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在送走了叶景莲之后,叶君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而此时,她和章杳站在窗口看着黑黝黝的走廊尽头,叶君霖摸向怀中那一只只小瓷瓶,章杳则握紧了手中的枪……

    与此同时,向

    来酒色笙歌的羣玉坊里却没有这么热闹,天快亮了,客人们蹑手蹑脚地离开青楼,一个个裹紧衣衫归家而去,唯有温香阁中,金寒池和齐孤鸿相对而坐,一言不发。

    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齐孤鸿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对着对面的金寒池道:“金兄见多识广,锦衣玉食龙髓凤肝都不在话下,不知今日这杯薄酒,倒是可还让金兄满意”

    “酒是好酒,只可惜没有姑娘啊……”

    “金兄,该不会是醉了吧”

    &nb




第六百二十六章 卜不到的卦
    齐孤鸿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情。

    千百年间,蛊门五族各自为政,但是在明朝时,蛊族曾遭遇过一次灭顶之灾,为了共度那次危机,五门中由一门出头担任头人来统领五族,带领所有蛊师度过危难。

    这相互制衡的五族如同五个国家,虽然强盛兴衰不断交替,但从未统一过,那次的事情,是自有蛊术以来的唯一一次例外。

    而在当时出面统领五族的,既是齐家。

    青螣、詹丑、虎麟、独瑟、赤蛰,在这五族之中,无论是蛊术还是族人的性格,都要属齐家最为温和,如果说王权向来是由暴政所掌握,那么可以说齐家恰好是以仁心打破了这一规律的,他们是用仁心获得了其他四族的支持和信任。

    齐孤鸿并不清楚当年那场危机的具体内容,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危难才能让蛊门五族迫于压力甘心情愿如麻绳般拧在一起,不知道与日本人相比,究竟孰轻孰重。

    而这一次,齐孤鸿站在这里告诉金寒池,说他需要五族共同应对眼前的危难,说这话时,他始终盯着金寒池的眼睛,生怕从他的目光中看到怀疑——齐孤鸿不知道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是否能使金寒池或者其他人信服,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像当年的齐家祖先一样,站出来统帅五族掌控大局。

    面对这种事情时,说不害怕简直是自欺欺人,只是,齐孤鸿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没有退路。

    其实,如果依着齐孤鸿那种习惯了凡事先退一步的本性,可能在当年齐家灭门时,他就已经死了。

    直到此时,齐孤鸿还记得当时自己站在土匪山寨的岗楼上试图纵身一跃时,那个人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死是容易的,但能活到最后的才是英雄……”

    他没有将挂在栏杆上的齐孤鸿拉上去,反倒将他推下去一把。

    “直到将死时,你才真明白活着有多好,而且我要你知道,齐家灭了,从今往后这世上你只能靠你自己,今天要爬上来需靠你自己,将来要活下去,也要靠你自己……”

    齐孤鸿在这一刻想到了那人的那张熟悉的脸,从小到大,那人以不同名字、不同身份和不同方式陪伴在齐孤鸿身边,一起逃课的是他,一起被罚站的是他,一起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的也是他,而现在,当齐孤鸿急需勇气时,也是那个人的脸出现在齐孤鸿的脑海中,仅是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对齐孤鸿而言便已是源源不断的勇气。

    虽然很难,但也一定要说服其他三族,因为……真的好想再见到他啊!

    若要细说这件事情的话,还要将时间倒回到几天前,也就是齐孤鸿与高杉介那一战当晚,盲丞替齐孤鸿为齐家下了一盘棋,他以齐家门徒布局,战败了高杉介和他所率领的浪人们,但在最后一刻,盲丞让齐孤鸿出面与高杉介讲和,试图以此拉拢高杉介与齐孤鸿完成一场交易,从而以高杉介作为突破口,从日军内部为齐家博得一线生机。

    而就在齐孤鸿和高杉介终于谈拢了条件时,一队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现,虽然中间与高杉介因误会而发起了一场乱战,但齐孤鸿很快意识到黑衣人并无杀心,在他叫停这场战斗后,黑衣人来到齐孤鸿面前,将一枚包袱交给了齐孤鸿。

    到了很久之后,齐孤鸿才知道那天来的人,是唐家的镇斈司,而当齐孤鸿打开那枚热腾腾、湿漉漉、沉甸甸的包袱后,他看到了唐鬼的人头。

    其实到了这一刻,齐孤鸿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了,他忘了镇斈司和高杉介是何时带人离开的,他隐约记得刑三在第一时间冲上来捂住弥光的眼睛,而魏大锤干脆是将盲丞扛在肩头带走的。

    偌大的宅院中,日落日升人来人往,唯有齐孤鸿在院子中央站成了一尊雕塑,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心里就唯有一个念头。

    你还没回来呢,你说过要回来的,这宅子你还没见到,在这里为你布置的房间你还没住过,街角新开了个面摊,像小时候在镇子上



第六百二十七章 算不出的命
    其实,当初章杳刚刚发现自己炼出的赤蛰蛊在迅速干瘪、溃烂并死亡时,他也有着与瞎子相同的感受。

    常人皆是如此,如若只是从来未曾得到过的东西也就罢了,但若是曾得到过却又失去,便会因不甘而催生出怨恨。

    那是一种看着自己向来信任、信奉并习惯和依赖了的技能突然失去时的惊愕,不肯也不愿相信自己赖以生存的技能就这么没了,那明明是自己以前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便能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啊……”

    瞎子啜泣了许久,一次又一次不停在心中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算不出来唐鬼现在的运势明明就在刚刚不还帮齐家逃脱了一劫么那些本应密密麻麻覆满龟背上、铜钱中的命运,为何到了唐鬼身上,竟都化成一片空白

    这几日来,瞎子一直在心中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他换了无数种办法来占卜,可是这些在他手中曾能帮他占天卜地预测未来的东西,在唐鬼的命运面前,全都变成了没用的垃圾。

    就算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他趋吉避凶,可好歹让自己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不行吗

    “别哭。”

    齐孤鸿的手轻轻拍着瞎子消瘦的脊背,却无法驱散瞎子心中的恐惧,反倒被他紧紧攥住齐孤鸿的手,“是你!”

    瞎子的手死死抓着齐孤鸿,指甲几乎快要嵌入齐孤鸿的肉里,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化作手上的力气。

    “都是因为你!如果当时不是他为了你逆天而行,也不至于更改了他自己的命运!他明明能活到八十九!我知道的!我算过的!都是因为你!”

    虽然明知道这话听起来有些无理取闹,可现在的瞎子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如个溺水的人般,哪怕随便找到什么,只要能让他驱散心中的恐惧。

    “都怪你!怪你让他活不成了!”

    “别哭。”齐孤鸿反手握住盲丞的腕子,紧紧握住瞎子那只不停颤抖的手,“既然是为我改了他的命数,我还他便是。”

    “你还你怎么……”

    “亏欠给他的寿数,我去向阎王老儿讨来还他!”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人这种东西的习惯,是知道的越多,畏惧的就越少,瞎子在这一刻会恐惧,是因曾经知晓一切的他现在一无所知,而齐孤鸿之所以不会畏惧,是因为他知道。

    别问为什么,齐孤鸿偏偏就是知道,他知道唐鬼没死,对于自己的这个信念和想法,齐孤鸿没由来地深信不疑。

    “你只当他没死,告诉我,他在哪儿。”

    齐孤鸿拉着盲丞那只瑟缩不止的手,握着他的手捧住了那只龟壳,任由几枚铜钱在里面摇晃不止。

    天地,命运,人道,齐孤鸿望着那龟壳,仿佛此时那是承载着日月星辰不停摇晃着的整个宇宙,说到底,天地太远,命运难测,做人的,就只有掌握人道,尽己所能做到最好。

    光是从这一点来看,齐孤鸿便不相信唐鬼会死,他记得唐鬼的音容笑貌脾气秉性,记得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记得他身上的大善大恶,也记得他的小爱小恨,细细回想起每一件事,齐孤鸿都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不会就这么死了。

    很难说人的命运是否真的能改变什么具体的事物,说回来,所能改变的就只有自己的心和意念,但光有这一点也就够了,仅凭这一个信念,就能让齐孤鸿今日自信满满地坐在金寒池面前,而非痛哭流涕地为唐鬼准备身后事。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让我们帮你救那个……”金寒池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他对唐鬼并不熟悉,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在脑海中反复斟酌几次后,勉强挑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合适的形容词,“不太讨

    人喜欢的家伙”

    “再怎么不讨人喜欢,也是五族中人,我相信,如果让你来选的话,倒是他更适合做唐家族长。”

    关于这一点,金寒池倒是愿意表示认同,如果是唐芒做族长的话,虎麟唐家对其他四门来说仍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潜在威胁,但如果是唐鬼的话,局面将会再度发生转变。

    “更何况,你这一次之所以卸任,其中原因不需我再多说,现在看来是唐家需要其他四门出手相助,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是谁,我们大



第六百二十八章 舍命不甘辱
    齐孤鸿相信人和人之间是相互的,所谓预先取之必先与之,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相比起有时候想要付出却根本找不到机会,现在这种急需自己可以先做出奉献的局面,反倒是一件幸事,就像上天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恩赐,像要出门买糖时,爹娘先塞在手里的铜钱。

    不过,齐孤鸿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确定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格外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事,他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明白了盲丞说的一切。

    一步又一步,为舍而得,为得而舍。

    相比较之下,章杳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站在这里帮助叶君霖时,甚至都没想过要她帮自己做什么,可能……就是单纯地出自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男人为什么会想要保护女人章杳曾深刻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许正因他自己是个没什么感情或情绪的人,所以在思考起这个问题时,相当的得心应手,如一个旁观者般,清醒而冷静地观望着世间男女所有看似毫无意义又不能生产出任何价值的情绪。

    相比较女人因其情绪丰富而更擅长并更喜欢在细碎的细节处下功夫,男人则更偏向于长期目标,如同猎豹般,长时间地潜伏不动,然后在关键时刻一击制敌。

    同样的,女人可以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中获得短暂而密集的成就感和自我满足,男人在一场又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中,虽然缺少了数量上的情感刺激,但也正因这种蛰伏和存蓄,使得他们渴望并需求在某件事情中得到更大的满足感。

    在远古时期,扛着猎物回家是一种满足感,游牧他乡后带着肥硕的牛羊归家是一种满足感;

    在封建社会,身为帝王号令天下是一种满足感,率兵打仗征战沙场也是一种满足感;

    就如同农人看着结满果实的农田是成就感一般,能够让女人仰慕和崇拜自己,也是一种满足感。

    男人需要依靠这些满足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能力和存在的意义,这些情绪是在千百年间被刀刻斧凿般写在基因里的,以至于当今众多人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却偏偏都会无一例外地依循本能据此行事。

    章杳曾经对这种惯性本能嗤之以鼻,一意孤行地认为这样做只不过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但是,此时此刻当章杳真正体会着这种感觉时,不由得连他自己都嘲笑以前的自己太过固执呆板。

    都说世上存在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本能和需求也是如此,太过理性的人虽然能轻而易举分辨出其中的益处和弊端,但也注定无法体味其中的妙处,而此时的章杳就好像穷人家的孩子第一次品尝着锦衣玉食般。

    兴奋、惊讶和喜悦夹杂在一起,让章杳自己都不得不鄙夷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狭隘。

    自以为能够脱离世间的爱、恨、恩、怨、痴、贪、嗔,却忘了自己本在世界之内,哪怕犯错哪怕愚蠢,可唯有尝尽世间百态才算是不枉此生。

    正如,此时的章杳甘愿为叶君霖一个安心的笑容,便冲入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且乐得其中在所不惜。

    章杳记不太清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场战斗,孤身一人也曾有过,但如今日般让他浑身血液喷张的,却是第一次。

    而在那么多场战斗中,章杳也曾

    见到过一些奋不顾身的人,只不过,说什么奋不顾身,说到底不过都是在为自己搏求一些生的希望而已。

    那些是章杳从未在章家军内看到过的情绪,他们之所以会不顾一切想要活下来,乃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寿命有限,而章家军能不顾一切,则是因为这些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死。

    退到今日,章杳才明白了生死的重要性,这是一场游



第六百二十九章 腹部的舌头
    其实每个叶家门徒被带到这里来时,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期,所以,也有人已经偷偷地为最后的决定做好了准备。

    “你们是叶家门徒,但除此之外,你们也是你们自己,叶家需要你们效力,但叶家也更需要你们为自己而活……”

    此时,被关在这日军药厂里的叶家门徒中,大多数人还清楚记得叶君霖继位之后说的这一番话,对此印象最为深刻的,应该要属那些年纪较大的门徒,她们的前半生都是活在叶家严苛的族规之下,对于这种“新奇”的说法,不免感到一时间难以理解。

    什么叫做“为自己而活”将这几个字拆分开来的话,每一个都通俗常见,然而组合在一起后,组并在一起的含义却不知为何那么晦涩难懂,因它实在难以理解,故而有人宽泛地将其暂时理解为另外一个概念,“自由”。

    自由,既,拥有自己的独立意志,维护自己的尊严,可以以自身为出发点来做决定。

    这是叶君霖希望她们能为自己做到的,并非一句遥不可及的空话,而是在叶君霖掌控叶家的这几年里,这些从不知自由为何物的叶家门徒真真切切地从叶君霖的每一个决定中深切感受到的生而为人的意义。

    自然,也是她们此时做出这种决定的理由和勇气。

    当叶景莲不耐烦地将手枪扔给身旁的日军士兵并拂袖而去后,那些日军士兵再也懒得掩饰双眼之中的贪婪,他们的目光在叶家门徒的身上扫视着,仿佛在评价、甄选,最终锁定自己的猎物。

    在吊挂着数名叶家门徒的房间里,一名日军士兵直勾勾地望着墙角的女孩,他向那女孩走去,起初脚步缓慢而迟疑,而当心中的**呼之欲出时,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向那女孩奔去。

    日军士兵一把掀开了女孩儿的衣衫,衣料被破坏的声音令人莫名生出一种兴奋,他贪婪地感受着细腻柔软的身躯散发出的诱人气息,白皙而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面前,那日军士兵摩挲着女孩儿,仿佛是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带着满心好奇,迫不及待地探索着。

    不知男人对女人的渴望究竟来自于基因的哪个部分,或许是因为每个男人都知道自己其实来源于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身体,那种好奇心就像吃饭饮水般,是刻在脑海中,不需要刻意挖掘,便会在关键时刻跃然而出的本能。

    就像这日军士兵,他的手掠过女孩儿的身体,最终落在她的腹部,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能催使生命从无到有的地方。
1...158159160161162...2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