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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蜜”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途南

    这就让人无法不去设想,如果一直没有人去取赎金的话,警方会如何行动,如果从动机上不能证明什么,那么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警方最为简单而直接的行动才是王鹏章要极力避免的。

    顾行看向陆离:“如果绑匪逾时没有出现,你会怎么做”

    当时现场的指挥者是陆离,因此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才最有意义。

    陆离思考了一会,斟酌道:“如果王鹏章……或者任何可疑人物都没有出现的话,我会认为是我们的布置被发现了,应该会让人立刻封锁各个校门和出入口,开始排查!”

    他说完,像是为了向李非鱼解释,又补充道:“如果绑匪已经发现了警方布置,就证明他们就在附近。这种时候不管我们怎么做,你面临的风险都差不多,但对于我们而言,却可能是揪出绑匪的最好机会。”

    李非鱼笑了下表示理解,又把同样的问题拿去问了余成言和庄恬。

    两人的回答都差不多,或许是受了陆离答案的影响,但更可能是出于特侦组一贯公私分明的风格。

    李非鱼沉默片刻,扶着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薄毛毯围得严实了些:“所以,我们可以假定王鹏章要防止的是封校排查……”

    她与顾行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他的同伙就在校内!”

    假若王鹏章真的是宁可暴露自己,甚至宁可舍弃掉性命也要阻止封校排查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那几个神秘的同伙当时就在校内,而且恐怕正在进行一些至关重要的行动,绝不能被发现!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那些行动到底会是什么!

    李非鱼问道:“我被绑架这一天多的时间里,都发生过什么事,能和我仔细说说么我有种感觉,选择我作为人质肯定有特别的用意,不然一个多月前王鹏章也不会格外‘开恩’留我一命!”

    她没说的是,不仅仅在选择人质这一件事上,甚至整个绑架案从根子就说不通——如果真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学校内做点什么,为什么还要特意先闹出点动静来,把警方吸引过来呢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他们所没有意识到的关键!

    这两天中,只有余成言一分钟都没落下地守在李家,全程参与了警方与王鹏章之间的每一次交流和博弈,自然由他来讲述整个过程最为详尽可靠。

    但他还没开始讲,庄恬忽然在旁边举起手,小声问了句:“哎,可是……这些都是推测,如果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呢”

    余成言冷冷反问:“你觉得呢”

    如果王鹏章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根本就没有额外的计划和“龙江大学内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那么,那几个神秘的同伙就不过是些还没来得及干坏事就被牵累了的倒霉鬼,姓名照片在通缉令上挂些日子,然后就会顺理成章地被逮捕归案,一切在悄无声息中归于平静。

    这样一来,他们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就毫无必要。但同样的,虽然毫无必要,却也毫无妨碍。

    庄恬思索了一会,明白过来了:“防患于未然,是吧”

    余成言哼了声,终于开了口,从最初得到“报假案”的通知,到入驻李家,再经过一次次的试探交涉,最后一边确定了交付赎金的时间地点,一边又顺藤摸瓜找到废弃的礼拜堂……

    再往后的事情,李非鱼自己就知道了。

    一切听起来都挺正常,每一个人的反应都合乎逻辑,更符合情理。如果非说有哪里不对,可能就只有王鹏章在某些时候表现出的态度,似乎过于急切了,像是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一次交接赎金的行动。

    李非鱼默不作声地听完了整个过程,先没急着表态,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把顾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右臂自后方环住他的半边肩背,在他肩头抵住下颌,姿势正像是在礼拜堂中那样,只是调换了个位置。

    顾行垂眸看着她在他胸口慢慢收紧的手指,虽然她一个多余的字也没说,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心中的歉疚。

    余成言介绍完了情况,正等着对方提出点建设性意见,却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被赛了一口狗粮,顿时糟心得想去撞墙。

    李非鱼却恍若未觉。她半跪在沙发上更加用力地抱住顾行,脸颊紧贴在他颈侧,轻声说:“谢谢你。”

    ——感谢你带病为我奔波,也更感谢你默默忍受着焦灼与惶恐,却仍然坚持了那个很可能会让你自己抱憾终生的选择,只

    为了让我能够再多一线生机!

    顾行没出声,只是反手碰了碰李非鱼的手背,像是不着痕迹的安抚。

    李非鱼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言归正传:“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余成言抬起快被闪瞎了的狗眼:“什么事”

    李非鱼道:“抛开所有细枝末节,以及所有王鹏章让步妥协的部分,剩下的东西并不多,甚至连赎金的额度都不属于那些他所坚持的东西,就好像五百万现金的增减在他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附庸。”

    她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但比起赎金的额度,他却似乎在交付赎金的时间和地点上格外坚持,前者被他额外强调过,还找了各种理由来证明在这个




9 内贼
    按照院系内部的规章制度,每天晚七点工程师下班之前都要去检查一遍实验室和某些特殊库存的情况,现在正好就到了例行检查的时候,唯一与过去不一样的就是,这一次真的发现了危险品的失窃。

    系主任还在颠三倒四:“你们快来,太危险了,那东西不能丢啊!麻烦你们快点过来!”

    何昕的电话还没挂断,也听到了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催促,她当即懵了下:“非非……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丢了是我的、我的钥匙害的”

    李非鱼紧咬着嘴唇,半晌才低声说:“不是你的错!你连那个项目的进程都不知道,这都是罪犯故意设计的!”

    她停顿了一下,郑重地承诺道:“我们会抓到那些人!”

    因为身体上的虚弱,她的声音并不大,带着股病中的无力感,单斩钉截铁的语气却莫名地让人安心。何昕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她突然发现,原来给全家带来不幸的并不是从事着“危险”工作的女儿,反而是她自己,而那个一直被她认为散漫叛逆的女儿,却已经习惯于在她所不知道——或者说不愿知道的地方承担起沉重的责任。

    放下电话,李非鱼沉了口气,咬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去大学”

    顾行皱眉打量着她这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模样:“我们去,顺路把你送回医院。”

    李非鱼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就算回医院也……”

    顾行抬手在她没受伤的那边头顶揉了揉:“当时的做法是警方决定的,而且你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让她担责任。”

    李非鱼一下子就哑了,她心里焦灼烧着的那把火像是被这一句话就给浇熄了下去,只剩下说不出的沉闷感。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顾行又轻声说道:“你不是白眼狼。”

    这是在回答救护车上的那句问话,李非鱼愣了愣,忽然低头掩了下眼角:“好,我先回医院,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庄恬留在了办公室跑腿,而剩下的人在将李非鱼顺路送到医院门口之后,便立刻继续奔向龙江大学。

    虽然时间刚到七点半,但可以预见,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除了生科院院长、相关系主任以外,连龙江大学校长也被惊动了。

    老校长已经七十来岁,外表有些不修边幅,比起传统意义上的文人来说倒更像是个矍铄的老农,他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上笼了一层忧虑之色,亲自在实验楼外相迎,一见人来,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握住顾行的手:“警察同志,这事就全都拜托你们了!”他示意打开楼门,又忧心忡忡道:“我们学校的声誉还在其次,主要是这一次丢失的东西太危险了,万一传播出去,我怕又和前些年一样……那可真是造孽了啊!”

    他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想起了十余年前那场遍及全国、引得人心惶惶的传染性疫情。

    就统计上来说,患病后的死亡率可能尚不足百分之十,但在庞大的患者基数基础上,哪怕这个百分比再降低一半,也仍然会带来一场毋庸置疑的灾难。

    当年是这样,现在这个道理也同样不会改变,所以警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嫌疑人动手之前用尽一切努力阻止他们!

    实验楼存放危险试剂与样本有专门的区域和库房,工程师姓邱,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他边向众人介绍失窃的样本原本存放在哪里,一边神经质地抓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急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陆离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失窃么”

    老邱立刻哭丧着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了!我都清点过了,就今天刚送来的那批样本丢了!”

    陆离点点头,看向顾行,而后者也同时说道:“楼里监控呢”

    实验楼里来往的学生和教职员工很多,并不是处处都有摄像头,只有几处重要的实验室和库房附近处在监控范围内,监控室就在一楼门卫旁边。

    工作人员早已等在了里面,不用人说,已经把整个一下午的监控视频全都调了出来。

    顾行扫过去一眼:“老余!”

    余成言当仁不让地走了过去,将几处视频窗口全都八倍速播放起来,从中找寻可疑身影。

    顾行没再管他那边的事情,又问:“这个项目是从什么时候确定立项的,都有谁知道”

    生科院院长赶紧回答:“半年前就开始筹备了,不过一直在进行理论方面的论证,等到理论上……”眼看着他话匣子就要打开,老校长适时咳嗽了一声,院长反应过来,连忙拉回话题:“确定立项是在三个月前,但是因为几名主要研究人员手头还有别的事情没有结束,所以预定明年年初才正式开始。至于都有谁知道嘛……这个真不好说,院里的老师和有些研究生博士生应该都听说过一点吧”

    顾行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一回答并不满意,便换了个说法:“谁知道今天送样本来”

    院长一愣,终于意识到了他话中隐藏的意味:“……不会吧!这,知道今天送样本来的人没有几个,除了我,钱主任,焦副主任,就只有项目负责人孙教授

    了!”

    他说着,目光从钱主任脸上掠过,后知后觉地介绍道:“钱主任就是我们生科院微生物学系的系主任,这个项目一直以来也主要是他和医大那边接洽的,具体的事情他比我清楚。”

    他点了一串名字,其中并没有何昕,看来与那位孙教授同院不同系的她被罪犯选中,确实只是一场不幸的偶然了。

    而那位被院长提及的钱主任正是之前通电话的那人,如果说老校长的忧心忡忡大半是出于社会责任感,那么他的急迫和紧张就更多地来自于对自己的工作和前途的担忧了,刚被点名,他就擦了把冷汗,主动道:“警察同志,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尽管问,我一定全力配合!”

    顾行语气不变,并未因他



10 疑犯
    出国了

    一个星期之前正是圣诞节前后,绑架案还没有发生,如果早在那个时候三人就出国了,那么王鹏章的同伙是什么人,又如何能在几个小时之前潜入龙江大学偷盗危险样品

    顾行拿着手机走远了一点:“细节!”

    庄恬“哦”了声,快速说道:“那三个手机号的主人在12月22日从龙江机场坐飞机出境,目的地是欧洲一个落地签的小国,通过出入境管理系统能够查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国,预定返回时间是明天一早。我就又让人查了下那三人的人际关系,却发现——”

    她诡秘地停顿了一下:“顾队,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顾行没搭话。

    庄恬本也不是想要吊人胃口,反倒更像是在表示惊讶,马上就又接着说道:“那三个人生活上根本就没有交集,都是从外地来龙江的务工人员,籍贯、家庭环境、年纪都不一样,除了都是男的以外,完全查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共同点,相互更不认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根本不可能勾结到一起还密谋犯罪!”

    这说辞莫名地让顾行觉得有点耳熟,他不由得想起了“七宗罪”一案中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受害人。

    庄恬还在继续说:“我仔细看过了那三个人的履历,都是单身,风评不错,没有犯罪前科,可能是因为经济不宽裕,所以每天除了上班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基本上就是家和单位两点一线……”

    她说到一半,顾行突然问道:“他们有过什么共同经历”

    看似毫无交集,却不代表着在日常生活中没有经历过任何相同的事情,比如在不同的时间都得罪过某个人,又或者是去过某个地方。

    庄恬愣了愣:“我问问他们的工友,你稍等!”

    顾行走回监控室的时候,余成言正好也找到了那三名窃贼从实验室走出来的画面。与进入时一样,每个人都低着头,从高处的监控镜头中仍然辨认不出脸孔。但从特定角度看来,最后那个人背上的大号背包似乎比进去时鼓了不少,里面应该就是失窃的衣原体样本。

    钱主任的脸“唰”一下白了下来。

    陆离敏锐地发现了他表情的异常,他看了眼背对着众人、正在注视监控屏幕的顾行,然后问道:“钱主任,我想请问一下,这批样本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它的危险程度究竟有多高”

    “这……”

    钱主任明显地僵住了,从额头流下来的冷汗都像是卡在了半途,好一会没往下流。

    顾行也回过头来,再次望向这位自称是从事行政职务的系主任。

    钱主任被那两道如有实质的沉重目光盯得倍感压力,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终于一咬牙,说道:“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那条新闻,去年非洲爆发过一次小范围的传染疫情,因为控制得当,没有传播开来,但致死率却特别高!”

    顾行一挑眉:“致病源就是这个”

    钱主任重重点头:“后来确定了是鹦鹉热衣原体感染引起的肺炎,但又和过去不太一样,这一次致病性更强,发病更快,而且……”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对现有的抗生素具有很强的耐药性。”

    在抗生素应用之前,鹦鹉热衣原体感染的患者病死率在20%到40%之间,这也就是说,如果如今还没有合适有效的新式疗法能够及时应用到临床,那么这批耐药衣原体样本一旦在人群中感染开来,很可能就会复制多年前的惨状。

    钱主任说完,便忐忑地觑向几人的反应。

    但这时,电话铃声恰好再度响起。

    顾行从钱主任脸上收回目光,后者总算松出一口气来,听他问:“查到什么了”

    庄恬道:“刚问了那三个人的工友和邻居,有一件特别的事情,他们都参加过一个手机sim卡抽奖活动!因为这事太不靠谱了,所以他们身边的人记得很清楚!”

    这次顾行没有到走廊里接电话,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庄恬的声音,不由面面相觑——手机sim卡抽奖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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