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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过河拆桥,狐死狗烹,又有什么比死人留下的证据更有说服力的呢何况还是自己人亲眼所见的反目成仇,一剑毙命。

    “那个无念山的云祁,倒是有点意思。”燕回翻看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对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的秦君璃说到。听者只是笔下微微一顿,却无再多的反应,燕回也是了解秦君璃,知道他虽面色不显,却是对离宗之事格外上心。

    “南疆那边的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本来是想用他去试试玉家,却赶上你要对魏氏下手,便设了个局,让前洲去会会他了,不得不说,离宗这百年宗派底蕴颇深,光是一个云祁,便抵得上你我手下墨卫数十人。”燕回意兴阑珊的翻着手中的书页,彭城的风云变幻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把戏,一步一步皆是意料之内,唯一让人提得起兴致的便是这一个人了。

    虽然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一副随性而为嬉笑怒骂的样子,遇事却沉着冷静,反应敏捷。之所以换了前洲下手,便是想看看在生死关头,离宗执武阁最受器重之人是会以大局为重,信任同伴,还是惜命怕死,畏首畏尾。

    若是前者,得离宗之助,自是如虎添翼,若不幸为后者,却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当然,如果云祁真的做出了让人失望的选择,前洲的剑怕是也不会给他留下生路吧……

    “此次你辛苦了,先去歇息吧,年前我也不会出门,有墨卫在就够了。”秦君璃只是看了眼前洲,不再做其他安排。

    前洲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却在快要走到门口时,略微一顿,转身看了眼窗边兀自品茗的燕回。见前洲竟不同寻常,似有话说,燕回心中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受到房内空气的凝滞,秦君璃抬起头,倒是有种看热闹的意思,前洲和燕回两人八字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不误事,自己也不会过多干涉。但前洲性子冷,就算不满也不会主动挑衅。这次从彭城回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不知燕回该要如何接招。

    见前洲一脸戏谑,也不说话,端着茶盏的人心中像是被猫挠了一样不自在,却面上一副平静,“看样子前洲像是不累,要不咱们去喝两杯”

    前洲瞥了眼看好戏的主子,又回过头看着将要放下茶盏的燕回,破天荒的从脸上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幽幽的说道:

    “先生心思缜密,自恃高明。不知苍山云海之下,又是何等姿态。”

    窗边传来“咚”的一声,竟是燕回放下茶盏的手没控制好力度,瓷杯与桌面相




第十章 新年
    推门而入的男子穿着墨蓝色半旧的棉袄,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看上去显得格外年轻。

    将手上拎着食盒轻轻放在桌上,连术点燃了桌上的灯芯,原先漆黑的室内瞬间亮堂了起来,也将这简陋的房间照的一清二楚,无所遁行。

    连术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皱了眉,抿了抿唇,嘴角竟然浮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转身见床上躺着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直钩钩的盯着他,倒也没被吓到,反而微微一笑,“你醒了啊……”

    “药效应该已经过了,你试试看能不能动,若是能动了就先吃点东西吧。”说话的功夫,食盒的菜已经被整齐的摆在了屋内的方桌上,三菜一汤,算不上丰盛,但是对饿了一天一夜还受了伤的云祁来说,无疑是相当的诱惑。

    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果然如眼前之人所说,药效退了去。云祁一个挺身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惹的连术一阵惊吓,“伤口,伤口,小心伤口裂开!”

    只觉眼前一晃,刚才还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合衣坐在了方桌前,端起碗大口大口吃饭了,不,应该说是直接往嘴里倒饭更为恰当。

    送他来的人好像是拿着墨玉的令牌吧,难道京城的事情太过难办,燕先生一行的日子已经过的如此艰难了

    云祁光顾着填饱肚子,哪里想到旁边还有一个人。本来被彭城的守军关在地牢里好几天,自是不屑去碰那牢饭,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前洲一剑“送命”,让这个什么鬼宛梦药翻了一天一夜,早就饥肠辘辘了。若是自己真的挂了,谁能说的清到底是不是活活饿死的呢

    风卷云残过后,云祁端起桌上的茶壶,也不顾水凉,咕咚咚的灌了个底朝天。看的连术目瞪口呆。

    “饭菜是凉的,茶也没有味道,身在屋檐下,小爷我也就不计较了。”云祁放下茶壶,一副心情好,不追究的样子,嘴上却吹毛求疵的抱怨到,还不时的用余光瞄了瞄旁边的连术。

    这圆圆的脸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没功夫在身,除了一身浓郁的药味,怎么也看不出医术高强的样子,本以为靖阳王的手下个个都不是凡人,可如今一瞧,是自己太高估了素玉之主呢,还是因为不被待见,才被当做死尸一具打发来了这

    见云祁打量自己,连术也不恼,这张娃娃脸骗过了太多人,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总是被人说成黄毛小子。自己解释过无数回,又经过数次实践的检验,才让大家相信他不是个滥竽充数的菜鸟。燕先生甚少送外人过来,云祁不认识自己也情有可原。

    “在下连术。”连术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更显的无害了几分。

    能让燕先生动用宛梦,又派了小五小六暗中保护,自己也挺好奇少年的身份。年纪不大却脉息沉绵,武功修为定是不错。隐隐的倒是有种前洲的感觉。前洲也是这样,干干净净的不沾染半点味道,让嗅觉灵敏的自己总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难道这个受伤的少年也是四公子的暗卫吗

    “莲云川莲家”云祁倒是一愣,颇有些意外。姓莲的不多见,云川莲家在武艺上颇有造诣,莲心诀更是名扬江湖,倒是不知莲家人在医术上还有所涉猎。

    “不是那个莲,是这个字。”连术微红了脸,低头用手指蘸着杯中剩下的茶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云祁不甚在意,单手撑着脑袋眨了眨眼,“那这位连术大夫,请问这是哪里我要在这呆多久”本来想任务完成后赶在新年回趟无念山,看样子应该来不及了。

    “这里是我的药庐,离京城不远。”连术边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到食盒里,边说道,“你的伤虽深却无大碍,燕先生说让你先静养个几日再做安排,还有那个……呃……尽量……不要动武……”连术抬头看了眼正四处张望的云祁,皱着眉纠结的说道。

    主子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安分的,总是养着养着便上蹿下跳起来了,还经常弄的药庐一团糟,不是踩死了自己的药草,便是弄塌了药房,虽然不抱希望,可自己还是要强调一下。

    话音还没落地,便听见



第十一章 风雨前奏
    除夕夜,一向安静有序的靖阳王府也热闹了几分,屋檐下处处悬挂的大红色灯笼淡去了往日的沉寂与威严,让高高在上的王府多了些人间的气息。

    主子重伤未愈,不便进宫与皇帝守岁,倒是让府里的下人们好一阵忙活。光是连夜饭,便足足准备了三十八道主菜,更不提各式各样的点心以及煞费苦心准备的繁复缭乱的歌舞了。

    不用在皇帝和后妃大臣面前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虽然面色不显,秦君璃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难得的多吃几口,却也停了筷,吩咐沉言给大家发了双份的压岁红包,便在大伙的欢呼声中,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披着雪白短狐裘的修长身影静静的伫立在窗前,任寒风撩乱了头发,却只是皱着眉盯着远处憧憧的树影发呆。燕回亲自端着小厨房刚煎好的药,推门入内时便见到如此一副情景。刚才席间宫中似有消息传来,看君璃沉思的样子,想必已经阅过。

    听见声响,还在窗前沉思的人,蓦地转过身,眼光犀利的扫过,手掌大小密密麻麻写着字的丝绢脱手而出,似利刃般直射燕回的胸口。来人也不躲避,只是皱了皱眉,微微侧身、护住还冒着热气的药盏,丝绢飞到他胸前便卸去了力道,缓缓的沾上了身,复又轻飘飘的坠落在地。也不着急去拾那丝绢,燕回将药盏递到秦君璃的面前,戏谑的一笑。

    “如果伤口裂开,那就不是剩下的几贴药能解决的问题了。”

    闻言,秦君璃脸色一沉,接过药盏,仰头灌下,将见底的药盏放在桌上,又用茶水漱了口,才堪堪出声说话。

    “今夜老大的戏演的够足,就不知道父皇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了……”语气颇冷,言辞间竟是不带丝毫感情。

    燕回这才一目十行的看完绢帕上的消息,就着烛火点燃了丝绢,扔进香炉里。火苗由小变大,蹴的吞噬掉整片雪白,又黯淡下去。点点墨色随着火苗的熄灭,化成一缕灰烬。寒风吹来,连空气中的一丝异味,都飘散的不见踪迹。

    “早上宫中刚传出消息,皇帝在御书房发了怒,摔了明妃去年亲手烧制的蓝瓷玉露,倒是没想到这除夕夜还没过完,竟是又赏了一颗东海明珠。怕是最呕不过的还是皇后和羿王吧。”燕回晒然一笑,大皇子秦君瀚的母妃明妃专宠多年,魏家又掌握着西北的兵权,又岂是小小御史的弹劾能撼动的了的。

    羿王秦君逸倒也狡猾,握着魏承继倒卖军粮,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把柄不动声色,也不让自己的人出面,只是推了清流一派的刘御史出来,弹劾青平军散漫无纪,魏将军治军不严,魏承继草菅人命,大皇子包庇纵容。既顺手卖了个人情给清流一派,又给秦君翰添了堵。

    但若只是如此,倒让秦君璃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羿王。皇室之争,最忌心软,以



第十二章 青莲卫出
    亥时刚过不久,宴席也仅仅过半,大臣们都微醺的欣赏着歌舞,或相互恭维,或寒暄调笑,间些传来些妃嫔公主们清脆软糯的嬉笑声,殿内一片升平和乐。

    皇帝心情颇好,斜倚在软垫上,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身边的明妃说着话。

    明妃,镇国大将军魏忠三女,闺名语嫣。

    虽出身武将世家,却是与她那几个彪悍鲁莽的哥哥不同,生的妩媚秀丽,一颦一笑尽是风情。皇帝当年对其一见倾心,竟是无视皇后和太后的反对,硬将其纳入后宫,百般宠幸。

    魏语嫣也是争气,入宫不久便在皇后之前怀上了龙嗣。按照南秦宗室的规矩,长子须由正妻诞下,可当年皇帝年轻气盛,不顾文官宗亲的口诛笔伐,不顾后宫众人的千谏万劝,硬是凭借一己之力,保下了这个孩子。

    长子庶出,危纲罔常,无论皇帝是为了掌权立威,还是为了宠妃爱子,且不论往后的功过,此举在言官百姓中,终是落下了不可抹去的骂名。

    当然,在大家对皇帝的荒唐行为议论纷纷之时,也有少数人注意到,魏家,正潜移默化的一点点蚕食掉西北的兵权,成为南秦和何家、白家分庭抗礼的三大家族之一。有人说皇帝只是借明妃控制住魏家,将兵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也有人说魏家是借明妃上位,渐渐位高权重,把握了南秦的半壁江山。

    无论真相是什么,皇帝对明妃的宠爱经久不衰,却是不争的事实。爱屋及乌,长子秦君翰自幼骄奢纵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也是毫不掩饰的虎视眈眈,与支持正统的保守一派水火不容,当然与何皇后所出的嫡子秦君逸也是斗的死去活来。

    几位皇子渐大,皇帝却迟迟不立储君。山雨欲来之时,或趁早选择站队,或保持中立观望,朝堂的氛围在微妙中隐隐透露着几分诡异。

    就像今日,这大殿里歌舞升平,乐音靡靡,百官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却都小心翼翼,远没有高高在上的那位来的闲适淡定。

    见皇帝与明妃调笑着,不知是早已习惯还是摆着后宫女主人的姿态,何皇后也不去计较,端庄的坐在一边与几位小公主说着什么。

    只见殿中乐曲渐入,秀丽的舞娘也越发恣意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大红色的锦衣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金光,缀着银线的水袖甩过,让人眼前一片绚丽,大家被这欢快的舞蹈吸引了目光,却也有眼尖的人发现皇帝身边的强公公正避着人群从殿外急匆匆的赶来。

    从殿后绕至皇帝身边,强公公低头在天子耳边说着什么。

    突然“啪”的一声异响,只见皇帝一掌拍在了雕着金龙的扶手上,脸色片刻间阴沉到了极点。原本热闹喧哗的大殿瞬间静了下来,乐师和舞娘不知所以,却也凭着本能赶紧伏在地上,瑟瑟发着抖。

    殿内的臣子后妃们低头垂眼,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响,气氛冷的有些可怕。倒是十六公主,年幼不知事,哇哇大哭了起来。吓的生母丽嫔赶紧捂住小公主的嘴,让巴掌大的小脸憋出一阵通红,仅能发出呜咽之声。

    明妃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扫了下惶恐的众人,撅着嘴,向皇帝依偎过去:“皇上,奴才们有什么不对,您教训就是,这大过年的,可别伤了龙体~”尽是娇媚软糯,放在平时,怕是要酥了满殿男人的骨头,可现下,无人有心欣赏。

    可还没近身,皇帝却突然站起,让明妃扑了个空,额头磕在龙椅的扶手上,差点破了相。见刚得了赏赐的明妃都吃了瘪,大殿上更是静的连呼吸声都快消失殆尽。丞相何士均向羿王殿下使了眼色,却换回秦君逸静观其变,稍安勿躁的暗示。

    皇上一向宠爱自己,这次竟然当众给自己难堪,明妃扶了扶额头,委屈的红了眼,不敢吭声,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却咯噔凉了半截。皇帝如此不给自己颜面,莫不是和刚才强公公带来的消息有关难道是魏家出了什么纰漏

    强公公不愧是服侍



第十三章 四阁齐聚
    “阿瞳,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阿瞳,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喝茶浇花!”

    “阿瞳,它叫珍珠。珍珠,快叫人!”

    “阿瞳,虽说情深不寿,可为了你,少活几年又何妨”

    “阿瞳,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一直一直一直等你回来!”

    “阿瞳,你怎么还不回来十九年了,我快坚持不住了,阿瞳……”

    是谁

    是谁在哭泣

    是谁在耳边说话

    是谁,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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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如海,尤其在这人迹罕至的僻静野外。

    黑夜似乎容纳了一切的纷纷扰扰,无论是繁华锦绣,还是恩怨情仇,都沉泯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踪迹难寻。

    突然一阵簌簌的轻声撕裂了这山崖下令人窒息的寂静,杂草丛中露出一截蓝灰色的衣角,一只半旧的灰黑色靴子掠过残雪,踏在了干燥洁净的突石上。靴子的主人倒是十分胆大,要知道这块突石傍崖而立,不过方寸。难以立足倒是其次,关键再向前半分,便是幽深不见底的深渊。一个不小心,便会尸骨无存。

    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灰蓝色的衣袍随风向山崖外飘荡开来,让人心中一紧。见来人纹丝不动的立于山石之上,又不禁捏一把汗,无路可行,驻足危石,此人是不要命了吗

    “唉,赶不上就麻烦了!”来人抬了头,看了看崖顶的灯火通明。朦胧的月光穿过厚重的雾气倾泻而下,一张看似平淡的脸庞逐渐展现开来。竟是云夜!执书阁的阁主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无念山的山崖下

    铛……忽然一声悠长的撞钟声自无念山的最高处散漫开来。

    “糟了!”听见钟声,一向云淡风轻的云夜瞬间白了脸。虽说无念山的弟子多是孤儿,但对除夕夜这个团圆的节日却有着莫名的执着。宗主明炽数十年前便立下规矩,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所有的内宗弟子必须在除夕夜返回无念山,共同祈福迎接新的一年。

    如今,长鸣钟已经敲响,他必须在十二声钟声结束前赶到松月台。若是迟了,执律阁的惩戒倒不可怕,反而是明炽宗主长达数月的絮絮叨叨更会让人生不如死。想到宗主的碎碎念,云夜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再也不敢耽搁,提气便向山崖上飞去。

    在山风雨雾的侵蚀下,松月台下的这片崖壁倒是和寻常的断崖大不相同。从云夜落脚处向上数十丈,一片光滑,寸草不生,除了几处天然的脚掌大小的突石,便再无着力之处。若是有人想从此处上松月台,先不说武功修为,光胆识,就得在多少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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