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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浮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虞安逸

    恕儿说:“还请赵王将家弟苏璎所画‘宁和宫图’展于殿上,以便我一一讲解。”

    于是赵王命两名宫人缓缓展开了‘宁和宫图’,示于众宾,大殿之上,登时赞不绝口,说陈国苏璎乃是神鬼之手。

    林璎坐在席间,遥遥朝恕儿做了个鬼脸。恕儿看到他那泼皮样子,全没了紧张,想着只将这篇商策,讲给那混小子一人听足矣。

    恕儿走到宁和宫图之侧,开始抑扬顿挫地给众人用平实易懂的语言讲解她呈给赵王的商策:“初到赵宫之时,说句还请殿下与公主勿要怪罪的实在话,我与家弟都觉得赵宫空旷无人。宁和宫占平梁一半之地,却白白浪费了许多庭院屋舍,任其荒废凋敝,实在令人不忍。借此平梁商会之机,让各国商贾入住赵宫,实乃上上之佳策!由此,我便想出了‘重建赵宫’的主意,还托家弟赶制出此图,以示如何重建赵宫,振兴赵国商业。”

    “赵国自大周九分之后,百年来一直与世无争,百姓以务农为首,罕有大商之家。在下拙见,治国如经商,赵王殿下便是赵国最大的商贾,所以振兴赵国商业,则需要赵国首富起头带领。”众人听得认真,许多人都边听边点头。

    恕儿则忽然摇头道:“但是,殿下自己都过得如此简单质朴,将赵宫养成一座空城,如何奢望其他人能追名逐利、纸醉金迷”恕儿指向宁和宫图,说:“在下斗胆建议,将这座空城赵宫,改建为九州最大的‘豪华客栈’。在其中挖地制温泉,修园建戏台,长街商铺应接不暇,庭院可筑茶社酒馆,楼宇可变赏琴斗棋之所。比如,这处‘潇湘园’,开阔大气,可建戏台,邀请陈国最好的舞女戏子、宋国最好的琴师剑客,让人来此一睹为快。殿下每年手书九州榜,可让入围之士,来赵宫比试,琴棋书画、诗酒剑茶,均可以设为比赛项目,定能让赵宫访客络绎不绝。看完表演或比赛,众位访客便可以去这处‘氤氲馆’泡个温泉,然后再去‘芦苇长街’吃吃喝喝,买买逛逛,一天便充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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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煮酒斗琴(上)
    赵王道:“诸位卿家若对颜公重修赵宫之策还有更多不解之处,可以另行商议。宋国乔公之策,也是自成一家的经世理念,众位不妨与本王一听为快。”

    赵王打断了众臣和众商客对恕儿的盘问,恕儿感激地向赵王行了个礼。林璎见恕儿略显疲惫,急忙跳起,端上一杯茶水给她。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给林璎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回坐席,勿失礼数。

    乔靖不如恕儿能说会道,只言简意赅地说:“在下所呈之策,其实与颜兄之策,不谋而合。颜兄所谏,无微不至,而在下所谏,无外乎八个字:‘大国治小,小国治大’。在下以为,治理大国,应善于管理、各部一统,才能越加得心应手,如治小国。而‘小国治大’,所谓大,并不是版图之大,而是声望之远。小国盛名,则宾客不绝,财富不断。金银在手,可养兵、可筑城,无须虚与委蛇于强国,自可不偏不倚,长立于九州。颜兄所言,重修赵宫,招揽九州名士商贾汇聚平梁,便是在下所谓‘小国治大’。”

    丞相卢信问道:“虽说‘小国治大’可为,但将钱财、名士汇聚赵国,盛名之下,难免不招惹是非。若是赵国富庶,陈宋两国若是起兵夺之。到时,小国何存”

    乔靖不怒自威地反问道:“丞相大人,陈宋两国百年不夺赵,其中缘由,你不知道”

    卢信被宋国男子冷峻的眼神看得汗毛竖起,尴尬一笑,说:“百年前赵庄王、赵襄王、赵文王时,赵国强大,国土比当今宋国不少。赵国分隔陈宋,止免战乱,当时陈宋二国还尚弱小,靠赵国扶持,才能逐渐稳固社稷民生。一度关外戎族作乱,已攻入陈国酒郡,若无赵国出举国之力相助,陈国繁京早已踏在戎族铁骑之下。彼时巴蜀未统,宋国休憩,楚越战乱,天下唯有赵国独尊。赵国每每调兵遣将、相助各国之时,都派使者与九州诸王签下‘赵国与诸国永不相伐’之约。赵国虽在陈宋崛起后的威逼之下流失国土,甚至在二十余年前陈宋之战时,陈宋大军伤亡最惨重的战役便是平梁之战,赵国变成了尸横遍野的炼狱,国都平梁几乎夷为平地。陈王麾下李将军,便是现如今的陈王李忱本人,亲自攻入宁和宫中,彼时先王仍在,拿出陈赵之间永不相伐的契约,对李将军说:‘将军之才,不在拥兵,而在治国理政。他日将军若能夺下陈王宝座,必须名正言顺,使天下信服。陈赵之间,契约犹在,你若斩杀我赵国独孤氏,便是背信弃义之徒,谈何君王之仪’”

    乔靖道:“丞相大人既然知道那永不相伐的契约,又何须在下多言赵国如今国力不盛,尚能与世无争,独立于世,只因九州诸国都不愿做违背信义、遭人唾弃之事。赵国在,九州公约礼信便在。他日赵国国强民富,诸国只会更加愿意与赵国世代交好,彰显国之礼信。”

    恕儿笑道:“在下说句粗鄙浅陋的话,自古只听富人怕穷,没有听过穷人怕富的道理。赵国清简,可以与世无争,赵国富庶,亦可以与世无争。只要不忘本心,富贵与否,皆是过眼烟云。”

    又是一番问答讨论之后,赵王打断道:“辛苦众位卿家、贵客,午膳已在花园备好。众位若得空闲,尽可在宁和宫中徘徊几日。孤愿与众位仔细商讨改建赵宫之策。至于商策头筹,孤以为,陈国颜公与宋国乔公



第八十七章 煮酒斗琴(下)
    林璎接过乔靖的七弦琴,捧在手里看了看,撇了撇嘴,说:“柳木为面,楠木为背,哼,价格倒是不菲!”又摸了摸琴弦,没好气地说:“竟然还是楚国虞陵的鎏金桑蚕丝,好不奢侈!”

    恕儿不知林璎为何突然耍起了小脾气,她好像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屑的模样,不禁低声叮嘱道:“小璎,弹琴就弹琴,嘟囔些什么”

    林璎用力拨了一下那鎏金桑蚕丝的琴弦,忍着对乔家兄弟的莫名不悦,问恕儿道:“你想听什么”

    还不等恕儿回答,乔岭笑说:“就听陈国家喻户晓的《明月谣》可好”然后对乔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咱们倒是让所有人听听,是他陈国苏璎弹得好,还是你弹得好。”恕儿看出了乔岭的促狭心思,白了他一眼,倒是被乔靖看在眼里,不由浅浅一笑。恕儿最看不得乔靖那种融化冰雪、万物复苏的和煦笑容,不好意思地转头,略带赌气地对林璎说:“你弹什么都好听。”

    林璎听得受用,大摇大摆地找了个花间空位,得意地摆好琴,闭目抚过凉丝丝的七根琴弦,便已知道这把琴的七弦间距与自己平日所弹之琴微有不同,琴弦也更加柔软润泽。《明月谣》虽简单得表现不出他卓绝的琴技,倒是不失为一曲暖手之音,让他先熟悉一番这把琴的手感。

    林璎的母亲苏琴乃是当年陈国四大美人之中最会抚琴的才女,曲曲琴音,撩人心弦,当年繁京多少风流才子、王公贵族,不惜花重金请她弹琴。到得楚国,她无意间在临江酒楼里隔墙抚琴,便令正在酒楼品酒的晟王林琅神魂颠倒,不顾父王母妃的反对,也不顾楚国七王中其他六王的嘲讽,硬是将一个临江路边酿酒的琴娘娶回了虞陵王府为妃,从此独宠她一人,晟王也只有一子林璎。

    林璎的琴艺全是母亲苏琴所授。他颇具天赋,又有过目不忘之才,三岁便能流利弹奏极为高深的曲子,五岁离开楚国时,已经学遍了苏琴毕生所练的一半曲谱。到得如今,恐怕下至九州琴谱,上至大周古韵,林璎已经没有未弹过的曲子。

    他指尖萦绕灵活,将那“月出皎皎,月影幽幽”弹得如琉璃碎地,洒满玉阶,又将“明眸璀璨,巧笑皓然”弹得娇柔迷离,心弦醉颤。手已渐暖,他又将这简单的曲谱改得复杂起来,一时间千变万化,好似一轮明月之下,时光纷乱流转,展开了百年往事,百年相思。

    恕儿托着腮,笑看沉醉于琴声里的林璎,觉得所谓当众炫技,不过如此。当年绝世峰巅,她与十门八派的各个堂主比武,都不似林璎今日在各国商贾面前弹琴炫技这般威风得意。除了陈国这个琴画双绝的“苏璎先生”,恐怕九州之内,再也没有人敢把一曲安静的《明月谣》弹得上天入地,但浮华之中却不失清澈本色。

    一曲罢了,林璎在众商客的掌声之中满意地站了起来,对恕儿眨了眨眼睛,又对乔靖挑衅道:“乔家大哥,你的琴着实不错,却不知道,琴者技艺如何”

    乔靖起身赞道:“苏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乔某领教了。”

    林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乔靖也去他所选花下风雅的位置为众宾客弹奏一曲。

    乔岭瞪了一眼林璎,林璎却装作浑然无视,笑嘻嘻地走回了恕儿身边坐下,将那把琴留在了花下,仿佛在等待乔靖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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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为所动(上)
    花园中乔靖的琴音渐渐遥远消逝,恕儿趴在桌上,醉酒睡去。

    林璎虽邀请乔靖弹琴,礼应听他弹完再走,可是他不想恕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睡觉,于是匆匆起身,吩咐青羽拿好恕儿的怀王剑,自己则使尽了浑身力气,将恕儿打横抱了起来,往他们的小庭院走去,回头丢下一句话给同席的乔岭:“家兄不胜酒力,还请恕在下无礼,先行回去。”

    乔岭不在意地对林璎行了个回见礼,乔靖则沉浸在曲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完成了赵王布置的任务,恕儿心里踏实下来,于是午饭后的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只听屋子外面有叽叽喳喳的笑声。她慵懒地走出屋子,见赵国公主独孤清携着她那爱笑的婢女和几个恕儿没见过的宫女在院中与林璎聊天,院中石桌上还琳琅满目地摆了许多妆品盒子。青羽和翼枫则略显羞涩地站在一旁,偶尔偷看那几个说说笑笑的宫女几眼。

    恕儿走向赵国公主,行礼道:“不知公主前来,我却在睡觉,真是让公主见笑了。”

    独孤清道:“颜老板不必客气。你给王兄所献重建赵宫的商策,我也觉得甚好。大殿之上,众卿家对颜老板提了许多问题,我都没来得及说话,这不是得闲时,就赶紧来给颜老板和苏先生贺喜。虽说赵国现今弱小闭塞,但王兄钦定的平梁商会商策头筹,也足以让颜老板和苏先生从此名扬天下。这可比商贾榜榜首还更有些分量。如此盛名,日后颜老板和苏先生的生意越来越兴隆,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只怕很难再来平梁一叙。”

    恕儿道:“承蒙公主抬爱,日后只要公主吩咐,我与苏璎必定及时赶来。”又低头去瞧桌上的十几样碧凉妆品,问林璎道:“你们刚才在聊得开心,是在聊这些妆品吗”

    不等林璎回话,独孤清的贴身婢女笑着答道:“其实是我和宫中几个姐妹早就知道陈国的碧凉妆品十分精致讨喜,所以总是托亲戚朋友从陈国零零星星地带来赵国。上次公主去陈国时,甚至还托公主买了一些,拿回来给我们开开眼。我们听说始创碧凉妆品的颜老板和苏先生已忙完了商会之事,所以今日便请求公主带我们来此拜会。大家为显诚心,便都拿了自己这几年所藏的碧凉妆品过来,给苏先生赏鉴,看看是不是真的碧凉妆品,还是以前那些亲戚们拿了别的什么哄我们玩儿。”

    林璎笑说:“其中确有几件不是我们碧凉妆品铺所卖,但大部分都是货真价实出自我手的妆品。难得各位姐姐喜欢,日后逢年过节的,我们一定派人送些店铺里的新品过来。”

    一众宫女看陈国的断袖苏老板长得白净俊俏如女子,言谈和善可亲,还承诺要送给她们亲手设计的碧凉妆品,不禁又是一簇簇眉来眼去的娇笑。

    恕儿见惯了陈国世家贵族的小姐和丫鬟看到林璎时又爱又嗔的模样,爱他长相俊秀,琴画双绝,却嗔他竟不喜女子,而独与他那小白脸的表哥颜老板传出一段断袖流言。宁和宫中的宫女们和那些陈国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见到俊秀小子便冲过来一睹他的面皮,与他搭得只言片语便欢心雀跃,然后多方打听,苏先生可有意中人可有婚配可有娶妻生子但结果只有



第八十九章 不为所动(下)
    林璎见恕儿竟然无声无息地捏扁了一个胭脂盒子,看来不仅是在为他生气,还在为他强忍着不发作。林璎心头一热,不再嬉闹,忽做头疼状,说:“哎呦,我的头怎么又疼起来了”

    恕儿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子,正要询问,只听独孤清的婢女抢先道:“苏先生不舒服吗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瞧瞧”

    林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说:“不用不用,我就是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画画,需要补眠而已。”然后又如一株蔫巴的植物,突然就无力地撑在了桌子上,把几个胭脂水粉的盒子都蹭落到地上。几个宫女赶紧珍惜地捡了起来,纷纷收入袖中。

    独孤清说:“苏先生这几日的确太过劳累,我们又时常来此打扰,实在失礼。听琴一事,还是改日吧!红儿,让你的几个姐妹们把这桌子收拾干净,咱们这就告辞。”

    林璎蹙眉道:“失礼的应该是我。”却也不再提为赵国公主弹琴之事。

    独孤清问道:“按理说,平梁商会已毕,王兄明日便会差人来送那五十两银锭和十亩两天的地契,二位收到赏赐后,便要启程回陈国了吧”

    林璎指了指面色已然和缓的恕儿,对独孤清说:“我们的行程,都由她做主。”

    恕儿说:“明日领赏之后,不便再在宁和宫中叨扰,的确是要启程离开。”

    独孤清点头道:“那我明日便来给你们送行。虽然还是希望二位能多留些时日,但你们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不能一再劝留。”

    林璎摇摇晃晃地起身行礼道:“来日方长。”言简意赅,竟与刚才那一团和气的可人模样大为不同。

    恕儿没想到林璎会如此生硬地转变态度,忽然又自责地觉得那赵国公主和一众宫女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她们或许只是好意来拜会仰慕已久的“苏先生”而已,倒被她的一撮邪火儿给吓走,实在过意不去。恕儿和颜悦色地赔礼道歉:“日后逢年过节,我们一定派人将碧凉妆品铺的新品送来赵宫,孝敬公主和各位姐姐。下个节日,大概是七夕每年七夕我们都出新品,七夕时,公主和各位姐姐就能收到我们的礼物了。来日的确方长,今年只是平梁商会的第一年,也许明年,咱们还依旧能在平梁相会。”

    独孤清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带着十几个宫女,匆匆与恕儿和林璎行礼告辞。

    林璎的头疼装得半真半假,恕儿虽然知道他多半是装的,却还是关切问道:“小璎,你头疼得厉害吗”

    林璎揉着太阳穴,吱吱呜呜地说:“厉害,厉害,脑仁儿里山崩地裂,双目前天旋地转。恕儿姐姐,你快来给我揉揉。”

    恕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伸手去给他揉穴位,林璎却忽然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说:“我可没有小时候那般娇弱。”又迅速拉起恕儿的衣袖,神秘兮兮地说:“走,咱们赶紧跟上去,听听那赵国公主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她这几日以一国公主的的身份频繁来咱们院中,若是她看上了咱俩其中一个,想收为驸马,那可大事不妙!”

    恕儿不解地问:“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告诉她我是女子。至于你嘛……反正苏姨姨早就想着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与其娶那些陈国的富家小姐,倒不如娶了赵国公主。她虽年长一些,但是人却温婉美丽,还多次与赵王平起平坐,一同商议国事。楚国七王之子中,你那几个堂哥就是再厉害,恐怕也没人能娶到一国公主。”

    林璎拉着恕儿去追独孤清一行人的脚步,边走边低声说:“她可不是‘年长



第九十章 重返玉都(上)
    恕儿和林璎悄悄转身离开。到得他们的庭院门口,林璎低声笑道:“原来赵国公主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她的‘王兄’,我只是被利用做了令赵王注意到她心事的工具而已。”

    恕儿不解道:“可是……听说赵信王独孤昱有两个嫡出的兄妹,同父同母,就是独孤谲和独孤清,他们是正儿八经的血缘至亲。”

    林璎摇头道:“但他们俩说话的语气,疏远、埋怨,根本就不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我突然觉得,赵王的身份实在可疑。他脸上明明没有伤疤,却非要躲在金纱帐后接见各国商客,身为国君,居然对天下人撒谎。这样的小谎他可以撒得如此自在,背后必定还撒着什么弥天大谎。”

    恕儿回想起自己和哥哥小时候彼此说话的语气,虽非一母所生,却从来不曾有赵王和赵国公主之间说话时那样疏离的语气。但是转念一想,或许长大后,亲兄妹之间的语气会有所变化。她和哥哥重逢之时,又会对彼此有怎样的语气呢隔着十多年的光阴,他们会不会也彼此疏离、相逢不识

    林璎见恕儿恍神思考,低声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猜,赵王肯定不是真的独孤谲,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恕儿回过神来,捂住林璎的嘴,正色说:“这是赵宫,你别再胡说!”

    林璎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笑盈盈地看着恕儿。

    两人正一个怒目,一个嬉笑,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颜兄、苏兄,咱们还真是心心相印,我们不期而至地来找你们,你们则已经在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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