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然而正当这日军士兵一边在女孩儿的皮肤上游走着,一边毛毛糙糙地伸手解开皮带时,他的脸颊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碰了他的脸颊一下。
好似是一只小手,轻轻的试探。
只可惜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士兵根本没有在意到这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有在意的话,或许还可能逃过一劫,但当时的他就像在沙漠中行走许久而终于看到绿洲的人一样,急切和渴望几乎将他淹没,他在女孩儿的皮肤上不停地试探寻找,舌与舌纠缠在一起……
舌头……等等,是舌头
这一念头突然出现在那日本士兵的脑海中时,他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兴奋和激动如同粘稠的泥沼令他不能自拔,可那个奇怪的念头却让这士兵不得不挣扎着从泥沼中脱身,试图从理性中拽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从平滑的腹部……伸出来的……舌头
士兵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猛将头向后缩,然而
纠缠在他口中的舌头却恋恋不舍不肯任其离开,这舌头突然变得极细,好像一根钢丝,扭曲着在他的舌头上缠了几圈,用力一拔,却更深地嵌进他的舌头里。
恐慌令那士兵顾不上疼痛,他咬着舌根猛地一甩头,终于将那舌头似的东西从口中拔出,血腥味霎时间在口中晕染开来,他低下头来甚至能看到舌尖的血一滴滴掉落。
第六百三十章 最后的反击
为了让叶君霖担任叶家族长,不管是叶旻本人还是受她指派的诸位元老,都在叶君霖尚且年幼的时候对她进行了种种方面的教育和培养。
但在这些人之外,在叶君霖本人看来,她觉得对自己起到最大作用的并非这些长辈们的教育,而是前人所鉴。
从知道自己将要背负这一重任的时候,叶君霖比任何人更急迫地想要汲取知识和养分,她尝试过种种方式,最终,将视线转向了前人。
不知道是在哪一次偶然的机遇中,在叶家的藏书阁内,当叶君霖捧着一本蛊书研读时,一本泛黄的古籍十分巧合地掉在叶君霖的脚边。
古书中记载着叶家某一人族长在遇到危难时带着族人走出困境的经历,这是叶家的一段历史,读起来更像是本小说,跌宕起伏动人心魄,旁人关注的或许是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而对叶君霖来说,她的重点却都凝聚在前人的智慧和魄力上。
叶君霖仿佛看到了一座高山,她站在高山的阴影中,不知自己某天是否也能抵达这样的高度。
而在这条路上,叶君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求知若渴地学习,甚至是不甚了了的效仿,所以当叶家门徒们惊讶于叶君霖的开朗和宽厚时,她们有所不知的是,叶君霖这样的性格,其实正源自于叶家历代族长的经验。
“叶家植于族人之上,立其为本源……”
“根基一动,则家族岌岌可危……”
“无为而治,恰是大为……”
是历代族长告诉叶君霖,如果想要把控叶家,最该做的、也是唯一一件需要做的事情,既是将族人放在第一位。
这也是叶君霖听到那惨叫声后便不假思索狂奔而至的原因。
相比较之下,章杳则不如叶君霖那般警惕而机敏,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拦不住叶君霖,只能眼看着叶君霖的身影冲向整个药厂里日军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虽然响起的那声惨叫乃是男人的声音,但叶君霖却更加紧张,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的叶家门徒,自然也能第一个猜到此时那惨叫声响起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若发出惨叫的是叶家门徒,那么或许是她们失利,但此时听到日本人的惨叫,却让叶君霖更为紧张。
叶君霖心中对此已经早有猜想,而眼前的情况,正印证了她的想象,和在此之前多次出现在她噩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当叶君霖站在房间门口时,正看到几名叶家女子已经口吐鲜血,一只只生蛊从她们的体内钻出来,开肠破肚血肉模糊,她们的视线迷离,在那一双双染血的眼睛里,叶君霖不太确定她们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
早在这些叶家女子被送到这里时,她们便已经隐约猜到了在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反抗是没有用的,因叶景莲在这里,他的
身影让她们感到绝望,如果反抗有用的话,这些年里叶君霖就不会一再退让,以至于让叶景莲以她们的性命来威胁叶君霖,哪怕以死相逼,也只不过会让叶君霖为难而已。
但也因叶君霖曾说过的那句,她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和命运,
第六百三十一章 虫窟
在这支被派来看守药厂的队伍中,广志和小次郎是仅有的两个来自广岛世罗町的士兵,他们是同乡,但是彼此的关系却算不上要好。
广志沉默寡言,与能言善道的小次郎相比,他在部队中的发展实在算不上顺利,两人身为同乡,年纪相仿,又同时入伍,但是小次郎很快被提拔为了小队长,摇身一变就成了广志的上司。
而当他们被派来看守药厂后,因士兵们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关于这支特殊部队的情况,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就像初春的柳絮般,在整个部队中无处不在,但他们对这一次战略部署的讨论,也就仅仅只是止步于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将更多的心思用在日常训练上,每日计算着自己将如何出人头地。
不管是人还是事物,只要是在大量聚集的情况下,便必然会产生出类型被进行分类,产生出多数和少数之间的划分,在这支队伍中,广志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异类,他对带兵打仗毫无兴趣,对小次郎的劝说充耳不闻,当其他人都在作训练习时,他却悄悄跑到郊外去观察驻地附近的虫子,好像早就猜到自己此举不可能被人所理解般,广志只是闷头做着他自己的事情,对任何人闭口不言。
不久后,当上小队长后的小次郎给家中寄了一封家书,在里面较为暧昧地描绘了将来的发展,准确来说,这封家书更像是小次郎的意银,他认定自己注定在支那的土地上大有作为。
小次郎的家书寄出去大概两个月之后,又一批信件自日本本土被带回,其中没有小次郎家人的回信,却有来自广志家寄来的信件,家人在心中反复询问广志,其大义是,如果连小次郎都有着如此美好的远大前程,那么,广志你呢
毕竟是年轻人,因虚荣心和自尊心作祟,广志很快写好了一封信,平日里少言寡语如他,却足足写满了四五张信纸。
当广志将家书封好后,差不多过了四五天时间,远在广岛家中的父母尚未读到信中内容时,倒是整个军营里先炸开了锅。
“我们部队里竟然有个广志中队长!”这是在那封信被“寄出”后,这成了小次郎逢人便说的话题,“这可还真是没听说过啊!我想这应该不是我们的中队长,是虫子的队长吧”
小次郎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这让广志很快意识到了那封信的下落,是小次郎拦截了广志的家书并擅自拆开,才从中得知广志原来蒙骗父母说他已经当上了中队长。
不就是为了压小次郎一头么广志以家书这种方式悄悄地帮自己换取自尊心,却不想他这举动在整个军营里炸开了锅。
那时候,广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希望这个混蛋快点去死啊!
只不过想法毕竟也仅仅只是想法,当时的想法也不能代表现在的想法,就如此刻,当广志看到小次郎惊慌失措地嘶吼狂奔时,广志还是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帮小次郎挡住在他背后穷追不舍的怪虫。
跟在小次郎身后的还有七八个士兵……不对,五个,七八个是上一秒的数字,但在短短的一秒之间,广志便亲眼看到两三个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是在听到警告危险的哨声后,第一队冲向现场的士兵,前后相隔不过两三分钟时间,那一张张原本写满斗智的脸此刻就只剩下惶恐。
小次郎脚下拌蒜,逃离的脚步歪歪扭扭,在他身子一个踉跄几乎摔在地上时,广志连忙伸开双手将几乎摔在地上的他一把捞起来。
“怎么了”
自来到部队后,广志的方言口音经常受人嘲笑,他一直偷偷地试着改正,但到这一刻也再顾不上其他,用浓重的口音焦急地询问。
“虫子……是虫子!”
“什么样……”
“各种各样的虫子!”
小次郎焦急地手舞足蹈比划着,那模样就像是个滑稽剧演员,可广志笑不出来,他无法从小次郎的比手画脚中猜测他说的到底是哪一种虫子,但能看得出他这慌乱动作中的
惊恐万分。
与小次郎不同,当广志听到“虫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涌现在他心中的并非惶恐,而是一种难以明说的兴奋,他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幸运降临在他头上,毫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广志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当然了,这也是他藏在心底的野心,自从来到这驻地后,当其他人将部队的特殊使命当成天天说地的谈资时,广志却将这件事情认认真真地放到心里去了,他注意到长官们经常在野外捕虫,
第六百三十二章 移动的尸体
小次郎再也无从得知广志的想法,他眼睁睁看着广志在自己身边倒下,他那些未能完成的梦想,随着他的呼吸一起,就此终结了。
其实小次郎曾多次试图劝说广志,但渐渐发现自己无法扭转他固执的想法,想法这种东西,来源于人的习惯和经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来自于从小的教育和家庭成长。
在小次郎还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教导他一句话。
“是农人就要拿起锄头,是武士就要拿起刀。”
后来,当小次郎来到中国后,他学到了一个中国的词语,可以用来简练地概括父亲的话,那个词叫做,在其位而谋其职。
既然是士兵,就要学会打仗,像是广志那样喜欢每天研究虫子倒也没错,但那不是一个士兵该有的职责,就算他一次次反驳说自己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研究明白长官的想法,可事实是,长官注定是长官,他们需要思考的事情和自己不一样,就像此刻,在这里受死的注定不是那些长官,而是这些士兵自己。
小次郎知道广志并不看得起自己,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没什么思想的家伙,甚至,用难听一点儿的话说,在广志眼中的自己更像是一头野兽,凭着本能而生活着,但本能之所以是本能,正因为它是在千百年间,在人类一次次努力活下去的过程中,慢慢累积而出的经验。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广志在这种危急关头还想着要研究虫子时会丢掉性命的原因,因为他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做不合时宜的事,以为自己是可以思考的高等人种,但事实是在这种危急关头,真正有用的,其实就只是动物的本能。
小次郎甚至无暇顾及广志的尸体,他的身子贴着自己倒下来,被毒虫撕咬致死的身体不停地痉挛着,其实小次郎也在颤抖,他的身体因恐慌而不停抖动着,但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在这种毒虫遍地的情况下,开枪虽然未必就真的能博取一线生机,但若是坐以待毙或者不识时务的话,死,是注定的。
不过,若说小次郎之所以能当上小队长并非幸运的话,有一个拎得出来的优点,是他的观察力。
慌乱之下,想要完全做到理性思考其实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女人只是小次郎选的第一个目标,仅仅只是为了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先做出一些反击的行动。
而后,在一边向那些女人开枪扫射时,小次郎打量着四周。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庄稼长得不好,肯定是因为有虫害,如果你细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秘密其实都潜藏在叶片之下……”
父亲那来自农人思想的质朴教育在这一刻再度发挥了作用,小次郎环视着整个房间,在血与虫之间,他一遍遍地思考着每一幕画面中,整个房间里的变化。
就在这时,所有的思绪在潜意识中互相甄选、重叠、纠错后,一个想法突然从小次郎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在横飞的弹道中,小次郎一遍遍地排查和确认,视线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趴在地上的日军士兵,他的肩头染血,肩膀上甚至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弹孔,但小次郎将他形容成一个日军士兵,而非一具尸体,是因为他刚刚明明清楚地看到他动了。
虽然情况危急无暇思考,但所有的画面应该还是被收录在了小次郎的脑海中,以至于他的理性思维忙于判断情势时,潜意识帮他完成了另外一些工作,此时,当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后,那些被他忽略的画面被重新拽出来,在他的
脑袋里形成了一副组图。
在小次郎刚刚来到这房间门口时,那士兵就已经趴在地上,但当时他位于以房间正中为基点的两点钟方向,当时挂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衫的女子。
差不多是一两分钟后,小次郎之所以记得这个节点,是因为当时他的枪没了子弹,他是在一边换弹夹的情况下,一边观察着房里的情况,虽然他
第六百三十三章 背后的战友
好的感受被称之为享受,不好的叫做煎熬,或者忍耐。
就像此时的叶君霖,她趴在地上,抓着一具年轻士兵的身体,咬着牙默默忍耐,忍耐着肩头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忍耐着每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声带来的恐惧,以及那种静候死亡的无可奈何。
之所以忍耐,是因为有希望。
十、九、八……叶君霖趴在地上默默数着,她没有开枪,没有放蛊,只是静静趴在尸体堆砌成的掩体后默默等待,任凭门口的所有枪火此时全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四、三、二……在房间里密集的枪声中,叶君霖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口哨声,那声音自房间的角落中传来,很快得到了回应,三三两两的呼应声接连响起,那声音传进叶君霖的耳朵里,如同星星点点的火苗,霎时间引燃了她心中的希望。
一!
这声音在叶君霖心头炸响,作为最终计划开始的信号,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叶君霖猛地摸出一只淡青色瓷瓶掷出,那瓷瓶穿过枪林弹雨,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破裂,声音远不如枪声激烈,然而随着那瓷瓶破碎,轰然之间,烟雾在门口升腾而起,迅速将那些日军士兵包裹其中,遮挡住他们的视线。
门口很快响起惨叫声,那些士兵还没能看清烟雾中的蛊虫,皮肤被撕咬的灼痛感已经遍布周身,令他们求生不能,更不要说去注意这一道雾墙之后的场景。
房间里,随着作为暗号的声音响起,那些挂在半空的叶家门徒们一个个跳落在地上,她们顾不上自己满身伤痕,在混乱中寻找着叶君霖的身影。
当她们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是叶君霖突然出现,她穿着日军军装,几乎让那些姑娘们怀疑自己已是精神恍惚,将日本兵误当成了叶君霖。
但是叶君霖低沉冷静的命令让她们很快确定了叶君霖的身份。
“都不要动,听我的命令。”
叶君霖一次次靠近她们,随着她的靠近,姑娘们能感觉到叶家的蝎蛊沿着她们的脚踝向上爬着,一直爬到她们的手腕处,随着那细碎的牙齿摩动声,她们手上的麻绳也随之渐渐有所松动,然而,就在麻绳被啃断时,叶家门徒们却反手抓住麻绳,保持身子仍挂在半空一动不动。
这是叶君霖的命令,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救一个或者两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救多少人,但是……尽量更多,竭尽所能地哪怕多救一个也好!
叶君霖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做出计划,直到所有姑娘手上的麻绳都被解开后,她才放出蛊虫扰乱门外日本兵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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