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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陈兴安很配合,嘶哑着声音回道:“估计一盏茶的时间是有的,我最近身体有点……有点不适。”

    “在茅房蹲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你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杜九言问道。

    陈兴安摇头,“我真的没有听到。”

    “呵!”杜九言看他,冷笑道:“茅房离堂屋不过二十步,离房间也只是隔着一道墙,你是把头埋在粪坑里”

    噗!不知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付韬无奈地看了一眼杜九言,道:“肃静!”

    “我真的没有。”陈兴安摇着头。

    “没有把头埋粪坑却听不到,这多古怪!”杜九言道:“第二个问题。你可知道苗义的母亲乔氏,为什么在将近子时的时候,在厨房炖鸡汤呢”

    陈兴安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给嫂子炖鸡汤吧。”

    “苗义。”杜九言问道:“你出门去打猎的时候,你娘在做什么”

    苗义看着杜九言,道:“我娘在洗漱。”

    “那就是说,她当时已经打算休息睡觉了”杜九言道。

    苗义点头,“我娘一直睡的早,起的早。她经常是天一黑就睡觉,早上丑时就起床干活了。”

    “一个每天早睡早起的老妇人,为什么这一天子时不到,居然起床杀了一只鸡,蹲在厨房熬鸡汤呢。”

    “他儿媳有孕在身,或许是儿媳想吃,她起来杀鸡熬鸡汤,不是很正常吗。”余轲道。

    杜九言又问苗义,“你进山打猎,猎的最多的是什么。”

    “野鸡和兔子。”苗义道。

    杜九言点头,巡视一周最后走到陈兴安面前,“所以,你知道你的干娘为什么半夜起来,杀了一只下蛋的鸡,来熬鸡汤吗”

    “我不知道,”陈兴安哭了起来,嘤嘤的哭,“干娘没有告诉我。”

    杜九言凝眉道:“你要再哭出声来,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折了。”

    “你……”陈兴安吓了一跳,忘记了哭,梨花带雨地看着她。

    杜九言道:“是你,将她从睡梦中喊起来,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求她杀了自己生蛋的母鸡给你熬鸡汤!”

    “所以,苗家三口死的时候,只有乔氏是穿的整整齐齐,而苗父穿着中衣,素娘还躺在床上。”

    “乔氏,因为她喜爱的干儿子,开口要求,想要喝母鸡的汤。就连等苗义打猎回来都等不及了。”

    “乔氏夜半起来,杀鸡熬汤,却不知道,她喜爱疼惜的干儿子,是别有目的暗藏杀机。”

    付韬问道:“有何目的”

    “是啊,有什么目的”外面有女人喊道,声音尖刻。

    杜九言道:“夜半时分,家家户户都关门睡觉,苗义的家既不在村口,也不在村尾,既不是最大的房子,也不是最阔绰的。土匪为什么独独进了苗义的家。”

    好像被人掀开了一层面纱,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土匪进苗义的家,大家一直认为,他们总会选择一家,去苗义家是因为他们倒霉而已。

    却没有想到,到了杜九言这里,却有了别的解释。

    “为什么”苗义抬头看着杜九言。

    “因为这锅鸡汤!”杜九言道:“一群饥肠辘辘如同饿狼一样的土匪进了村子,在他们犹豫不决,不知道去谁家的时候,突然,他们闻到了香喷喷的的鸡汤。仿若仙人指路,自然是径直而去。”

    “所以,去苗义家,不是偶尔,不是意外,不是苗义家倒霉,而是有人,用鸡汤的方法,给他们引路。”

    杜九言盯着陈兴安,问道:“你说呢,陈相公。”

    苗义浑身发抖,死死地盯着陈兴安。

    “不、不是。”陈兴安看着苗义,摇着头,“义哥,我、我不知道。”

    苗义大喝一声,“闭嘴,你给我闭嘴!”

    陈兴安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杜先生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啊。好好的谁家半夜会起来杀鸡炖汤,不讲儿媳妇刚刚怀孕,就算是要生了,也不至于半夜熬鸡汤吃。”

    “还是下蛋的鸡,我宁愿去买一只回来,也不可能杀自己家的老母鸡。”

    大家议论纷纷,余轲慌了一下,随即又




144 美救英雄(二)
    陈兴安跌坐在地。

    因为断了一条腿,他半爬着到苗义面前,“义哥,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以前……以前我说什么你都信我的。”

    苗义看着他,像是不认识,“我信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杀了我的家人,你这个畜生!”

    “我不是,义哥……”去抓苗义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义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苗义一把掌将他扇在了地上,喝道:“你不要和我说话,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血肉。”

    “义哥!”陈兴安趴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门外,有七八个女人齐声惊叫,“小弟!”说着,一起冲破了防线,跑道公堂内,几个将陈兴安抱住,几个人围着苗义,一顿谩骂捶打乱挠。

    公堂上,瞬间变的热闹起来,尖叫声,谩骂声痛哭声,不绝于耳。

    “胡闹!”付韬大喝一声,“来人,将她们都拖下去!”

    焦三带着人上去拉陈兴安的姐姐们,其中一位忽然冲着杜九言过来,亮着招子就过来抓她的脸,“你这个畜生讼师,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弟弟,我和你拼了。”

    不等杜九言抬脚,忽然那位姐姐被人抬脚一踹,飞扑在地上。

    杜九言挑眉,就看到跛子面无表情地上去,将姐姐提溜起来,往外面一丢。

    公堂内再次安静下来,苗义和陈兴安都负伤在身,付韬实在是恼火,蹙眉道:“若再看管不利。让闲杂人等进来,就一人去领十板子。”

    余轲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喊道:“杜先生,我有一问,还请你回答。”

    杜九言看着他。

    “杀人最重要的,就是杀人动机。陈兴安与苗家人相处很好,认了干爹和干娘,他亲自动手,给他们家做了几房的家具,甚至苗义成亲的家具,都是他做的。”

    “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去杀人!”余轲道。

    杜九言点头,“问的好。”

    她蹲在陈兴安面前,问道:“我一直想不通,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哭哭啼啼,像个小姑娘一样。但就在刚才我明白了。”

    “那么多疼爱你的姐姐,自小由那么多女性养着你,捧着你。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你一直当自己女孩呢”

    陈兴安脸色煞白,抬头看着杜九言,浑身在发抖,“不、不要说。”

    杜九言道:“爱而不得,人性泯灭!你觉得只要杀了苗义的父母,杀了他的妻子,那么苗义就是你的了,就能和苗义双宿双飞,恩爱一世了。”

    “你的杀人动机,实在令人不齿。”

    “住口!”陈兴安喊道:“你住口!”

    杜九言将陈兴安的衣领提起来,冷笑道:“敢做就要敢认。你是准备窝囊到死吗”

    陈兴安嚎啕大哭,打着杜九言的手,“你放开,放开我。兴哥……”

    杜九言嫌弃地将他丢在地上,陈兴安去找苗义。

    苗义看也不看他。

    “大人!事情的经过很清楚。此事是陈兴安蓄谋已久的杀人计划。他写信给俞大的手下,引着他们来苗家村,用鸡汤勾引他们进苗义的家。而在这些土匪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来前,有人已经将苗家一家三口杀了。”

    “杀了人后,陈兴安并没有去茅厕,而是在院子里等他们,或许他还和土匪热情的叙旧了。在这其间,他将刀换掉,便带着旧刀去了后院,把刀丢在了粪坑里。”

    “紧接着,沈百户带着人进来,一场恶斗后,俞大的手下全部死了,陈兴安的计划天衣无缝,完美至极。”

    杜九言说完,里外一片寂静,就连陈兴安的六个姐姐以及父母哥哥,都安静的没了声音。

    陈兴安是男人啊……

    他因为喜欢苗义,所以杀了他的全家,就为了独占苗义

    这什么

    “他娘的。”不知道是谁啐了一口,“弄了半天是个兔爷,男人喜欢男人,还杀了人全家。”

    “太恶心了。杀了就杀了,你看他那德行,居然还自杀,还哭哭啼啼,还博人同情。”

    “他娘的刚才还觉得他可怜。我要回家洗洗眼睛去,今晚是吃不下去饭了。”

    陈家的人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个结果很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陈兴安。”付韬凝眉,也露出嫌恶之色,“关于杜先生方才所言,你可有异议。”

    陈兴安仿佛没有听到,跪在苗义面前,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可却被苗义拍开,陈兴安哭着喊道:“义哥。”

    “我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是看着你被人打死,我也不会救你回家的。”

    苗义往后退,根本不想看到他,嘶吼道:“爹、娘、素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救这个畜生回家。”

    “义哥,我对你的好,你都没有看到吗”陈兴安伸出手给他看,“因为你喜欢木雕,所以我拼命去学,哪怕一双手变的粗糙难看,我也丝毫不后悔犹豫,因为想看到你,我走百里路,住在你家跟着你吃苦。看着你和素娘亲亲我我,我日日受着煎熬。”

    “你给别人跑镖,为了让你能接到活,我去接近俞大和他周旋,我受了

    多少委屈,这都是为了你。”

    “我会对你好,比素娘对你还要好。”陈兴安道。

    “可是他们呢,他们处处都在阻挠我。吃饭你和素娘坐在一起,出门你和素娘有说有笑,睡觉你和素娘卿卿我我。在这以前,你的好都是给我的。”陈兴安死死抓着苗义的胳膊,“你变了,你以前喜欢我的,为什么你要变心,为什么!”

    “没有他们,你就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了,为我打架,保护我,逗我笑。”

    “你是我的。”陈兴安嘶吼道。

    苗义吃惊地看着他,“喜欢你我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滚,不要碰我,滚!”

    他说着,气愤至极,揪住陈兴安的衣领将他推出去。

    “你喜欢我的,你自己不知道而已。”陈兴安爬过来,眼睛直勾勾看着苗义,“原本,我是可以忍耐的,只要能看到你,我都可以忍耐。可是……可是你告诉我你要和素娘在一起,你说你要一辈子对她好,我都听



145 实在过分(三)
    “多谢,多谢各位!”杜九言拱手,一一道谢,“辛苦辛苦了,杜某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婶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摆手道:“杜先生不要客气。我们知道您不愿出手打女人,以后这种事,喊我们来就行了。”

    “是。我们来收拾他们,您不好意思打,我们才不会手下留情。”小姑娘说着,又气不过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陈家姐姐。

    陈家的六位姐姐被打的躺在地上,不是脸上破相了,就是头发被薅了一块,还有一个衣服的袖子都被扯掉了。

    大家还算手下留情了,没有将衣服全部扯光,算是给她们留了点面子。

    “大家都累了,改日,改日杜某做东,请各位姐姐去德庆楼吃饭。”杜九言拱手道。

    大婶领头说好,“杜先生请吃饭,我们一定去。”

    “是,到时候一定要和杜先生喝几杯才行。”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笑着道:“一定,一定!”说着,拉着苗义,“苗相公家逢恶变,我这还要陪他回去料理家人的后事,今日就不多留了,大家也都快回去休息吧,辛苦了,辛苦了。”

    “杜先生,您也慢走。”

    “杜先生您早点回来啊,天黑了路上不安全,还不知道这家人家会不会报复您,而做什么恶事。”

    杜九言应是,扶着苗义和钱道安一起往外走,大家簇拥着跟着他们,外头的男人们回神过来,纷纷笑着,有人道:“有了杜先生,我们这些男人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大叔,您这说反了,我才是眼中钉肉中刺。”

    大家哈哈大笑,有人问道:“杜先生,您为什么给苗义打官司,难道您也相信苗义娘的魂魄的事吗”

    “这世上的事不好说啊,总之我们多行善事,必有福报啊。”杜九言笑道。

    大家点头应是。

    杜九言陪苗义回了家中,请了里长来主持,苗义跪在灵堂前,给来来往往吊唁的亲戚磕头。

    杜九言转道去了陈兴安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个房间她来搜过两次,但一直没有找到陈兴安杀人时穿的衣服,她甚至翻过炖鸡汤的灶膛,里面有很多草灰,但是却没有布料烧毁后,留下的灰烬。

    这一点,让她一直很奇怪。

    “会藏在哪里”杜九言翻着,苗义出现在她身后,她问道:“你觉得,陈兴安会将血衣藏在哪里”

    苗义的神智清醒了不少,他目光四处看了一遍,忽然掉头出来,一路跑到后院,杜九言跟着过去,就见他停在了个土包前面,也不大,说像坟墓可又太小了。

    倒像是孩子恶作剧堆着玩儿的。

    苗义没有说话,蹲下来徒手将土堆刨开,随即,土堆里露出了两件衣服。

    一件月白色的直裰,一件宝蓝的褐衣,两个坟头一个墓,这是合葬的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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