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冲啊,杀啊,呼呼呼——”
汉军的临时营盘虽然扎得并不结实,但夜间的也是广派斥候,加强戒备,只不过这一伙匈奴骑兵人数不多,又马速飞快,才让成功掩藏踪迹的他们如此顺利地突进营中。
前营汉军将士首当其冲,反应过来将士们才刚刚以什伍编制聚集在一起,来不及结成大阵,而且很多将士的兵刃、衣甲慌忙之间有被拿错的、有遗失的、有找不到的,慌慌张张,精神上颇为惶恐。
这样的阵势自然抵挡不住匈奴人骑兵的冲锋,几乎一经冲击,这些临时结成的小股汉军,立马就尽数溃散,为数不多的汉军将士持矛引弓,围成圆阵御敌,无奈人数终究太少,被四面掩至,全速冲击的匈奴骑兵从多个方向冲锋围攻,很快就败下阵来,四下溃逃。
稍有组织的部分前营汉军部曲还能够且战且退,往后方的安全地带逃去,而其他已经被冲散、打残的汉军则犹如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被匈奴人的马蹄、自己人的践踏,踩伤踩死了不少人。
匈奴人的骑兵气势汹汹,在黑夜之中狂呼酣战,又四下抛掷火把
13、 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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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很快就重新从帐外回来,拿来了一副大号的皮制盔甲,帮助徐晃披挂完整。这个时候阎行也已经升帐就位,贯甲按刀,安坐在帐中的主位上,静观其变。
很快,周良、马蔺、甘陵就陆续赶来,大步入帐向阎行禀报情况。总体而言,有好有坏,好的是,营中的士卒虽然不是老兵,但经过这些时日甘陵、马蔺的操练,也算得上有了几分军中士卒的模样,再加上军中的将吏指挥得当,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慌乱奔走的的岔子。
而邻近的徐琨的营地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诸多将士纷纷出帐,持刀携弓,扼守营门各处要地,聚集将士结阵待敌,还派人过来和阎行这边互通声气,显然也已经做好了防备。
坏消息是,徐琨营中派人前往李傕所在的中军营寨,发现众多匈奴骑兵正在驱赶汉军溃散士卒冲击中军营寨,因而中军所在之地,一时之间陷入围困和混乱,无法向其他各营传达军令,各营之间没有协同指挥,只能够先各自闭营自守,等探清敌情之后,再下定夺。
汇集完所有信息之后,阎行也很快就做出妥善的应对措施,他先让马蔺、甘陵这些他营中的将吏返回各自部曲之中,安抚约束士卒,厉兵秣马,准备迎敌,然后又派出人手前往徐琨营中,回复消息,和徐琨约定信号,共同进退。
最后是派出中军的士卒,组成巡视队伍,周巡营地,查漏补缺,防止营地的防守布置还有疏松之处。
下完最后一道命令之后,阎行看了看侍立在身边、临时充当亲卫的徐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笑容,面像徐晃问道:
“公明,你看我这番布置如何”
“军候英武,军令周全妥切,晃着实佩服!”
徐晃听到阎行出言相问,他连忙收敛精神,出声应答。这番话也算是真情和客套兼有,毕竟徐晃在郡府之中任职,虽然只是一介小吏,但河东郡位居三河之首,地处要地,河东太守的职权除了民政之外,军事方面的重要性也不容忽视,自从本朝之初孝武皇帝裁撤州郡的都尉之后,太守将兵已经是常例,一郡太守,既是郡守,也是郡将,河东郡又是大郡,郡中的兵马也不在少数,徐晃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不会只有这点些军事才能。
今夜临时出了敌袭这种大事,阎行虽然明日就要带兵奔袭白波谷,但此刻也是睡意全无,他看向徐晃这个自己新投的年轻手下,也有意考校他的本事,于是他留下周良和少数人马留守营帐,自己亲自带队,带着大牛、徐晃等亲卫带兵赶往营中各地巡视。
大牛带着几骑当先开路,阎行策马居中,徐晃等亲卫跟在后头,首先就赶往营门重地。
营门要地是今夜轮值的阎兴在守备,他也是听到军中金柝声,最早反应过来的一批人,连忙带着巡夜、守备的士卒扼守营门等要地,因为身居要地,敌情未明,所以阎兴不敢轻易离开,亲自坐镇,在营门这一线布防,只是派人往阎行的帐中通报情况,所以刚刚徐晃也并没有见到他。
此时戎装在身,手持长矛的阎兴见到大牛在前面开路,就知道是阎行带着亲卫骑兵到了,他连忙让身边的士卒接过长矛,自己带着两名士卒赶去迎接。
一见面,下马后的阎行就认真听完了阎兴亲口向他汇报的情况,眼下营中纷扰不定,还不断有溃散的士卒往他们这边的营盘逃来,不过黑夜之中,稳妥起见,为了防止是敌人的细作混入营中扰乱军心,阎兴并没有让那些前营的溃卒进入,而是将丢盔卸甲、骂骂咧咧的他们驱散了。
阎行点了点,拍了拍阎兴的肩膀,赞许他当机立断,做的不错。
眼下敌情还不明朗,确实不能让这些溃卒涌入营中,一来是怕有敌人的奸细混入营中之后,借机生乱,放火闹事,二来也是因为他的营地本来就不宽敞,容纳千余人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再让那些溃卒入内,只怕兵马调度就会周转不开,行军的速度也就大大迟缓,一旦敌军来攻,溃卒和自家的新卒混杂在一起,被那些丧失斗志的溃卒一带头,只怕他的这些刚刚站稳阵脚的新卒也要跟着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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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逆袭 (求订阅,求推荐)
徐晃跟着阎行巡营刚刚完毕,阎行营外就已经是杂乱、沉重的马蹄声四下响起,夹杂着浑厚的号角声,声势颇为骇人,大牛脸色微微一变,回首对这阎行说道:
“军候,匈奴人的骑兵来了!”
“毋慌,敌人未行攻击就造成如此大动静,多半是在虚张声势,来骑定然不多!”
阎行神色淡定,摆了摆手,转首看向营门方向,这个时候营门那边的喊杀声已经剧烈响起。阎行随即调转马头,口中说道:
“走,去看看这些匈奴人到底有何本事,竟敢来冲我等的营盘!”
眼看阎行已经策马动身,身边的亲卫连忙掉头赶上,再一次将阎行护卫在中央,一行人就往营门方向而来。
营门方向,黑夜之中,只见营外四下火起的火光照耀下,有影影绰绰的匈奴骑兵在扬鞭跃马、随处放火,马匹奔驰之间声势颇大,一时间也看不出到底是来了多少匈奴人。
相反的,反而是因为匈奴人的出现,逼得部分还在乱窜的前营将士不得不躲开匈奴人铁蹄的践踏,纷纷往阎行这边的营盘逃过来,而匈奴人也有意要将溃卒往这一边驱赶,纵马呼叫,在后面砍杀落后掉队的汉军士卒,骑兵队伍展开成弧形,像在草原放牧时驱赶牛羊一,将丢盔卸甲的溃卒往阎行这一边的营盘驱赶过来。
“屯将,是否放箭”
看着被驱赶的那些溃卒慌乱无措地往自家的营盘大门方向跑来,虎头脸色有些紧张,他咽了一下口水,张弓对准前头奔跑、已经进入步弓射程的一名溃卒,犹豫了一下,转头向就站在他身侧的阎兴问道。
“且慢些,等后面的那些匈奴骑兵也进入射程了再射,告诉身边的兄弟们,举弓抛射,往人群后面的骑兵身上招呼!”
阎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营外不断逼近的人群,他的眼神甚好,在四下闪烁的火光之中,也能够看清前方的境况。逃跑的不少溃卒已经连身上的衣物都丢了,上身或者跣足在奔跑,估计都是在睡梦之中遭了骑兵突击,而后方的匈奴人则紧随在背后,维持着马速,不紧不慢,维持着骑兵的冲锋阵型,随时准备发出下一轮冲锋。
虎头连忙转身向两侧的手持弓箭瞄准来人的士卒喊道,接到命令的弓箭手转而又向身边的士卒喊话,不一会儿,营门沿线的栅栏后的弓箭手都纷纷将弓把举高,搭上箭矢,准备抛射,射向人群中的后排。
“发矢!”
阎兴一直在估计奔跑的人群后排的距离,估摸着后排的人群也已经进入到了射程之后,阎兴在虎头身边轻声说道。闻令的虎头几个人瞬间纷纷就着调整好的角度,松开弓弦,响起“嗡嗡”的弓弦抖动声,好几支箭矢呼啸着冲上半空,往奔跑的人群后排落去。
锋利的箭簇从半空中抛射而下,虽然有的箭矢射空,插到了地上,有的只是射中了奔跑中的溃卒,到还是有一支箭矢正好碰巧,射中了一名正在驱赶人群的匈奴骑兵的坐骑,中箭的马儿长嘶扬蹄,控制不住的匈奴人一个不小心就从马上被甩了出去,重伤的坐骑往一边冲了一段路,也撞翻了几个人,才轰然倒地,撞到了一堆燃烧的帐篷中,激起了火星子四散。
“中了!”
虎头举臂大笑说道,刚刚那一箭正是他碰巧射中的,不过也足够他炫耀一番了。阎兴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也立刻下令。
“全体发矢!”
“全体发矢!”
“全体发矢!”
他身边的士卒,将他的命令大声传达下去,声音所到之处,营门沿线的栅栏都响起了“嗡嗡”的弓弦振动声,一波箭雨就在弓弦声中飞上半空,往人群后排落下。
箭矢射落,后排的人马顿时也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惨叫声,中箭倒地的溃散士卒开始头脑一阵激灵,纷纷不敢往营寨方向跑来,而是转而躲避匈奴骑兵的铁蹄,再向两边逃窜。
匈奴人中箭的人虽然不多,倒是遭受了这一波箭雨之后,也有好几骑被射落了马,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箭矢破空之声响起,虚张声势、人数不多的匈奴骑兵闻声不得不催动坐骑,也跟着往后面、两边开始后撤。
后面的溃卒散了大半,奔跑的人群一下子就变得疏散,只有前面的溃卒还在奔跑,期望能够逃到这处还算完整的营盘边上,得到栅栏后面的士卒的庇护,躲开这些犹如梦魇一般的匈奴人骑兵。
“前营的兄弟们,战阵之上,箭矢无眼,想要活命的,快快往营盘两边空地逃散——”
阎兴看着这些靠近栅栏的溃卒们,口中大声喊话说道,而他的身边的士卒也跟着往营外的溃卒喊话,与之同时到达的,还是零零散散的箭矢往他们呢的头上落下。
15、三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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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卜根同样没能够冲破李傕所在的中军营地,李傕的手段比起阎行来,更加狠辣,他甚至等到匈奴人驱赶溃卒到了射程之中后,不分敌我,一并射杀,中军所在,更加密集的箭雨狠狠带走一波溃卒的性命之后,也让无从掩藏行迹的匈奴饿狼遭受创伤,只好瞪着发绿的眼睛,舔着伤口,不敢再上前冲击营地。
在派出去的两个百夫长的骑兵部队也迂回焚烧粮草辎重失败,撤退回来汇合之后,须卜根就知道今夜的踏营已经不可能再有其他突破了,这些汉军看来果然如得到的情报所言,是聚集了不少来自外镇的精锐兵马,不再是寻常那种一经受挫、就败如山倒的郡县兵。
念及如此,须卜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匈奴人的战法精髓就在“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利用骑兵高机动性在敌人的薄弱地带迅速锲入,带出一波血雨之后,又飞快地脱离敌人的攻击范围。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前汉的汉武帝倾尽汉帝国的全力进攻匈奴,卫青、霍去病两员良将不断战胜匈奴人,但远遁的匈奴人依旧在瀚海、漠北等地,和汉帝国拉锯着,进行了一场长达百年的汉匈战争。
南匈奴的势力已经远远不如在前汉之初雄踞草原时的辉煌鼎盛,但这种战法已经深入到了他们骨髓之中,于夫罗如同丧家之犬,却能够带着三、四千匈奴和杂胡骑兵纵横汉地的州郡之间,让各地的刺史、太守束手无策,绝不是无能之辈,他手下为数不多的千夫长之一的须卜根能够存活下来,靠的也不纯粹只是运气。
须卜根汇合齐人马之后,也已经看到汉军各营之中不断有人马出动,汇合成一股逆袭的洪流,准备从两侧包抄自己这一支虚张声势的夜袭人马,他心知这些汉军人马中的骑兵精锐程度也不逊色于自己手下的匈奴骑兵,一旦让他们给咬上,再想全身而退,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反正今晚已经趁机冲踏了汉军营寨的前营,还杀伤了不少汉军士卒,在内心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震动,已经达到了须卜根夜袭敌营的目的,他再次举刀,让身边的匈奴骑兵吹响撤退的号角声,下令让匈奴人一边撤退一边将沿途的所有物什全部点燃,以火代兵,利用火势来阻拦汉军逆袭的追兵。
于是,在急促的号角声中,来势汹汹、犹如有排山倒海之势的匈奴人犹如黑夜的鬼魅一样悄然汇集,从原路退了出去,并再次将火把尽数扔在营地的路上,原来那条长长的张牙舞爪的火龙很快就消逝不见,只留下在黑夜中不断远去的马蹄声,证明他们的足迹来踪。
匈奴人退走之后,汉军营地里的动静却还没有平息,遍地狼藉的营地里,还冒着黑烟的灰烬,随风飘扬的火星子,身首分离的尸体,哀嚎痛叫的伤卒,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汉军士卒,刚刚在半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一切。
徐琨和阎行约定信号,合兵一处冲杀出来之后,匈奴人也恰好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他带人冲杀在前,可惜也只是杀了一两个在黑夜中撤退时倒霉落后的匈奴人,再次在黑夜之中隐藏踪迹的匈奴人,徐琨自然不敢贸然再出营去追,他气得牙痒痒的,看着遍地狼藉的前营,狠狠地将头上的铁兜鍪重重地抛在地上,口中骂道:
“这些匈奴人也忒狡猾了,不仅咬走了饵肉,还让他们脱钩走了!”
阎行看着中军已经派出四下扑灭火焰的士卒,他没有说什么,匈奴人作为曾经草原上的雄主,自然不会是寻常的角色,凶残如狼、狡猾如狐,正是他们在战场上的真实写照,徐琨想要将中军营地当成诱饵,从而在两侧包抄匈奴人的打算没有实现,虽说可惜,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后再在战场上找这些匈奴人讨回这个梁子便是。
不过看着从中军营地匆匆驰出的军马和面色阴晦的士卒,阎行不由心想,怕是这个时候,心情最糟糕的还是那三位校尉吧。
中军营地,李傕的军帐之中,带领骑兵追赶不上匈奴人的郭汜气呼呼起掀开军帐的帷幕,大步走了进来,他随手将摘下来的兜鍪抛到一边,也不顾李傕、张济都坐在帐中,径直往一旁一张空着的马扎走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可是想想还是憋了一口恶气,不由起身拍了拍身前的案几,发出“砰”的一声重击声,口中恨恨地骂道:
“算是这些匈奴杂胡跑得快,要不然,乃公将他们的头颅尽数砍了下来,制成溺壶,看他们下次还怎么敢跑到我等的营地里撒泼!”
郭汜口中骂着还不解气,他骂骂咧咧地又往案几上重击了几下,帐中的李傕、郭汜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像往常一样出言劝解,他不由悻悻地自己停下也有些发痛的手掌,诧异地往帐中的其他两人看去。
张济一脸严肃,此刻脸上蒙着一层灰霾,抿嘴不说话,而李傕也闭口不言,眼睑低垂,好像睡着了一样。郭汜见状不由瞪大了眼睛,指着张济、李傕两人,口中恼怒地问道:
“你们这是作甚,营地都被匈奴人踏翻了,还能待在这里学方士练气辟谷不成!”
张济没有接话,李傕的眼睛微微抬起,看了恼怒的郭汜一眼,微微笑道:
“老郭,你先别急,打了这么
16、坞堡防线
听到郭汜突然说起徐琨今夜见到这些匈奴人的凶悍,会被吓到,不敢去深入敌境,奔袭贼寇的老巢。
张济眉头挑了挑,他也在脑中回忆起李傕白日里在大帐中和他的那些兄弟、侄儿、外甥演的双簧,联系上今晚的事情,心中在佩服的同时,也不由对李傕的手段是暗暗心惊。
李傕素来偏私自己人,这一次将这么一大个桃子给了徐琨,确实在内心也存了这一些的考量,如果徐琨能够奇袭得手,那么白波贼寇后方粮草辎重囤积之地被袭击,定然兵无战心,他正好带兵追歼敌军,打一个大胜仗,而如果徐琨奇袭失败,以他那股立功心切的劲头,只怕也能够最大限度地吸引白波贼寇的注意力,最不济也能够将部分匈奴骑兵给吸引过去,给他创造击破白波贼寇主力的包围圈,救出深陷重围的牛辅的机会。
这一支奇兵不管胜负如何,稳坐中军的李傕都是受益者,至于事后徐琨的舅父是否会记恨李傕,这就不是李傕眼下需要担心的了,反正白日里那个立功心切的年轻人,已经受不了激将,立下了军令状,这次冒险奇袭分兵之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他就算是想要临阵脱逃,李傕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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