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潘世谦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两人三五天就要吵一架,日常争执已成了平常。他不明白过去好好的逍遥日子,到底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田地。
在他看来,这就是妻不贤,日子苦呀。
懊丧、烦恼通通袭来,他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已。仔细想来,就是那一天决定了他此刻混乱的生活,就是那一天,南怀珂生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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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投鼠忌器
陈峰一见小妹屋里被人这样糟蹋,如何能不动了肝火,怒形于色就要朝潘世谦过去兴师问罪。
潘世谦上一回已经被他打怕,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转念一想怕什么,自己身边还带了两个武师在。于是反而又上前一步,趾高气扬瞪着陈峰,一副“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情。
三太太一看不好要出事,慌忙上前挡住陈峰冲他摇头,希望他顾全大局不要将失态再扩大化。一边又急切地望向南怀珂——谁不知道这二人自成一党,陈峰只听得进她的话。
南怀珂顾着三太太的面子上前拉了拉陈峰的衣袖,这就算劝过了,果然陈峰停了脚步没有再朝潘世谦过去。
三太太感激道:“珂儿,我这就让人去把你屋子收拾了。”
“不必了三婶,”南怀珂说:“我看他也砸的差不多了,不急在这一时。”见潘世谦瞪着自己,她却是不语。
她也生气,但是像潘老三这样撒泼并不能解决问题。
“南怀珂,你害我折了一个孩子!”
从初时的疑惑到恍然大悟,她只花了转瞬之间的功夫。潘世谦会这么说,看来是南怀秀在兴风作浪,将他的内院掀得天翻地覆。这很好啊,她本来就想要这个结果,可惜不能亲自过去看场好戏,潘世谦到自己送上门来宣传她的战果。
她好整以暇地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的孩子与我何干”
“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她……”
这下南怀珂就更加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本来还以为南怀秀嫁过去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想不到那几个姨娘却反而被她制服。
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前世她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一心想要以诚待人。殊不知世上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和白眼狼永远也喂不熟,所以后来她才落到由得那几个女人欺凌的地步。
如今她人在南家的大宅内,潘家那几个姨娘她是鞭长莫及,可是还有心胸狭窄的南怀秀在呢。
南怀珂云淡风轻地问:“怎么,大姐没有照顾好她吗”
“你说呢”
“妻子是你的,你管不住她关我什么事呢要恼也该去找我二婶,和我又不相干。”
“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娶那个货色”潘世谦咬牙切齿,二太太在一旁脸色难看到极点。当着这么多家人和下人的面,潘世谦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二房。
“世谦,”她实在忍不住开口:“秀儿已经是你的妻子,她哪里不好你和我说,我会教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话也该注意分寸。”
“她身为潘家的三少奶奶,自己都这样不自尊自爱我还要怎么对她母亲若真能教好她,也不至于她今天干出这样丧良心的事情。”
二太太被人指着鼻子这样训话,真是前所未有的难堪,可是她完全不占理儿,一时之间根本说不上话。
潘世谦说完又瞪向南怀珂骂:“都是因为你,你把我好好的日子全都毁了。”说着就要冲过来找麻烦——也未必是要动手,只是吓唬她一下。
可是陈峰已经更快一步挡到南怀珂面前。
潘世谦的两个护院唯恐主子吃亏立刻围了上来,才要动手把陈峰挪开,刚一出手就听两声闷哼,两个护卫已经被身手更敏捷灵活的陈峰打飞出去。
陈峰自懂事起,在海疆就没有离开过刀枪棍棒,他的身手更趋向于迅雷不及掩耳地杀人,根本不是普通武师可以比拟。他冷眼看向潘世谦,在场没有人怀疑,如果潘世谦再敢靠近南怀珂,陈峰会打
第182章 踩踏底线
“翠浓!”兄妹两一块进屋,里里外外分头看了一圈,陈峰率先在里屋找到了胆战心惊的翠浓。
可怜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蹲在角落吓得魂飞魄散。
“峰少爷。”一见自家人来了,翠浓哭得更加伤心。
陈峰上前扶起她查看伤口,好在伤口是在额发边还不至于破相。血隔着她的眼睛一直流到下巴,头发黏着血迹挂在耳边,整个人都是可怜兮兮。
“峰少爷、小姐,”一见二人,翠浓终于绷不住了,再不强装坚强,滚滚泪珠扑簌簌往下直落:“潘少爷他们……奴婢真是拦不住,奴婢有愧……”
陈峰道:“别害怕,你瞧,他们都被你家小姐赶跑了。”
“不哭不哭,我回来了,你做的很好,是我让你受委屈。”见她如此害怕,南怀珂也大感心痛,招过小牟让他带着翠浓先出去处理伤口:“上外边去请个大夫来,我方才见荷香水仙的手上也磕破了,都看一看把药上了。”
“是。”
小牟扶着人出去了,南怀珂踩着碎片往里屋一路走去。望着一地稀烂,不单单是她和陈峰,这个院子里任何人的愤怒都是无以言表的。
里屋也没有幸免,榻上的梅花式小几翻到在地,白瓷瓶摔的粉碎,缠丝白玛瑙碟子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样,琉璃花瓶粉身碎骨。
看来潘世谦的确是恨透她了。
跟着二人进来的二太太环视周围的狼藉,迟疑了一下说:“珂儿,今天的事……二婶替世谦向你说一声抱歉。”
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是二太太仍旧要说这么一句话。如果南怀珂真向太后告状,这事细究到最后还是怀秀惹出的事端,为了女儿她仍不得不忍一时之屈。
南怀珂也明白她的意思。
“二婶请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什么,这事究竟怎么做全看我的心情。”
“珂儿你……”二太太差一点就要急赤白脸,转念一下终究没有意思,因此忍下一口气说:“请你体量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过去种种就不要再计较。”
南怀珂觉得可笑,崇礼险些就死了,差一点她也要死在羁侯所里,二太太居然要她既往不咎,说的真是轻巧。
当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根本不会去管弱者的死活;可是一旦他们落了下风,就要急着证明自己有多可怜有多不易,旁人哪怕一点点的报复在他们眼里,都是落井下石不仁不义的。
只要你不答应他们的诉求,你就是恶人,就罪该万死。她早就已经看透了这种人,也不准备卖他们任何面子。
“二婶与其在这里和我磨蹭,还不如回去好好规劝大姐。潘世谦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如今一两个姨太太算什么,将来还会有四个、五个,且不说他在青楼里认识的那些相好。大姐若是连眼下这两个都容不下,这日子恐怕难熬。
要是过不下去原是可以和离,只是大姐如今的名声,和离后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不过若真如此没有关系,我们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二婶请回。”
她说的轻巧,听在二太太而里却字字扎心。老爷绝对不会同意和离,如果秀儿嫁给潘世谦都能离了,那老爷宁可打死她也不会让她回来的。
然而南怀珂更加清楚的是,潘世谦是绝对不会和离也不会休妻的。倘若他终于觉得受不了南怀秀了,他反而会更加牢牢让她留在潘家,折磨她报复她,断然不会让她逃离自己的手掌心。
这就是潘家一脉相承的阴狠手段,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第183章 兄弟龃龉
却说当时潘世谦出得国公府的门往回去,刚回到家就遇到了在门口焦急等他的大哥。一见他居然是带了护院出去的,潘世卿上前就问:“你又去哪寻衅滋事了”
潘世谦甩开他的膀子咕哝一句“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今天在酒楼就要更丢人了。”
“你们这么怕她干什么老是让我忍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去”
“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能不能长进一些!”
这做哥哥的真是气到无可奈何,这个傻弟弟从来让他不省心。从小开始,父亲忙于朝务、母亲忙于内宅俗务,自己是把这个弟弟摔在裤腰带上看顾大的,因此对他比同胞二弟更加亲厚。
上次庙会上的乱子已经让他追悔莫及,想着将来一定要脚踏实地弥补过错,然而三弟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当真叫他寒心。
可是换一个角度在潘世谦看来,为了头先南怀秀说他不如大哥二哥那句话,他本来就在气头上,此时大哥居然又在这样指责他,更叫他忍无可忍。
“大哥教训得是,我没脑子我是蠢的,比不得你和二哥,一个能文一个能武。谁不夸你们两个,从小到大,你们两个把潘家的好全占齐了,我就是多余的那个!连母亲怀我的时候都一心是想要个妹妹的,却偏偏弄了我这个带把的扫兴!”
“世谦,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眼里,连庶出的都比我强一些,母亲疼瑞佳都比疼我多。小时候宫里赏下来的樱桃,我只能吃几颗,你和二哥却每人分了一小碟,美其名曰小儿法当取小者;瑞佳的窗屉子上是用软烟罗糊的,我的就是普通纸窗,连你和二哥用的都比我强一些……这些种种数不胜数,反正我就是多余的那一个,格格不入的那个!”
潘世卿张口结舌答不上话,这些话三弟从前从来未曾说过,而他也不知道,原来三弟心里有这么多的不满和怨怼。成天到晚的,他只以为三弟心大看得开,却不知道一点一滴他都闷在心里。
他和二弟出生的时候祖父还在世,因此父亲多少有些时间多关心这两个儿子。而三弟出生的时候祖父刚刚去世,那时母亲也愈加忙了起来。父母将三弟的事情都交给了他,长兄如父,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现在想来,他对这个三弟更多的是耳提面命,真正在生活上、心里上的关心却是不多。潘世卿在意更多的是家族的荣誉,在他眼中,只要三弟不闯祸惹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他却是上心颇少。
他叹了口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十语九中未必称奇,一语不中愆尤骈集;十谋九成未必归功,一谋不成訾议丛兴。所以我是想要你戒骄戒躁,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我已然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只要你别再闯祸,好好在家过日子。”
“家里摆了那么个母老虎,大哥觉得我的日子能好过的了吗”
潘世卿摇头说:“这事本就是你的不是,新婚燕尔你不在正房奶奶屋里待着,总往姨娘屋里跑算怎么回事你再不喜欢三弟妹,她好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怠慢了。”
潘世谦不信服道:“我怠慢她她的名声都坏成那样了我还把她娶回来,他们家该烧高香了才是。”
潘世卿恼道:“别再说这话,但凡你知道些礼义廉耻,怎么和她走到今天这步”
“我早说了这件事是南怀珂设计我的,是她给我下药才会引得我失态。否则南怀秀我还看不上!”
“你总说是别人给你下药,你自己又做过什么”
“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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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意在沛公
东宫顾名思义建于皇城东侧,全宫模拟皇帝宫禁,府内官阶明确,俨然一个完整的小朝廷。
太子东宫花园内石阶石桥纵横交错,林路婉转溪水九折,并造有石泉喷水。另铸造宝炉镂刻怪兽神鸟于其上,其间镶嵌砗磲珊瑚不计其数。总之一国储君之风,令人称羡。
太子妃之宴,京中贵戚显宦之女眷无不往贺。野味河鲜琳琅满目,舞姬乐手助兴不衰。时值冬日又是阴天,殿内殿外都点着灯火加以照明。
“哎呀好香呀,”席间有人夸赞:“怎么这么好闻,像是兰花,这时节哪里来的味道”
“是灯油的味道,太子妃娘娘别具匠心在灯油中加了香料,所以青铜灯盏里会散发出灯火香味。”
“真是别致。”
远处太子正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酒杯、口里嚼着鹿肉,醉醺醺地在观赏歌舞。
连日来压力重重令他心生倦怠,怨望之余万种愁思一时竟难排遣,加以酒入愁肠,三杯亦醉。
太子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生辰她本不欲铺张浪费,此情此景完全是为了哄太子高兴而做,可是显然,太子丝毫不能领受她的好意。
她心中惆怅,起身往园中去散心,没走几步就听远处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没完。沿着蜿蜒溪水行至石桥,只见几名赴宴的小姐们正在桥上看溪中游鱼,一时间嘻嘻哈哈的声音婉转动听、悦耳动人。
她心中感慨万千,想到自己未出阁时也是这样明媚动人,成日里怡然自得无忧无虑,哪像如今终日忧心寝食难安。
当年听闻自己将要嫁给太子,她心中也是万般欣喜的,一国储君,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呢那时她想着以自己的才情,未来必定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却从未细想太子府中美姬如云,自己究竟能够分得多少恩宠。
事实总是比幻想来得残酷,要说美貌,府中比她高者多如牛毛;要论才情,阮侧妃顾修仪都不在她之下;要说万般春情柔媚放浪,碍于身份她更不可能施展得开。
她并不比别人更好,相反因为要承担起正妻的职责,在太子面前她显得比寻常姬妾更加无趣。
太子妃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越看那些明媚得像鲜花的姑娘们就越觉得刺眼。她悄没声绕了过去,到了溪水尽头那边,就见一个面薄腰纤容貌淡雅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坐在栏杆边像是正在等人。
正是南家三小姐南怀贞。
太子素来喜欢容貌秀丽如雪的女子,夫君心仪怀贞,这一点太子妃早就已经知晓。只是碍于府中早有许多姬妾,怀贞又是国公府的女儿,太子再纳她过门屈居人下她未必愿意。因此他每每总是亲近她说说话,却并不敢有实质的追求举动。
此时她已经看见了太子妃,连忙起身迤迤然行了个礼,南怀贞一笑,嘴角下两个梨涡甜美可人。太子妃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被府内诸事折磨,这两年每每照着镜子都觉得显老不少,心里就没了兴致。
她强打精神笑容满面的迎上去问:“怀贞,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娘娘,我不是一个人呢,方才我和大姐在这里说话,此刻她去更衣了,刚走一会儿,我就在这等她。”这几年太子府和潘家走的近,潘家又和南家走的近,因此太子妃和怀贞怀秀也是相熟的。
“哦,怀秀也来了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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