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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杜九言点头,走到床边打量陈兴安,“你还好吗”

    “为什么要救我。”陈兴安的眼泪像断线是珠子,无声的哭着,很是绝望,“兴哥说是我杀了他一家人。我要以命偿命。只要我死了,兴哥就不恨我了。”

    “他为什么说是你杀了他全家,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杜九言道。

    陈兴安目光回神,落在杜九言身上,“他说是伯母说的,伯母的魂告诉他,是我杀的她。”说着,又闭上了眼睛,“我解释了,兴哥不相信我,他说他要告我,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就算是魂说的,那也该有理由,你觉得是什么,你们之间有仇怨吗”杜九言问道。

    陈兴安摇头,“没有,义哥他对我很好,特别特别好。”

    “他的父母还有素娘呢,对你好不好”

    陈兴安顿了一下,点着头道:“好,他们都对我很好。”

    “他现在去官府了。”杜九言道:“你想去和他解释吗。”

    陈兴安摇头,“我解释不了,他不相信我。”说着看着杜九言,“杜先生,我认识你,你是邵阳城里最有名的讼师。”

    “你能不能告诉我兴哥,我真的没有杀他们。”他说着又哽咽了起来,“让他、让他不要恨我,我不想失去他这个哥哥。”

    杜九言凝眉,摇头道:“我劝不了,恐怕还得你亲自去才行。”

    “如果你真的没杀人,等他清醒过来,他自然会想明白的。”钱道安上前道:“如果你现在死了,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份打击。他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陈兴安一愣,“他会怎么样”

    “会精神失常,会崩溃,甚至会自杀。”钱道安道。

    陈兴安一骨碌爬了起来,“那我回去,我去找兴哥,就算他杀了我,我也要陪着他。”

    他说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又走了,怎么都神神叨叨的。”窦荣兴看着杜九言,一脸发懵,“现在怎么办,还管不管”

    杜九言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案子……很奇怪啊。”

    “我回去看看。”跛子交了药钱回了衙门,杜九言几个人则回了三尺堂。

    杜九言靠在新买的软榻上,摇着头祖师爷的扇子,看着屋顶……宋吉艺指了指杜九言,和窦荣兴道:“九、九哥、在、在想、想什么”

    “在想苗义的案子。”窦荣兴道:“九哥说有的事她想不通。”

    宋吉艺哦了一声,点点头。

    杜九言没有接苗义的请讼,衙门也没有受理,多番查证又有沈军的证明,苗家三口的死定性为匪人作乱,府城批发了一百五十两白银,让付韬补偿给苗义。

    能做的就是这样,匪人已经死了,能赔点钱,官府已经仁至义尽。

    杜九言很闲,早上一来就靠在软榻上看书,打盹儿,等吃饭,隔了两日的中午,忽然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窦荣兴迎他进来,问道:“您是来请讼的”

    “是!”男子自己介绍道:“在下陈兴波,我要告苗义打伤我弟弟,让他陪我弟弟医药费还要让他坐牢。”

    窦荣兴啊了一声,惊愕地道:“你……你是陈兴安的哥哥”

    “是!”陈兴波道:“我弟弟就是陈兴安,他前天被苗义打断了一条腿和一根肋骨,人现在还躺在客栈里面,起不来。大夫说他很有可能活不成了。”

    窦荣兴目瞪口呆,不由回头去看杜九言。

    “你要告苗义伤人”杜九言看着陈兴波,“你问过你弟弟同意告吗”

    陈兴波道:“他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我就是要告。

    他家死了人我是很同情,可也不能非要赖上我弟弟,说是他杀人。还逼着我弟弟自杀,打我弟弟。这种没良心的人,我一定要告。”

    “那我们不能接。”杜九言道:“实不相瞒,前几日苗义来三尺堂告陈兴安杀人,我们也没有接,今天就不可能接你的请讼。”

    陈兴波道:“他告我弟弟杀人,是没有道理的,可我弟弟被他打伤,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你为什么不接”

    杜九言道:“因为有的事我没有弄明白,没有弄明白的事,我无法强行给出答案。”

    “这什么跟什么。”陈兴波道:“你们不接就拉倒,我去西南。”

    他说着,摔了门就走,窦荣兴莫名其妙,“九哥,这事儿……越弄越复杂啊。”

    杜九言接着翻着卷宗。

    “你说,西南会借这个讼案吗”钱道安忙里偷闲抬头问杜九言。

    杜九言摇头,“不会!苗义虽打人,可在情感上大家更偏向他,这个讼案打下来,没有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窦荣兴点头,“又不是




142 善恶不明(三)
    “先生您怎么称呼”余轲请陈兴波边走边说。

    陈兴波做了介绍,又把案情始末解释了一遍,余轲一脸惊讶,“苗义家的案子我听说了,他要告你弟弟杀人。你现在告他打伤你弟弟我觉得不如再加一条诬告之罪吧。”

    “诬告”陈兴波点头,“行,罪越重越好。”

    余轲应是,“那你弟弟现在在何处,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两个人去了陈兴安现在租住的东安客栈后院,他一家人从辰州赶过来,因为人太多,所以就租住了一整间的院子,余轲一进去就吓了一跳。

    一院子的女人,从老到小,他粗粗看去,一共十一位!

    “这……都是你家人”余轲嘴角抖了抖。

    陈兴波回道:“这是我爹娘,这几位都是我妹妹,兴安的姐姐。”

    “这么多姐姐”余轲看的眼花缭乱,陈兴波回道:“我家兄妹八人,我是兄长,有六个妹妹,兴安是最小的弟弟。”

    余轲点头应是,呵呵笑着道:“真是有、有福气。”

    “哥,这是你请来的讼师吗”其中一位年纪看上去比较小的姐姐道。

    陈兴波道:“这位余先生是我请来的讼师,他来看看兴安,了解一下情况。”

    “余先生,不管多少钱,你一定要为我弟弟出口气。苗义太可恶了,一定要让他去坐牢。”那位姐姐道。

    余轲应是,笑呵呵地道:“一定,一定。先让杜某去见小陈相公。”

    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下,余轲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陈兴安,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一家姐妹加上母亲侄女都围在床边上,又是哭又是骂的,叽叽喳喳,实在是热闹至极。

    但无论余轲问什么,陈兴安都不开口,像死了一样。

    余轲呵呵笑着,道:“小陈相公,这事不是你不开口,就过去的了的。你看看你的父母姐妹还有兄长多担心你,就算你心里难过不痛快,看在他们关心你的份上,你也应该振作起来,为了家人,你也应该让苗义付出代价。”

    “我不告他。”陈兴安道:“义哥打我是应该的。”

    他这话一说,房间里就跟鸭子出笼似的,叽叽喳喳嘎嘎嘎的,无数的声音堆叠子在一起,余轲两耳嗡嗡响,不知过了多久,陈兴安已经用被子捂住头,任凭别人说去。

    余轲心急如焚,可只能在一边等着。

    果然一日后,陈兴安从极力反对,变成了默许,他问余轲道:“如果告义哥诬告我们赢了,义哥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如果诬告成立,官司你赢了,那就表示你是无辜的,你没有杀人。”余轲道:“他当然会原谅你。”

    陈兴安闭眼想了想,道:“好,那就告他诬告之罪,让他知道,我是清白的。”

    “对,对,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余轲呵呵一笑,“你放心,有我余轲出马,一定没有问题。”

    陈兴安点头,“那有劳余先生了。”

    “余先生,余先生。”说着话,陈兴安的一位姐姐跑了进来,“衙门送公文来了,你看看。”

    余轲忙接过来,顿时惊了一跳,陈兴安问道:“怎么了”

    “你不用告苗义了,因为苗义告你了。”余轲给陈兴安看公文,凝眉道:“他告你杀了他父母妻儿。”

    陈兴安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余轲,“不、不是说衙门不受理的吗我……我没有杀人啊,那个司兵也能作证的啊,为什么衙门还受理”

    “因为杜九言接了苗义的讼案。”余轲道:“她现在是苗义的讼师。”

    余轲暗暗兴奋。这是运气啊,第一次到邵阳来打官司,就让他对上杜九言了……

    只要他打败了杜九言,那么他在邵阳立刻就能站住脚了。

    这个案子,他一定要全力以赴,好好调查。

    他会让世人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一个杜九言。杜九言的路,他余轲也能走出来……不就踩着别人扬名立万。

    杜九言踩西南扬名,那他就踩杜九言。

    踩杜九言,比踩西南更容易,毕竟西南是一群人,而杜九言不过一个人而已。

    哈!以后,别人只会记得他余轲,他余轲会成为第二个杜九言,迅速扬名,受人尊敬爱戴!

    “你别怕,你既然是清白的,他们无论怎么告都不会有用。”余轲道。

    陈兴安的姐姐道:“我听说杜九言和付大人关系很亲近,付大人会不会偏袒她。”

    “别人不好说,但付大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余轲道:“付大人为官清廉正直,绝无问题。”

    他说着,起身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从原告变成被告了,还有五天的时间,我要去做一些准备和调查,如果有事我会来找你们,你们若是有事也可以随时去找我。”

    姐姐应是,陈兴安撑着起来,看着他道:“余先生,在上堂之前,你能不能去问问兴哥,可以不可以和我见一面。”

    “我可以去试试。但是他可能不会见你。”余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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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陈兴安点头,又躺在床上,双眸发直,没了声音。

    余轲很忙碌,他以被告的讼师的身份,去衙门请了牌票,由两个衙差陪同去了案发现场,随后,他又在衙门里待了两天,将衙门里调查的证据和沈军等人的证词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

    “杜先生。”门外,黄书吏笑呵呵地道:“你都调查好了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和大人喝茶。”

    杜九言笑着进来,道:“案子都在我脑子,哪用跑来跑去的调查。黄先生,可有存货,泡来尝一尝啊。”

    “杜先生太抠了。”黄书吏笑着道:“每次来都要喝我的茶,我这点俸禄,哪够杜先生您牛嚼牡丹,海喝三大碗。”

    “不能解渴的茶,不是好茶。”杜九言说着坐下来,黄书吏泡茶来,两个人对面坐在茶几上喝茶聊天。

    余轲打量着杜九言,今天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直裰,个子不算特别的高,人也很瘦,头发绑在脑后,奇



143 鸡汤引路(一)
    “带原被告上堂。”付韬敲了惊堂木。

    苗义走上公堂,陈兴安也被人用椅子抬着上来,两人行礼,付韬又问道:“沈军可到了”

    焦三颔首,到后堂请了沈军上堂。

    如此,案件涉及到的人都已经到齐。

    “杜九言。”付韬叹气,这一次连他也没有看懂,杜九言为什么主动去找苗义接这个讼案,“你既是原告,你先说。”

    陈兴安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哀求地去看苗义,喃喃地喊道:“义哥。”

    苗义直挺挺地跪着,仿佛听不到别人说话,嘴里一直碎碎念,仿佛是在和谁在聊天。

    大家看着心情极其复杂。

    “七月十五的晚上,城外苗家村注定不平静!”杜九言开口,道:“因为这天晚上,有四名悍匪在司兵追捕之下,穷途末路进了苗家村。当时他们饥饿,疲惫急需要一个有饭吃有地方睡觉的地方。于是机缘巧合,他们进了苗义的家。”

    “待进去后,随即沈百户就带着兄弟们追上来,双方一场打斗后,四位悍匪当场毙命。而令人气愤并惊骇的是,我的请讼人苗义,他的父母和已经怀孕的妻子,横死在房中。”

    “刀从这里砍的。”杜九言用手给大家做示范,比划在自己的脖子上,“斜砍一刀,皮肉外翻,动脉断裂血流如注,房间的地面宛若血洗过一般,赤红,血腥令人崩溃不忍去看。”

    外面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如此残忍至极的手法,实在令人悲愤到极点。”杜九言道:“但是,更令人气愤的是,这样残暴泯灭人性的凶手,居然是苗家一家人视作亲人的好友,陈兴安。”

    “杜先生,”余轲拱手,道:“案件不过刚刚开始,您这样肯定凶手,就是对我请讼人的侮辱,作为讼师您这是有违准则和公平的。”

    “您既是原告,那么就请您用证据来说话。”

    杜九言打量着肤白貌美的陈兴安,“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陈兴安蒙面哭着,点了点头,“先生请问。”

    “当夜,土匪进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杜九言问道。

    陈兴安抽噎着,单薄的后背一抽一抽的,十分的无助,惹人疼惜怜爱,“我当时肚子疼,去了后院的茅房,等我回来的时候,谁知道……”话说不完又哭了起来。

    “真是可怜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是啊,我看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外面有人议论,余轲转眸扫过去,眼底划过笑意……是啊,陈兴安确实不敢杀人,也不可能杀人,所以,杜九言不可能找得到证据。

    “去茅房啊,待了多久呢”杜九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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