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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蜜”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途南

    李非鱼嗤了声:“搁奥运会上都够人家跑完百米赛跑了,他这才进了个门!”

    虽然两道感应门之间有着三四米的距离,但就算是十三四米,焦平川进门的耗时也实在太长了些。

    李非鱼又道:“用同样的方法,我又发现了个人。”她挪动鼠标在比焦平川先一步进门的一个人身上画了个圈:“将近八秒钟。”

    仍旧是长得反常的时间,就像是在进入机场之前,曾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他的脚步一般——比如与同伙进行最后的确认和道别。

    如果不出意外,这很可能就是那个从未露出真面目的第四人。

    李非鱼和顾行望着视频中的画面,都陷入了沉思。

    那个人一身常见的深色羽绒服,头上戴着大众款的毛线帽,在帽子和缠住了下半张脸的厚围巾之间,一副黑框眼镜遮挡住了眉眼的轮廓,这副打扮在冬季里让人看不出丝毫不妥,却又同时是绝佳的掩饰身份的手段。

    顾行转身出门,联系上了余成言:“嫌疑人已到机场,但路卡不要撤,以防混乱!”

    听见对方答应了,他想了想,又问:“庄恬到哪了”

    余成言显然一直在关注着各方进展,立刻回答:“上面已经调了特警大队过去,庄恬跟着他们,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到机场。”

    顾行“嗯”了声,用力捏了捏鼻梁:“到了之后让他们立刻开始疏散人群!”

    他刚收起电话,一转头就瞧见李非鱼抱臂倚在门框上,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顾行问。

    李非鱼摇摇头:“那人跟丢了。”

    顾行心底一沉:“怎么会!”

    李非鱼指向屋子里仍试图从监控中找到蛛丝马迹的人们,轻声说:“追踪到了安检前的洗手间,那是个监控盲区,摄像头只能拍摄到门边上,如果小心一点进出,身型恰好会被打开的门遮挡住。”

    她口中说的是“进出”,但重音却全落在了“出”字上。

    顾行像是想到了什么,讶然看了过去,果然,李非鱼接下来说道:“没错,他们刚问了个清洁工,洗手间的一个隔间里找到了嫌疑人换下来的衣物!”

    顾行闻言色变,猛地往墙上砸了一拳。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能看到开关门时间搜索附近监控,找同一时间段内,只在单向出现过的人!”

    如果是寻常的旅客,那么在使用或途经洗手间的前后必定会经过两旁的监控区域,唯有变装后的嫌疑人只能找到远离、却没有趋近洗手间的画面。

    李非鱼怔了几秒钟,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右手拽住顾行的衣领,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陛下圣明!”

    忙碌起来之后,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快到了清晨六点。

    整个机场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大部分飞机暂时停止起降,成队的机场公安与特警一起,一边安抚茫然慌乱的旅客,一边挨个检查他们的外型体态和随身物品,确定毫无嫌疑之后才逐一放行。

    庄恬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顾行他们的所在,心急火燎地凑了过来。

    “哎,你们说门口那么多人,嫌疑人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在这就把那玩意给释放出来啊!”她顿了顿,又说,“又或者

    ,说不定他早就已经……”

    几个离得近的旅客似乎听到了一两个关键词,惊愕地望了过来。

    顾行冷冷瞥向庄恬,把她看得灰溜溜地闭了嘴,李非鱼这才小声道:“谁也没法保证,但现在没有人目击到可疑物品,应该还不至于到了最糟的地步,而且……”

    “而且什么”庄恬追问。

    李非鱼:“没有通过通风系统扩散的话,疫情影响范围可能不会太广,容易被控制住,而那个第四人想要报复的目标现在应该已经改飞备降机场了。”

    她刚说完,就瞧见了庄恬惊骇的表情:“你不知道吗!那班飞机燃油不够飞到备降机场,五分钟之前已经降落了!”

    李非鱼只觉心脏陡然被抓紧了:“糟了!”

    她连忙要往出口的旅客队伍跑,但刚迈步,脚下就是一软,顾行单手搀住她,回头道:“监控有结果了吗”

    他还没得到回答,只听见机场出口方向突然爆发一阵骚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一个尖锐的男声高声叫道:“去死吧!你们全都去死!”

    伴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原本规整的长队霎时陷入了混乱。以那男人为中心,人群如潮水般向后退开,人与人相互挤挨推搡,面




后续的一些小事
    或许上天也讲究张弛之道,在之前接二连三的案件过后,整个春季里,龙江市都处于一种温吞的平静之中,连惯常的偷盗或者打架滋事都比往年少了许多,更不用说大案要案,时间便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滑到了四月下旬。

    因为追回了失窃的生物样本,避免了可能出现的重大损失和疫情,特侦组被评了个集体二等功,随着嘉奖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报告和表彰会。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为了让人好受还是专门为了让人不舒坦,天还没入夏,特侦组的几个人就都跟被烈日晒蔫了似的,不必提本来就不爱和人打交道的顾行,就连看起来最好脾气的陆离都差点愁出了两条未老先衰的鱼尾纹,庄恬更是每天都哼哼唧唧地求爷爷告奶奶只盼着能少去几场报告会。

    唯一得以幸免的就只有李非鱼。

    一方面,她是个骨折病号,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那封自暴自弃的辞职报告终究还是发挥了部分作用。

    在投毒案结束之后,她被单独叫去了陆从安的办公室,两人关起门来也不知道谈了什么,总而言之,半个小时之后,李非鱼一步三晃地走了出来,口袋里揣着大约是被苗惠君不小心从顾行那里发现了的辞职信,表情则十分一言难尽,活像是只被狮子按在地上摩擦了半天又莫名其妙抬手放过的大兔子。

    但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纸调令,名义上是进修,实际上……谁知道呢,总之自打那天开始,她就没再出现在特侦组的办公室。

    三个多月过去,所有人都不得不默认了这一事实,她可能回不来了。

    庄恬找不到与世隔绝地“进修”的李非鱼,便忍不住缠着顾行问了好几回,却发现后者和她一样毫无头绪,问到了最后,也只得到了一句未经验证的猜测——他们的关系不适合在同一部门内担任直属上下级职务,所以只能有一方被迫调职。

    显然,被调职的一方不可能是顾行。

    对于此事,在难得的几次电话之中,顾行曾经试图与李非鱼商量,却都被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逼得急了,李非鱼便顾左右而言他地抱怨手腕疼脑袋疼肋骨疼,总之没有一处不疼,就好像好几个月之前没来得及留下的后遗症这会儿全都一起冒了出来。可惜,就算明知这话里连个标点符号都当不得真,顾行却偏偏就吃这一套,每次都被她绕了进去,直到挂断电话才发现又没能得到个确切答案。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四月底。

    四月二十七日,对于顾行而言是个特别的日子,在五一假期到来之前,李非鱼终于结束了为期三月有余的进修,跟在外卖送餐小哥身后敲响了他的家门。

    顾行本以为是送餐出了什么问题,可一打开门却瞧见了个没想到的人,不由愣住。

    李非鱼双手拄着行李箱的拉杆,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呦,宝贝儿更帅了!最近想我了没有”

    顾行呆了好一会,突然拨开行李箱,上前把李非鱼扯进怀中紧紧抱住。

    李非鱼啼笑皆非地眼看着万向轮的箱子灵活地滑向了楼梯口,半边轮子悬了空,摇摇欲坠得像是一场薛定谔的自由落体运动,她仅仅迟疑了三分之一秒钟,就决定管他的,箱子坏了再买就行,美人当前,先抱回本再说。

    她便更加卖力地蹭进了顾行怀里,拖长了声音:“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起来咱们足有三百多个春秋没见了,搁过去,都能灭亡一个封建王朝了吧”

    顾行让她的不靠谱给噎了一下,满腔的情意全都憋了回去,最后化成了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直到深夜就寝的时候,这种无可奈何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愈发加深了几分。顾行冲完澡出来,就瞧见李非鱼披散着头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臂弯里夹着只毛绒大耗子,一人一鼠俩货正一齐挤眉弄眼地朝他飞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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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他原地站了半天,只觉额角直抽,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李非鱼捏在耗子豆豆眼边上的手拎开,抓住那只耗子往地上一扔,最后把始作俑者的李非鱼捞进怀里狠狠拍了一巴掌。

    “哎呦!”李非鱼差点没蹦起来,揉着屁股抗议,“顾行你这是家暴!你是不是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啊!”

    顾行挑眉:“嗯”

    李非鱼被他这个眼神撩得秒怂,抱着被子凑上去,好悬没长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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