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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尤其是此时应该还在从晋阳返回洛阳路上的杨素也派人送来了奏章,表明了自己作为北方官员中主要领导者的态度,自然也就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李荩忱旋即提议借着这一次祭祀正式册封太子。
群臣连态度都已经表明过了,自然也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而坊间那些不知道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只是无意出现的言论,自然也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李荩忱牵起了李沧海的手,领着他走到祖庙之前的小祭坛上。
按照礼部的设计,祭天,这是皇帝才有资格的,自然也要凸显出来皇帝的威严,而册封太子当然也不能只是在皇宫之中。
皇长子当然是不能跟着陛下一起祭天的,但是册封太子到底是国家大事,在祖庙和英烈祠前完成,岂不是比在大殿中完成来得更加合适么?
李荩忱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乐昌的想法还是江总的小心思,不过他对于这个安排并不反感。
之前坊间甚至宫中的传闻李荩忱都知道,不管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自己一直没有顾得上这件事或者干脆是由于自己本身不倾向于让李沧海在这个年纪就承担这么大的压力,结果反而适得其反,还是因为乐昌等人考虑不周、冒失前进导致的不良效果,总归都是让李沧海本身承受了很多本来不应该承受的委屈和猜疑。
所以也应该用一场盛大的典礼来让乐昌以及萧世廉、裴子烈等元从派系以及众多的南方官员们放心,同时也补偿一下自家的好儿子。
李荩忱拉着李沧海的手,低声和他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个父亲和煦而慈祥的笑容。
站在他们的身后,乐昌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眼角甚至已经有泪水滚动了。自家这两个男人能够相互支持、相互理解,自己就已经足够满意了。
虽然主持内府这些年,乐昌也逐渐明白李荩忱组建内府的意义所在。显然陛下是想要通过鼓动后宫妃嫔们都参与到其中,再带动天下女人能够走出家门、多多的参与到社会的生产实践当中。
而这样做的意义,在很多人看来当然是为了释放出来更多的生产力,毕竟国内人力不足的时候让家中女子顶上来也不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了。
据说当年刘备和曹操决战汉中的时候,蜀中老幼妇孺,一齐上阵,方才保证了大军的粮草供给,为蜀汉开国立威之战提供了坚实的保证。虽然大汉倒是还不需要妇孺都上阵搬运粮草,不过女人出门干活,显然也有和这异曲同工之妙了。
但是实际上时日久了,乐昌已经隐约能够意识到,陛下真正想做、想要实现的,恐怕远远不只是这个。他想要从根本上让女人同样能够意识到一个人存在和拼搏的价值所在,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只是男人能够做到的,女人同样能够做到,女人绝对不能单单成为男人享受和逍遥的一种“物品”,更不能真的把自家的男人当作自己生命的全部。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意识,乐昌这些年主持内府才能如鱼得水,同时这样的思想实际上也通过她平日里的交流逐渐一层一层的传递下去,让内府中的女官也好、所属各个部门的女工也罢,都能够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为家庭、为家里的男人而奋斗,同样也是在为了自己而奋斗。
不过话虽如此,当乐昌此时此刻看着前方低声说着什么的父子两个,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宽慰和欣喜。
此时的她,依旧还是那个把家庭当做一切的小女人,这两个男人的身影,给她无可替代的幸福感。
乐昌记得很久之前,李荩忱曾经说过:“人是要在外拼搏不假,但是回归家庭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明白李荩忱身为皇帝,为什么会有这些感慨,讲道理这天下本来就是他的,对于任何人来说,屋里屋外都有内外之分,可是对于李荩忱来说应该是没有的。
而到现在,乐昌越来越明白,李荩忱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给自己的,而是说给她听得。
虽然他已经是大汉的皇帝、号令天下,但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床榻上,他依旧是自己的夫君,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想到这里,更让乐昌心中平生一股暖意。
而李荩忱和李沧海之间的低语,被静静站在周围的群臣们看在眼里,有的人心里自然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而有的人则暗暗叹气。
不管陛下是在刻意的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太子的喜爱和支持,还是真的真情流露,这都表明至少短时间内无人能够撼动太子的位置。
自然如愿以偿的人高高兴兴,本来就暗中想要做小动作的人则垂头丧气了。
李荩忱并没有管身后这些人是什么想法,他带着李沧海来到祭坛上,先对着之前的祭天之坛,再对着祖庙和英烈堂依次行礼之后,李荩忱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太子之印递给李沧海。
“印玺为人一言一行之凭证,但凡加以印玺,就要对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负责。”李荩忱沉声说道,“朕希望吾儿能够谨言慎行、多加思考后再做决断,但只要下定决心,断不能犹豫迟疑,当一力行之,吾儿可明白?”
李沧海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父皇之言,儿臣牢记在心。”
李荩忱亲自把并不是非常大的印章挂在李沧海的腰间,又拿起来短剑:“此剑同父皇之剑一样,为龙渊利刃,吹发立断、削铁如泥。然身为君王,当知何能杀,何不能杀,此剑既出鞘,再收回时必然关乎人命,吾儿可知道个中利害?”
“父皇,儿臣知之!”李沧海掷地有声,“身为储君,当手持龙渊剑,为父皇开疆拓土,讨伐不臣,使普天之下,皆知我大汉为王!”
“好!”李荩忱帮他带上佩剑,“左手持印,右手持剑,当知文武皆为国家之本,当左右权衡,使其并驾齐驱,不可倾向一侧而使左右失衡。”
“儿臣牢记父皇所言。”






权倾南北 第二一六二章 不求万世基业
李荩忱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正色问道,“吾儿,为君者,当行何事?”
李沧海怔了一下。
这个······好像并没有告诉过他答案,而且也没有告诉过他父皇会在这个时候问他。
作为一个君主应该要干什么?
这还真的是一个非常宽泛的问题啊。
李沧海甚至都不记得曾经的太傅徐陵向自己讲述过这个,更不要说其余分别讲授各个学科的先生们了。
见李沧海一时讷讷,李荩忱淡淡说道:“且慢慢想。”
祭坛下的人们看着站在祭坛上有些古怪的父子两个,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有人敢于上前去打断。
祭坛上,李荩忱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儿臣当继承父皇之志,为我大汉万世之基业而努力。”
李荩忱笑了笑:“不错。”
李沧海这才露出轻松的神色。
刚才真的是快要被吓死了,谁知道答案竟然真的这么简单。
这个答案要是换一个地方和时间点来问李沧海的话,他肯定能够回答的更快甚至更准确,只不过因为今天实在是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犹豫了很久,发现自己属实也想不到别的答案,就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为大汉万世之基业而奋斗,这是李沧海从小就被乐昌等人灌输的思想,因此他坚定不移。身为大汉的储君、未来的皇帝,这种责任是与生俱来的,舍我其谁?
只不过出乎李沧海意料的是,李荩忱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皇儿你要记住,万事之基业固然重要,但是还有比我们李氏一家一户传承千万代更加重要的。”
“这······”李沧海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父亲。
李荩忱抬头,又环顾四周:“且看看这苍天,这莽莽群山还有这无尽的原野。这天穹之下,有着我们这一辈子都有可能难以征服殆尽的土地和汪洋,而在这天穹之下,同样有着无数的百姓子民。我们的华夏,我们的大汉,只是这无数百姓、无数国度之中的一个,有时候甚至并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所以你要做的,更多的是带着这个国家披荆斩棘、向前迈步,切记,万万不要把你的目光局限在九州之内,更万万不要把你的目光局限在一家一户之内。”
李沧海怔在那里。
李荩忱所说的这些话,他之前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过。
不过想想也是,谁又有胆量跟当朝的皇长子说,你以后不能为了李氏皇位的稳定和传承而奋斗,而应该为此国此民族的未来而奋斗,哪怕所付出的代价有可能是李氏皇室失去原来的权力。
除了李荩忱之外,普天之下,没有任何的人有这个资格和胆量向李沧海说这个,这和造反还有什么区别?
“吾儿要记住,不要苛求万世基业,而要用心去对这江山、这子民好,只有这样,才能真的有万世基业。而就算是没有万世基业又能如何,身为君主者,但能无愧于这天地,无愧于万民,便足够了,这样后世不管城头变换谁家的大王旗,在百姓的心中永远都会惦念着你。”李荩忱紧接着说道。
李沧海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李荩忱笑了笑。
似乎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向李沧海说这些,毕竟这孩子才刚刚走在立志于努力拼搏、成为一名贤明君主的道路上,说这些他不见得就能够明白。
不过李荩忱相信,之后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希望自己能够活着见到那一天。
而李沧海却想到了什么,此时低声说道:“父皇的意思可是······此国非为君所有,而君当为国所有?”
李荩忱原本打算转身的动作顿住,他侧头看向李沧海,眼睛之中不由得泛出精光。这光芒一闪而逝,不过李荩忱脸上的高兴和欣慰却是难以遮盖的,他不由得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李沧海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孩儿还是有些不理解······”
此身许国,而非此国许君,这简直颠覆了李沧海之前对于一个国家、一个君主等等概念的认知。
不过李荩忱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为他解释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李沧海张了张嘴,却只能应了一声。
“走!”李荩忱带着他向祭坛外走去。
祭坛下的众人,神情自然也都已经各不一样。
虽然他们不知道陛下和皇长子说了什么——站在陛下身后,应该是唯一听见内容的袁大舍,此时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你们就当老奴是个聋哑人好了的神情,大家也不指望能够从他这里获得什么消息了。
这个老太监,肯定是听到了什么的,只不过把听到的说出去很有可能直接关乎到他的性命安全,所以打死他都不会说。
不过不管这一对父子之间到底交流了什么,刚才李荩忱的笑声无疑已经告诉所有人,陛下对于自己的长子、也是现在的太子,非常的欣赏和喜欢,而且肯定也已经把什么自己领悟到的治国理政甚至干脆就直接是把握人心的想法说给了李沧海。
君失秘则失国,君王都有各自的秘密,也有各自的手段,这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大家当然那也不敢胡乱打听猜测,反正知道一个结果就可以了。
李荩忱带着李沧海在祭坛台阶处站定。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叩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群臣和万民齐齐拜倒,向他们的陛下和未来的大汉帝王表示敬意。
不管怎么说,大汉从今日开始,也有了自己的储君,也就有了自己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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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完太子之后,论功行赏之类的就比较简单了。
毕竟很多功勋爵位都是早就已经商量好的,甚至还有一些都是从北伐第一轮战斗结束,也就是汉军拿下洛阳之后就已经许下的,只是一直放到今天一齐封赏罢了。
不出所料,裴子烈和萧世廉同封国公,一个晋国公,一个梁国公。晋国公之封号自然是因为裴氏郡望在晋国故地,而梁国公自然是因为萧氏曾经建立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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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二一六三章 投桃报李
杨素、陈智深、曹忠、戴才、王昌、吴惠觉等从龙元戎尽是封侯,文官这边,徐德言、姚察、唐亦舜、沈君高、陈叔慎、吴凭等人也都得到了侯爵之位。
再往下,伯爵等等爵位也都不吝封赏,虽然没有南北朝时期,同姓动辄郡王甚至亲王、异姓也是动辄国公这样来的过分夸张,但是大家也都赚的盆满瓢满,只要有功之臣,多多少少都能获得功勋封爵,而这封爵因为是根据每个人的战功积累下来的数量,反复推敲的,再加上之前就已经三番五次的吹风,所以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有异议的早就已经提出来的,不会拖到今天。
因此各家各户,自然都是喜气盈盈。
从龙征战这么多年,立下公侯之功,自己也有颜面向家中父老吹嘘。比如梁国公萧世廉,大张旗鼓的去见他老子,结果被萧摩诃这个侯爵一路打了出来,害的堂堂梁国公现在只能缩在公主府中不敢出来,一时间成为洛阳城里的笑谈。
倒不是李荩忱有意恶心萧摩诃这样在大汉立国前后都有大功的老臣,偏偏给他儿子一个公爵,而给他一个侯爵。
一来萧摩诃的功劳确实没有曾经几度带领汉军独当一面、开疆拓土的萧世廉,这个萧摩诃自己也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儿子比他爹还优秀,那老爹脸上也有光彩啊,这足以说明自己教导有方,这有什么好恶心的?
二来萧摩诃现在还挂着大汉太尉的名衔,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是职务之类的正式移交还要等杨素赶到才行,等到他彻底退下去之后,自然就可以和吴明彻等人一样得到一个国公的封号。李荩忱也不会忘记他们曾经做出的贡献。或许那个时候他们也不过就是帮着李荩忱撑撑场子、说说话,或者给李荩忱多拨些粮草兵马之类的,但是没有他们当时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大汉。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是必然的。
只有萧世廉这个家伙非得跑去找他爹炫耀,表示自己总算不是他爹口中的那个劣儿了,结果被他爹揍了一顿,那李荩忱就只能说这家伙活该了。
萧摩诃一生厮杀,是南北两边公认的猛将,可惜生不逢时,他所处的时代正是南朝最虚弱的时代,以举国之力发动的吴明彻北伐,出动的兵力也不过数万,而对面的两个王朝,动辄就能拉出来几十万兵马,所以萧摩诃面对的本来就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对手,再加上身为一名骑兵将领,他手下能够指挥动的骑兵更是往往只有数百人,拿什么和北面动辄上万的骑兵比拼?
历史上的萧摩诃更是倒霉,吴明彻北伐失败之后,他带着南陈残军节节抵抗、节节败退,但是从不言降,结果背后还有陈后主捅刀子,能不扎心么?
而萧摩诃虽然作战勇猛,但是为人处世上一向不会高调嚣张,萧世廉这小子这一波炫耀,当然处处扎到了他老子的痛处,不挨揍是不可能的。真的以为曾经的南陈大将军退居二线之后就打不动人了?
不过萧摩诃打他儿子这件事也给李荩忱提了一个醒。
萧摩诃到底年纪还不算大,五十来岁实际上也是一个将领总结反思半辈子征战经历并且得到自己作战思路和风格的时候,只不过因为萧世廉的存在,他不可能执掌一方兵权。
只是如此一员猛将,不用属实是可惜了。
站在李荩忱面前的杨素,也向李荩忱表达了重新启用萧摩诃的意思,这也是杨素从晋阳抵达洛阳、又马不停蹄前来觐见之后说的第一件事,其实也是杨素正式成为大汉新任太尉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断。
“爱卿倒是懂得礼尚往来啊。”李荩忱忍不住调侃道。
杨素走马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老上级安排工作,避免老上级赋闲在家或者真的跑到书院之中当先生去了,这让李荩忱也感觉有些好笑。
杨素当即说道:“萧公赤心为国,人尽皆知,若因梁国公之故而不用如此一员大将,未免可惜。”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萧摩诃退位让贤来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拘泥于南北官员之间的对峙和偏见,这让杨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哪怕陛下不同意,他也可以告诉萧摩诃,至少我帮你努力争取过了,并非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更何况南北官员之间的矛盾本来也只是导致大汉官员们竞争的主要矛盾之一罢了,从一开始就有的文武官员之间的矛盾角度来说,萧摩诃当然不会反对一直坚决站在武将这一边、又有担任文职经历的杨素来做自己的接班人。放眼整个朝堂上,似乎还真的没有比杨素更加合适的,于公,自当速速让位。
即使是萧摩诃本身,除了年岁长一些、经验也多一些之外,不见得就比杨素做的好多少。
太尉府是个动脑子的地方,也是个调解人情的地方,萧摩诃自己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还赖在这个地方、挂一个空名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安排?”李荩忱笑问。
河东历练一圈,杨素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人晒黑了不少,也瘦了,假如披挂上阵,恐怕谁都想不到这家伙实际上是个文官来着。
不过历史上杨素还真的曾经独自率领大军从巴蜀进攻南陈,也是历史上少数出将入相的名臣了。
“臣以为,当让萧公前往汉中,统筹兵马自武都进攻湟水河谷。”杨素径直说道,“汉中守将淳于将军已经年迈,扼守一方尚且有能力,但是率军进攻,恐怕陛下亦是于心不忍吧?但羌人乱起,为吐谷浑之臂助,大汉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其出兵西北。”
李荩忱颔首。
淳于量的确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这些年镇守汉中亦是稳如泰山,至少羌人都不敢主动前来挑衅。不过老将军到底是上了年纪,风烛残年,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让他率军远征,不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羌人没有通过武都等地进攻天水和汉中,而汉军也不敢贸然出击的原因。
自家主帅可经不起折腾了。




权倾南北 第二一六四章 长安不见使人愁
假如让萧摩诃顶替淳于量,带领汉中和巴蜀各部向羌人聚集之地发动进攻的话,这个担忧自然迎刃而解。
而且萧摩诃率领的只是一路偏师,自然无伤大雅,反正现在暂定主持之后西北战局的是已经动身前往长安的裴子烈,萧摩诃也不可能像有些人担忧的那样和自己儿子相互呼应、割据一方。
“只怕萧爱卿不会同意啊。”李荩忱无奈说道。
萧摩诃出山的最大阻力,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自从萧世廉在大汉军中混的风生水起,最后甚至位列骠骑将军之后,萧摩诃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免自己接触到大汉的核心权力。显然在他的心中,萧氏既然没有争权夺利、甚至拉帮结派自成一体之心——萧摩诃很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萧世廉和萧世略这两个孩子的性格,都不是那种朝堂上能够“阴谋诡计、信手拈来”的人物,真的要去朝堂上和别人竞争,萧氏恐怕要被吊着打。
所以对于萧氏来说,乖乖的做一个大汉值得信赖的忠义将门,一样能够在青史上留下赫赫威名。而想要做一个靠得住的将门,当然不可能父子两代人都在军中呼风唤雨,这样旁人恐怕就会免不了有这样的疑问:这到底是大汉的军队还是你们萧家的军队了?
到时候若是再有小人作祟挑衅,恐怕萧氏只会越来越多的受到攻讦和排挤。实际上这些倒是还好,只要萧氏有战功在身,任何人实际上都不可能真的把萧氏怎么样,关键还在于这样的话语很有可能会触及到陛下和萧氏之间的相互信任,若是如此,那可就出了大事了。
到时候萧氏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萧摩诃坚持要在这个年纪退居二线,并不是因为他壮心已泯灭,而是因为为了避免引起陛下的猜忌,不得已而为之。这一次萧摩诃追着萧世廉打出了家门,又何尝不是在表示自己的不快和郁闷。
做老子的好心为小子让位置,小子竟然还跑上前来炫耀。
杨素微笑着说道:“萧公之不同意,在于其有担忧和心结。昔年陈国朝堂上的党争,动辄刀剑相向,甚至直接事关生死。萧公见的多了,自然就要极力避免这些。而现在大汉立国未久,正是众将上下齐心、为国而战的时候,朝廷用人之际,其余的都应该先放在一边。萧公之担忧,有其担忧之原因,但是只要能够让他明白这一点,别的都好说了。”
李荩忱不由得笑了笑:“听爱卿之意思,朕是要亲自出马了?”
要让萧摩诃消除疑虑,重新出山,那肯定得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才可以,杨素或者其余的某个高官名将自然都不合适,只有李荩忱才是这个在萧摩诃的心中足够分量的人。
杨素不由得看向李荩忱,陛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所不满还是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
倒是也没有听说陛下之前就对萧氏父子心怀不满啊?
不然的话杨素绝对不会提出此事,这样只会徒惹陛下的不快。
李荩忱似乎有些犹豫。
杨素咬了咬牙,当即郑重的拱手:“陛下,西北战局,僵持不下。我军西北各部兵力较少,其余各路兵马也多在休整之中,即使是已经调动的镇林军和巩汉军等,也不是一日就能够抵达西北战场,因此太尉府一致认为现在从武威等处破局的可能并不大,因此陛下当明白汉中战场之重要,亦要让萧公明白汉中战场之重要,没有了汉中,就没有办法解开现在西北战局之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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