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蛊门五家,齐、唐、叶、金、章,似乎就只有章杳还算顺利,当年他爹章喾海留给他的那盘棋,还在一步一步缓缓地下着,而且,一不小心还下出花儿来了章喾海只是让他灭齐,以报章喾海与齐秉医的宿仇,但章杳将这条棋路拉长了。

    灭齐之后,是纳叶,如果说灭齐是为章喾海一世遗恨,纳叶,则是章杳为母鸣不平,而待到灭齐、纳叶后,五族成了三族,不如就顺水推舟伐金、除唐,一网打尽。

    这番去过叶家之后,叶君霖虽然并未表态,但叶旻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是有心与章家结盟。

    大清朝还在时,叶家门徒多身在飘门,说白了就是做皮肉生意,她们叶家有一种蛊可乱人心神,将蛊药下在酒中,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便会在自己幻想出的温柔乡里一夜风流,叶家女子不需牺牲皮囊也可日进斗金。

    而若是在这些主顾中发觉到了些不错的,也可以委身于他,顺便还可以借种给叶家开枝散叶,不光赚钱又能得子嗣,是一举两得。

    叶家的女子生来习蛊,年至十六就被送入叶家这门特殊的产业里,一旦有了子嗣既回到叶家,产子后则不再回归旧行当,留在叶家避世,以免贪恋凡间私心难收。

    自民国之后,叶家的生意越发难做,而随着时代变迁,高墙大院也再遮掩不住那个唯有女子不见男丁的家族,时代改变,叶家也必须随之改变,叶旻老了,让她再去发动脑筋给这个传袭百年的家族做一场改朝换代般的改革,实在是难为人了,所以叶旻的想法实在简单,她只是想借叶君霖给整个叶氏蛊族寻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五门之中,除了叶君霖厌恶至极的金家寒池外,章杳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嫁与不嫁从来就不是叶君霖能决定的事情,章杳只需寻个适当的机会逼叶旻一把。

    这样一来暂且可以放下叶君霖的事情不提,暂且说齐家和唐家的事情。

    章杳已经灭了齐家,假王大雄之手,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轻松,而他也曾与唐鬼交手,他觉得如若唐家真的令唐鬼为家主,那么这个家族怕是还真没什么希望了。

    齐孤鸿来了上海,自章为民汇报中,章杳得知他还没死。

    章为民是这样告诉章杳的,他说他命文戚去对付齐孤鸿,可文戚并未做到。

    这话说的左右通行模棱两可,要么是文戚能力不够,要么是他对齐孤鸿有恻隐之心。

    只是,对于这一点章杳已经不想深究,他当初招纳文戚进入章家本也不是为了要让他对付齐孤鸿的。

    那日,章杳带着瞎了一只眼的文戚离开陈啸风家时,满身是血的文戚斜在后座,始终一言不发,自他的气息中,章杳知道文戚这次是活下来了,性命无忧,只是不想说话,故而章杳也在想,自己为何容忍了毫无作为的文戚。

    说来其实算是个笑话,章杳就是好奇,想看看齐家门徒对齐家究竟是什么感情,效忠能效忠到什么地步,反水又能反水到什么地步,章杳生来就是主子,有些时候,他倒是真想看看底下的人所思所想的究竟是什么,而这文戚是外人,从他身上看他对齐家的态度,更加客观。

    回到上海城外崭新的军营后,章为民便迫不及待地前来奏了文戚一本,在讲述近日来的情况时,一句两句都在有意无意地透露文戚的无能,对此,章杳没了耐性,听了一半儿之后,便抬起头来望着章为民道“这些事情不必再说,他没能杀了齐孤鸿,是他无




第四百零九章 养老白条
    第四百零九章 养老白条

    陈啸风成了真真正正的阴魂,他做的事情让弥光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叫做“阴魂不散”。

    弥光回到家中时,正看到横野下二坐在门口,他的身上还缠着绷带,不过这一次绷带已经不再渗血,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他的身上却仍裹着厚厚的大衣,活像个粽子似的,坐在正厅的大门口,那个常年来面无表情的管家跟在他身后,这一主一仆站在一起,活似两个冤魂。

    看这样子,中岛江沿请来的那个什么愧古先生已经解了横野下二的蛊,弥光连忙上前关切道“义父,身子可是好些了没事儿了”

    “我没事儿了,有事儿的是你。”

    横野下二看起来本就不像活人,说话的语气更是阴阳怪气,他的脸上布满一块块盖着褐色血痂的伤痕,伤痕甚至遍布到了眼皮上,一只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些,那一双小眼睛看起来愈发像鼠眼。

    弥光不解,以为是横野下二因为自己在他中蛊的这些日子里不沾家而恼怒,然而还不等她想出怎么哄横野下二,管家已经将一只信封送到了弥光手中。

    信封轻薄薄的一片,弥光疑惑地拆开信封,一张纸自里面掉落出来,白纸红线黑字,是陈啸风的笔迹。

    “民国十四年九月初九,弥光贷借银元一万块……”

    借钱给弥光的人是陈啸风,他还在下面特别标注了一行小字,说因弥光是陈啸风的弟子,故允诺不追讨此款,然一旦陈啸风辞世,弥光必须马上将欠款交还给陈啸风的长子陈淰,否则将由青帮其他大阿爸出面开香堂主持公道。

    类似的借条在青帮中并不少见,青帮中人管这叫“养老白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段特别的标注听起来好像是因大阿爸对弟子的宽容而不追讨借款,但事实上,关键信息在于去世后的处置。

    因青帮里常有弟子翅膀硬了想将老头子取而代之故对其明伤暗害的事情,大阿爸看似权高位重叱咤风云,但为了保命也得煞费苦心,于是便有人想出了这养老白条的法子,只要老头子不死,这笔钱山高水远细水长流,但人若死了,欠债还钱刻不容缓,否则,上了香堂那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性命的问题了。

    如此一来,且不说打下养老白条的弟子是否真有害主之心,即便是没有,为了不用还钱,也要尽心尽力保护大阿爸,免得被他人伤了性命。

    简而言之,这张养老白条就像是老头子们为自己准备的保险。

    只是,这法子虽然管用,但也少有人轻易使用,因为好说不好听,往往是非到某个弟子有害命之意时,才会以这张养老白条做为撕破脸前的最后一次协商。

    所以如若谁签了养老白条,就如同被烫上了吃里扒外窝里反的烙印。

    弥光想到这一点简直觉得好笑,自己对陈啸风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就算他真想签什么养老白条,也是应该去找孔勒才对,根本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在反反复复确认了几次后,弥光发觉落款的签字的确是自己的笔迹,而且还按了手印,若真是到了刑事香堂上,自己断然是逃脱不得,只是去年的九月九……

    那是重阳节,弥光隐约记起



第四百一十章 陈门丧
    第四百一十章 陈门丧

    弥光心烦,在堂口里和男人们喝酒时常听人说女人的怪毛病很多,年纪大了脾气会越来越差,尤其是没下过崽的娘们儿,一到来月事的时候活像头母狮子,每次有人嚷嚷着在堂口里不醉不归,大家便会取笑地问是不是家里的母狮子又到日子了所以出来躲清闲。

    自己可能还真是年纪大了,依着虚岁来算,今年足是二十有七,因她个子小,对堂口里的人谎称她只有二十二,被当做男人的话,报小了五岁也有人信,但要是拿自己当女人看呢弥光记得陈啸风最小的姨太太和自己一样生在慈禧太后西逃那年,她说老太后的凤辗自她们县城外的官道经过时,她娘就生了她,所以她是好命,刚嫁进陈家就生了两个儿子……

    话题扯远了,弥光将思绪拽回来,环视着四周,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伙计道“都瞎了是不是没看出来两个灯笼不一般高吗”

    白纸灯笼挂满了院内院外,虽然心中千般不愿万般不想,可弥光还是依照横野下二的命令回了陈啸风家,虽然这几日来弥光的恶劣脾气在其他青帮阿爸眼中来看乃是因她对老风子孝顺,足抵半个儿的她心里不爽快是正常的,实际上只有弥光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痛快。

    她不理解为什么袁兢并无过错却死在乱坟岗,陈啸风作恶多端偏有人给他发大丧。

    各地人对丧事都有各地的讲究,青帮人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不管平日里关系好坏,各个堂口都要来吊唁、送礼、搭手帮忙。

    灵堂就布在正当中的院子里,棺材也停在那处,孝子们跪在灵棚答谢亲友,旁系的侄儿们在前门借来送往,弥光不是陈家亲属,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需要她来做的,可又处处都要靠着她。

    就说眼下,后院里不知因为什么闹了起来,几个姨太太又哭又吵,灵堂里的几位少爷却呆呆看着,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弥光心中有气,咬着牙骂了声废物点心后,脚步不停地往后院跑了去。

    跨过两道院子,弥光循着争吵声进了四姨太的宅子,正看到小姨太太一手搂着哭哭啼啼的小儿子,一手指着四姨太太道“你自己下不出来蛋,就拿我的儿撒气现在老爷没了,这辈子再没人给你养老!”

    “养不养老与你无关!谁拿你的儿子撒气了不就是有个儿子,处处拿来说事儿!我只让他把书给我,谁管你有几个崽子!”

    “什么破书!当是这宅子里就只你识字装模作样!”

    两个姨太太平日里是深宅贵妇人模狗样,吵架起来的粗辣样子全然不输市井泼妇,弥光听得头疼,连忙挡在两人中间,“两位姨娘,大阿爸还未入土,你们是要把他吵起来不是”

    “吵他起来最好!”小姨太太干脆屁股一扭顺势坐在地上,抱着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倒让他看看他这一走,别人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小姨太太是粗人,耍赖撒泼她行,讲道理不灵,弥光看向四姨太,只见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弥光连连在她肩头拍了两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老爷之前放在我房里的半本书,又不是小孩子看的,他偏要抢去,若是撕了扯了怎么办”

    四姨太念过女校,这高墙中的时光难打发,她便以看些书来取乐,鸳鸯蝴蝶派看腻了也翻些洋译本,司各脱、哈葛雷虽然看不懂,倒是也抱着《巴黎茶花女遗事》哭了好一阵子。

    有一日小姨太太指着她那烂桃儿似的眼睛取笑,她只说,“小仲马的东西真是令人伤心!”

    谁知道小姨太太听了更是大笑,“瞧把你不知羞的,还看小种马那玩意儿,大仲马看不看”

    四姨太压根儿没想到小姨太太说的什么“种马”,只是歪着头道“大仲马的东西不常见,倒是要出去好好找找的!”

    这两人说起话来向来是驴唇不对马嘴,吵架也吵不到一处去,恰逢四姨太最近刚看完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对那出走的娜拉着迷得紧,若不是陈啸风是青帮人,她都嘀咕着要不要学着娜拉一样出走,今日被小姨太太这般无理取闹,四姨太太一跺脚道“也罢!这样的家,待不待下去也不打紧了!”

    “那你怎么不走”小姨太太不甘示弱,一句一句好似锥子似的往上顶着,“你走了最好!留在这儿还是一张吃闲饭的嘴呢!”

    “我、我!”四姨太太许是被气糊涂了,也不管应不应景,只是自顾自地吼了句娜拉出走时的台词,高声道“我对自己负有神圣的责任!”

    &



第四百一十二章 烟霞引财
    第四百一十二章 烟霞引财

    自己来上海滩是为什么,这事情齐孤鸿虽然不曾对旁人说,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有那么一段时间齐孤鸿一直在琢磨着唐鬼的事情。

    当年的唐忌夜是个沉默寡言安静内敛的书生,他不喜与人交谈,许是因自己与寡母长大又家境贫寒所以较为自卑的缘故,而齐孤鸿对他的照料则让战战兢兢处世的唐忌夜对他有所信任,所以那些其实想说但是又不敢对旁人说起的事情便有如滔滔江水一般绵绵不绝地倾泻在了齐孤鸿身上。

    但是后来唐鬼什么都不对齐孤鸿说了。

    这样的情况,让齐孤鸿很是困扰,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唐鬼开口,总不能逼他对自己说些什么,反而是这种不远不近不冷不淡却好像总是隔着一层隔膜的关系,让齐孤鸿觉得浑身难受,就如同三伏天里裹着夹袄般,总是不畅爽。

    当齐孤鸿意识到这一层窗户纸很难捅破的时候,他开始认真思考唐鬼为什么会这样,想着想着,人反倒坦然了。

    不说,有时候是因为保护,有时候是因为宽容,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所有话都能说的,否则,贤明者为何说三缄其口

    就像现在,齐孤鸿就是没说也不想说,他不想告诉旁人自己来上海做什么,或许是羞于启齿,或许是不想自己的重担被施加在别人身上,但他自己知道。

    一,找父亲齐以寻亲。

    二,找仇人章杳复仇。

    这两件事情都不是马上能达成的,而曾经为了试着达成这两件事情也令他们付出了惨痛代价,所以齐孤鸿不能再轻举妄动,他需要细细思考,正如唐鬼有时候为了他而遮掩真相一样,齐孤鸿也想过,如若真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他也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保全唐鬼等周人周全。

    至少,不能像当初那样毁了唐鬼一个山寨,如今他身边的人已不多,只剩下这么几个体己的,若真是再毁了,无论是唐鬼还是唐忌夜,也都无法再站起来了。

    齐孤鸿不说,唐鬼也不问,他晃里晃荡地起身,别说,他那身衣裳千疮百孔,破洞接着破洞、补丁连着补丁,还真是符合他的气质,唐鬼伸了个懒腰,他是闲不住的,只说出去逛逛,便扔下齐孤鸿,一人径自出门去了。

    唐鬼有自己的盘算,这次自己不能再上山为匪,可也不想像常人一样卖苦力讨饭吃,怎么闯进上九流,这是个问题。

    而最紧要的嘛……唐鬼走出去老远,回头确定齐孤鸿没有跟来,他这才从怀里摸出了三块现大洋和一枚骰子。

    现大洋不用说,自然是趁着齐孤鸿不注意的时候偷藏起来的,唐鬼藏得理直气壮,心说知道齐孤鸿不会让他去赌,可老子跟着他鞍前马后跑这么久,总归要寻些消遣才对得起自己。

    至于这骰子嘛,一个人影在唐鬼脑海之中闪过,他没深想,拿着骰子便一路往城里去了。

    放下唐鬼暂且不说,只说齐孤鸿,他在院子里沉思的时候,七树正进门,目光扫视一圈儿抓到齐孤鸿后便兴冲冲地直奔齐孤鸿而来。

    “少爷,少爷,”七树拉着齐孤鸿便往后院去,“您这边来,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七树鬼鬼祟祟,弄得齐孤鸿满头雾水,他跟着七树一路到了后院儿,七树按着他在水井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自己则伸手去抓了汗巾打湿,淅淅沥沥的水声中,七树兴奋地对着齐孤鸿道“少爷,我找到了个赚钱的门路!”

    赚钱的门路齐孤鸿听了这话,又见七树强压着喜色卖关子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一想到当初吉祥和阿夭那一档子事儿,齐孤鸿立马警惕起来,“你该没搞什么歪门邪道”

    七树的年岁够给齐孤鸿当叔儿,他也仍是将齐孤鸿当孩子看来,听了这话眉毛抖了抖,“瞧您说的,我都一把年岁的人,还能去搞什么歪门邪道而且啊,咱这门路专治歪门邪道,你说是拯救苍生都不为过!”

    放下汗巾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囊毒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囊毒蛊

    其实若要深究起来的话,齐家和烟土还有些渊源。

    事情要说齐孤鸿刚两三岁的时候,千古镇上来了户人家是个富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营生,只道是瞧着家底不薄,这家人操一口滇缅口音,言语不通,所以也不常与县上其他人家走动,后来听人说起这家的男人以前是在云南做烟土生意,后来惹上了什么官儿,无奈之下带着妻儿老小和白银烟土连夜逃难出来,正落脚在千古镇上。
1...105106107108109...2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