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樽薄酒
一边搞不清楚状况,一边却执掌一切,有点像被锦衣玉食圈养着的猪猡。
只要伸伸手,天下间的好东西应有尽有,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也就一般,她若是贪恋这些就走不到高处,但是不贪恋这些,又没有什么乐趣。
衡官慢慢牵起唇角,想着隐在暗处的敌人们,安排一些不入眼的东西来迷惑人,是我看起来很傻,还是你们从来都不了解对手呢
不悲不喜,无怒无嗔,看透了命运所赋予的所有,又不甚看重最触动心绪的感情。
衡官漫无目的的神游在千界林地,然后对着红色的穹顶发呆。
不多时便有下人来传话,奉夫人命要她去何老爷的书房有事商议。
衡官bling一下眼睛就亮了,第一想法是坑那几个小姐的事终于被发现被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所以乐颠颠的就奔着书房去了。
是哪个来给我送乐子来了
衡官来书房很开心,何夫人看见她更开心,快步迎到门口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开口:
“好孩子,大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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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官回到空间,独自一人躲在花枝深处,阖目斜靠一株枝干上小憩。一手臂枕在头下,另一只手的指尖缭绕着一团黑色,手指偶尔缓慢搅动,似乎是在把玩这一团烟雾。
周围空间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情绪。
像是有很多只手,拉住在寒潭溺水的鲜活的人,拉着他的衣衫,攥着手臂脚腕,不断往深渊坠下去。
冰冷,绝望,没有终点的深渊。
逐渐的,这种沉重的感觉不断加深,手上的一团黑色烟雾像是从她身体里冒出来,渐渐蔓延到整条手臂,肩胛,脖子,脸。
黑色即将淹没她整个人的时候,她身下的树干动了起来,两根粗粗的枝干小心翼翼地将她托起,然后向外一扔,整棵花树十分灵活的拔根跑了。
衡官被扔出去滚了半圈,在草木茂盛的地方竟然没碰到半棵花草,睁眼一看,原来身周一片都已经空了,抬起身以后才发现不要说她身边,这花园都已经清空了,她抬头刚好看见刚才抱着睡觉的花树帮她把门关上。
衡官笑着将散逸而出的负能量缓缓收回身体,感叹人生真是一时片刻的放松也不能有。
出得门来,看见蒋帆正在她的门口打坐,安静而不打扰。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看到她出来,仰头而笑。
衡官一时之间调整不出应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侧了一下视线,错开与他的对视。
“怎么突然把自己关在里面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蒋帆笑问。
“……想起了一些旧事。”衡官语气淡淡,显然不想多谈,转了话题:“好久没有关注一下我那几个徒弟了。”
蒋帆点点头,误以为“旧事”就是有关她徒弟的事,好奇是什么事,但是又不好多问,便附和道:“不如咱们看看她们近况”
看看情况自己分析结果。
衡官点点头,手很自然地先摸了一下地图,顿了一下,又放开来,拿出很久不用的镜子。
镜子在半空中微微浮动,衡官看着就想起神君,想起神君就不高兴,这个家伙说不定又在哪里偷窥呢!
唉……
心里长出一口气,再膈应也躲不开,形势比人强,这些只能靠隐忍。
在蒋帆身边席地坐下,镜子落在手里,衡官把镜面放大成宽屏,里面开始出现游戏空间里的景象。
鬼雾迷蒙。
“……”这孩子作什么妖呢
给我改成恐怖游戏了
“……你不在,这些亡魂会吃了游戏玩家吗”蒋帆抽抽着眼角心惊胆战的问她。
“操作得当是可以以生魂补一补,就像传说中气一样。”衡官转头对着蒋帆龇牙咧嘴“哈”的一声鬼叫。
“怎么操作算是得当”蒋帆把脸凑上来,看着衡官的嘴唇道:“对准口鼻吸食”
“这叫占便宜,不叫气。”衡官眼神清明,一板一眼的解释:“取生魂力量补充自己就好像吃肉非要活着咬猪一样,它疼还不照着脸踹你,自保的本能都是天生就有的。”
蒋帆摸了摸鼻子,感觉衡官好像真的想往他脸上踹了一脚,肃正了颜色向后退了退。
衡官扯着镜面像是展开一卷画然后向周围一包,两个人便身临其境如同坐在了游戏空间一样,只不过运动方式是衡官手动转换景色。
“我不就山,让山来就我,厉害了。”蒋帆看着景色飞速划过,抬手遮了遮眼睛,有点受不了的说:“就是有点眼晕。”
衡官嗤他:“乡巴佬,空间专业的居然空间法术都不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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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岩的仇人叫陈智杰,原来两人是堪比兄弟的合作伙伴,苏青岩有家族势力,陈智杰是个草根出身,但是极有智慧。苏青岩平日里是对他抱着一颗折服的心,而他从不居功自傲,为人低调谦和,所以苏青岩把他名下的公司分了一份白送给他,以巩固两人的关系。
花了大代价笼络住一个优秀的人才,苏青岩就觉得同样是公子哥,自己这么有容人之量是非常优秀的品质,平时也开始注重对自己形象的塑造,然后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成功典范,之后就是越成功,越能装,越能装,就越成功。
骄傲到翘尾巴。
有时候苏青岩对别人温文有礼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伪装还是已经习惯了,不过都没什么关系,人生画卷华丽展开,他感慨最多的就是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个好家庭不说,还有个好脑子。
然后突然有一天飞来横祸,他被绑架了,这么幸福的人生必须怂啊,苏青岩没等对方开口就主动把银行卡都掏出来,这张卡里多少钱,密码是什么,那张卡里多少钱,密码是什么,我手上的表,脖子上的玉,沉甸甸压在绑匪手上,然后勾着被钱砸晕的绑匪的肩膀称兄道弟:
“钱嘛,都是小事,你放我安全回去,这点钱就当兄弟们辛苦接送我的路费,就当我今天是跟您借一条命,您放心我就是报警也怕将来您回来找我不是,不如今天咱们交个朋友您看如何”
姿态放得极低,话又说得仗义,绑匪拿着卡,看他的眼神缠绵悱恻,异常纠结。
苏青岩一看眼神就觉得事情肯定哪里不对,不自觉冷汗爬一背。
好在他的态度为他争取了一个缓冲,然后他等来了察觉情况不对尾随而来的陈智杰。
苏青岩当即撕碎乖顺的外表,抄起一把凳子就砸倒一个,在与陈智杰会和一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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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岩看见陈智杰这么一个举动,心中顿时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罗春华其实是第一次跟他一起见识一下是什么样一个人能把他这样的人干净利落的杀死,然后就看见这么一幕,罗春华眼中透出不可置信:
“就这”
苏青岩顿时被这个两字短语委屈得不行:“他原来真不这样……”
罗春华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两人尴尬少许,罗春华突然问:
“等空间里的事忙完,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苏青岩摇摇头,轻轻叹气:“在他们面前也相见不识,在空间里也一样看得到家里,回去只是我一个人难过。”
“有温度的站在你面前,感觉不一样,哪怕擦肩而过,与他们同一空间周围的空气都会不同。”
罗春华出去浪得飞起,人也宽容很多,她摸摸手臂上的花纹,咬咬牙伸过去一枝树杈子:“你揪我两片叶子吧,这是我师父花园里的神种,吃了它灵体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
苏青岩低头看了看却没动手,担忧道:“你是不是跟它融为一体了揪叶子会疼吧”
罗春华没回答,心里估计一下他的灵体承载能力,自己从身上掐下一段枝节递了出去,被掐断的花枝迅速收回身体变成纹路,一副天塌了也不会再出来的拒绝态度。
“这……”
苏青岩十分珍惜的接过,一时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共生关系,这一节种在你身上,哪天想回家了,就回去看看。”罗春华不着痕迹的捂着花枝断口,这是她第一次损伤自己的枝叶。
“嗯。”
苏青岩轻声应答,心中五味陈杂。
罗春华没力气再多说,原地消失回去休养去了,苏青岩还是托着花枝没有动。
“人的劣根,总是心怀愧疚计算真心相待的人。”衡官冷哼了一声。
因为有心防范的人不上当,上当的都是甘愿付出的。
但是旁观者清。
旁观者面沉如水。
“一时愧疚的情绪是不足以偿还这笔债务的。”衡官对苏青岩的幻影,淡淡的说道。
陈智杰在得到一幅神秘地图以后,心情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但是他没藏私,带回去给他师父。
他师父人称太师奚,生前工作是王朝太师,现在混到个阎王殿事业编,因为是个元君备选,所以阴殿里还算混得不错,毕竟这个阴间是培养元君的地方,他相当于替导师给本科上课的研究生学长。
陈智杰非常得太师奚的看重,不然也不会总带他出去偷食。陈智杰也根据他师父的言行,推测这个游戏非常不简单,也许可以保存人类的脑电波,很多人都怀疑这个游戏是为了保存人类脑电波而开发的,但是应该是试运行,毕竟苏青岩死了以后,游戏里这再也没见过他了。
陈智杰很怕在游戏里还能看见苏青岩,但也暗暗希望能看见他,活人尚且不惧,死了活动空间有限,也不畏惧。
但是如果真能看见他的灵魂,那他就一定也能把灵魂存在这里。
然而他再也没看见死去人再出现,只得自己坚持玩游戏,坚持活着,说不定哪天就能与世长存了。
在确定能有资格留存灵魂之前,跟游戏内部人员——游戏给vip玩家安排的师父处好关系是很必要的。
陈智杰拿着地图去给太师奚献宝,觉得他出让了极大的利益,师父一定对他更加看重,没想到太师奚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就是地图,随手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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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二 199
蒋帆这个世界的父亲是一个团团嘟嘟的财主公,长得一脸和气生财相,却羡慕从京都里退下来的官老爷——衡官爸爸的款儿,没事在家里都是摆出运筹帷幄、稳如泰山的范儿。
所以他最大的理想是儿子学业有成,然后他自己做不了官老爷,就做个官老爷的爹,是官老爷背后的大老爷。
当然这些话都没有直白的说出来过,而蒋帆需要了解的情况也不需要他说出口,但就这么每天被圆胖子望子成龙的眼神殷殷的望着,其中的内容,早已老成精的蒋帆不用说费力看穿,那是挡都挡不住汹涌而来。
所以蒋帆与衡官戏称他做“小老爷”,两个老妖怪眼里这个胖嘟嘟的小孩挺有趣。
不过小老爷平时摆谱的道具确实不错,蒋帆也看得上眼,所以把看着最舒服的太师椅扛走拆了,给衡官做了秋千。
而且他扛走椅子又拆毁的时候,是完全不屑于偷偷摸摸、有避人的意思的,即使他完全没打算还。
反正今天用一次,下次再来玩,椅子肯定就被风吹日晒不能用了,再有需要再踅摸小老爷的新道具就好,什么时候摸不着了再换策略。
蒋帆背着衡官慢慢悠悠走在路上,直到她伏在他背上半晌没了声响,蒋帆便一步十里把“睡着”的人送回家,然后转身跟进衡官的空间去。
衡官不操控这身体的时候,蒋帆只是把这个小姑娘身体当一件换洗下来衣服,他只追着衡官魂体跑。
衡官自从落在这个姑娘身上以后就是能不走路就不走路,让她一个人静静呆一会,保证要“睡着”,然后脱体回空间去。
蒋帆对她有极度的关注,自然不放过这么明显的状况,翻来覆去的猜测原因。
他们两个人都落在普通人身上,正常来讲灵魂力量都是超过普通躯体的承载能力的,如果两人毫无控制的落在普通人身上,肉身躯体可以被瞬间汽化,消失无影无踪,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但是两个人的威能并不仅仅在于力量强大,更多的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能力,可以举重若轻,虽有泰山雷霆般威猛,但控制力完全足够让自身展现出春风化雨的轻柔。
按理说衡官掌控力是远高于蒋帆的,但是她依然表现得很容易疲倦。
衡官离开身体,这副身体就会陷入沉睡,但是原主的灵魂还在。
衡官将肉身消耗到疲倦沉睡,原主孱弱的凡魂就更加支撑不起清醒状态,只会在偶然有意识的时候“看”到衡官带着她身体做事,就像是做梦一般。
以宿主灵魂的安稳状态来看,衡官的控制力是完美的,而以衡官疲倦休息的频率来看,她的力量可能远不止他所见。
“刚刚送你回家,你家人看着我已经不是什么好眼色了,我可能估计错误了。”蒋帆来到衡官身边,悠闲倒杯茶,开启闲聊天模式:“你家那个门子阴阳怪气地叫我癞蛤蟆不要惦记天鹅呢,早知道我就不该做土财主的儿子让你做小官家的闺女。”
“宝宝心里苦,看见你这样的身份也敢追求人家闺女,心里更苦,你要体谅。”衡官笑了笑,“他明确表示过不高兴我总跟你混在一处。”
蒋帆笑笑,这点事他心里当然也清楚。
衡官爸爸是个病退的官,而且是个有隐情的病退。一个女儿豆蔻年纪的父亲,原本怎么也不应该以退休之名回家的。
想当年皇帝还是个皇子,争权夺势拉拢当时是个小京官的衡官爸爸,然后这位爷十分清高的认为自己不该卷入权势斗争,因此装模作样的称病,退而不出。
然而皇子也不是个吃素的,拉拢不到就直接把人拿下去换了自己人,这还不算,直接让装病的人病退回老家去了。
衡官这爸爸没那么重要的地位还跟争储的皇子托大,结果一下子没绷住脱了扣,被一撸到底,举家回乡的时候,刚嫁人不久的大闺女都不想送他,但碍于孝道,勉为其难在出发前去给她老子一顿数落再一肚子气的回家。
衡官的便宜娘是个妾,一哭二闹的作人不肯跟着回乡,孩子也不管了跟他要放妾书,还要挟他说已经有了他惹不起的新欢……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惹不起的新欢是多大官,憋屈着放了人,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是他的旧部下,正是屋漏又逢连夜雨,一顶绿帽从头罩到脚。
当年的衡官爸爸站在驿道上,想过去看今朝,心情此起彼伏,觉得自己这么憋屈的心情还要面对漫长的舟车劳顿,恐怕到家就得一命呜呼了,然后呜呜哭着就上路了。
一路唉声叹气哭到家,也没生病,反而是对着隆重接待的乡绅们分外尴尬,觉得自己不病不合适,就装作虚弱又坚强地接待了一下众人,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卧病。
后来皇子变成了皇帝,曾经他拒绝的那群人都开始封妻荫子,从此他的病就更好不了了。
他唯一一点成功就是,从他回乡第一次见面就把蒋帆的爸爸收服了,小胖子一看他矜持的姿态,马上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清高出尘之人!然后又马上伤心:这样的人居然生病了,上天嫉妒他啊!
蒋帆爸爸从此非常看得上衡官爸爸,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过来讨他个高兴,衡官爸爸也从此非常看不上蒋帆爸爸,觉得自己居然混上个这么low的粉丝,太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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