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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黔国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色下的游光

    如果真的如眼前的田亩这般,不要说增收增产,能恢复到灾年之前的收入,沐忠罕也是大为高兴。

    一次投两千银子,一年内获得的




第四十七章 一石谷子
    丁大贵回到家里时,心还“扑腾”直跳。

    将粮食放下,三十七岁的高大壮汉斜倚在自家泥屋的门框边上,软的如同一根面条一般。

    被沐家的五公子挑中,成了家丁,这已经是梦幻般的好事,回家的路上遇着黔国公一行,更是叫丁大贵感觉惊奇,兴奋,甚至到现在为止仍然回不过神来。

    云南此时的人口应该是过千万人,汉民人口在七百万左右,和明初一同开发的辽东相差不多。

    只是经历长达近三十年的战事之后,辽东汉民现在已经不足二百万,最少有五百万人死在女真人的屠刀之下,或是死于逃难途中,或是战乱带来的饥荒和疫病。

    只有几十万汉人逃离辽东,至登莱和永平一带居住,更多的则是在宁远和山海关一线屯田。

    这些人并不是简单的数字,这是一个个的家庭,是老人,女人,孩子,他们各有悲欢离合,各有人生际遇,但在万历四十七年之后,他们的生命一起被老奴和他的八旗终结了。

    云南这里也有过几次成规模的土司叛变,西南夷的战斗力和凶残程度远远比不过建州女真,对民间的伤害和冲击都不算大,在沐家的威望之下,有土司叛变,就调集更多的土司去平叛便是。

    只要沐家在,昆明在,云南的人心就不会慌乱。

    从这一点来看,沐家在云南人心里的威望地位有多高,便可略知一二。

    丁大贵心里如山崩海啸一般,他喘着粗气,下死力气掐了自己一把。

    疼,原来是真的

    没多久之前,他还是个捱苦的佃户,家里的闺女连件衣袍也没有,白天根本不敢出门,半大小子也成天晃着屁股,妻子多病,这个家真是风雨飘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撑不住散了架倒下去……

    现在好了……丁大贵嘿嘿笑了几声,见了黔国公之后,他这心里就前所未有的安定了下来。

    在此之前,虽然沐忠秀是奉命来石城庄,并且得到总府的同意才招募家丁,但各人的心都不是很安稳,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奇幻了。

    那些水车,水井,都象是五公子施了魔法一样,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就是招募的家丁护院,也是突然一下,似乎整个人生的命运都改变了。

    不仅是家丁护院,就算是普通的佃户,这一个月下来生活也是改变了不少。

    只要是每天上工的汉子都会有两顿饱饭可吃,隔几天庄上会从镇上买几头猪,宰杀了用大锅煮了,每人都能分到几块瘦肉或大肥肉片子……要知道,这些贫苦的庄户人,以前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未必吃上一回肉,这一个来月,怕是最少吃了六七回肉了,每个人都吃的肚大腰圆,每次吃到把裤带放松再放松,一直到吃了大半个月后,人人才知道节制,吃饱了就完事,不再使劲往肚子里硬填……

    “爹,你回来了”

    丁秀中听到动静,推开院门。

    丁大贵回转身看着姑娘,眼中满是欣喜,女儿身上穿着的是裁剪的很合身的衣裳,是按着城里时兴的比甲式样,还是染过的布,不象庄上人家只穿未染过的便宜土布。

    这是他此前从公帐上借的三钱银子,扯的布,又花了家里的存粮,请村上的裁缝制成的衣服。

    按真正城里人的眼光,这衣料是最便宜的布料,裁剪的功夫也差的远,针脚都粗疏的很。但以丁大贵的眼光来说,眼前十五岁的女儿穿上这一身衣袍之后,真的是仿佛换了个人。

    在此之前,秀中就是有掩不住的丽色,穿上这一身新衣裳之后,便是画上的仙女,自家女儿比起来也不逊色半分。

    秀中叫爹爹看的有些羞涩,当下下意识的又道:“爹,你回来啦”

    “这丫头傻了么。”丁大贵爽郎一笑,说道:“你爹都在眼前了。”

    丁秀中忸



第四十八章 二两银
    “嗯哪,俺看着人称的,正好一百二十斤。”

    明时的一石说法不一,有二百来斤的,也有一百六十斤的,也有一百二十斤的,标准不一。

    “还有三斗在柜子里。”张氏脸上有些茫然之色,盖上米柜之后,突然道:“俺从小到大,屋里没有储过这么凭多的粮食。”

    丁大贵脸上有些惭愧,说道:“这些年叫你受苦了。”

    张氏摇头道:“又不是你一个,哪家过日子不是这般过的俺爹倒是说万历早年的年成不错,屋里头总能收着几石粮,屋头有粮,心里不慌,俺爹说老辈人俱是这般说法,后来就再无人家能储几石粮在屋里头了。”

    话是这么说,张氏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下眼泪来。

    当家的妇人,最怕的是要操持无米之炊,可是这些年来,有哪一天家里的米柜里装满了谷子的

    就算刚收获时,一半得往上交,还得拿一部份打点庄头,然后剩下的要变卖换钱还债,再换些盐巴之类的必须品,收获的粮食便所剩无多。

    谷子储的不多,野菜倒是要存满屋子,要是没有满屋的野菜,怕全家人都得饿死。

    “好了,这不是好了”丁大贵见不得妇人这般模样,笑眯眯的从腰间荷包里掏摸出东西,握在掌心,对着全家人道:“你们猜猜看,俺手心里的是啥东西”

    “糖”丁履德第一个回答,两眼炯炯有神。

    “成天就想着吃糖。”丁秀中在弟弟脑上拍了一下,抿嘴笑道:“俺猜是丸药,娘的咳嗽又得抓药了。”

    张氏常年咳嗽,吃了丸药便好些日子,不吃就咳个不停,所以家里境况好一些,丁大贵便会去换几颗丸药回来。

    这么一说,丁大贵倒是有些惭愧,他只顾着高兴,将这事给忘了。

    当下摊下手掌,露出两个亮闪闪的银角子,大约比一颗丸药大一些的样子,他很平静的道:“这是二两银子……你们怕是都未见过吧”

    二两银子,在后世抵一千二百到一千四百元钱,通货膨胀厉害的清朝能抵后世一两也值三百元左右。在明末云南,一两银子的购买力还是相当惊人。

    和影视剧里大侠们动辄掏出十两百两的实际情形恰恰相反,就算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白银涌入中国,普通的百姓也没有多少机会能手握白银,不要说十两百两,就算是一两银子也是相当的罕见。

    民间交易,以物易物相当盛行,比如拿粮食换鞋子,换盐巴,换铁器。

    只有给官府交税时,因为不能直接交粮,百姓得在粮商故意压低粮价时去卖粮换钱,一般也不用银子,交铜钱便可以了。

    除了以物易物外,百姓接触最多的是铜钱和碎银。

    银号里有银剪子之类的工具,能把大锭银两剪成很碎的小块碎银,大锭银有五十两,十两,五两,一两等不等的重量,而碎银就是几钱几分,百姓一般也就是用碎银或铜钱。

    比如一只鸡五分银子,一只鸭三分,物价上涨之后,整鸡和整鸭的价格也没有涨多少,大体就是维持这个价格。

    羊肉是一分五厘一斤,猪肉是二分五厘一斤,整只猪头才一钱二分五厘。

    这么低的物价,百姓交易自是不可能用银子,就是比较昂贵的丸药,一颗治咳喘的丸药抵好几只鸡,也就是一钱银一颗,已经是相当昂贵了。

    鸡鸭鱼肉的价格还算平稳,普通百姓也消费不起,大不了不吃,只有盐价由于官府控制,价格相当昂贵,一钱银子才能买三斤盐,所以百姓如果在辛苦的劳作期,盐摄入又不足,很容易脱力,浮肿,甚至过劳而死。

    古人有大征伐,召几万,几十万的民夫运送军需粮草,一路死人无数可不是说笑,营养不足,每天体能消耗太大,几天十几天下来,大量的死人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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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参天巨树
    沐天波未令人去通传,在看了水车和试用了手压井后,这位堂堂国公又很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深井,叫几个守井的巡检转动轱辘,拉上深井的清水后,竟又是尝了几口。

    一群随员见国公如此,哪敢不凑趣

    在众人刻意的奉承之下,沐天波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云南这里,说白了夷情要紧,土司势力蠢蠢欲动的原因则是总府的虚弱。

    在永乐之后,嘉靖之前,云贵两省都很少有叛乱,事情的变化来自万历之后整个大明国力的衰弱,包括黔国公府的衰落。

    洪武到永乐年间,沐英到沐春等早年的黔宁王,黔国公们,动辄就能调动几万,十几二十万人的大军。

    国初时云贵的反抗势力大,实力也强,但转瞬就能被平定,后来永乐年间征安南,沐府也是奉旨出兵,出了不小的力气。

    自永乐过后,到嘉靖年间,云南贵州是保持着大体的平静,事情的变化在万历的播州杨应龙之变以后。

    明军的虚实被不少土司感受到了,万历十五年后,天灾开始出现,张居正改革中道而止,大明开始走向彻底的衰落。

    到万历中期时,贵州和四川两省除了贪官不缺,真是什么都缺。

    两省的常备兵力相加,不过万余,要驻扎贵州和四川两个省,自是捉襟见肘窘迫不堪。自此之后,开始用土司兵为常例。

    播州原本是国初就降顺的前元土司,关系网多,财力雄厚,播州是后世遵义,原本是穷地方,在杨家的经营上被称为贵州江南,常备兵就有过万人。

    按当时惯例,土司替官府去打仗,出力还要死人,被打破的地方,由土司扫荡清剿,战利品也归土司。

    明末之时,国力衰微至此,怎么能叫这些财雄势大,兵力强而战力强悍的土司们不动心

    剿杨应龙之后,陆续出现大规模的叛乱,最大规模的是奢安之乱。

    南方明军前后动员十余个省,历时多年,才将两个土司家族给平定下去。

    这件事也触动了沐天波,他已经深切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力量太弱,土地收入锐减,市面也比前些年萧条的多,似乎一夜之间银子就不好赚了。

    没钱没粮,养兵也不多,真的出了事还得靠土司。

    沐家现在就是靠过往的威望撑着,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沐天波也没有好办法,他派出的人监视各路土司,结果成功的逼反了几路豪强,沐天波被人撵狗一样的赶的到处跑,一直到大西军进来才解决麻烦。

    现在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家族内出了一个能文能武,还懂得屯田养兵的全才,如果是外姓人或是远宗,沐天波心里还可能会有警惕,换了是自己亲生儿子,沐天波没有丝毫忌惮,只有兴奋与欣慰。

    还有对未来的期许,如果小五能做的更好,将来又当如何

    ……

    “杀,杀,杀!”

    二百多家丁和护院在暮色中还在训练器械,沐天波等人赶到时庄园外围时,训练还是没有停止。

    身为一个高手,沐天波的眼光还是相当挑剔。

    眼前这些家丁和护院们,身体是很壮实,训练的方阵也比较成熟了,队列从矮到高,从小旗到百户旗,排列的相当整齐,这一点来说,训练的相当不错。

    前刀牌,游兵,中长枪,两翼弓手,战阵配置的相当成熟出色。

    在喇叭声中,阵列摆开,弓手向前掩射,然后游兵向前,刀牌掩护,枪阵中的长枪手发出呐喊,在杀声之中,整个阵列向前移动着。

    接着激昂的鼓点声响起来,整个阵列开始向前大步前进,虽然人数只有二百多人,但在旗帜,金鼓的影响之下,居然是有一种慷慨激昂,一往无前的气势。

    “五公子这边没马啊。”随行的周鼎是总府营兵副将,经历过十几次实战,大小战事之中锻炼出来的眼光还是相当的不错,当



第五十章 父与子
    沐忠秀此时已经迎出来,正向沐天波见礼。

    沐天波脸色中满是欣喜,并没有受到于锡朋的影响。在他看来,沐忠秀能将石城庄这里经营出如许模样已经是难能可贵。

    沐天波自己也是相当振奋,毕竟那些水车和水井带来的冲击感犹在,并且叫沐天波也对石城庄明春和夏天的收获,充满信心。

    不说练兵的事,光是水利这一件事,沐忠秀受到怎么样的夸赞都是他应得的。

    “小五,你做的相当不错。”沐天波破天荒的握着沐忠秀的两手,重重摇晃了几下。

    这是父子之间,罕有的亲昵举动,这年头的君子讲究抱孙不抱子,对儿子不会有过于亲近的表示,甚至彼此相当陌生也不奇怪。

    大家族内,不要说父亲,亲生母亲也不会对孩子太亲近,生下来就有乳母带,长大了有成群的仆妇,丫鬟,哪需要母亲上手

    只是母子连心,亲近是天性,所以母子的感情,大抵还不坏。

    父子之间,就难说的很了。

    权力之下,上古春秋之际子弑父的记录就极多,父杀子也是不少。

    唐玄宗疑太子谋反,一天之内下令绞死三个亲生儿子。

    雍正实际上的长子弘时,死因也是被其赐死。

    普通人家,争产而致父子反目,兄弟失和的记录,实在是太多了,不值得一说。

    沐天波在此之前与沐忠秀见面都是很少,只是偶尔关心其身体如何,读书于否,这也是尽做父亲的责任,反正儿子养在总府里,不缺衣食,也不少仆役,只要大方向不错就好了。

    如果正常发展,沐忠秀在十六七岁时会订亲,成家,然后分个小庄园,搬出总府居住,接着就是总府给其事情做,或是经商,或是为武官,反正也不会闲着。

    实在没出息也是养起来,近支嫡脉,一年几百上千的银子总是要有,只要不奢靡浪费,比一般人家还是好过的多。

    事情是在沐忠秀遇袭之后出现了变化,沐忠秀以身为饵,诱惑敌人再将刺客反杀,接下来展露了胸襟气魄,其在兵学,杂学,武学上的成就更是令沐忠秀意外和激赏,再加上沐忠秀主动请缨,沐天波的决断并不难下,做为对这么多年忽视的补偿,还算是对沐忠秀表现的奖励,另外便是要看看,沐忠秀是不是真的能做出一些事情出来。

    现在眼前的一切足以证明沐天波的眼光,石城庄多收一两万石,沐天波不是太在意,相对粮食,他现在更珍视眼前这个允文允武的出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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