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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内府和外廷的管理制度和发展思路本身不太相同,外廷相对固定,在稳中求发展,而内府则侧重于创新,在各种外廷暂时难以涉及的领域之中开拓。”李荩忱紧接着说道,“所以御史台之前的行事方法和思路可能很难适用于内府。”
陈禹颔首:“陛下首创内府,敢为天下先,臣等佩服。若无内府,而今可能还会有很多事没有那么方便呢。”
“在场的也都不是外人,就不用吹捧了。”乐昌此时不由得笑道。
陈禹和杜齐亦是相视一笑,书房内的气氛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陛下带着皇后和贤妃前来,阵容很强大,皇后是内府的直接管理者,而贤妃则掌管内府的财务,这让陈禹和杜齐也不敢轻易开口,指指点点,毕竟他们也不清楚皇后和贤妃对于内府建立监察制度的事到底是抱有什么心态。
不管怎么说,内府都是在后宫的基础上向外延伸建设起来的,也都是后宫妃嫔们的心血,御史台贸然拿出来众多有可能直接触动后宫利益的方案,那么皇后和贤妃恐怕以后会想尽办法给他们穿小鞋了。
现在皇后直接开口,自然就是表明自己是虚心受教的,这让陈禹和杜齐也就敢开口说话了。
最基本的官吏贪污受贿问题这个自然不用说,走到哪里实际上都是一样的,账本核对不上、钱财中饱私囊,那办你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是内府存在的问题可远远不止于此,实际上刚才李荩忱已经很明确的指出了内府为什么会监管难。
也很好理解,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内府几乎都是在前人几乎没有什么概念的领域上下力气,比如这医院啊、书院啊之类的,前人虽然也有类似的机构,但是一些讲堂啊、药房啊之类的,显然并不能起到和现在的书院、医院等机构完全类似的作用。
因此这些机构应该如何发展、包括资金的监管和人才的调动等等应该如何安排,当真是摸着石头过河,都需要一点点的调整和尝试,这期间自然就可能会走很多弯路或者干脆直接造成浪费。
在统计核查的时候,这些到底应该算是人为的失误还是本来应该有的损失,就需要详细的辨别。
与此同时,因为内府要做的很多事都有可能本身不符合社会上传统道德礼法的,所以内府也只能遮遮掩掩,先通过一些私下里的渠道获取资金和资源。
比如之前女子学院的建立便是如此,固然现在女子学院已经算是内府比较成功的举措,但是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为了避免过于张扬而惹来非议,开办女子学院所需要的钱财基本上都是从各个富商、官吏等等手中私下里筹集来的,有的是借款、有的是捐赠,各不相同,时日久了自然而然就变成一笔烂账,在这中间有太多的可乘之机。
更不要说这一次北伐,社会各界捐财捐物,多数通过内府的渠道送到前线,到底有多少人捐款、都是哪里捐的、又都用到了什么地方,这些往往都只有一个大概的记录,具体到细节,那就抱歉了,战火纷飞之中,内府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记录。
这些过往的能够查就去查,查不到的也没有办法,战争期间,钱财的浪费和物资的损耗有时候也是在所难免。
李荩忱的关注点实际上也并不完全在整理和查找旧有账单上面,而是在内府的未来。内府的定位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晰,外廷负责朝廷的基本,而内府则会涵盖社会的方方面面,这就意味着内府之后还有可能会做出更多所谓“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内府也不能和当初一样遍地都是窟窿了。同时内府很多部门的管理逐渐趋向于正常化,因此更是需要要有人来监督他们。
陈禹径直说道:“御史台巡查百官,往往是从两个地方入手,一个就是个人的俸禄,每个人的账本首先就是一个突破口,另外还有其居住的屋舍等等,俸禄低的官员自然不可能住得起高宅大院。另一个,自然就是其人脉,结党营私往往比贪污受贿更为可怕,贪污受贿涉及到的往往都是一些私人小事,但是结党营私却已经是在朝廷之外自成团体,其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是为大汉服务,而是为了其小团体能够获得更多的权力和利益服务,一旦其强大起来,势必会成为隐患。”
杜齐紧接着补充道:“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意图贪污受贿的,往往都是地方州府官员,天高皇帝远,自然就有可操作的余地。因此多派人进行巡查,就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而想要结党营私的,往往是京中各部吏员。
地方官员来往调动,没有结党营私的机会,但是京中官员不同,尤其是一些本身权力不大的吏员,更是想要抱团取暖,或许他们本身只是无意,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结党营私,假以时日,这些人陆续上位之后,就很可能继续联手,直接形成和朝廷其余官员对峙的一个团体,这亦是我们需要提防的。
此次大汉律法修订之中已经提及此事,并且让我们御史台配合拿定一个方案,在后续修订之中会加入到律法里,作为判断结党营私与否的参照,甚至是关键依据。而内府显然也有这样的问题亟待解决。臣以为陛下不妨从此处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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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四四章 新修订的律法
李荩忱颔首,人心各不相同,自己觉得大家都能够聚集在大汉的旗帜下向前进,但是每个人之间不可能真的放弃掉自己的成见或者其余羡慕、嫉妒等等情绪,因此被排挤的相互联合、有争权夺利心思的相互勾结,也在情理之中。
往往朝堂内外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背地里也总是充满勾心斗角。
李荩忱身为皇帝,当然知道自己能够看到的很多情况下都是官员们刻意为自己展现出来的一面罢了,甚至一些人脸上的笑容有可能都是假笑。
所以他也必须要借助御史台之手,维持自己所看不到之处的秩序。
甚至假如真的迫不得已,李荩忱并不介意动用白袍。
原来的时候他不理解明代为什么会有层出不穷的这厂、那厂,现在才知道,还是这种手段方便快捷又有震慑力啊。
不过李荩忱也尽可能的不把希望寄托在白袍或者组建新的锦衣卫之类上,锦衣卫这种东西,一旦自己开了一个头,后人又会陷入不断地组建新的部门以制衡锦衣卫的死循环之中,明朝内部监察力量有很大一部分精力就耗费在了不断组建这些密探部门上,而这些部门相互之间又争斗不休,最终导致真正督查百官的事情没有做好,自家人的相互攻讦陷害倒是不少,最后已经很难让人判断这些部门到底是因为真的抓住了把柄还只是罗织罪名把人捉拿住的。
正如刚才杜齐所提到的,李荩忱现在既想要督查好百官,又不想借助于诸如锦衣卫这样的力量,也不是没有他的底气,这自然就是大汉现在已经完成初步修订,越来越完善的律法。
历朝历代实际上都有自己的律法,有的成文,有的不成文,而华夏自身的律法体系逐渐成熟实际上也要等到明清之后,至少在唐宋时期,无论是朝廷上决定事宜还是地方州府断案审判,也都依靠的是道德约束罢了,刑部所提供的,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一些基本的规则和粗浅的惩罚罢了,除了一下很好判定的大罪之外——比如谋反,其余的罪名应该如何判决、应该如何惩罚,主审官员是有很大自主权的。
但是这在大汉就不一样了,大汉新修订的这一版律法,与其说是修订,倒不如说是把之前很多没有覆盖到的方方面面都囊括在其中,单是成文的主体部分厚度就比之前足足增加了两倍。这是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重新写了两部和以前一样的律法。
这也是为什么沈君高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错的原因,完成这么一部让世人啧啧称奇的律法,终归是有自豪感的。虽然之后如何推行这大部头的律法并且让世人逐渐熟悉其中的条条框框,也是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但是至少咱们先完成了第一步,也值得骄傲一下不是?
历史上以律法治理国家并不是没有先例,比如那个被称为“暴秦”的秦朝。似乎看上去以律法治理国家并没有带来什么好结果。但是大家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年的那个西秦也的确是因为重用法家方才强盛起来。而在后来的汉朝,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律法的,毕竟没有律法,就让下面的官员彻底没有了束缚。
而且大汉的律法和大家印象里的前朝律法、史书记载里的秦朝律法又各不相同。诸如南陈、北周等等的律法自然很简单干脆,甚至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乱世当用重典”。
而再看看秦国当年的律法,实际上和这些乱世王朝的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动辄就是连坐之罪,邻里尚且要受到波及,更何况是一家一户之中?
乱世当用重典固然不差,可是历史上的秦朝在一统天下、九州之内再没有战争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原有的法律,自然会在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就直接导致民怨沸腾。大泽乡起义或许只是老天爷给秦朝开的一个玩笑,以水德立国的秦朝最后因为一场大雨而覆灭。但是实际上就算是没有大泽乡,还会有中泽乡、小泽乡。
百姓想要的不是在和平年代依旧严格甚至苛刻的律法,尤其是当这些律法再和徭役甚至直接和脑袋捆绑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显得要命。既然朝廷想要要我们的性命,那我们也就只能先把朝廷推翻了。
所以大汉的律法远没有之前所有律法那么苛刻,律法之中涉及到人身性命的很多条款在历次修订之中也逐渐开始发生变化,原来的打多少棍这种单纯的体罚逐渐变成了体罚加罚款,甚至有的因为恶意污蔑等等引起的矛盾冲突,当事人还要在当地报纸等等地方上公开登报道歉。
有的人执拗刚强,不害怕刑罚;有的人家财万贯,不害怕罚款;而有的人死皮赖脸,不害怕丢人。那大汉的律法就干脆每一样都来一点,总有一个能够治得了你。
往往死皮赖脸的,家里都没有多少闲钱。
往往家财万贯的都害怕刑罚,这一棍子打下去皮开肉烂不说,那一刀下去,自己一辈子的努力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钱没有花完,人没了,你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而往往性格刚强不认罚的,比较害怕丢人。堂堂一条街上人人称赞的好汉,得公开的向别人道歉,这也太掉面子了,以后还怎么和别人称兄道弟?
相比于单调的掉脑袋或者流放,这些做出调整的惩罚方式显然更加人性化,也让主审官能够对症下药。
在李荩忱看来,律法,并不是为了杀鸡儆猴,通过惩罚一个人而让其余人噤若寒蝉,而是要让被惩罚的那个人也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从而能够改过自新。
同时让其余人知道,犯法是可怕的,这种可怕并不只是掉脑袋的可怕,还是关乎到自己名誉、钱财的可怕。
那些好财如命的商贾们、把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高的名士们,自然也就会乖乖听命。
除了朝廷这边对于新的律法很看好之外,民间对于律法的呼声实际上也比想象之中的要高。原因无他,乱世各朝虽然都有自己的律法,但是这些律法几乎都杂乱无章,而且多数过于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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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四五章 杜齐想打自己一巴掌
律法这东西,不一定有就是好的,不过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一般更不会有什么好事,私欲和暗地里的金钱交易很有可能导致一个人对道德判断和定义的扭曲,而没有了律法的约束,被冤枉的人自然也无处申冤,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你就是对的,别人就是错的。
之前在乱世之中,朝廷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顾及到社会上的方方面面,所以很多地方官员断案和审判的时候哪里管的上那么多?
坐在皇位上的皇帝走马观灯一样的换,有的时候甚至国号也没有两代人就换掉了,谁能记得住这一朝和那一朝的律法又有什么关系和区别?索性还是按照自己的判断来吧。
地方官吏在律法使用上的信口开河,让百姓更期望大汉的律法能够尽快完善并且公之于众,让大家都有一个参考,至少不能任由官员说什么就是什么。
另外乱世日久,社会上晃荡着的流离失所之人也很多,朝廷虽然已经着手安置,另外内府的慈善堂也在负责这件事,但是依旧避免不了有一些人已经习惯了偷鸡摸狗、苟且偷生的生活,所以大家都在寻求安稳、也在寻求有律法能够限制和约束这些人。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不止是因为百姓富有、天下太平就能够实现的。有律法悬在头顶上,让所有人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违法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现在社会上工商阶层发展很快,和之前的小农经济不一样,工商发展自然而然就会牵涉到很多利益方面的问题。这些矛盾纠纷远远没有到要牵涉到人命的地步,甚至很多都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并且诸如贷款啊、融资啊这些,本来就是商业发展的必然,有矛盾也是一定的。
因此假如因为这些事而导致掉脑袋的话,那之后谁还敢做生意,大汉的商业又何谈发展呢?所以和工商业有关的律法条款自然也就同样有很大的需求。
大汉民间对于律法的呼声愈发高涨,这无疑也提醒了李荩忱,既然各行各业都可以通过律法来约束,甚至朝野民间对此反对的声音远没有支持的声音来的大——至于这背后有没有朝廷通过报纸等等主流媒体调动舆论走向、多加解释列举等等以解答疑惑,那可想而知。不然的话李荩忱开办报纸并且每年投那么多钱干什么——那自然李荩忱也可以通过律法来约束内府。
只不过内府所发展的方向往往都是这个时代一般没有过的行业,因此相关律法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定出来的,这也需要一个足够有才能的人撑场子,并且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整个制度发展过程中的一举一动、随时跟进。
陈禹显然也有和李荩忱类似的想法,毕竟监察制度不管再怎么发展,其根本还是要依托于律法的,如何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贪赃枉法,还是要看律法之中的规定。大汉新修订的律法所涉及的行业也多数都是旧有行业,对于诸如慈善堂之类的新兴行业自然缺少约束,所能够起到作用的也就是一些通用的领域,比如资金流动和人才调动这些,具体到慈善堂如何抚恤英烈家属、如何安置流民孤儿之类的,大汉律法管不了,因此需要有人专门去考察实际情况后针对性的制定新的律法作为大汉律法的补充。
而这个人肯定既要熟知大汉的监察制度,又要熟知大汉的律法体系。这种人才不管是放在御史台还是放在刑部,那都是顶尖的人才,两边还得抢来抢去呢。
“是啊,律法的确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李荩忱轻轻捋着自己的短须,若有所思。
“涉及到律法,陛下或许应该咨询一下刑部那边。”陈禹试探性的问道。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荩忱当即笑道:“刑部专司律法的制定和案件的审判,而现在要解决的显然并不是如何处置犯罪之人,而是如何查出来谁犯罪,更重要的是如何保证不会有人在之后犯罪。显然这应该是监察而不是刑部的工作,不然的话朕这个时候应该就和沈君高沈爱卿对坐喝茶了。”
得,此时陈禹和杜齐已经想明白陛下今天前来的目的了。
敢情是来要人的。
之前还以为陛下开门见山,现在才知道他老人家是等着我们御史台自投罗网啊。
杜齐此时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刚才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要说律法的事,一下子被陛下抓住了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然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御史台这几年因为战事紧张的原因,在朝廷上几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往前看看哪个部门不比你们重要?几乎除了战前的几次整顿吏治之外,御史台没有什么功绩,自家的人还得不断被各部门借调。
现在战争结束,陛下方才开始愈发重视这个几乎要游离于朝堂之外、变成清水衙门的部门,甚至还专门调了陈禹过来,这自然让杜齐他们更是燃起斗志,说什么也得把大汉的监察制度完整的建立起来并且打点好,不能和之前那样东一棒槌、西一榔头。
而这样做,首先得获得陛下的支持,毕竟这要做的铁定都是得罪人的事。
陛下显然也是拿准了这一点,所以上门要人,理直气壮。
陈禹和杜齐对视一眼,陈禹缓缓说道:“陛下所需之人,臣倒是有一个推荐。”
“哦?”李荩忱眉毛一挑。
自己其实也就是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来问,也没指望御史台能够乖乖配合,毕竟现在都是用人的时候,没想到御史台还真的能够拿出来这样的人才——只是不知道李荩忱这样的心态若是被陈禹和杜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陈禹径直说道:“上个月刑部修订完律法之后,官吏多有空闲,所以御史台向刑部借调了三名官吏来帮助御史台本部官吏熟悉新修订的律法,其中有一人颇有才能,也是大汉第一次科举考试的榜眼,唤作房彦谦,不知道陛下是否还有印象?”
李荩忱一怔,登时笑道:“不错,此人当时文章写得很好,朕亦是期待其能够有所成就,听爱卿所说,果然是个实干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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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四六章 从制定者到维护者
陈禹看着李荩忱。
他有理由怀疑陛下甚至是蓄谋已久的。
不过人名都已经说出来了,那就更没有后悔的可能了。
“来人,让房彦谦过来见驾。”杜齐出去说道。
乐昌和尉迟炽繁倒是有些诧异,陛下看上去似乎对这个房彦谦很是欣赏和信任,不过在此之前她们似乎也不记得听陛下说起过此人,上次提及还真的是科举考试刚刚结束的时候了。
不过她们也不知道陛下在北伐这么长的时间里到底都接触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所以并不好判断陛下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察觉并且发现这个人才的,这也让乐昌和尉迟炽繁愈发的打起精神。陛下即使是身在前线,也依旧能够对后方官员的变迁以及所取得的或许微不足道的成就都有所了解,那说明陛下要么有足够多的眼线盯着整个朝堂内外的方方面面——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乐昌她们不可能迟钝到一点儿端倪都察觉不出,毕竟在陛下的身边有尉迟贞跟着,任何风吹草动自然都能够及时的传到内府的耳朵之中。
那就只能说明陛下的记忆力惊人并且应该在心里有自己的一套考核和选拔人才的标准,只是她们并不知情罢了。这也让乐昌等人看向李荩忱的时候,更觉得这位即使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夫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想想也是,陛下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慧眼识英才的好名声在,这也是大汉能够在早年快速聚集起来一批人才的原因之一,尤其是陛下和杨素这一对君臣之间相互信任,最后一手分裂北方、让原本看上去已经成定势的天下战局转眼扭转的操作,即使是现在也时常被人们提起,无不津津乐道。
君王皆有不传之秘,要是没有什么秘密的话,那就不是君王了。
这些年李荩忱更多时候都是放任下面人自己指挥和操作,比如内府这边,陛下只是听取一下内府的财务报告之类的,甚至都很少提供自己的思路,内府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自然主要都是因为后宫妃嫔们自己的努力。
包括外廷,似乎亦是如此。
陛下表面上似乎仍然还保持着对朝廷内内外外各项事务的掌控,但是实际上大家都已经逐渐开始忽略掉陛下的存在,毕竟大多数情况下陛下都是和之前内府、外廷争论的那一次一样,坐在上面保持看戏的姿态,没有人敢不得到他的允许而擅自达成什么协议,但是似乎只要是双方都同意的事,他并不怎么会反对······
而今日的陛下,主动出面解决了内府的监察问题,对一切似乎都尽在掌握之中,乐昌等人方才意识到,自家这位夫君依旧还是那个大汉的陛下,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也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侥幸,知人善任、明察秋毫,这些曾经让她们为之赞叹和佩服的品德,现在依然还有。
大汉的一切,都已经按照陛下的构想步入正轨并且稳步发展,因此完全不需要陛下去主动干涉什么,他自然就能够平日里闲闲散散,真的做到了圣人书中所说的“垂拱而治”。
而当他察觉到有一些制度和机构的发展存在隐患或者有可能误入歧途的时候,他就会伸手去拨正,这个拨正的过程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简单,所以有时候大家甚至都感觉不到陛下出现并且做了什么。
这一次应该是让乐昌她们感觉最明显的一次。
陛下并没有和想象之中的那样真的已经打算退居幕后,甚至恰恰相反,他已经从之前的规矩制定者变成了一个规矩的维护者。
他所制定的规矩,并不是古板而一成不变的规矩,而是一个在变化和向前发展的规矩,或者换而言之,是一个让所有人自主去创新和发展的规矩,而李荩忱所做的就是在维持这种规矩、维持这种秩序,让一切都井然有序。
陛下看上去已经不再直接插手朝堂上的一应细节事务,只是在大方向上做出把控。
但是实际上他又无处不在,任何人都不可能真的无视他的存在而让任何的制度和政策平稳的运转和推行,可是偏偏他似乎就真的不存在,让大家至少在思考对策、制定政策和发展方略的时候,于无形之中就要考虑到陛下的想感受甚至直接借鉴陛下之前曾经提到的什么想法。
帝王心术玩弄到这个地步,乐昌和尉迟炽繁等人也不得不佩服。
李荩忱毕竟是大汉的皇帝,他要是没有一点儿心术和手段的话,也不可能稳稳的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至少李荩忱并没有因为自己要达成什么目的而做出过伤害乐昌她们的事,因此乐昌她们对李荩忱的一些手段之类的也并不反感。陛下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天下?也是为了这个共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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