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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玉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子袖
    这对木头拐杖,是白子琪刚能坐起来的时候自己拿木头慢慢削砍做出来的,样子自然很简单丑陋,不过倒是结实,可以凑合来用。

    爷爷摆手,呵斥着叫灵儿走开,不要捣乱。

    偏偏灵儿死心眼,想到了这个主意就纠缠不休,前前后后跟着白子琪嘟嘟囔囔恳求。

    爷爷搀扶白子琪在门外的大石头上坐了,两个人一起望远处的落日和漫天的火烧云。

    “人这一辈子啊,就像头ding上那颗大太阳,不经意一辈子就转悠到了头儿——灵儿是新生的小太阳,你呢恰如那刚刚升起来的朝阳——”

    “那爷爷是什么”灵儿歪着脑袋追问。

    这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爷爷啊,西边那个就要落山的太阳你看到了吗,爷爷就是它。”老人的声音虽然平平稳稳,但是白子琪也从中听到了一丝留恋和感叹。

    “哦,那个就是爷爷那不是哭红了眼睛的太阳公公吗难道爷爷也想把眼睛哭红”灵儿清亮亮的声音笑嘻嘻问。

    这淘气童稚的语言,把大家逗笑了。

    爷爷抬手指着远处,目光悠远,直达天际,“白少爷你看看,我们面前这整片绵延的山势,都属于九茅山的余脉,这九茅山的尽头,那地势平坦下去的地方,属于荒河范围,那里就是梁州的地界了。”

    白子琪想了想,不理解:“我明明记得自己走在梁州通往灵州的官道上,那一片并不和九茅山搭界啊,怎么忽然就跑到九茅山来




167 壮观(加更)
    “但愿今天的运气不错,能多打些渔产,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是啊,连着滑网,这段日子真是不顺利!”

    “这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动不动就发脾气,让我们滑网——”

    “哎呀你快闭嘴,敢在这暖河上说鱼神的不是你想惹他不高兴”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用破旧的衣衫把自己穿戴得粽子一般,挤挤攘攘拥往结冰的暖河,来观看今日启网的情况。

    人群里,几名妇女在叽叽嘎嘎议论着。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一名妇女指着远处。

    “好像是牲口——一头牛,两匹马,好几匹骡子——哎哎,为什么要把牲口牵到冰面上来”

    “是啊,难道牲口也来捞鱼”

    大家闹哄哄挤往河中段的一个最大的冰眼处。

    那是昨夜祭祀过鱼神的地方,大家祭完了就把渔网下了下去,为了防止结冰冻住,冰眼旁连夜烧着大盆的火。

    “鱼王来了——这就要启网了——但愿今天是个大丰收啊——”

    “那肯定是大丰收,昨夜才祭过鱼神嘛,他老人家肯定今日让我们好好收获一把——”

    高大的鱼王快步走着,这一路走来,身后的哑姑等人就算努力小跑,却还是赶不上他的脚程。

    “媳妇儿,我脚疼——”柳万嘀咕。

    “哦”鱼王回头瞅一眼,眉头一皱,回身竟然一把将柳万抓起来扛在了肩头。

    “哎呀呀——你放我下来——我一个大大的男子汉,难道还需要别人扛着走我不能丢我媳妇儿的脸——”柳万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胡乱挣扎着。

    鱼王哈哈地笑,就是不放下来。

    一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招来一大片好奇的目光。

    “呀——那不是女神医吗她也来看捕鱼了吗”

    “是啊是啊——我家儿媳妇刚刚吃了她的药睡着了,睡得可安稳了——”

    “但愿今儿能多捞点鱼,我一定邀请她去我家里吃炖鱼。”

    “瞧你说的,你还不如送一条胶鱼给她滋补呢。”

    “胶鱼我们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嘛,我们都好久没见到胶鱼的影子了——”

    到了冰眼跟前,柳万被从肩头放下来,这一路他简直被颠簸昏迷了,一落地就蹲下哇哇地吐,哪里还有力气找人家鱼王算账呢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丢了媳妇儿的脸面。

    鱼王熟练地扫视一圈眼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他发号施令,收绳子启网呢。

    “开始吗时间不多了,好多冰眼都等着您下命令呢。”一个渔夫提醒。

    鱼王摇摇头,看一眼身后,“再稍微等等。”

    等什么

    渔夫们好奇,顺着鱼王的目光看,看到不远处一行女子正迈着碎步子赶来。

    等女子干什么

    渔夫们不甘心,试着再次提醒:“您要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准备怎么用呢”

    多年来捕捞,都是纯人工在那里扛着,今日鱼王忽然吩咐准备这些,是为了什么他们好奇。

    哑姑终于赶到跟前来,一连赶路,累得她脸都红了,不过这具小哑巴的身子,体质还真是不错,要是从前那个喜欢吃麦当劳烤薯片的王亚楠,估计这会儿已经累趴下了。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稳定,掩饰性地用丝帕揩一下汗,瞅瞅眼前,看到了准备就绪的现状,也看到了远处的几匹牲口,还有一些绳子和绞盘,还有满满几大箩筐烧过的煤渣。

    果然还是为王者好啊,一个命令下去,手下一切办妥,丝毫没打折扣。

    目测一下距离,点点头,“把那个木桩埋下去——你们的渔网大概有多长”

    “十丈,不能再长,免得干扰别的捕捞队伍。”鱼王眨巴着亮灿灿的眼睛。

    哑姑低头,在心里搜寻着关于古代长度单位和现在之间的换算方式。

    一丈等于十尺,一米里面是三尺,所以……有点迷糊啊……

    她真的不擅长这些和数字有关的东西。

    蹲下去,在冰面上慢慢地想,一丈大概是三米左右,嗯,三米,一丈三米,十丈三十米……



168 丰收
    三十米长的渔网,又深深地陷在冰冷的河面下,上面又在不断地结冰,要把这样的网完全拖出冰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嗨哟——嗨哟——”汉子们在齐声吆喝。

    “驾——驾——”骡马在鞭影下快步走着,一圈又一圈。

    吱嘎嘎——绞盘越来越紧,木桩上密密麻麻缠了一大圈绳子。

    渔网正在一点点被拖出来。

    “哇——看这沉重的样子,肯定是满满一网好东西呢——”经验丰富的老人在满含喜悦地预测。

    “暖河的馈赠,真是老太爷看我们可怜要好好地犒赏我们了——”

    “不对,是鱼神开恩啊——”

    “这立木桩,用绞盘,套牲口的办法,看样子还真是有用啊,明显节省了大家的力气,这办法是鱼王想出来的还是和这个小女子有关”几位老者捻着胡须笑眯眯瞅着议论。

    “不知道,只要对我们捕鱼有用就是好办法。”

    “要真有用以后我们捕鱼就轻松多了。”

    大家满怀期盼的目光齐刷刷瞅着那渐渐露出冰眼的网绳。

    忽然一匹骡子骤然嘶鸣一声,脚下打滑,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其它牲口受惊不再围着木桩转圈,开始集体观望、后退,乱纷纷往旁边扯。

    冰上本来就很难控制,这一慌乱,场面失控了。

    绞盘停止转动,发出吱嘎嘎的巨响。

    “加油啊——”汉子们一起喊。

    “兄弟们,撑住——不能后退——”鱼王挥舞着彩旗,高亢的声音刺穿了冷冰冰的寒风。

    一直默默无声的长安忽然一把抓住了身边哑姑的衣襟,紧紧撕扯着,嘴里发出惊恐的呕呕声。

    又要滑网了,看来用牲口还是没用啊。

    鱼王的脸色严峻,步态沉重,虽然还在坚持喊着叫大家加油,但是谁都从那声音里听出了疲惫和无奈。

    渔网在快速后撤,携带起冰眼边上的冰渣子,白花花乱纷纷,漫天飞舞。

    今天滑网,今晚又是一场夜祭,自己又要去冰下的寒流里浸泡几个时辰。

    鱼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虽然在表面上一直装作自己很强壮不畏严寒,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这一趟一趟下去有多苦。

    这时候那匹栽倒的骡子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是匹倔强的牲口,一爬起来就瘸着腿子往前冲,牲口们的恐慌情绪顿时稳下来了,大家拧成一股力绕着木桩子继续前行。

    后退的大网被扯住了,停止后退。

    被绳子倒拖着正无奈的队伍顿时精神一振,鱼王抓住时机高喊加油。

    汉子们齐刷刷往前奔。

    几十股绳子重新绷紧了往前走。

    渔网重新从冰眼里被一点点拖出。

    出来了,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哑姑抬手摸摸长安的秀发,眼里发出一抹欣慰的淡笑。

    那面巨大无比的网,真的被全部拖出来了,长长地丢在冰面上。

    渔网里,白花花黑压压鼓囊囊,全是鱼,是热腾腾活生生的鱼,整个网都在挣扎、抖动,在跳荡。

    大大小小的鱼儿不甘心就这样就擒,在拼死做着挣扎。

    “哇,大丰收——从来没有见过的大丰收!”

    渔民们的声音里满是喜悦,暂短的惊诧和沉默之后,大家沸腾了,欢呼着,跳跃着,奔上去查看。

    每一张带着汗水的脸上都显出满足的笑容。

    “谢谢你——你说你为我们这一带的老百姓送钱来了——现在我信了——”鱼王含笑,大声说。

    渔网顺利起出来,自有鱼头指挥大家分拣分配,他需要去下一个冰眼指挥下一场捕捞,临走不忘赶过来,跟这小女子道一声谢。

    在这高大的男子面前,哑姑显得那么小,那么柔弱,但是她没有后退,直挺挺站在原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伸到鱼王面前。

    鱼王一愣,随即醒悟,也伸出一只手来。

    小手毫不扭捏,和大手握在一起。

    握手是一种礼节。

    可是鱼王他不知道,他们这个时代没有握手这一说。

    他只是遵从着这女子的召唤,很自然地就配合了她,但是他不知道刚刚交往的男女,握手只是轻轻一下,表示敬意到了就是;他很紧地攥住了这只小手,简直要把这柔软无骨的小手给捏碎在手心里。

    哑姑硬硬撑着。

    早就预料到这鲁莽汉子不会那么温柔,果然。

     



169香艳
    甜甜的绿泥香味在空气里幽幽飞扬。

    暖红烛火轻轻摇曳,大红帷幔柔柔低垂,雕花的屏风挡住了丫环的视线,其实丫环也不敢往里面偷看,她蜷缩在靠近门口的火炉边,今晚轮到她上夜,她要半醒半睡在这门口一直蜷卧到天明,不敢睡死过去,要随时听候老爷和姨太太的使唤。

    “嗯,老爷你轻diǎn儿,人家痛嘛——”一个娇嫩得掐的出水的声音朦朦胧胧传来。

    “小心肝儿,我已经很轻了,你真是我的可人儿——呜呜,我贴心的小棉袄哦——”这个明显苍老的声音哼哼唧唧的,丫环知道那是老爷。

    “小棉袄,都是用来指女儿,奴家又不是老爷的女儿嘛。”娇弱的声音在撒娇。

    “你就是我的女儿,小女儿,最小最贴心的小女儿——呜呜,恨不能一口咬碎了把你吃进肚子去——呜呜——”

    老爷在吭吃什么呢,这么费劲儿

    接着传来被子都捂不住的唧唧咕咕的轻笑。

    丫环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她还小,听不懂,也听着没什么好玩的,就垂着头逼迫自己入睡。

    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空气里渐渐增添了一抹靡靡的香艳味儿。

    一夜就这么过去。

    晨光穿透窗棂的时候,柳缘懒洋洋爬出被窝,对镜梳洗,涂脂抹粉,镜子里的人打扮得水灵灵地动人,香喷喷的娇艳,却不再穿旗袍,换一件素白的棉布外衫,下面配的是纯黑襦裙,乌发轻轻隆起,不饰钗环,只在一对圆润的耳垂上diǎn缀一对儿明灿灿的东海大珍珠。

    轻轻巧巧走近枕边,伸手摸进被窝,在苍老疲倦的身子上游走摩挲,张翰林睁开劳累过度的眼,眼里映进一张俏生生明艳照人的佳人面。

    “小心肝儿——我的可人儿——”张翰林伸出手要来抱。

    “呜——小心叫人瞧见——”娇娇嫩嫩的声音贴着苍老的面庞摩擦而过,刚刚涂上胭脂的娇容在这枯叶般的老脸上麻酥酥蹭了蹭,“瞧您¥∞ding¥∞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_;猴急的样儿——难道等不到天黑了呸,老不正经——”娇笑如玲,娇容如花,一抹香艳的津液从樱桃小口里那一片红艳艳的舌尖上喷出,落在苍老得抹布一样糟巴巴的鼻尖上。

    张翰林顿时浑身都酥了,麻酥入骨,抬手抹一把鼻尖,摸下那diǎn来瞧了瞧,放在嘴里舔了。

    “香不香”娇娇的身子柔软无骨,简直要融化在这具枯干的身子上。

    一抹勾人魂魄的媚笑,浅浅挂在眉梢,直勾勾望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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