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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依着齐秉医的性格,对这种事情是不感兴趣的,后来这家的女人找上门来,听说齐家悬壶济世医术高超,哭得梨花带雨来求齐秉医救救她家男人,齐秉医这才知道那男人常年吸食大烟,不过几年的光景就已经将家中的烟土抽了个精光,如今烟瘾缠身生不如死。

    “只要是瘾一上来,对着我们非打即骂,如果只是折腾我也就算了,可他自己也不放过,拿着脑袋往墙上撞,东一片血西一块青的,看他那样子我也帮不上啥,他若是就这么下去,我们家这日子也不得好过,我真是想就这么跟着他去了!都说您齐老祖宗医术通天, 求求您救救他!就当是救我们一家老小了!”

    齐家是蛊医,精通虫毒草药,听闻这话后,已经宣布禁蛊的齐秉医破了个例,以一种蛊虫为男子治疗烟瘾,不过半月的功夫,那男人的烟瘾便被体内的蛊虫扫了个精光,整个人生龙活虎,不再如以前一般病怏怏的,甚至还买了块地开始务农种粮正经度日。

    为了报答齐秉医,男人将自己的儿子带到齐家,要做个下仆伺候齐秉医,齐秉医无法推脱,就将那孩子留在齐家成了一名门徒,而孩子听说是齐家医术救了父亲和全家人,故而学习起来格外卖力,齐孤鸿记得自己小时候家中的确有这么个人,被七树一提,倒是还想起了一些。

    “所以您瞧,”七树的关子卖到这里,终于是对着齐孤鸿得意一笑道“咱这法子是不是既能赚钱又能救人”

    齐孤鸿来了精神,立刻跟七树学起了炼蛊的法子。

    这蛊名叫囊毒蛊,起初并不是专门用来治疗烟毒瘾症的,乡下各种毒虫毒草颇多,或是被毒虫咬了、或是伤口沾上毒草后,体内的毒排不出去,便会化脓,留在体内,严重者浑身肿胀而亡。

    而这囊毒蛊的作用,就是能以蛊虫吸食人体内的毒,最终毒液排清,方令人得救。

    “蛊不难炼,取田边水蛭,剖腹取卵,以银环蛇的胆汁来炮制,而后磨成粉末便是成蛊,不过若是要解烟毒,因那烟毒年深日久又侵蚀血脉,所以还要特别处理一下,既是将烟管里的烟油刮下来,用来与蛇毒泡在一起,再辅以几味药草,就炼成了。”

    七树本说是让吉祥和阿夭去找毒蛇草药,然齐孤鸿习蛊之心急切,拉着七树陪他亲自上任操刀,所幸他们本就住在城郊,七树让齐孤鸿换上一套耐脏的短打装扮后,这便带着他往林子里去了。

    采草药这种事情难不倒齐孤鸿,小时候他也曾跟着门徒进山采药,常见的一些药草都认得出来,如今有七树在身边,他知道齐孤鸿是想学着炼蛊,干脆将一路上所见的草药可以用来炼什么蛊、解什么蛊都一并交给了齐孤鸿,他便默默记在心中。

    至于抓蛇,这个齐孤鸿虽然不擅长却也见过,倒是七树说他不必何事都亲力亲为,反正总有门徒在身边,就如当初齐秉医生怕他被蛇咬了而小心管教般,七树也是不肯让他碰这危险的事儿。

    “认识草药简单,但抓蛇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可说,不可不说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可说,不可不说

    饭,的确是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才香,好吃不好吃,很大程度上与食物本身无关,而要看是和谁坐在一起。

    齐孤鸿家的饭桌上摆着的是面饼,舍不得用精面,搀着荞面和搓细了的玉米,水絮手巧,昨日见槐花开了,便采了些槐花回来洗净了用盐腌好,烙饼的时候搀在面里,几个人吃起来都嚷嚷着香,尤其刑三呼声最高。

    菜吃的是豆芽炒野菜,野菜是挖来的,买豆芽花了一个铜元,葱蒜煸香后下野菜,多加了醋,吃起来很是下饭。

    桌上还有衷珩买回来的东洋鱼,赶着要收市时和老板磨穿了嘴皮子用五个铜板买了厚厚三块,齐孤鸿认得这东洋鱼,留洋时有日本来的学生经常带做便当,他们叫萨门鱼,晾干了能保存很久,肉呈红色,咸而腥,味道不怎么样,但好在价格便宜,而且好歹也是鱼肉,所以也算物美价廉的美餐。

    一桌饭菜精打细算之下并没花几个钱,几人风卷残云你争我抢,最终一个个拍着滚圆的肚子很是满足,几个小伙子你推我搡都在躲着洗碗的任务,可一看水絮默不作声收拾碗筷,几人又都跳起来帮忙。

    如若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知中岛家的人会不会感到纳闷儿,他们的桌上汤菜肉蛋应有尽有,中间还摆着邵万生的熟火腿,乃是下人跑了远路买回来了,可中岛江沿、中岛鸿枝、中岛菡子和愧古坐在桌前,却是没人动筷子。

    之前,愧古是很少来与中岛家这几人一同进餐的,今日是管家来请他,传中岛江沿的话,说是这段时间天降横祸,好歹是将这件事情处理掉了,请愧古来一起吃晚饭,也算是庆祝庆祝。

    然而看看这饭桌上的气氛,哪里有半点儿像是在庆祝的意思

    横野下二体内的蛊毒还并未完全排出,不过只要按时服用愧古留下的解蛊药,一阵子之后便可痊愈,而横野下二也终于有所好转,虽然不能下地行走,可是思路已经完全如常人般清晰,故而开恩放了中岛一家回去,只需愧古每隔两日前往横野家确认他的情况便是。

    中岛菡子将自己关在房中几日,房门紧闭窗帘低垂,她不是累,也没什么特别难过的情绪,只是觉得对什么都没了兴趣,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被子里蜷着。

    为了那几日在横野家的事情,中岛江沿特意写了一封信给中岛菡子,说来有趣,本就是住在一处的父女,从中岛江沿的房里走到中岛菡子的房里也用不上十分钟时间,可或许是中岛江沿难以启齿,故而用了这样的方式,在信里表达自己身为父亲却没能保护好女儿的自责和歉意。

    中岛菡子没细看,瞥了一眼便将信塞进床头的柜子抽屉里。

    写信有什么用道歉有什么用这都不是菡子现在想要的,可是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翻了个身后,她直挺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是哪一道纹路让他想到齐孤鸿的侧脸,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本来,若是依照中岛菡子的性子,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床上这样躺到什么时候,直到某天,愧古来了。

    女仆敲门进来,说是愧古想见她,中岛菡子仍是懒洋洋地换上一套羊毛连衣裙,看起来好似不情不愿,但若是见过她曾多次对门外的父兄避而不见的场面,就会知道其实中岛菡子还是愿意见愧古的,她甚至同意女仆给她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直到愧古和中岛菡子在窗边的茶桌旁坐下,春风抚入,时不时撩起窗帘,送进来一阵阵花香,摆在桌上的咖啡里放了很多牛奶,自有奶香味的热气与凉风卷在一起,很是沁人心脾。

    中岛菡子心不在焉地用小叉子戳着盘子里那块起司蛋糕,将起司自蛋糕上剥下来放在一边,如此,起司是起司,蛋糕是蛋糕,终于两不相干,可中岛菡子还是哪个都不想吃,她长出了口气后,终于抬起头来望向愧古。

    本以为愧古是来探望自己、为自己解开心结的,但是看到那张脸后,中岛菡子意识到愧古心中有着比自己更深重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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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反复
    第四百一十五章 反复

    愧古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儿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自私地说,他现在只关心他自己的事情,虽然觉得中岛菡子很可怜,那张脸就像一朵经历了一夜暴雨的蔷薇花,花瓣虽然仍在枝头,却已经历风霜凋零,全然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他无暇追问中岛菡子的经历,而是细细咀嚼着中岛菡子刚刚的这一番话。

    原来的确是自己给横野下二下的蛊,而且竟然还与中岛菡子有个交易,可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想要去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而从中岛菡子的表现来看,她也是不知道的。

    不能再追问下去了,在自己想清楚之前贸然追问,只会暴露自己遗失了记忆的真相,而他与中岛菡子的这个交易显然也是中岛江沿所不知道的,为了防止中岛菡子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中岛江沿,最好的办法,是不再提起,让中岛菡子也一同遗忘。

    关键问题,就是先想清楚,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愧古只顾着惦记自己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坐了片刻便准备与中岛菡子道别,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回房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勾起自己的沉思。

    然而就在愧古正打算起身时,对面的中岛菡子喃喃开了口。

    “其实,我也有很重要的,很想见的人啊。”

    当初愧古说他要去见很重要的人时,中岛菡子提出了与他的交易,那乃是因为她刚刚目睹了慈父被横野下二所羞辱,所以怒火中烧。

    而今再度提起愧古想见的人时,中岛菡子则是刚刚亲身受到了横野下二的羞辱,相比于那时的愤怒,现在的中岛菡子感受的是如棉花般软绵绵地缠在一起的痛苦,咽不下去、扯不开来,她不知道谁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也有一个很想见的,很重要的人。

    “哥哥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治’,心药不是药,但可能会更灵验……”中岛菡子意识含混地想到哪里就随口说到了哪里,反正全家上下就只有愧古一人不知道孤鸿君,他也是菡子唯一能倾诉的人,便喃喃道“如今花都开了,倒是真的想和孤鸿君一起去看看花,当初在西洋旅读时,他总是说自己很忙,忙于求学,现在到了他的国家,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一起……”

    中岛菡子自顾自地说着,只拿愧古当成一个与齐孤鸿全无瓜葛也不会产生羁绊的局外人,可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发觉愧古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胳膊也不停颤抖起来,手中的咖啡杯摇晃不止,褐色的咖啡染脏了他的白色浴衣,愧古却全然不觉。

    “愧古先生”

    “啪嚓。”

    随着菡子这一声,愧古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还有些烫的咖啡溅在他的木屐上,愧古也是看都不看,只是望着中岛菡子,嗓音颤抖道“你说的那个孤鸿君,是中国人”

    “是,他姓齐。”

    明白了,愧古好像全明白了,他匆匆回到房里,将房门紧紧关上,人先是疾步到了书桌前坐下,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可如此仍是沉静不下来,他又起身,在窗边也站不住,人踉跄着再爬,蜷缩在床角,却还是觉得不舒服,最终愧古跪在床上,手肘撑着床,双手抱着头。

    齐孤鸿、齐孤鸿……原来是齐孤鸿!

    愧古不能喊出声,他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力捶着柔软的床,抱起被子狠狠砸在地上,一下下地狠狠拍自己的脑袋,最终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孤鸿啊……孤鸿……”

    多少年了,这个名字在愧古的脑海之中魂牵梦绕,可这么久以来他甚至不敢轻声喊出这个名字,由此,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也在上海,甚至与中岛家还认识!

    愧古沉浸在交织于一处的极大痛苦和极大喜悦中,他任由自己在房里好似发疯了似的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跪下,可他不知道,差不多在一个礼拜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那时候的他因为是从一个齐家门徒口中听到的,为了在旁人面前故作镇定,所以情绪上有所缓冲,不至于如此激动。

    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因同一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起的情绪会反复经历,所幸这对于愧古来说虽然太刺激,却也算是喜讯,如若是痛苦的话,那么这样的重复看起来未免就有些太可悲了。

    放下愧古暂且不提,短时间内,他身上也的确没什么故事可说了他需要大段的时间来消化重复的情绪,还需要大段时间重新计划他曾计划过的事情,比如怎么去见他的儿子,但这些都是老天爷曾经看过的旧戏码,翻来覆去地看,也实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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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颈上盛唐
    第四百一十六章 颈上盛唐

    唐冕与唐芒不同,唐芒身为族长,可若是关起门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单身汉,衣食住行全靠自己两只手,相比之下唐冕就幸运得多,衣食住用都有盼儿来打理,家里的半边天都是盼儿顶着,他就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了。

    所以,让唐冕下厨房啊……若不是怕饿着唐芒,他是断然不做这种事儿的!

    唐冕在厨房里鼓捣着,墙上挂着些干面,盼儿娘家喜欢做这种面条,下地活计忙,提前擀好干面挂起来晾干了,吃着方便,拿下来烫在沸水里就好,农忙的时候也饿不着。

    墙边还有些腌菜,可以剁碎了拌面,但唐冕只是吃过却没做过,他蹲在墙角捞咸菜,筷子不知深浅也掉进坛子里,干脆再拿来一双去寻那一双,最后两双都卷了进去,又不能下手去捞,气得唐冕将扣在咸菜坛上的陶碗重重盖回去,却被他那双熊掌不小心将碗和坛口都敲碎了。

    好,菜不菜的放在一边且不说,先想办法弄面,唐冕动手要烧水,却发觉那缸底就只剩下些浑水,一水瓢下去,半水瓢沙子,唐冕气得又扔了水瓢。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外面杀人如麻从不含糊的唐冕在厨房里犯了难,心里对着盼儿日娘捣老子地骂起来,他倒也不饿,只是觉得被唐芒看到自己这笨手笨脚的模样实在没面子。

    可唐芒是谁他与唐冕一起长大,自己这兄弟好在哪儿差在哪儿,他比谁都清楚,听着厨房里一阵叮当作响就知道唐冕是没辙了,唐芒这就出现在了灶房门口,“别弄了,我那儿还有饼和菜,让垚一睡着,你随我来,烫壶酒咱们喝两口。”

    兄弟俩这就往门外走,人还没到门口,木头门自己动了,盼儿出现在门口,正与唐芒唐冕相对,她是没料想到这兄弟俩在这儿,瞧那样子是被吓了一跳,“你……你回来了。”

    “你到哪儿去了”唐冕吹胡子瞪眼,“怎么让大哥自己在这儿守着垚一呢又不是给你看孩子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回来做饭,往哪儿瞎跑”

    盼儿不说话,唐芒也将唐冕往后拽,他对着盼儿道“别折腾了,一起到我那儿去吃一口。”

    “不了,”盼儿仍是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道“你们去吃,我看着垚一。”

    唐冕越想越有气,他平日里最讨厌那些没事儿就凑到一起嚼舌头解闷儿的婶娘婆姨,心中认定了盼儿是把病着的垚一扔在家里,自己出去传闲话,而且不光是不做饭,最可恨是见了唐芒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这些想法都凑在一起,令唐冕气鼓鼓得好像只蛤蟆,碍于唐芒在身边,他也不便发作,干脆头也不回跟着唐芒就走了。

    唐芒家有他自己酿的土酒,每到夜里,就只有这些烈酒陪着他一起打发清冷的时光,唐芒搬出一坛酒,倒在酒壶里搁在架子上,又放出火焱蛊在下面慢慢烤着,人去厨房里端了饭菜刚回来,就看唐冕已经自己干了一大碗,直勾勾地盯着火焱蛊发愣。

    “怎么”唐芒摆着饭菜,一脸正经地拿兄弟打趣道“还当真为了这事儿赌气做唐家的女人不容易,她又是从外面来的,你这点事情都不容她,那这日子是当真不让她过了。”

    唐冕不说话,干脆又倒了酒,“不说了,咱兄弟喝两杯!”

    这一顿酒喝得还算痛快,只是太过沉闷了,唐冕一直灌酒,要拿酒把想说的话都压在肚子里,比如那孩子的事情,他怕说出来又让唐芒伤心,就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

    唐冕是个性子耿直的,不会做戏也不会撒谎,他心里有什么都挂在脸上,唐芒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追问,就只是陪着喝,时不时打量自己这弟弟,他想事情太单纯,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不过说实话,唐冕想事儿的确是太单纯了,盼儿不在家,他只当是出去传闲话,若是换了别家的男人,自己不在家时媳妇到处乱跑,怕是能在心里想出一套整本儿的《大西厢》,唯独唐冕没有多想。

    若真是想了的话,恐怕当事情来临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他把盼儿想得太简单,却不知道她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惹出了塌天大祸。

    这边兄弟两个怎么喝酒暂且不说,到了这时候,该说说唐家地下的一座特殊宅院,这宅子位于整个唐家坟最东边,宅子很大,唐家人要是想来这宅子,还需要经过唐家的祠堂,想这地方本就是在暗不见光的地下,还要穿越摆满祖先牌位的祠堂,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故而平日里也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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