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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偏巧了,这房里就只有孔勒不知发生何故,眼看着自己的猎物就在面前一动不动,此时仍不开枪,那实在不符合孔勒的性格,他端起枪来,泄恨似的对着弥光身上连连扣动扳机三四下,恨不得顷刻间将她打成筛子似的,可是,手中的枪却不大争气,偏巧了在这时候没了子弹,孔勒气急败坏扔下枪,顺手抄起身旁的圆凳对着弥光和齐孤鸿的头上便狠狠砸了下去。

    此时双眼紧闭的唐冕、弥光和齐孤鸿就只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齐孤鸿先是觉得一阵剧痛在脑海之中炸开便完全失去了意识,而在弥光的意识中,她最后感到自己倒在了“齐孤鸿”身上,他的手仍死死护着自己的眼睛,从那缝隙中,弥光隐约看到正挥着圆凳再次砸下来的孔勒,而在圆凳落下之前,一道黑影突然落在自己身上,软绵满毛茸茸的,这身子刚落在弥光怀中不久,她便紧随其后听到了圆凳砸在地上的声音。

    至此,这是弥光昏过去之前最后的记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齐孤鸿”早已不知所踪,她重新反思着齐孤鸿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些感慨那日的危难相遇让她终于可以相信齐孤鸿的心肠,可是……

    至此,弥光仍不知此“齐孤鸿”非彼“齐孤鸿”。

    后面的故事自然要留到后面再说,与东上房里发生的故事相比,唐冕是如何为弥光和齐孤鸿善后,这就显得不大重要了。

    我们且先说东上房,因为,在这一场乱战中,可以被称之为始作俑者的袁兢终于登场。

    为什么说袁兢是始作俑者这其中的原因我们已经在前文中翻来覆去地介绍过好几次其中情理了休仪知道金家和叶家都在找自己,为了让袁兢躲避祸患,她甘愿来到陈啸风家,将矛头引到这里,甚至做好了宁可死在叶君霖面前也不肯回叶家的准备。

    但是,当袁兢冲入宅院后,他先是站在叶君霖身边,故而一眼就看到了与之对峙的休仪,以及,被休仪钳制着的叶景莲,而这位始作俑




第四百零一章 袒身相对
    第四百零一章 袒身相对

    人这一辈子会说多少假话会听到多少假话会将多少假话当真会多少次被蒙在鼓里却自作欢欣

    叶景莲真的以为叶休仪是喜欢他的,他曾与她袒身相对,可不想就算是卸掉一个人的盔甲、褪下一个人的衣裳,却注定还是看不穿人心。

    袁兢从不曾因什么迷思而追问过休仪,哪怕是她委身于他的第一晚并未落红,换做其他男人,可能会疯狂地追问哪怕逼问,而且爱得越深就逼得越紧,对于贞洁无理的执着让他们不惜为一个答案毁掉一段关系。

    但是袁兢不问,他认为既然是两情相悦,能在一起就是缘分,能多在一起一秒就是天赐之恩,犯不上为了不可逆转的事情而毁了当下的美好。

    更何况,既然是从心底里认定了休仪并非不洁之女,未有婚约就已屈身他人胯下,必然是一件令人愧悔难堪甚至痛苦的事情,又何必为了填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撕扯爱人的伤疤呢。

    袁兢距离休仪很远,可为了保护休仪,他必须以枪口守住叶君霖,哪怕自己的洋枪火炮在这些蛊门中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袁兢仍是听到了休仪和叶景莲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叶景莲,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当初夺走了休仪童贞的男人,是一个夺走她的而又诋毁她灵魂的无耻之徒。

    但是袁兢现在没时间对那男人有所恼怒,他转过头来望向叶君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也听清楚了,她说过不会再回叶家,我也能看得出你不想让她死,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两全其美只要你肯放了休仪,金山银山我都可以给你!”

    袁兢的话,终于令叶君霖与他对视起来,然而作为回应的,却是一抹冷笑。

    “金山银山有什么用”叶君霖能看得出袁兢不是贪财之辈,这种性情中人甘愿为所爱之人一掷千金身无分文,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再多的钱,也买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叶君霖想要的,无非只是她们能在自己身边,她曾无数次自问是不是自己的自私,若是真希望她们有个好的归宿,难道不是该放她们随爱人而去么可她有什么办法且不说叶旻时常在耳边叨念的“男子最易负人心”,叶君霖不想讨论这些她听不懂的问题,就说她自己,她身为叶家族长,在叶家叱咤风云,可她改不了叶家的家规。

    她是想让她们能好好地活下去,是因这一点,才必须要将她们带回去。

    “离开叶家,她们会死。”

    袁兢不懂,他不理解叶家古怪的家规,然而他还未曾来得及追问,身背后已经响起一个声音。

    “是吗”这男人的声音轻佻,在如此紧张关头却好似在开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你看休伶跟着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说话的是金寒池,袁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飞檐上望去,正见到正坐在飞檐上晃着腿的金寒池,袁兢认出这男人自己曾在私宅中见过,而此刻出现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个女子,一身练家子打扮的女孩儿身上自有一团英气,远远看去,隐约觉得那眉眼与休仪十分相似,想来就是金寒池口中提到的休伶。

    看来与休仪是姐妹。

    出奇的,叶君霖并没有与金寒池斗嘴,她只是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低低一声道“你不懂。”

    是,这是叶家的事情,别人不懂。

    可金寒池并未就此放过叶君霖,仍在不依不饶道“究竟是我们外人不懂,还是你根本说不出道理大家为何不肯坦然相对若说你就只是想将她们姐妹三个留在叶家陪你孤独终老,那你直说就好,搞什么云里雾里的族规出来吓唬人有什么意思”

    闻言,叶君霖抬头怒视金寒池,金寒池却假装看不见一般,他站得高望得远,此时正看到陈家子弟的失魂落魄之景在向东上房缓缓蔓延,猫鬼还没来,他有的是时间



第四百零二章 死同棺
    第四百零二章 死同棺

    唐鬼醒了,盲丞听到他说话后,连忙起身去找唐鬼。

    “大当家的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盲丞局促地搓着手,脸上扬着喜色,“你醒了,咱就算没事儿了。”

    唐鬼不说话,他借着月色打量着盲丞的脸,那笑容有所迥异。

    “你有心事儿。”

    唐鬼不是在发问,他的语气笃定,知道瞎子不对劲儿。

    “我去给您掌灯……”

    瞎子不答,向墙边摸索着去找电灯的开关,这是齐孤鸿走前嘱咐过的,既然“唐芒”笃定说唐鬼会醒,那么他就要见光,醒来没有光,唐鬼就会发脾气。

    “老子问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大当家的,”一再追问之下,盲丞在墙上摸索着的手停了下来,就落在墙上,与月影重叠在一处,“天黑了,有人要死了。”

    盲丞在夜色中告诉唐鬼,有人要死了,不过死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人,盲丞只是不开心,好好的一对儿鸳鸯就这么散了让他感到惋惜,只希望老天恩典,死了让他们化作对蝶,也算人间不太残忍。

    袁兢走前,盲丞给他算过一卦,他说袁兢与休仪必当生同衾,可这只是前半句,后面还有半句,叫做死同棺。

    两人这一死,盲丞是早算出来的,那个“安”也不是什么安心的安,乃是安葬的安,也不知袁兢现在是否在怨恨自己那一卦不灵,可是卜门有规矩,对将死之人,即便是看出了其必死无疑,也不应太残忍。

    叶景莲是笃定了一定要杀了袁兢的,事情的发展过程虽然与他的计划有所偏差,但好在他终于看到袁兢和休仪倒在血泊之中,而且,相隔甚远,再也不能同去一处。

    事情发生得有些太快,依照叶景莲的预想,他就只是头脑单纯地想要开枪打死袁兢,在他那颗傻乎乎的脑袋里甚至认定了只要袁兢一死,休仪就只能跟自己回叶家。

    而接下来的发展过程并未完全如叶景莲所愿。

    子弹并未打中袁兢,虽然袁兢听到休仪的警告而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但率先反应过来的叶君霖先推了袁兢一把,令其躲开了飞弹,可叶景莲这一举却是真的激怒了叶休仪,她再也顾不上叶景莲是叶君霖护在手心儿里的弟弟,她一门心思就只想要叶景莲的命,这次不像上次只是吓唬吓唬叶景莲,叶休仪这次是动了毒蛊。

    只可惜,叶君霖本想留休仪的性命,在这一刻却慌乱了手脚,伴生蛊能察觉到叶君霖的心中所想,但也只是依照叶君霖所想而有所行动,却全然不问是非对错,所以当伴生蛊蛊随人动时,叶君霖再后悔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毒针飞向叶休仪。

    接踵而来的事情接二连三让袁兢顾及不暇,等他看到毒针的时候,人已经本能地向休仪扑过去。

    袁兢想为休仪挡住全世界的枪林弹雨,只可惜他应对的不是凡人的刀枪剑戟,而是他在此之前甚至闻所未闻的蛊术,他终究是没能护住休仪,连他自己也应声倒地。

    叶景莲在看到伴生蛊将蝎尾对准自己所在的方向时便立刻闪身躲到了门扇后,毒刺悉数落在袁兢和休仪身上,但真正让休仪倒下的并非毒针,而是遍布袁兢肩头背上的毒刺,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也留不住袁兢的性命。

    随着休仪倒地的瞬间,一声猫叫从房顶上响起,凄厉刺耳,随着那一声响,休伶拉着金寒池飞身落地,而猫鬼已经取代两人,落在了伴生蛊对面,一猫一蝎,身形相差甚远,可那猫鬼却无所畏惧地与对面的蛊蝎相对,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啊呀,”金寒池看了看缠斗在一处的猫鬼和伴生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叶君霖,浮夸地叫了一声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整个院落中,除了蛊门之人知道不可与猫鬼对视外,其他青帮弟子在迎上猫鬼的目光后接二连三僵固在一处,院子中倒是显得清净了不少,故而叶君霖的那一声吼声也格外振聋发聩,“你这风凉话,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

    “是风凉话我倒是觉得只是实话而已,”金寒池说完,信步走到了院落一旁的石桌上坐下,他扬了扬下巴望向正挣扎着靠近休仪的袁兢,“喂,你的女人可快死了,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因为叶家啊,是个不循人间的怪地方,你的女人本来有姐妹三人,可是如今都已经死走逃亡……”

    金寒池一副对叶家这



第四百零三章 如愿赴死
    第四百零三章 如愿赴死

    “现在你如愿了,”在金寒池讲述着叶家三姐妹的故事时,叶休仪对叶君霖开了口,“我的命给你,只要不回叶家,让我死在哪里都可以!”

    叶君霖不懂,可她也没有力气发问,为什么叶家到底是哪里不好,让她们宁可死也不想回去

    “我可是哪里曾负过你”

    “不,你做过的任何事情都没有负了我,负了我的是你什么都没做,是你谁都不爱,你这不爱负了你的天下!可我们也在你的天下里,所有的叶家门徒都在你的天下里,你不爱,谁都不能爱,这不公平!这算什么人过的日子!”

    其实叶休仪有太多的话想对叶君霖说,只是现在没机会了,更何况,其实在说出这一番话后,休仪也后悔自己似乎说的有些太狠,叶君霖不是不会爱也不是不想爱,世间的女子哪个不想有人疼她只是假装不想,因为,即便她身为族长也没有办法。

    可是爱太美好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叶休仪多想告诉叶君霖,不爱就是什么都没有,爱就是一切。

    不爱就是哪怕叶景莲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稀罕,爱就是哪怕袁兢落魄街头她也不离不弃。

    “爱”这种东西对叶家女子来说太珍贵,只要有了,就是真的。

    而此刻,房上的聒噪缠斗之声令叶君霖心烦,她一声呼哨驱走了自己的伴生蛊,那只硕大的蛊虫在小小的猫鬼面前没占到半点儿便宜,反倒被猫鬼生生扯断了一只前脚,在接到叶君霖的命令后灰溜溜消失在无数飞檐与门楼交错的缝隙中。

    猫鬼纵身自飞檐上跳下,自叶君霖身边经过,全然无视叶君霖凝望的目光,径直来到叶休仪身边,它想舔舐她被毒刺击中的地方流出的毒血,可却被叶休仪拦住。

    她不要人救她,袁兢死了,她也要跟着去,是,就像她所说,不管死在哪儿,总好过回到叶家,回到那个她根本不爱也不可能爱却偏要以地位强迫她去爱的叶景莲身边。

    “好了,终于安静了,”金寒池拍拍手,“所以,我的故事也可以继续讲下去了”

    说是讲故事,其实听众就只有袁兢一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在叶君霖、叶休仪和叶休伶身上留下烙印,别说是对外人述说,即便是听旁人讲述也有些艰难。

    但此刻没人打断金寒池,他说,失去了母亲的叶家三姐妹就这样留在叶君霖身边,陪着她一起长大,陪她一起练功一起识字,陪她为坐上族长之位打下根基,陪她一同接受“叶家女子不可动情”的絮叨教诲。

    直到金寒池初次造访叶家。

    “那次我去叶家,见到了休仟……”

    金寒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重,他的目光飘远,好似当日场景重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似乎是满足,可也有些寂寥。

    自被自己的吐真蛊反噬后,金寒池一直不大喜欢说话,即便说,也只说些不痛不痒的,反正绕来绕去总是将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这能让他感觉安全,可是今天偏偏就想说说当时的事儿,是,趁着猫鬼和叶君霖都在场。

    只是,只有金寒池以为自己说的是事实,但他不知道,其实事实从一开始就有所偏差。

    叶家是有意与金家走近,高高在上的金寒池小小年纪便成了叶家的座上宾,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可以出入叶家如同自家后院。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休仟。

    在那之前,休仟、休伶和休仪三姐妹一直以为她们会一生守在叶家,守在叶君霖身边,她们尚且不知,金寒池的出现,导致她们原以为会如麻绳般拧在一起的人生轨迹发生裂变。

    “我一直想不通,你们叶家的人口口声声说所有叶家门徒亲如姐妹不分上下,可是你们狠起来的时候,可是真狠呐,那么冷的天气,就让她在院子里跪着,那可是冬雨,一跪,就是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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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盲眼
    第四百零四章 盲眼

    在所有人都假装已经遗忘了的几年前,寒冬的一个雨夜。

    叶旻对叶君霖苦口婆心,希望她能陪金寒池一起吃晚饭,叶君霖正直青春年少,而且,正处在叛逆期,正处在试图从叶旻手中夺回族长的实权之时,对于叶旻这个无理要求,叶君霖言辞以对。

    “娘!是您口口声声一直教我说叶家女儿不可动情,如今却要让我对这个什么金寒池强颜欢笑,女儿做不到!”

    其实并没有理由,叶君霖就仅仅只是在为了抗拒而抗拒,就是为了让母亲知道她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接下来的自然是叶旻惯常的那一套教导,告诉她一切都是为了叶家,就像每个叶家女子为了传递香火都要在外面寻种后将孩子诞在叶家一样,她是族长,身当人先自然责无旁贷。

    “哦,所以说您就只是想让我去借种这样一来,人和牲口有什么区别只是拉出去配了而已!”

    叶旻闻言大怒,母女二人本来正在吃茶,两人坐得近,双腿残疾的叶旻立马挥手抽向叶君霖,此举被守在一旁的休伶挡住,而叶旻也为此摔在地上,叶君霖自然是上前搀扶,母女之间的怨怒没那么严重,即便严重也不能落在亲生女儿身上,所以叶旻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就落在了休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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