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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严夫人。”忽然,她一直不曾注意的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柳氏吓了一跳,惊的站起来,“杜……杜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杜九言笑盈盈地走过来,摊开手给她,“夫人,是在找这个吗”

    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

    杜九言手里赫然就是一个盘扣,一个和严长田衣服上一模一样的盘扣。柳氏面无血色后退了一步,戒备地道:“杜……杜先生,这扣子,是你拿走了”

    “夫人好快的应对能力。”杜九言道:“不过你这种应对也没什么用,因为这扣子我昨天就已经在衙门登记造册了。”

    柳氏脸色极其难看。

    “很巧啊。”杜九言将衣服拿起来,将扣子比对了一下,含笑道“要不是夫人您帮忙,这衣服我还真是找不出来。”

    柳氏摇着头,“杜先生……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肯定有误会。”

    “是不是误会衙门会去查证的。”杜九言从善如流地将衣服收起来,笑盈盈地看着柳氏,“夫人,将来升堂恐怕还要你作证,希望夫人有大义灭亲的正义感。”

    柳氏不安地道:“杜先生抬举我了。大义灭亲,我……做不到。”

    “可以试试的。”杜九言推门出去,想了想又回头看着柳氏,“严长田没有兄弟姐妹,夫人长子却已二十……如果我没猜错,严公子没成亲,应该和严长田的作风有关。”

    “所以您好好考虑,这大义灭亲,对你来说一点都不亏。”杜九言说着,摆了摆手,带着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

    柳氏噗通一声跌坐在软榻上,她……她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杜九言会在书房等着。

    现在怎么办

    柳氏想着,忽然杜九言的话浮现在她耳边,严长田如果真的杀了人,那就是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个案子还是杜九言亲自在办。

    如果严长田死了……

    柳氏心头砰砰跳着,紧紧攥着帕子,摇着头,“不行,不行!”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严长田该死,可她也不能做那不仁不义的事情,将来……将来她要怎么和儿女交代。

    柳氏浑身冰冷地坐在软榻上,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杜九言从严府后院走出来,下人们见着他一阵惊慌,“杜先生,你……怎么还没走”

    他们都以为杜九言和刘县令一起走了。

    严智也紧跟着出来,惊骇地道:“杜先生,您这样不好吧。刘县令已经走了,你为何还逗留在我府中”

    “在后院遇见个熟人,小聚了一番,想比严老爷不介意吧。”杜九言一拱手,“这次真的告辞了,下次再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严智气的眼前一黑,这什么无赖……什么叫在他家后院遇到个熟人,还小聚了一番。

    后院可都是女人,她……她居然还说小聚一番,这杜九言怎么会这么无耻。

    “去后院问问,刚才杜九言遇见哪个熟人了。”严智怒不可遏,后院里住着严长田的六房妾室,还有他的四房妾,他一定要知道杜九言刚刚去哪个院子了。

    严府又闹了一通,有婆子来回道:“奴婢瞧着杜先生是从大爷书房出来的,当……当时夫人在书房里。”

    “把那个贱人给我喊来。”严智气的不轻,板着脸坐在暖阁里,过了一会儿柳氏进来,严智上前抄手给了柳氏一巴掌,恶狠狠地道:“不要脸的贱人,长田才去牢里,你就和别的男人鬼混!”

    “父亲。”柳氏捂着脸,道:“您误会了。是那杜九言在书房里找证据被他撞到了!”

    严智一怔,拧眉道:“找证据,找到什么了”

    “长田的一件衣服。”柳氏把事情告诉了严智。

    严智的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好半天他怒道:“你怎么没有拦住他,没有出来喊若你喊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带着衣服离开。”

    “父亲,我……我当时被他打晕了。也是刚刚醒过来啊。”柳氏回道。

    严智很急躁,来回走了一遍,烦躁地挥着手,“滚,滚!吩咐你房里的都消停点。”

    柳氏捂着脸出去了。

    杜九言从严府的侧门出去,拐到泰安街上,从这边一直往北走再往东拐两条长巷就是四塘巷了。

    不近,但是也说不上多远,本来邵阳城也没有多大。

    她站在严府的侧面,打量着巷子,忽然,有人迎面冲着她拐了进来,负着手一身朱红的衣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顾盼神飞,微微一转既有着狡黠桀骜又清澈的仿若碧波。

    “王爷,您可真是只小妖精啊。”杜九言抱臂看着他,“说变身就变身!”

    桂王盯着她手上的衣服,目光一挑,道:“说话就说话,不准备骂人。惹恼我了,我能把你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遍。”

    杜九言拱手:“您问候的时候也顺便替我问候一下,毕竟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数典忘祖,不孝。”桂王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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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被动入局(一)
    杜九言很想去京城问一问太后,她在过往的二十年里,是如何培养出这么一位人间奇葩。

    “王爷,不要纸上谈兵嘲笑别人啊。”杜九言道:“红楼姑娘很多,王爷去一次,明天邵阳城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您比驴厉害了。”

    桂王拳头嘎嘣一响,杜九言快走,桂王长腿迈的步子极大,两个人如一阵风走在邵阳街上。

    桂王衣袍翻飞,少年人如同一团炙热的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令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有低低的声音叹道:“邵阳……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少年”

    “是杜先生朋友吧。杜先生也好看,他的朋友也好看呢。”

    “是啊,这么一前一后,还真是……很搭啊。”

    “乱说什么,杜先生听到了要生气的。”

    “是,是。不该这么说。”说话的人轻抽了一下自己的嘴,恋恋不舍地看着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两位少年。

    桂王迅速跑到前面,脚往门口一搭,睨着杜九言,眉飞色舞地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也就不愿意和你计较,不然早弄死你了。”

    “王爷您还是用尽全力弄死我吧。”杜九言推开他进了衙门,“不然你就早点滚出邵阳回京城做太后娘娘的奶娃娃。”

    桂王哼了一声。

    进去,杜九言将证据交了,桂王将他的证人李四请来。来人是在四塘巷附近挑粪的,每天戍时后出来,负责四塘巷附近的两条巷。

    “当时小人从笼安巷出来,那边是个丁字口,就看到严大官人摘了一朵月季,笑盈盈地往四塘巷走。小人当时还羡慕来着,有钱人半夜出来摘花,小人却是昼伏夜出,出来挑粪。”

    “您睡觉香不香”杜九言含笑问道。

    李四呵呵一笑,道:“累到早晨,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大人,您睡香吗”杜九言看着桂王。

    桂王摇头,“事情多,没空睡觉。”

    “你看。”杜九言和李四道:“您虽辛苦,可坦坦荡荡一觉到天亮。但有的人看着有钱表面风光,可却连一个囫囵觉都睡不踏实,也是可怜的。”

    李四听不懂杜九言的指桑骂槐,笑呵呵地点头,“是。是啊。有钱人烦心事多,不像我们大老祖,吃饱了什么都不想了。”

    桂王决定不和杜九言这种小人计较,便对李四道:“这几天你别做事了,就在衙门里待着吧,吃吃喝喝本官负责。”

    “大……大人,那小的事情怎么办。”李四道。

    桂王回道:“你去找个人顶替你几天,钱本官给,让你过几天有钱人的日子。”

    “是!”李四当然高兴,不用干活有吃有喝还有钱拿,还惠及了自己的朋友,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小人这就回去和朋友说。”

    说着就走了。

    “幼稚。”杜九言指了指桌子上卷宗,“一个证人,两个证据,这个案子你现在就立案发公文,择日开堂。”

    桂王没意见,撇了眼杜九言,“你输了,准备好银票。”

    杜九言高深莫测地一笑,敲了敲桌子,道:“等你定案了再来和我说你赢了。”她说着,走了。

    这个案子,严家是一定会活动找人托关系找讼师的!

    桂王发了公文,定了三日后八月二十九审堂审严长田。严府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动静。

    八月二十八一早,黄书吏拿着一封公文匆匆到后院来,桂王在睡觉,乔墨收拾了一番坐着接见了黄书吏。

    怎么大人这腿,一会儿长一会儿短黄书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笑着奉上公文,道:“大人,这是府衙加急送来,请您过目。”

    乔墨颔首,打开信封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本官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黄书吏告辞出去,乔墨拿着信去找桂王。

    桂王靠在床头看了一遍,冷笑道:“严家的本事不小,才两天的时间,就将关系找到府衙去了。”

    “现在怎么办,这位李大人的话也是很露骨,咱们要是不给面子,他会不会给咱们上奏弹劾”乔墨道。

    桂王无所谓地笑了笑,“弹劾就弹劾,我难道还怕他这案子程序没问题,他让我重新核实细细查验,不要冤枉好人,我就依着他办啊。”

    “爷,李大人的意思不单这个啊,他这还暗示您放严长田一马呢。”乔墨道:“要是他真弹劾,朝廷派人来,咱们……不就露馅了么。”

    桂王稀奇地看着乔墨,“你真把我当刘县令了我要是不高兴了,连他一起斩了。”

    乔墨砸了砸嘴,没敢再说话。

    “你去和西南说一声,就讲我一会儿到访。”桂王道。

    乔墨应是,替西南捏了一把汗。

    桂王吃了个早饭,收拾了一番,去了西南。

    刘县令到访,由讼行馆的大先生程公复领着刘公宰等四个组别的组长,并着府学的薛然刘嵘勤亲自出来迎接。

    其实,本来以刘县令的官阶,程公复不需要出来迎,但因为刘县令不按牌理出牌,看上去还是个没品的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公复亲自出马相迎,只期望刘县令能消停一点,不要再惹事了。

    “都不要客气,我来就找你们传达

    几个我的意思。”刘县令在讼行馆的花厅里坐下来,程公复道:“刘大人有何吩咐,还请说。”

    刘县令道:“第一件事。我受理并亲自查证的严长田杀傅羽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大家都点头。

    “这个案子,本官废了很多功夫心力,所以,不想上公堂,有人和本官叨叨个没完。你们不准接此案。”

    刘公宰一愣,凝眉道:“大人,严府的严大老爷昨日确实来过,我们还在商议,准备做有罪辩护,您看……这也不行”

    “什么有罪辩护”桂王道:“什么罪都不行,你们要敢接,我就让你们在公堂上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刘公宰嘴角抖了抖。

    “大人,祖师爷说过,请讼是每个人的权力,他们要请讼师辩护,这是正常的,您若是不准,这就有些霸道了。”薛然愤愤然道。

    桂王摆手,不想啰嗦,“我是来通知你们,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至于讼



174 像模像样(二)
    “不用了,我随意坐一个地方就好了。”刘嵘勤拱了拱手,含笑道:“傅家没有请你做原告讼师吗”

    杜九言叹气,道:“先生不知,是刘大人不准我上堂,因为他怕我赢他。”

    关于打赌的事,刘嵘勤知道的,他微微颔首,“今日是燕京七星院的讼师来辩,也可见识一番。”

    燕京讼行的杜九言应是,拱手重新坐下来。

    在她之后,薛然面色铁青,拂袍坐在他们之后,周岩等几位学子则规规矩矩坐在最后面,听辩讼。

    “升堂,带被告严长田。”桂王拍了惊堂木,随即严长田从后面押了上来,关了七天严长田整个人瘦了一圈,上前跪下,行礼道:“学生严长田叩见刘大人。”

    原告傅羽只有一个弟弟,年纪很小,没有请上堂,所以官府就请傅羽堂兄代替上堂。

    之前两家并无来往,官府去傅羽伯伯家时,伯母严词拒绝不愿意出面,但傅羽堂兄却同意了,所以今天跪在公堂上的人是傅羽和傅桥的堂兄。

    西南讼行学生傅元吾。

    “傅元吾。”桂王道:“你将当日情况说一遍。”

    傅元吾拱手行礼,逻辑清晰地将当日案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桂王拍了惊堂木,道:“将高金带上来。”

    高金上堂。

    桂王问道:“你说清楚,当日你是几时到的傅羽家中,又是几时离开的。”

    “小人和傅羽相约戍时正,戍时三刻后小人离开她的家中,并在一盏茶后回到家中的铺子,时间上小人铺子里的两个伙计可以作证。”高金道。

    桂王颔首,“好,你退在一边。”

    高金退下,桂王看向严长田,“当晚,你与你三位友人在德庆楼吃酒,酒席何时散场,你又是从哪条路回家的”

    “小人当晚喝了不少酒,所以晕乎乎的,就直接沿着邵阳接往南回家去了。”严长田道。

    桂王冷笑一声,喊道:“带李四!”

    “你说,你当晚戍时三刻左右你看到了什么”桂王道。

    李四最近住在衙门后,吃的虽好可睡的不香,人居然瘦了一些,他上前来磕头道:“当晚小人戍时三刻出门挑粪,在二塘巷的丁字路口,看到严大官人摘了一朵月季花,踉踉跄跄往四塘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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