还伸不到这里来。

    单看这沿途这阡陌交通、商旅行人在道,胡汉之人杂居、路旁农田有黔首洒汗挥锄的景象,在马上观望的阎行仿佛也有了一种回归允吾家乡的感觉,同时心中也对李儒此次凉州之行的目的好奇起来。

    就在阎行思索脑海中有关于董卓在凉地的历史记载时,前头的董璜的人马又遭遇了突然的变故。

    就在通往董家庄园的乡道上,一队不明来路的人马从路边的一小片林间突然冲了出来,一时间就搅乱了李儒等人因策马赶路而拉长了的队形,带着精骑走在前头耀武扬威的董璜也随即大呼小叫起来,阎行精神一紧,连忙策马从后队冲到队伍中央,准备护卫队伍的核心人物李儒,而就在他策马赶到李儒跟前时,正好也有一队从林中冲出的人马径直越过前头的人马,朝队伍中央的李儒奔驰而来。

    阎行双眼的瞳孔瞬间扩张,他没想到己方这一行人怎么会在董家庄园邻近的道路上还遭遇不测,莫不是又是前头那位董家的君子疏忽大意,忽视了潜伏在前头的敌人,给众人又带来了一次被袭击的祸难

    事况紧急,阎行来不及多想,他正想拍马护卫李儒先脱离混乱的人群,没想到这伙冲过来的人马之中已经有人举起了弓箭,看样子像是要瞄准李儒一举射杀的样子,阎行心中一急,李儒这棵自家在董营之中仍需借力、依仗的大树可不要因为自家的到来,莫名起来地就折在了这里了,他一边大吼:“小心弓箭,护卫李公!”,一边也张弓搭箭,打算先下手,将这些来路不明、手持弓箭的人马射杀,以免后患。

    李儒原本也是心惊不已,他也没有想到自家会在这董家庄园邻近的道路上遭遇伏击,心中更是暗骂拍马走在前头耀武扬威的董璜是个酒囊饭袋,竟然又被贼人摸到了自家的跟前。

    只是等到他看清奔驰前来的人马中,当前马上一个曼妙矫健的身姿之后,虽然还没等近前看清容貌,但心中已经有所觉悟,正想出言大声询问,又看到赶到自家身边的阎行举起弓箭,心中悸动,他大声喊道:

    “先不要射箭,来人止步!”

    阎行原本已经瞄准了冲过来的人马中前头一个人物,就要松弦射箭,突然听到李儒下达不要放箭的命令,他心中一紧,虽然来不及收回到达临界点的箭矢,但手中瞄准的箭矢还是急忙压低了几分,右手的扣弦的手指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松开,一支箭矢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蓄势已久的箭矢脱弦之后,犹如流星穿行一般,瞬间划破空中的气流,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朝已经偏离目标的方向飞了出去。

    “小心——”

    场上因为这一箭,霎时间有好几个人同时叫喊起来。阎行心中也是一紧,他感觉这一次自己恐怕是要误伤来人了。虽然因为连忙遭遇袭击而造成的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要护卫李儒这棵大树的心急之下,自家一看到对方举起弓箭,作状射击的样子



53、赌斗
    “好一个恶客欺主,今日我行猎至此,原本也无意要和尔等相见,不料却差点被尔等小人的冷箭所伤,你等如此肆意妄为,莫非以为董家无人能够管束你们么”

    这个董卓的女儿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这才刚刚从惊魂未定中缓和过来,就已经挑起柳眉、嘟起小嘴,咬牙切齿地要和李儒、阎行等人为难了。

    而且被她这么一说,事情倒像是她外出行猎无意中经过此处,又差点被阎行射中一样,完全是蛮横不讲理,扭曲黑白,将自己故意横冲直撞、惊吓诸人的先前行为推脱得一干二净。

    “君女,你不必如此,这里睽睽众目之下,若是有人有意要加害于你,决计逃不过去,行猎还需小心谨慎,这飞禽走兽的爪牙可不像常人一般讲理,还有这匹马匹既然如此轻易受惊,还是换一匹为好!”

    李儒脸不变色,面对这个董家少女的出言指责,他也不就着对方的话头反唇相讥,而是特意说明这里有众人在场,众人睽睽之下容不得抵赖和诬陷,顺带地提醒对方莫要将其他创伤赖到自家的头上。

    这一番话由李儒口中说出,听在这个董家少女的耳中也是毫不客气。她今日原先就是想要趁机冲撞,吓唬一下这个依附在自家父亲身边面诚心伪、心怀不轨的小人,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想到反而被对方手下的箭矢惊吓到,言语之间对方也是言辞切切,自家丝毫讨不到便宜,她紧咬贝齿,双目转而怒视李儒身边的阎行,伸出手指指着阎行冷言说道:

    “刚刚莫非不是你的这个手下差点射伤我,李儒,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也想要包庇属下、一味抵赖吗”

    “儒委实不敢,我这位手下不过是护卫心切,才无意之间惊吓到了君女,这得罪之处,实在还要请少君女恕罪。”

    李儒笑了笑,看到对方已经无法纠缠在自己的身上,他也转而有意要从自化小,小事化了,话语末了,还特地朝身边的阎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上前向这位难缠的董家女谢罪赔礼。

    他虽然看出这个难缠的董家之女有意要先从自家的手下下手,从而拉自家下水。但他心中警惕,还是有心要给少女一个台阶下,开始转为好言相劝,打算将这件由少女肆意妄为挑起的事情化解。

    阎行今日遭遇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故,心中也是有些憋气,对方横冲直撞在前,自己开弓防卫在后,而且对方当时还举起弓箭,有意要作势射击,自家不过是随即的本能的应急反应。现下倒好,因为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少女声称自己受到了惊吓,对方前面的肆意无礼的行为也就一笔勾销,反而是自己要上前赔罪。

    而且听到方才李儒和此女的对话,分明就是这两人之间有过构隙,眼下却反而变成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他们之间的恩怨,阎行心中不由也是火气上涌,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得不强压着怒气,走近前躬身向这为少女赔罪。

    “属下粗鲁,不知贵人身份,无意举弓相向,惊扰到了君女,还望恕罪!”

    那少女看到刚才这个对自己开弓的魁梧青年一眼,她眼中光芒一闪,又冷笑着说道:

    “李儒,莫非你以为让你这名手下谢罪,这桩事情就能够这么了解了,我就问你一句,若是下人举弓对向主人,该当何罪”

    “那君女以为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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