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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珑尹告诉齐孤鸿,她这一次出世,做的是梅姐,她在看到唐鬼展露蛊术后,故意接近他,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接近了一个虎麟唐家的后人,但没想到竟从他的口中听到了齐孤鸿的名字。

    “当时还真觉得很惊讶,好似中了彩头,一箭双雕了吧。”

    这位“梅姐”跟着唐鬼一路来到上海和齐孤鸿回合,再后来的事情,齐孤鸿虽然仍是没能完全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但也总算是都知道其中过程。

    现在,“梅姐”要对齐孤鸿说说她还是“珑尹”时的故事。

    “那还要说二十来年前了,不做‘珑尹’之后,我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出来过。”

    二十多年前,她就像认识唐鬼一样,无意间认识了齐以,那时候她已经叫“珑尹”了,日子过得实在无聊,再加上国内四处动乱,听说大清国气数将尽,她便出来找乐子,误打误撞进了学校,与齐以成为了同学,而后又在齐以的热烈追求之下,与他结为连理。

    “其实已经好长时间没想过要嫁人了,”珑尹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得就好像在讲述旁人的故事,她歪着脑袋望着窗外,仿佛在回味着和齐以的过往,“哎,这种事情的确是说不清……”

    在这之前,珑尹也曾和几个人一同生活过,许是她天生就是这种性子,当年入宫的时候,家人为她隐瞒了生辰,因她属北方玄武井宿,命师说这性子倒算不上水性杨花也不至于红杏出墙,但在男女之事上,总是容易厌倦,而又难以安于寂寞,到了厌烦的时候,多会移情变心。

    在起初的一百年里,珑尹觉得命师这话说得的确不假,当她发现自己有着数不尽的青春年华时,曾用为自己交换而得到过各种各样不同的生活,要说锦衣玉食,不论怎样的大户人家怕也比不上宫闱之贵,要说清粥小菜,那种男耕女织的日子她也不是没有过过。

    但是一百年后,命师的话就不那么准了,又或者说其实也是准的,因为她的确开始厌倦了,这一次不是对某个男人厌倦,而是彻底对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了无兴趣了,世间的男人到头来都是一个样子,反正什么样的她都已经品尝过,再难以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致了。

    “你爹倒是特别的,”珑尹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也可能是因为他生在个特殊的年代吧,我是活得久了,改朝换代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不大一样罢了。”

    齐孤鸿听得云里雾里,壶里的茶已经凉透了,珑尹要起身倒水,齐孤鸿却一把按住她的腕子。

    自始至终,齐孤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可当他擒住珑尹的腕子时,珑尹才终于察觉到齐孤鸿心中的波涛汹涌。

    “我没懂,”齐孤鸿吞了口口水后,声音才终于显得不那么艰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字,齐孤鸿没能说出口,他不是很能确认面前的她到底是不是人,要么就是疯子,不然,怎么会信口拈来就是什么“百年之前”之类的话

    “我啊,”珑尹笑了,“我也说不清自己倒地算是什么,以前我还是人吧,现在,我也不大好说。对了,你知道返生蛊么”

    齐孤鸿曾经从不同人口中听说过关于返生蛊各类不同的事情,有人说,返生蛊能让人返老还童,有人说返生蛊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不论是哪一种,齐孤鸿其实都不相信,用他在海外游学多年学到的知识来解释,人是由细胞组成的,细胞会死亡会老化,最终会渐渐地停止生长,这就是人从生到死的过程……

    更何况这个问题就算是没有学过西医,其实也有办法解释——什么长生不老自古至今,可曾有人见过长生不老这种事情既然是从没有人见过的,那自然不就是假的!

    这一句句是齐孤鸿在心中的咆哮,然而他虽然并未直接说出口,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你不相信也不奇怪,只是,没有人见到过,不代表没人愿意相信,”珑尹轻轻地摆弄着蕾丝羽




第五百八十九章 齐家母,金家祖
    第五百八十九章齐家母,金家祖

    漫长的生命代表着很多含义,比如说,有多于旁人数倍的时间去累计财富,又比如说,更多的眼界能换来更丰富的经验。

    珑尹恰好就是那个拥有着漫长生命的人,更多的积累让她完全不输于男人,故而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挑战各种各样不同的男人。

    再后来呢,慢慢也就有了厌倦。

    齐孤鸿现在才明白原来珑尹一定要挑选一个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向他道出真相,这个原因并非敷衍,她的故事的确太长,几百年的故事,一时半会儿确实说不完。

    只是,齐孤鸿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他已经得到了一个他既不喜欢也不满意的答案——珑尹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娘亲,但她承认自己是生下了齐孤鸿的人。至于不承认的原因嘛,齐孤鸿已经知道了,只是不太愿意接受,虽然珑尹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在她漫长的生命中,珑尹可能有过无数个孩子,齐孤鸿只是其中之一,他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话虽然难听,但的确是事实。

    齐孤鸿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和珑尹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或许就像珑尹所说,人都是在追求自己没有填满的,填满之后便感觉到无趣,所以现在的齐孤鸿就觉得自己很无聊,他千方百计才找到了答案,却突然发现这个答案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唯一的意义就是让齐孤鸿终于决定放弃,他突然开始不再因这件事情感到困惑和执迷,心也开始突然变得坚硬起来。

    “好了,”齐孤鸿咬着牙,“你的故事与我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珑尹的口中没有听到半点儿母亲应有的怜爱之情,这使得齐孤鸿也无法单纯地将珑尹当成一位母亲,这返生蛊的确是给了她不老的容颜,但同样的,也让齐孤鸿没办法对她生出对长辈应有的尊敬。

    说完这话的时候,齐孤鸿已经站起身,他才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过饭,晚上回家应该煮一碗面,热腾腾地吃下去之后,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再睡个好觉,或许睡前还应该喝上两杯,让自己彻底忘掉今天这段短暂的不悦经历。

    “等等……”

    珑尹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齐孤鸿的脚步却没有半点儿迟疑,他已经受够了珑尹的废话,既然她不肯承认她与自己的关系,自己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听那些只与她自己有关的故事

    “我说……”珑尹加重了语气,大概是为了表示她的愤怒,“让你等等。”

    然而即便如此,珑尹的话还是没能叫停齐孤鸿的脚步,他已经决定了不再理会这个女人,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儿和她废话的意义。

    但还不等齐孤鸿来到楼梯口,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墙上。

    在清冷的月光中,那道黑影缓慢地从地上升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向齐孤鸿靠拢过去,像是一只怪兽的巨手。

    齐孤鸿立刻注意到了那道影子,他猛地转身,还不等他身子停稳,珑尹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这一次那声音已经近在齐孤鸿耳边。

    “娘亲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吗”

    齐孤鸿是先听到了声音,而后才对上了那张脸,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还有红色的信子。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与我母子相认么,”伴随着红色的信子在齐孤鸿脖颈旁吞吞吐吐着,珑尹的声音也在灌入齐孤鸿耳中,“怎么还没叫声娘亲就想走吗”

    这浑身斑斓的蛇立起来竟和齐孤鸿一样高,粗细几乎和他的大臂一样,三角形的蛇头不断靠近齐孤鸿,那张脸明明是蛇,但不知为何,齐孤鸿却仿佛从上面看出了珑尹的媚态。

    这是……

    “青螣蛊”

    齐孤鸿这次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倒不是因为恐惧,毕竟这是齐家的生蛊,虽然不能破解,但若说是斗蛊的话,齐孤鸿还是有着几分机会,让他忍不住高声大吼的是不解,甚至还有几分愤怒,她不是明明说她与齐以无关、与齐家无关可为何却能驱使齐家的青螣蛊

    珑尹仍站在原地,声音却是从蛇口中缓缓而出,这蛇也微微歪着脑袋,活似珑尹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一般。

    “没想到么毕竟我也不是仅仅只会长生不老而已。”

    一边说着,这生蛊扭动着身子,猛地缠在齐孤鸿身上,不由分说便将他猛地拽到了珑尹面前。

    随着珑尹口中发出一阵嘶嘶声响,生蛊便乖乖地游到墙角,将身子盘起来后便一动不动,唯有那双眼睛从一圈圈蛇身的缝隙中窥视着齐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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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波澜继波澜
    第五百九十章波澜继波澜

    齐孤鸿已经学会了不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毕竟有些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确定了,但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要在事后经过三至五次的思考,才能真的确定自己毫无遗漏。

    而如果非要立刻做出决定的话,那就以原则为必要标准,虽然,原则这种东西看似重如山硬如铁,但要细说起来,又虚无缥缈。

    早在齐孤鸿还很小的时候,齐秉医就已经开始试图将他六七十年的人生经验灌输给齐孤鸿,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原则。

    “如果你想过得好,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坚持你自己,无愧于心,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说来也简单,那就是遵循你的原则。”

    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不管是从天而降的利益还是触及底线的仇恨,在理性被情感所控制时,以原则为行事基准。

    齐孤鸿认为自己这次是这样做的,当金玢和金寒池咄咄逼人地强迫他在突然接受了那么多信息之后立刻做出决定时,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他拒绝了。

    离开踏云楼返家的路上,齐孤鸿脑袋里面想了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决定了他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面,第二件则是归纳总结了今日金寒池和金玢所有的话。

    原来今天做局的人并非金玢,而是金寒池,他是踏云楼的主人,将宴席摆在这里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金玢则是他请来的陪客,为的,是让齐孤鸿能答应与他们合作的要求。

    “返生蛊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我们来说却至关重要,你不想要无所谓,只要你付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我自然会以其他你想要的,作为馈赠。”

    金寒池不愧是生意人,不亏是蛊门之中最能敛财致富的人,这种擅长交易的人不管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各个地方,都注定会成功,因他擅长用自己所长换自己所短,反之亦然。

    为此,金寒池不惜亮出了对齐孤鸿充满诱惑的筹码。

    “你知道齐以的问题……”

    金玢说这话的时候,拉着椅子坐在了齐孤鸿对面,那种体贴的姿势还真像个循循善诱的慈母,齐孤鸿突然觉得好奇,从金玢的相貌上,实在难以找出身为母亲的痕迹,就是不知道她的胸腔中是否有一颗曾为人母的心,他不知道她可曾有过亲自抚养一个孩子长大的经验,又或者对每个孩子都像对他一样,生下来之后便放任不管了。

    人是要通过付出才能得到成长,齐孤鸿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十月分娩虽然很重要,但母子亲情绝对不是那十月分娩就能决定什么的,那种感情必须要通过长久的相处与付出才能经历考验和印证,齐孤鸿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他能从唐忌夜和什月的相处中领会其深意。

    金玢还在对面缓缓地说着,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齐孤鸿心中的情绪变化。

    她只是那么淡淡地说着,自顾自地,就好像她口中所说那种百年来的孤独般,世人不能陪伴她百年,而她也不愿与这些普通人有过多的联系,包括齐孤鸿。

    “我不是学西医的,具体是什么样的药物,我自然不如你清楚,但你也知道,这种药物会长期损害齐以的神经,即便是停止服药,神经的损害也是不可修复的,所以……他可能还会继续面临之前的问题……”

    其他孩子对于母亲来说都是唯一,自己,却只是金玢漫长生命中的过客。

    不仅仅只是自己,齐以也是如此,他只是金玢拥有过的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如果她会继续长生不死下去,那么,后面还会有张王李赵,随随便便就能将齐以取而代之。

    “但是我有办法,我能让他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只要你肯答应帮我们……”

    在这之前,金玢的话或多或少还能触动齐孤鸿的心扉,让他痛苦或者失落,但在这句话之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烟尘。

    齐孤鸿不肯将自己作为一个交易的筹码,父亲也是一样,他宁可选择放弃,也不想用母子情或者夫妻情作为被人利用的资本。

    “我不需要。”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孤鸿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让他难以忍受,刚进门时房间里还燃着香薰,而现在,那淡淡的香味已经飘散而尽,空余整个房间中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你不需要”金玢的声音在齐孤鸿背后追着他跑,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那语态仿佛在指责齐孤鸿就像个傻子,“你不是就想救他出来么如果没有我们的话……”

    金玢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孤鸿已经走出了踏云楼,他突然有种报复成功后的快感——这个自称早已看淡世间的金玢可以用她的冷漠和沧桑来伤害齐孤鸿,可如果真的放弃她,放弃与她的感情后,自己又何尝不是可以同样对她不管不顾,不理会她的一切,哪怕她的伤害,原来其实也不是不能置之脑后。

    此时,当齐孤鸿在宅邸附近的小巷中缓步前行时,他已经将今晚听到的所有内容全部重复并整理了一遍,他坚定地确信自己没有错。

    如果齐秉医说的那句“只要遵循原则就可以活得坦然”是句不可抗拒的真理的话,齐孤鸿觉得自己没错,他的确就是遵循原则做出了拒绝金玢和金寒池的决定。

    有什么难的齐家灭门了他不也是好好活到今天这就是他的原则,因此偏偏不肯低头,那又如何

    时间临近午夜时分,整条小巷中就只能听到齐孤鸿缓慢而有些疲惫的脚步声,他能猜到盲丞此时正在



第五百九十一章 匹马苟存
    第五百九十一章匹马苟存

    齐孤鸿何尝不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你们一个个都知道拿父亲来威胁我,但你们可曾想过,我若真是不愿救他,你们又能怎样”

    是啊。

    之前,从来没有人说过要齐孤鸿一定要想办法救齐以,从来没人说过,不管是齐家门徒还是齐秉医,可现在,什么中岛鸿枝和金玢,这些心里根本没有齐孤鸿和齐以的人,反倒能跳出来道貌岸然地用齐以来威胁齐孤鸿

    这也对吧,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心中并不在意齐以和齐孤鸿的安危,所以威胁起来反倒能如此得心应手。

    但对于齐孤鸿来说,此时他只能将自己刚刚甩给金玢的答案再度甩给中岛鸿枝。

    “如果我不呢”

    如果他不……这话在中岛鸿枝的脑海之中浮现,令他攥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弛开来。

    如果他不,中岛鸿枝就没有半点儿办法,只能任由他那个支零破碎的家再度四分五裂下去。

    在中岛鸿枝离家之前,中岛家已经够鸡飞狗跳了,中岛菡子第四次试图从二楼上跳下去,几名女佣拼命拖着中岛菡子,她们的衣服被扯破了,脸上遍布被中岛菡子锋利指甲所馈赠的血痕,有两名女佣请辞,一个已经仓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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