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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你现在信了吗”

    “那是真的不是魔法”

    “如果是假的,就没有必要这么真实,不是吗”奥威尔礼貌的笑起,双手伸开,曲膝弯腰,伊利亚虽然没有见过这种行礼方式,然而在对方眼神中读出奥威尔要离开了。

    “等一下。”伊利亚的声音不是那么平静。

    奥威尔歪着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在笑着。

    “在沙特阿卡,没有不受招待就离开的客人。”

    “你要用什么招待我,在你这里,我看不到其他东西。”

    伊利亚倒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奥威尔后,他接着说:“无论这个客人是不是不请自来,是不是受到欢迎,沙特阿卡人都会送上酒。”

    麦芽酒吞下之后,伊利亚的心绪平缓了些,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是来自上一代的伊利亚,或者间隔了好几代的某个伊利亚的记忆。

    不会的,不会是他们的记忆,格萨尔活在当下,和先人没有交集。

    奥威尔杯中已空,他把玩着酒杯,观察着它的花纹,岛上酒杯的制作工艺比麦芽酒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曾努力寻找过一支酒杯。”奥威尔闭上一只眼睛,把酒杯横置,在烛光下观察酒在杯中留下的沉淀。

    “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我要找的不是这支。”

    “我想,你过来不只是告诉我,告诉格萨尔,我给沙特阿卡的王带来了灾难。”

    “对,这本书只记载了一个片段,没有因果。它记录的可能是真实的故事,也可能是某个作者在书斋中浪漫的幻想。”

    伊利亚听到这句话不屑的笑了笑。

    “可能是一段过去的,相似的历史,也可能真的预示着某种未来。当然,不排除是伟大的魔法师把这段令人心痛的历史抽离,封印在了这个位面,也有可能,我觉得这个可能极大,只是吟游诗人的手稿。”

    “所以你就千里迢迢——”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奥威尔强势的打断伊利亚的话,“我原意相信,相信的后果我能够承受。我喜欢假定它一切为真,然后找到书中特定指向的人,通过观察他们,让书和人物相互证明。”

    “你的结论呢见过格萨尔,见过我之后。”

    “得不出结论,你们两人的故事连开始都还算不上。”

    伊利亚又喝上一杯,酒杯在桌子上摔得哐当做响。

    “你证明它的真假有什么用”

    “对啊,有什么用”奥威尔抬起下巴,低垂的眉目直视着伊利亚,他如同毒蛇吐信一样,用舌头来挑拨自己染上酒色的下唇,说着不着边际又蛊惑人心的话:

    “伊利亚,你觉得我现在,能怎么用”

    山下的木屋被过分多的粘稠晨露滋润,里面还飘忽着青草,土壤和动物的气味。

    伊利亚房前的河流上,盖上了薄薄的雾。

    流动的雾时时被跃起的鱼扰乱。

    伊利亚没有穿衣服,拿着木叉子在河中寻找着鱼。

    准确插入的美妙触感从木头上传来,伊利亚观赏着被穿透后仍在垂死挣扎的鱼。

    奥威尔重新穿戴得整整齐齐,低垂的眉目在以一种美学的角度欣赏着伊利亚流畅的线条。

    “没看够”

    “跟我走吧,伊利亚。”

    真讽刺,相同的话,我曾经也对安蒂缇娜说过。

    流水在伊利亚光洁的腿旁绕过,薄雾在此时静止,木叉上的鱼完成了最后一次摆尾。

    “如果那个预言是真实的,真的会发生,”奥威尔布道般凝重的说,“那么和格萨尔命运紧密相连的你,如果想要避免这个灾难,只有一个方法,跟我走吧,伊利亚。”

    木叉“唰”的一声贴着奥威尔耳朵飞过,他闭上眼睛,微笑着把头垂到最低。

    愤怒的水花在伊利亚周围激昂,他走上了岸,撞了奥威尔的肩,使劲带上了门。

    在上岸途中,伊利亚这么说:“只要是伊利亚,




第八章 古斯塔夫:在天空中驯服
    神父卡普亚回到了教堂。

    太阳的光芒穿过建筑,墙壁散发出崭新的色彩,温暖的光束在室内弥漫。

    “分完了。”古斯塔夫说。

    “分完了。”神父回答。

    “真遗憾啊,卡普亚。结果直到最后,我还是忘了吻上杯中母亲的吻痕。”

    “那个杯子......”神父试探的说。

    “粉碎了,不见了,在风中了。”古斯塔夫提前结束了神父卡普亚想要说的话后,他又继续冷漠的问,“杯子上的吻痕呢,他们也随意的触碰了。”

    “我没有注意这个,古斯塔夫。”

    “一定是的。命运女神是个庸才,她只会把相同的事情换个形式,在同一个人身上不断发生。一次又一次。”

    古斯塔夫背对着卡普亚在教堂中席地而坐。

    前方木高台上那个小小的雕像难得一次回馈着弗雷姆人对于温暖的需求。

    “这就是你时常对我提及的神吧。”

    “是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直视他。”

    卡普亚沉默了一会儿,“他叫——”

    “他和我们一个样子。”古斯塔夫安静的说,不想知道这个木雕的名字。

    “天神创造了我们。”卡普亚诚服的说道。

    “反过来,也说得通。”古斯塔夫的安静中透露着一些权威,“这个是你雕刻的。”

    “不,这个顺序不能颠倒。”神父感觉双眼被古斯塔夫的背影刺痛。

    “可以的,当个人的意识会被卷进巨大的意识,巨大的意识便会分离成一个个具体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奇迹,就是神力,它需要一个具体的宿主,于是有了神这个观念,神的功能可以很具体,能代表鹿肉,代表木材,代表猎犬。也可以很抽象,是繁衍,是胜利,是温暖......”

    古斯塔夫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听他人在他耳旁的低语。

    “但是个人的意识太过抽象,需要一个形状,或者媒介来纠正,于是有了雕像,有了长弓,有了酒杯,他是我们的目的的放大、极端、扭曲和误解,是我们在迷宫中自己给自己绘制的地图。用一份架空的信仰,去夯实脆弱的内心。”

    “古斯塔夫”

    神父卡普亚喊起这个名字,他的目的是在确认这个刚十二岁的男孩究竟是谁。

    确实有不少孩子在生日时,用滑稽的方式宣誓成长,比如故意举重,奔跑,梳妆打扮,但是古斯塔夫太特别,他在用不属于他年龄的智慧标榜着成长。

    雕像无端端的倒在地上,轻轻一声脆响,过了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变成粉末。

    卡普亚的心像被寒风吹刮的树枝一样呼呼作响,杂乱的心绪让他立即想用鞭子抽打自己。

    当他心烦意乱时,卡普亚总会鞭挞自己,每次冷汗、血液和疼痛不断从伤口中涌出,背部的伤口像天国的吻痕,每进行一次鞭策都让自己获得了新生。

    “嘘——”古斯塔夫听见了卡普亚凌乱的内心,手指放上嘴唇,做了静声的姿势,“卡普亚,你听,你听见什么”

    阳光洒在古斯塔夫俊俏的轮廓上,漂亮得不像是人间的产物。

    男孩容不下其他答案,他说:“是冰雪融化的声音。”

    “去看看吧。”古斯塔夫站起,在神父前代替了高台上的神像,“外面的雪融化了,去看看吧。”

    卡普亚是随着自己意愿走出去的还是依照男孩的命令这个不得而知。

    可以确定的是,他走出教堂首先感到的是迷人的暖意,接着看到的是严酷的雪上镀上了闪亮的金边,白雪如一条长裙温顺的挂在半山。

    其余的来不及看,卡普亚惊喜的往回跑,想告诉男孩这个奇景,冰封着的弗雷姆开始消融了!

    他一转身,和古斯塔夫相撞,自己却被撞到。

    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人经历过的岁月像做了个对换,古斯塔夫以长者的摸样伸出了手,苍白的手在弗雷姆的暖阳下显得不合时宜。

    “趁我还没有长大,”古斯塔夫在两手相握时说,“谢谢你,父亲。”

    神父看见古斯塔夫的背影,他还是气定神闲的走着,雪地上有条不紊的凹陷着一步步连续的脚印。

    神父没有追赶,他知道这时即便是狂奔,两人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大。

    卡普亚追溯的目光,一直看到了足迹的尽头。

    弗雷姆顽固的时间在天空中驯服,它以固定的刻度保持着运转,日月稳定的交替,不在同辉,强行占据着同一片天;也不会在终于挤走对方后,连续闪耀好久。

    现在的弗雷姆无比自然,和谐还有种数学一样的美妙秩序,自然得像是魔法。

    好高的山,古斯塔夫终于来到了甘尼克斯山



第九章 伊利亚:久远的歌谣中
    天赋是最可怕的礼物。

    一个人如果擅长游泳,会轻视可能会夺走性命的暗流;

    若被赐予翅膀,会不顾一切的飞向不该靠近的太阳;

    如果生来就有骁勇的体魄,勇敢的战士连血液都回不了家乡。

    “啊——啊——啊——”

    骨帘下,先知喉咙中两片肉膜在碰撞,发出像在催吐的笑声。

    格萨尔对先知的话不敢全信,在先知的口中,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穿上了严严实实又五颜六色的衣裳。

    先知说,他曾看到过白鲸在天空飞翔,伪龙缠绕着蔷薇,血鸦为棕熊带上荆棘王冠……

    这喉咙中两层肉膜碰撞、挤压出的句子让倾听者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从先知的语气里判断吉凶,在一个又一个事后,才能对肉膜中含糊的话语恍然大悟。

    在通常意义下,沙特阿卡人在新婚时,身上幸福的光芒能照到更远的未来,先知会看到更深,更远处的未来,原原本本的说出几个片段。

    “格萨尔,你还是没有问的吗”先知在新婚的格萨尔面前问。

    “没有。”

    “啊——啊——啊——”肉膜里碰撞出可能代表笑声的回应。

    “天赋,是最可怕的给予,它若让人看得更远,这个人就会惧怕未来。啊——啊——啊——”肉膜里的声音可能在哭泣,“我在你身上看到统领光芒的天赋,你是天空中最耀眼的光,你是万千光芒的领袖,是歌谣里的星辰。啊——啊——啊——”

    这次的声音很明显,是在悲戚的痛哭。

    “然后呢”伊利亚在询问格萨尔新婚之卜的事情。

    “然后我亲吻先知的脚趾,出去接着喝酒。”

    “安蒂缇娜呢”

    “我没有注意他们的一问一答。”

    “应该是好事。”伊利亚在河中撒尿,“万千光芒的领袖。格萨尔,这说明你会成为世界的王。”

    不知道是不是书中的画面记忆犹新,伊利亚又看到了那个惨剧,他压抑住战栗,压着在喉咙中弥漫的哭泣说。

    “不会。”格萨尔异色的双眸和手上那只死鱼眼睛一样失去了光泽,他啃咬着鱼,把石子一个一个抛进水中,“这句话可以解读的意义很多,但是成为世界的王,不在其中。”

    伊利亚被格萨尔的话一惊,身上冒出鸡皮疙瘩。

    “你是我的王。”

    “伊利亚,你和我没有王和部下的区别,永远没有。”

    过多的酒让格萨尔也有了尿意,他揭开裤子,满是鱼腥味的手抓着和种马一样粗大的东西。

    格萨尔在唱歌,“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格萨尔的歌声一声比一声微弱,最后像在长辈前做错事的小孩,从争辩到渐渐的低头不语。

    伊利亚也没有接着唱。

    河岸上的两人并肩站立着,但是,沉默的浓雾把他们两人隔了一片海的距离。

    静默的两人心中都想起了同一个念头:

    沙特阿卡人的一生早就被写进这首遥远的歌谣中。

    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我会躺进小船,流入宁静的河。

    格萨尔首先打破沉默,他闯进伊利亚的木屋中翻找,他记得很清楚,伊利亚在尝过葡萄酒后,内敛的眼睛里不在收敛自己的情绪,他非常喜悦,伊利亚为了把葡萄酒运到沙特阿卡,还在当地新造了几只运船。

    “别找了,没有。”伊利亚穿好衣服,跑进骨头的寒气让他寒冷,后悔扔掉了格萨尔带来的酒。

    “我记得你不是像我这样喝酒用吞的人,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你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一桶酒够你喝一辈子。”格萨尔专心的在小木屋中踏步,寻找发出空响的地方和翻新的土壤。

    “你真的喝完了”

    伊利亚点头。

    “有什么事值得你开心到喝完了酒。”

    “我的王有了妻子。”

    “你一个人,喝完了”格萨尔敏锐的捕捉到伊利亚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和谁”他问。

    格萨尔异色的双眸瞪着伊利亚,他很难想象伊利亚除了树木之外,还能和人相处这么久,足足一桶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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