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比如说,赋予石井最大权力和自由,让他全权负责建立一支可以以一敌百的新式部队。
石井记得当老头子们将这一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本来闷闷不乐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道阳光穿透乌云,他的未来充满了明晃晃的光明,说这种感觉是飞上云端也毫不夸张,他感觉自己之前不敢奢求妄想的幸运,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对于巫蛊之术,说老实话,石井直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但他从未向任何人直接表示过质疑,在他看来,就算这蛊术只是军部那些老头子
第五百六十二章 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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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立规矩
弥光对这一顿饭并不满意,倒不是说菜的口味,虽然说是皇亲贵戚,但她自幼在东北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对于吃食向来没什么挑剔。
吃得不开心,往往是因为同桌的人不对。
“哎呀呀,往后齐先生可就是咱们堂口的顶梁柱了!”
“怎么说话堂口的当家人是弥光,这一点是变不得的,齐先生是咱们青帮的姑爷!这关系可不能说乱了!”
“是是是,你说的有理!别管是姑娘还是姑爷都是一家人!来!干一杯!”
这些人大多是老风子的手下,别的本事没有,他那一套溜须拍马的功夫却是掌握到炉火纯青。
若是依着弥光以前的性子,早就起身掀桌而去,但现在她觉得累了,也烦了,她明明知道在这些人中,越是今日不遗余力阿谀奉承的,越是前几日在背地里说自己说得最恶毒不齿的。
罢了,罢了,能算什么呢想要活得让所有人在明里暗里都竖着大拇哥叫好,实在是一件太过艰难的事情,弥光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也懒得做,不如干脆就做个恶人好了,毕竟,做恶人没错,做好人也没错,错的是那种卡在中间的人。
好人做的不通透,坏人做的不彻底,那种人,才是最可怜的。
弥光可以不生气,只是因这些话没了胃口,既然饭局这么无聊,弥光干脆开门见山,本来么,既然不能有情绪,那不如就直截了当地说正题。
“诸位,”弥光用手中的筷子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一块柿子,“我弥光的情况诸位比谁都清楚,女大当嫁,前阵子忙着成亲的事情,堂口里的活计多多少少被耽误了,我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还请诸位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多多出力。”
本来是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凡的酒桌一下安静下来,推杯换盏、夹菜添饭的众人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默默放下了手中碗筷,一个个七尺高的汉子都不约而同垂下头,有人趁机发出不满的怨叹。
弥光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前阵子她是没顾得上堂口里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回来了,意味着前阵子怎么背着她一分一毫偷偷捞的钱,现在都要原原本本一分不差地吐出来。
“弥光,”不知是哪个角落里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先开了口,“堂口近日做得不差,大家既然能帮你分摊一些,你又何必偏要事必躬亲呢你自己不是也说了,既然是嫁人了,自然是要多考虑过日子的事情,齐先生说我这话可在理”
齐孤鸿不作答,慢慢地捻着手中的珠串,
第五百六十三章 风月博人
独瑟叶家自古以来以女子为尊,上古时起,蛊术传女不传男,如果强调这一点的话,倒要说叶家是比其他四门更为纯正的蛊门。
不过,市面上多多少少有些风言风语,说叶家的实权之所以一直掌握在女人手里,乃是因为叶家的女子掌握着经济大权。
自古以来,叶家就是在风月场上讨生活的。
人常说天下美女江南居多,而江南美女多在业城县,若是蛊师在江湖中碰到极其漂亮的蛊门女子,多少会问一句是否出自叶家,由此,叶氏女的美貌可见一斑。
美貌自天成,气质却多靠后天修炼,既然是以风月为生,叶家对女子的教管培育自然不用多说,除了本家人外,所有的叶家门徒不但要学习蛊术,更要学习礼乐诗书,比如跳舞便是自幼就要修习的基本功。
金家人大多都知道休伶打架是一把好手,却从未有人见过她闻乐起舞,曾有金家本家人醉酒之后嚷嚷着要让休伶起舞助兴,当场被金寒池一巴掌打掉了两颗牙……
哦,忘记说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珙王爷的次子允芝——金寒池能为了休伶对嫡亲动手,对其他人自然更不在话下,故此,在那之后便再没有人敢提什么让休伶献技取乐的事情。
今日,是休伶自离开叶家之后第二次跳舞,第一次时并没有观众——那次她是为了金寒池而起舞,但是,金寒池并没有看。
“我不会看。是我带你离开叶家,不会让你再以取悦旁人为生。”
休伶对房内的舞乐声充耳不闻,在她耳畔,唯有金寒池当时的那句话不停地回响着,每一个语气和每一处停顿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些年间的无数个黑暗夜晚中,休伶一闭上眼就会听到金寒池说的那句话……
主人,休伶有愧于您。
随着这一声在心底涌起,休伶突然感到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一般,疼得她喘不过气。
所幸一曲临近尾声,听到叶景莲拍手示意的声音时,休伶终于获救一般地松了口气。
在场的日本人仍在因面前这一模一样的六个舞姬而目瞪口呆,并没有人发现在这六人齐刷刷地抬起折扇轻掩桃花面时,唯有休伶一人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金叶片送到口中,随着她上下两片朱唇轻启,一阵细微的声音从她口中而出。
其他五个“歌姬”在那叶片的指令之下旋转着身子,好像一朵朵展开的莲花般,四散着向周围的几个日本人而去,身子轻飘飘地落在日本人身边,人还没坐稳,袖口中已经变戏法般变出了一只酒杯。
石井有幸位列其中,他没想到这仙子般的美女竟也会飘飘下拜落在自己身边,人足足愣了有几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举起了手中酒杯迎上前。
女子并不做声也毫无笑意,只是冷冷地端着酒杯迎上前来,就在石井的酒杯即将碰上那女子的杯子时,只见眼前这红衣女子好像一团红色烟花般在炸开,红尘轻舞,在半空中洋洋洒洒而落。
红色的烟尘尚未散去,目瞪口呆的石井下意识便伸手在前方猛地扑抓了一把,然而手在虚空中却是什么都没抓到,待到烟尘散去时,就只有一只酒杯孤零零躺在石井面前的榻榻米上。
正如那女子从虚空中凭空而来般,女子再度消失无踪时,就好像自始至终从未有任何人自这虚空中出现过一般。
其实在这几名女子突然出现时,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道理,但石井心下明白这定然是什么障眼法,所以无论她们的舞姿是如何美艳动人,石井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说起来人就是那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同样是没能得到的东西,若是一早便知道得不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贪恋,可若一旦觉得这东西是有机
第五百六十四章 亲情枷锁
横野下二自认为自己深谙交易之道,作为一个家世在军部里没有什么显赫背景、而自身又实在拎不出什么过人才华的普通人,横野下二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他与人交易的天分。
如何用最少换取最多,这就是经商之道。
“所以说,叶桑,你想要什么”
这是几天之前横野下二与叶景莲酒至夜半时聊起来的话题,当时,横野下二已经足以肯定叶景莲一定已经喝醉了。
“我我想要什么哈哈哈……”叶景莲说起话来舌头里好像裹着个鸡蛋,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总算是吐出了一句完整话,“我告诉你,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叶景莲有什么可要的东西我自幼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求而不得的……”
横野下二耐着性子听着叶景莲的絮絮叨叨,心中忍不住暗笑,他打量着叶景莲,的确,横野下二承认叶景莲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并非是在吹嘘,他能从叶景莲的衣着打扮和举手投足之中看出他的家世显赫,但是,叶景莲身上缺少着些什么。
那些东西,其实是连叶景莲自己都不清楚的,横野下二阅人无数,在他这一生里所接触过的人中,他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不少类似的人——年纪轻轻,看似完美无缺的同时,却又一无所有。
又或者,叶景莲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只是他不肯承认,毕竟人这种动物十分奇怪,越是不能拥有什么,便越是渴望什么,而叶景莲或许就是那样一种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所以,他假装不知道,将自己内心中的渴求掩藏在腐土之下,然后拍平土,在上面种棵树,他们自以为能够粉饰太平,却不知道在那太平之下,早已有东西蛀空了他们的内心,只需要轻轻的一根稻草,便足以让一切崩塌。
对于叶景莲这样的年轻人,横野下二只用一个词来形容。
“可怜”。
在经历了一段与醉鬼的艰难博弈之后,横野下二总算是终于撬开了叶景莲的嘴。
“我说了,我的确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只是……”叶景莲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笑容,“我想让她一无所有。”
与日文不同,如果只是听中文的发音的话,很难马上分辨出对方谈论的是男是女,横野下二不由得因叶景莲这一句话而有些好奇,倒是想知道能让叶景莲如此介怀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家伙。
本以为怕是难以从这醉猫般的叶景莲嘴里搞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让横野下二没想到的是,叶景莲接下来所说的话,可以说一字一句都让他震惊不已。
“是她,叶君霖,我就是要让她一无所有!”
其实早在认识横野下二之前,叶景莲就早已经在心中萌生了类似的想法,差不多是在十岁刚出头的时候,叶景莲就开始这样想,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有将目标明确在“族长”二字上,他就只是单纯地希望叶君霖能成为一个废物,莫名其妙的,他就是看不惯叶君霖每日因为这种那种大家口中的正经事儿而忙的团团转。
在那个时候,当叶景莲和旁人说起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总有人嫌他不知足。
“你看,做你这么个大少爷多好又不用担心家计,又不用炼蛊,只是读读书,就和寻常人家的……”
对方想说的,是叶景莲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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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狼狈居
“这种事情大可直说无妨!我让她再跳一曲便是!”
叶景莲大言不惭的时候,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他的不谙世事,没有意识到他在人情世故上是怎样的无知。
对面,休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一句道:“我没有蛊药了。”
世上自然不会真的能凭空出现什么东西,石井所见的那些美人儿,不过是休伶利用叶家蛊术表演的障眼法而已,当时叶景莲要求她与自己同往赴宴表演时,她还不知道叶景莲要做什么,所以也并未准备那么多的蛊药。
现在看来,休伶若是早知道叶景莲是要用叶家蛊术讨好日本人,她应该多准备一些蛊药,比如那种能要人命的。
休伶想不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叶家多少年,这些年跟在金寒池的身边,休伶不但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而且,整个人从外面到心里都空了,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想,跟着金寒池这么多年,尽量地努力淡化所有记忆,反倒是幼年时在叶家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格外印象深刻。
就像休伶看不惯那些欺负金寒池的金家皇室们一样,休伶从小就看不惯叶景莲,这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毛孩子。
“他根本不理解你,不理解叶家。”
这是休伶对叶君霖说的,她都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年纪小小的自己,怎么能对叶君霖说出如此富有深意的话,不过,现在想想倒也了然,那不过只是真情实感罢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说说的那么简单,向内挖掘就会发现,每一件事情好像是一棵大树,表面看起来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但在泥土之中,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确实有的却是理不清分不明的盘根错节。
就好比说蛊术这件事情,叶君霖和叶景莲这姐弟俩之间的区别绝不仅仅只是嘴上一句“一个能炼蛊一个不能”而已,休伶是从小到大眼睁睁看着这姐弟俩是如何因为这蛊术而分道扬镳越走越远,到头来完全走向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蛊术给叶君霖的,不仅仅只是一门技艺,还有在学习这门技艺的过程中,对她性格上的磨练和提升,这一点不管是休伶还是金寒池,任何一个蛊门中人都会有所体会,但偏偏叶景莲绝对不懂。
他没有在深夜里只身一人前往墓地挖过尸虫,所以不知道在恐惧的尽头,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他没有被自己亲手炼的蛊而毒伤,躺在黑暗中感受死亡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他没有看到过别人被自己的蛊所害,不管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受累,那些嘴上说的大义在目睹死亡时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看到自己亲手结束一段生命,就会痛苦。
这些,就是叶景莲和其他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是他永远无法甩掉孤单的理由,是他生在蛊门却从未进入蛊门的悲哀之处。
但毕竟有些事情无能为力,休伶冷眼看着叶景莲,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是跋扈如初,休伶不知道叶君霖是否也与自己一样无能为力,就像她眼睁睁看着叶景莲欺负叶君霖却插不上手一样。
所有人都希望生活会好,可生活却总不甘让人就那么如意。
“那就这么跳!”叶景莲对着休伶低声咒骂一声,“别给我丢脸!”
对不起,休伶再心中暗暗道,某些人的脸,怕是早已经被自己丢干净了。
安静的房间里,在座的日本人中有些能听得懂中文,但无论能听懂与否,他们都能大概猜到眼下的情况,他们不言不语,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即将满溢,就连房间角落里的艺伎也正在冷眼瞥着休伶,没有人为她奏乐,所有人坐在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等着看她的笑话。
第五百六十五章 狼狈居
“这种事情大可直说无妨!我让她再跳一曲便是!”
叶景莲大言不惭的时候,还远远没有意识到他的不谙世事,没有意识到他在人情世故上是怎样的无知。
对面,休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一句道:“我没有蛊药了。”
世上自然不会真的能凭空出现什么东西,石井所见的那些美人儿,不过是休伶利用叶家蛊术表演的障眼法而已,当时叶景莲要求她与自己同往赴宴表演时,她还不知道叶景莲要做什么,所以也并未准备那么多的蛊药。
现在看来,休伶若是早知道叶景莲是要用叶家蛊术讨好日本人,她应该多准备一些蛊药,比如那种能要人命的。
休伶想不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叶家多少年,这些年跟在金寒池的身边,休伶不但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而且,整个人从外面到心里都空了,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想,跟着金寒池这么多年,尽量地努力淡化所有记忆,反倒是幼年时在叶家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格外印象深刻。
就像休伶看不惯那些欺负金寒池的金家皇室们一样,休伶从小就看不惯叶景莲,这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毛孩子。
“他根本不理解你,不理解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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