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女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栀酒
我摸摸她的头:“你是女朋友”
“你在撩我”
“不知道撩女朋友算不算撩”
她又是一个嫣然一笑令人沉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每次笑的时候灿烂而又神秘却又孤独,给我不安,却又让我在不安中收获安心。
这种感觉像是吸毒,我像是一个瘾君子,明知道前方是深渊却抑制不住沉沦。
午后,我陪她去上了一节民俗文化鉴赏课,是个老奶奶的课,她的授课方式与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那节课介绍了不同民俗婚嫁,老天不是在玩儿我就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对那些婚嫁的细节十分有兴趣,可能是那位老师的授课风格十分对我的胃口,所以我津津有味的听完没有睡着。
课程结束要换教室的班级很多,楼道和走廊里都是人潮,我陪她去下一个教室,她低头在查询着课堂上老师留下的问题,我怕她一不小心会引起踩踏事件,所以将她拦在了怀里,,好在每一个人都脚步都匆忙的找着下一间教室,所以我的举动没有引起谁的驻足停留。
下午的第二堂课是文字演变,我坚持了半个小时趴在桌子上恍恍惚惚趴眼皮越来越沉重,然后不出意外
40.葬礼
二奶奶的一家子来并不忽然,他们提前来了电话,我听说他们家的生活指标很不错,一怕怠慢了他们惹得母亲不悦,二是怕找的地方不好让他们小看了我们国家现在的水准,所以我早早就做好准备预定了酒店
挑酒店夏鸥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我象征性的问了些她的意见,她都茫然。
快睡觉的时候她给我递来一张纸,上面写着酒店的名称和风格以及价位还有推荐理由,甚至连吃饭的地方都用心的做了对比,我没想到她把这个事情一直牢记在心上,
“你是去做了调研吗”
“没有”她捋了耳畔的碎发:“杜若告诉我的”
我多少还是了解那毛躁的小丫头的,说不定她正在和吴桐正在郎情妾意:“那丫头可不会给出这么一个仔细的对比”
对于他们下榻的酒店我刚刚心里已经有了定夺,但看她这么在意费心的做了详尽对比,重新在她挑选的对中选出酒店。
选完后她挺开心的,一夜好眠,第二天是周末,我临出门的时候,她正在客厅的茶几旁席地坐着提笔构思着人物。
“你穿个袜子吧”我提醒道。
“我不冷”她说。
“你中午吃什么”
“我自己可以做些吃的,你今晚会回来吗”
“不知道”
“好吧”她有些失望。
“你如果害怕的话就开灯吧”
“好”
一番嘱咐后我便下楼,走出单元楼经过矮墙的时候,那晚夏鸥清冷的倔强身影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又折回家。
她看到我又回来有些诧异:“你忘了什么吗”
“嗯”
“你忘了什么,我帮你拿,你别踩进来,早上刚拖的地”她放下笔起身回房间。
“穿袜子换件衣服吧”我说。
她摇头:“不用,我不冷,你忘什么了”
“我忘了你”
房间里忽然没有声音,良久才有她的回复:“你要带我去参加你长辈的葬礼”
“嗯”
“是不是不合适”
“有点”
“所以我还是不要去了”她退缩道。
我还是遵从了我内心的想法:“但是我想你去”
“可是…”
“你怕了”我想起那天夜里她一副只要跟我在一起下地狱都没关系的样子。
“没有”她回复的很快,也很干脆。
“那就好,换衣服吧”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她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那身蓝色的裙子衬的她略显成熟:“你确定看上去好像老了几岁”
“嗯,颜色还好吧”她问。
这么快的时间她就找到这么一件老气横生的裙子:“还好,你特意挑选的”
“我听老师说过他们国花是蓝色矢车菊”她解释。
“你不介意自己看上去好像无辜被增加好几岁我们就走吧,要迟到了”第一次家族重逢要是迟到母亲大概会把我逐出家门吧。
“不是还有2个小时吗”下楼的时候她问。
“我要去接一下我父母”
她紧张了一下,两只手交织在一起,我握住她两双手,她真的是紧张了,双手冰凉,希望我的温度能感染她。
“现在在我面前紧张还好,等会人家要是握上你手,这个天发现你手冷的像青石,他们会不会以为你从冰窖刚出来”
她被逗笑了。
“放松点”我安慰道。
去母亲家接上母亲的时候,母亲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她看出夏鸥的紧张,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在车上的时候更多的是喋喋不休小时候见到二奶奶的事情,顺便被讨论的还有二奶奶的丈夫。
夏鸥一直不好接话,母亲他们追述与二奶奶的童趣往事,她总不能来一句我也这么觉得,真是有趣极了,要是她真这么说我估计我真的会像看待病人那样看着她。
好在母亲知道照顾她的情绪,想到她是学文的便开始和她谈及二战史,虽说是学汉语言的,历史她还是能接上话的。
谁知道母亲话锋一转来感慨一句二奶奶丈夫是30年代的德**官,这让夏鸥她说什么是按照教科书上的观点对这位长辈一顿狂,还是站在他的角度表现出对这位长辈的深刻同情
她表现出任何一个情绪都不太妥当,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诧异无比,我一直以为我们家根正苗红,30年代的德**官,难怪小时候我觉得二奶奶的丈夫不好说话,有些恐怖,父亲对那些往事闭口不谈,他让母亲少说两句,父亲还是一如年轻时候,那么的谨言慎行:“跟小孩子提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聊到有些感慨嘛,有些事情小孩子也应该知道,不然我们这辈什么都不说就离世,哪里还有那一代的真相”
我不知道同是医生的父母围着这个史学观争论有什么意义
我倒宁愿他们谈及医学话题,比如最近谁谁谁又新发表的什么新论文,车子里的气氛弥漫着一丝怪异。
夏鸥很乖的坐着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刻意放低自己的姿态,能看的出来她不擅长和长辈打交道,也是难为她了,叫她来参加葬礼是我想试试,同样的葬礼场面会不会刺激到她,让她想起她的姐姐。
我们在机场等了一会,机场的人流一直很多,但是二奶奶一家非常好认,江城本就是三线小城,外国人不多,他们乌泱泱的一大家子出现的时候外面很难不注意到。
成功接机后,父辈们一路寒暄着,二奶奶一家好像是个医学世家,所以父亲他们那一辈虽然没什么共同的成长经历,文化差异也很大,很多观点也不一致,但因为有着相同的职业,所以他们不缺话题。
从这一点来看这不像是家族跨世纪的重逢,到像是中外医学交流会谈。
作为我们这些小辈就跟在他们后面陪着闲逛,打电话过来的两个兄妹与我同辈,贯彻他们家的家族传统是学医的,父辈的寒暄他们没有兴趣插入,但对路上看到的一些带有中华文化特质的东西十分有兴趣。
他们时常兴致勃勃的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有没有特殊的意义
我不知道江城这个三线城市怎么会保留这些老物件,一开始简单的我还能解释,他们越问越深,譬如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他们恨不得问出出处。
这种深层次的东西就算我有心科普,也常感无力,幸好夏鸥能及时接话,缓解我的无知,让我颇感欣慰。
他们很满足夏鸥给他们带去纯正的文化熏陶,给她透去很多赞佩和鼓励的目光。
他们遵从亡者的意愿实行
41.暴露
第二天我们欢送那一家子离开,葬礼结束后我们又回归到正常生活,那天夏鸥在看见撒骨灰的时候昏倒在甲板上,虽然当时船上站的都是医生,可都只是生理医生,能诊断出的只有躯体疾病。
我看着在阳台竹藤椅上斜靠着看书的夏鸥,阳光有些刺眼,好在不是正午的太阳,现在的时节正午秋阳依然酷热,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手握着她的手碗,四指扣在她的动脉上:“那天怎么晕倒了”
她的脉搏有些许起伏,可是脸上依然平静:“没什么”
“我的表哥说你营养不良”
“嗯”
“那天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她想收回被我扣住动脉的手。
我握的紧了些:“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怎么会”
“我希望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能及时和我沟通,不要莽撞,可以吗”
“你怎么了”她有些不安。
“没事”
她本不打算说这件事却又担心我刚刚没头没脑的话:“我在机场看到了一个人”。
“谁”我问。
“郑橡”
我有点印象:“你姐姐的男朋友”
“嗯,他看见我了”
昨天浩浩荡荡一大家子的国外人与中国人重逢在机场,怎么会不引人注目:“他看到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慌”她显得非常不安。
“为什么?”我问。
“不知道”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她伸手就要抱住我,抱的很紧,我再一次体会到要窒息的感觉。
“别离开我”她说。
“嗯”
“我害怕”
我拍着她的背:“没关系,我在”
“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好怕”
我不知道见到给她汇款的姐夫,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她在怕什么
当我细问她的时候她却答不上来。
我想进一步谈话,但是她的状态非常不好,我只能作罢,安定好她的情绪后,我回房间整理自己先前的记录,之前写好的报告我忽然有些不是很满意,最近的思路似乎又被打乱,我删掉之前满意现在不满意的报告。
外面的太阳热起来,情绪被安定下来后的她坐在客厅趴在本子上继续写着小说,她对这个兴趣很是执着,这是好事情,有助于心里宣泄。
白天她在本子上写故事,晚上在一字一句整理到手机里储存,嗯麻烦,也很费眼睛。
次卧闲置着许久不用已落上一层薄灰的台式机,它有些岁数自从上年纪后经常卡顿,所以我一直都在用笔记本整理数据和写报告。
我拂去台式机上面的尘埃,将笔记本里的资料转移到台式机中,确定笔记本里清理干净后,拎着它去客厅。
“我的笔记本最近有些不稳定,能不能帮我试试看有没有问题”
“不稳定你还给我试”她疑惑不解。
“使用一些办公软件应该没问题”
她接过去:“好,那我帮你试试看”
生活一直平淡无奇的过着,只是有一天我在用笔记本的时候发现她的小说是两个人写的,她给我的解释是在因为不同的地方投稿,所以使用的是两个网名,我不太相信但是自己搜索后发现确实如此。
生活从不会让人一帆风顺,某天她去上课后,我被急召回医院。
老大的普洱茶再一次摆在我的面前,不热的天气老大坐在位置上急躁的扇着他的折扇,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
该来的总会来的,所以它到来的时候我不诧异,我平静的坐在老大的对面,面对他盛怒前的平静。
“从你最近的诊断记录来看很好,她的有统一的趋向”老大翻着我给的反馈。
我不着调的调侃道:“嗯,也还是要感谢老大的栽培”
“我有栽培你,栽培到让你陪读,让你带病人参加你们家的葬礼了吗”老大忽然的愤怒。
我收拾老大刚刚置在桌子上的反馈,左右对齐整理好后,重新放回他的面前:“没有,进入她的生活是我这次的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吗时刻观察,时刻反馈”
老大料到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如往常的调侃,但没想到我会选择这样不动声色的顶撞,面对我这样的态度:“你…”
我打断他将要大的谈固有说教:“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她正在改变,人格趋于统一”
“你确定这个治疗成果与你们现在的关系没有联系”
“我和她的关系只是治疗中的副作用,我会妥善处理好”
“怎么处理如果治疗过程中分手呢你能继续完成治疗吗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大你该相信我,你们选择了我不就是相信
42.冰粥
我在矮墙下的花坛坐着暂且不想上楼,没想到我人还没到中年,已经到有家暂时不想回的境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