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阳布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生风起
梁山的中心大寨有聚义厅,赵疤子的老巢也不例外,不知道为什么,北地的绿林大寇最喜欢“聚义厅”这个名字,于是赵疤子也随大流。
赵疤子正在四处透光的聚义厅中翻阅书本,时不时指着几处地方,问堂下战战兢兢坐着的几位老儒生。就在这时,一位三角眼的高大青年和一位膀阔腰圆的粗壮中年直接闯了进来。赵疤子向几位儒生道谢,几位老家伙连称不敢,然后一步三弯腰地出去了。又活过一天,真是不容易啊,其中一位秀才心中慨叹,总是怕赵疤子突然发飙砍人。
高大青年是机灵鬼诈的唐隆伟,粗壮青年是憨直勇猛的渠业,两人是赵疤子从流民口中救下的孤儿,也是赵疤子的左膀右臂。两人看到赵疤子认真翻书的样子总想笑,但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辛苦憋着。当时从黄家别院杀出来的时候,便是机灵的唐隆伟和憨直的渠业最为卖命,这两位如今更是赵疤子心腹中的心腹。
赵疤子终于看完一段,小心地把书收拢好,然后揉揉眼睛,“他娘的,看这些大字真累人,比砍人还累。光是看懂这些字讲的啥就这么费劲,那些个举人进士甚至状元郎得是多聪明”然后赵疤子让两位心腹坐下,看着外面的喽啰们操练阵型,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唐隆伟适时拍了一下马屁,“大哥果然雄才,咱们手下的儿郎们操练之后不说战力最强,但在吕梁也有自保之力了。”
渠业向来喜欢和唐隆伟抬杠,“可咱为啥事事向刘成栋和李响学这样不显得低人一等吗”
赵疤子正要发怒,但很快冷静下来,要有涵养,他提醒自己。长叹一声,赵疤子坐在虎皮大椅中的身体显得有些萧瑟,“三弟,还有二弟,大哥一直在想为什么刘成栋那厮能顺利招安,咱们却被厢
第110章 梁山泊宋江
大唐是黄河母亲滋润的最后一个中原王朝。到先秦为止,关中、陇右和河西的炎黄子孙已经在西北大地上耕作了上千年。
关中肥沃之地出产的粮食喂饱了老秦人,陇右是汉儿的养马地,河西之地一直是先民抵御北方蛮族的前线。关中支持着老秦人一代代地和西戎拼杀,最终老秦人的子孙统一了黄土地,建立大秦。
金黄的小米不断消耗着土壤的肥力,再肥沃的土地也禁不住几千年的索取。终于到了大唐,黄土高原遍地是黄土,关中的土地也不再肥沃,陇右只能放牧。当了两千多年粮仓的关中之地居然动不动闹出大饥荒,那位独一无二的女皇陛下只好周期性地带着皇族、大族和文武跑到洛阳就食,以减轻关中的压力。
唐末乱世,关中不再是传统的龙兴之地,占据这里的诸侯首先要填饱肚子,于是只好把战马卖给其他诸侯,看着别家争夺天下。大周太祖柴荣一统寰宇,建都之时满朝文武最多考虑过洛阳,但从没认真考虑过关中长安。
母亲河里涌进了太多泥沙,于是她经常生气,黄河开始频繁改道,好似在惩罚这片土地上的不肖子孙。大周朝堂对黄河改道又恨又爱,因为每次改道带来大量伤亡损失的同时,还会带来大片肥沃的淤积地。
李响来到了大周,如今的关中、陇右与河西之地依然有勇猛的汉家儿郎抵抗外族,但西军的粮食只能依靠汴京,所以大周的圣人子弟们丝毫不担心折种两家造反。黄河在几十年前再次大改道,分两路从河北沧州和山东出海。
大改道后的黄河北路其实是从沧州更北的辽国津口,也就是李响口称的天津出海,大周的宰执们傻眼了。为了安全,为了不让辽国得利,十几万百姓辛劳了好几年,终于把黄河引流至沧州东北入海,这下辽国的皇帝傻眼了……
南路的滚滚黄河水从战战兢兢的汴京百姓头上通过,涌入曾经巨匪云集的巨野泽,造就了八百里水泊梁山,于是再次出现了众匪云集的场面。但这一局面从一个人介入这里的局面开始,便有了巨大变化,那个人叫宋江。
宋江原是衙门一小吏,人称宋押司,因为长得黑又排行老三,时人称为“黑三郎”。做小吏很辛苦,在进士出身的县令眼里便如苦力一般,也只能在市井小民面前威风一把,代价则是频繁被戳脊梁骨。
宋江很努力地做事,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县官大人差,只要自己兢兢业业地做事,朝堂总会注意到自己吧然而并没有,胥吏便是胥吏,大周朝确实有恩荫和举荐等非科举入流官员的名额,但如此宝贵的名额,哪里轮得到他这么一个毫无根基的押司
于是宋江的脸色更黑了,也开始有些烦躁。终于有一天,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私自放走了一个江湖人物,还给对方塞了一锭银子,对方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终于让宋江找到存在感。之后宋江遇上一次麻烦,衙门里倾轧害人的腌臜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宋江没了心气继续去争,因为在他看来,他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
但宋江的对头却被巧妙地干掉了,虽然没有几人联系到宋江身上,但宋三郎很清楚真相。因为有一天晚上,他的房间进来一个飞贼。
“在下鼓上蚤时迁,哥哥的恩情无以为报,只好下手除去那厮,好为哥哥出口恶气。”那位精瘦矮小、贼眉鼠眼的家伙说道,眼里还闪着泪花。
时迁就是宋江曾经放走的小贼,宋江一眼便认了出来。他认下了长得很丑的时迁,等时迁恋恋不舍地离去后,宋江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谷地上,在县牢后面的小巷中,在河边……宋江一次次把抓住的贼寇放走,他从不去过问对方做下过什么恶事,只在乎对方的江湖“名声”。只要是名声响亮的,并且没有引起江湖公愤的“好汉”,宋江都会豪爽地放走,还包路费。百姓的看法宋江也在意过,但渐渐地也不在意了,因为他发现太多人不在意。
宋江属于执法部门,油水不是很多,所以送路费便需要技巧,在这方面他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有些好汉穷,宋江给上一贯便足以让对方感激涕零;有些好汉也穷,但需要给上几十贯才能达到效果;有些好汉不知哪里挣的吧,总归十分富有,宋江便只送车马费,对方便哭诉遇上了真君子;有些好汉也很富有,但宋江却送的更多,因为总有人活得是脸面。
宋江最成功的案例是一个比他还黑的糙汉,名叫什么……李逵,拿着几贯钱哭得跟小孩子似的。李逵在回家路上被一对夫妇骗走所有,饿着肚子回家速度很慢,回家却发现老母被老虎吃了。于是李逵杀了老虎一家老小,烤着吃了。返回路上发现了那对夫妇的骗局,于是也烤着吃了。从此李逵的世界里只有宋江哥哥,宋江让他砍谁,他便砍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江宋公明”的名号在江湖上十分响亮,宋江的工资没怎么涨但花钱更多,但他毫不在意,他很满意自己拥有众多兄弟。事实上,宋江把两百贯花出了两万贯的效果,他总是能把钱塞到别人心坎里。
人生的转折总是不经意间发生,那天宋江又放走一个人,江湖人称“铁塔李天王”,宋江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那汉子很壮很豪爽。然后那汉子便惹下了天大的祸端,居然劫了一把生辰纲。晁盖派人下山酬谢,宋江无法推脱,只好腻歪着应下,心里打定主意要小心行事。
宋江有了名气之后,意气风发之下找了个小妾,那妇人便想分走一部分晁盖的财物,宋江当然不想冒此风险,于是大声呵斥。谁知那妇人来了一句什么,“黑三郎,你便是结交了全天下的好汉,也摆脱不了小吏的下场,衙门当中那把椅子到底跟你无缘……”
许是阎婆惜讥讽时好看的眉毛翘得太高,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宋江拿剪刀插进妇人丰满的胸口。阎婆惜经过一阵恐惧,体力流失之时最后的念头是,宋三郎的黑脸居然会变红
阎婆惜的“妈妈”下楼大叫,宋江心想自己也算是好汉一员,不可失了脸面,于是换了身衣服下楼自首。县令大人写折子要彻底解决这个和江湖会道门组织不清不楚的大周公务员,但老家传来的几件信物和几封书信让他彻夜难眠,过了几天等阎婆惜和他某个“弟弟”的传闻被炒起来之后,宋江被发配到一个不错的地方。
宋江惊奇于智多星吴用和神机军师朱武的计谋,同时第一次发现了江湖力量在大周北地的可怕。被发配后的生活很轻松,于是宋江作了一首诗,于是宋江的口水诗被认定是藏头露尾,用意险恶。
便这样结束一生吧,真没意思,宋江在法场上很消极,直到他看到李逵的两柄巨斧,那耀眼的反光让他泪流满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了梁山便要排座次,宋江坚持只做第二把交椅,于是宋江这边的一溜椅子上坐满了人。宋江不想让晁盖冒险下山,亲自带人打家劫舍,于是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慢慢地,上瘾的李逵等人也不想让晁盖下山了。
宋江很郁闷,心想还是经验缺乏啊,面对晁盖兄长多了些尴尬。晁盖觉得聚义厅有些歪,需要扶正才能持久,宋江也如此认为,于是晁盖坚持亲自去打曾头市,宋江第一个赞成。堂下坐在右面的几个好汉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于是晁盖天王中了毒箭回来。
“你们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啊啊啊哈啊哈啊啊荷”宋江用剑指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黑脸变红变青又变紫,“
第111章 灾民与流民
杭州往东北而去,依次坐落着余杭、桐乡和嘉兴,西北较远的地方是德清县。刘成栋和韩世忠休整两天之后,兵分两路南下,身为招讨使的韩世忠同时命令嘉兴的姚平仲和驻扎杭州东南绍兴的刘光世进兵,争取在寒冬前进抵杭州城下。
刘成栋率南阳厢军三千和广德等地聚集的三千余乡兵弓手,再加上将近四千的随军青壮,攻打杭州北部偏西的德清县城。韩世忠对刘成栋的全力配合很赞赏,分给刘成栋部几架三哨炮和床子弩,不过韩世忠的心腹将领要带着几百人专门操控,刘成栋表示理解。
韩世忠率领一万步卒和八百骑兵,外加大量的攻城器械和辎重,以及近万的民夫青壮,浩浩荡荡地向南直击,已经击破三道关卡外加两次埋伏。大运河两岸流民不断,很多饿殍跟在军队后面,想混点东西填饱肚子,处处可见被烧毁的乡村。韩世忠只能从流民中挑选一些人随军,剩下的人便顾不到了。
姚平仲一举而下嘉兴坚城,镇守嘉兴的方天定也没有硬拼,果断放弃破损不堪的“坚城”,和秘密前来的石宝合兵一处。姚平仲节制的几千人一开始只抢劫那些投降方腊的大户,但很快就扩大到所有百姓身上,有些人尤其是西军士兵开始侮辱妇女。一路上抓来随军的民夫也加入抢掠行列,曾经繁华的嘉兴处处起火……收到韩世忠的严令后,姚平仲用了两天才收拢好部队,急吼吼地朝桐乡扑来要再次露脸,全然忘了韩世忠小心进军的命令。
刘光世挑选部下则来者不拒,船夫、农夫、地痞和流民在他的眼里没有多大区别,他向来认为只要人多起来再打几仗,自然会出现一支能打的军队。安抚了遭灾的士绅大户,又把绍兴周围的流寇清除一空,刘光世在世家大族的赞誉声中,拉着满车满船的粮食物资,带着几万流民北进,继续走他的名将之路。
几个月前逃到杭州湾口的杭州水军和舟山水军一部也开始沿河西行,攻略两岸营垒的同时清理水道,打算在寒冬前进抵杭州城下。杭州水军一反以往地十分卖力,许是立下功劳、遮掩战败的压力所致,大周养了百多年的水军居然败于一群岸上反贼,便是谁也说不过去的。
很快便是冬至,但徽南和两浙先后被流民和方腊军摧残,早已不复往日的富庶盛景。长江以南的冬日虽没有北方那么酷寒,但钻骨头的湿冷却带来另外一番感受,水汽较多的地方更严重些。
从嘉兴到桐乡的道路边向远处望去,毁坏的石桥、狼藉的水田、飞舞的落叶和萧瑟的山丘构成一副诡异的画卷,仿佛是某种伟力将众多百姓一夜之间移走。于燃烧的茶铺边经过,行进中的方腊军只是看了一眼茶铺老板和其娘子的尸体,便收回视线。
叶余真也看到了茶铺老板娘子白花花的尸体,他把手中的长矛握得更紧了些。叶余真老家在淮南,两年前他的家里还有十亩水田,一家人辛劳耕作,再加上妻子和两个弟妹纺纱织布,倒也是难得的良善小富人家。
大水灾毁灭了叶余真为之奋斗的一切,连同叶余真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一起,于火光和尖叫中变得虚幻。叶余真不明白,一场水灾而已,不过是大了点,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依然有士绅大族设粥棚啊,自家也捐了上万斤粮食啊,以往每隔两三年便有的灾变都是这么被压下去的,可为什么行不通了
大周朝堂在战略要地和州府有官仓,大周民间特别是富庶的地方有义仓,豪族大户还有自己的私藏。大周的运河和水利是历代之最,水患也是一样的地位,江淮之地几乎每年都有水灾。每到这个时候,各地的士绅豪商便开始施粥赈济,官家也会下发旨意减免某地钱粮,加上官仓义仓的平价放粮……受灾之地的民众被快速消化,不会造成大的祸事。
各地官府执行救灾政策的力度一年不如一年,大周对流民的消化能力却时高时低,因为有工商海贸和作坊矿山撑着。某种程度上讲,正是由于灾变带来的大量廉价劳动力,大周工商才有今日的兴盛。
分流灾民、赈济百姓的过程,在各地官员的奏报中,自然是官家仁德、朝廷用力、百姓感恩的证明,从灾民的角度来看,则是漫长而诡异的生命旅途。
大水带走了家里的一切,没有多少储备粮的百姓,只能以实际价值的几分之一把祖辈相传的土地卖掉,然后去购买贵到天上的粮食。
天知道为什么地价被压到那么低,天知道为什么朝廷和官家不赶紧赈灾,却要让他们变卖祖产去买自家种了一辈子的粮食。天知道为什么只有受灾之地的粮价那么高,受灾之地周围的道路上却往往有满载的粮车无门而入,为此引发的流血冲突居然从不见于县志。
叶余真在官府豪绅的感召或者说威逼下拿出了自家的存粮,发现不对的时候想要进城避难,却发现自己也成为“流民”,不可以进城。天知道家有余财的自己如何被称为流民叶余真一家人谨守小院不出,剩下的粮食省着点,足够他们一家人保命。没有粮食吃的灾民,很多都是叶余真相熟之人在外面叫嚣,“叶余真,大家都在饿肚子,只有你家有粮食,你的良心呢”
“这个叶家粮食可多了,上次就拿出了上万斤,一定不能放过。”
“县城不让进了,要么把粮食交出来,要么跟我们一道成为流民!”
“我家已经捐出上万斤粮食,都填到狗肚子里了隔壁的张家,英家捐出大半粮食,自家都在挨饿,可你们吃了人家的粮食,最后还破门杀人,还是人吗”叶余真手握叉子,朝围住自家的流民大喊,心里发怵的同时也在疑惑,县城为什么会突然关门
叶家的大门被撞开,满头流血的叶余真倒在地上,耳鸣中看到父母妻儿被杀害,女眷无一例外地在尖叫,意识陷入昏沉。叶余真醒来之后,合上了妻子惊恐的眼睛,收拢了几个孩子的尸体,把另外两房的尸体也放到祖屋,然后放了一把火。
叶余真跟着流民从县城边上经过的时候,城头的士绅正在热议这次能够占去多少田地,又能从别处的流民中招到多少佃户奴婢,还有这些田土应该怎么隐瞒不交税。一旁的县令则长吁短叹,觉得这次做得有些过了,有违圣人之道。但县令随即摸了摸袖口里的汇票,也只有这将来的上千亩地能够让这位儒门子弟心安,“我也无能为力呀,我大周与士大夫共天下,我这县令的分量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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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官军与义军
田皓勇也是淮南出身,和叶余真不同,这厮向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水灾起后,他看不过几位兄弟家中受苦,又不想太过麻烦老家的亲友,于是带着几人投奔官军。
负责招兵的书办对田皓勇这种良家子参军的行为很是不解,问过之后才了解到田皓勇便是那种四处游荡、好勇斗狠的“流氓无产者”,鄙夷之下不再关注。新募之军居然五日一练,田皓勇隐约觉得有仗要打,果不其然,他所在的厢军一部很快被姚平仲挑走。
整编之后,姚平仲见到了自己的都头,居然是一位豪爽的西北军汉,据说在折老太爷的亲军待过,使得一手好弓箭。田皓勇因为武艺娴熟,很受自家都头的看重。
田皓勇在老家时最多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哪里见过生死搏杀的阵仗在和方腊军的第一场战斗中,他的腰刀插进一个小伙子胸膛,那个小伙子喊着爹娘求饶,却被姚平仲的都头一箭入脑,红白的东西溅到脸上。“他活不了,给他一个痛快”姚平仲的都头如此讲。
连着几夜,田皓勇在冷汗中做噩梦,再次上战场时他的手居然不抖了,可拼杀后的空虚和暴躁无从弥补。田皓勇终于被都头拉着,闯进一家小民的茅草屋,当着那家男人的面享受了妇人,那个庄稼汉始终一语不发。临走时都头突然拿弓射死那家的男人,田皓勇听着妇人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拿刀刺向都头,被都头踹倒在地,“咬人的狗不叫,好好学着点!”
姚平仲为了增强战力,从西军中挑选可战之士,付出高额报酬的同时,对军纪也放松了约束。他本就是西军出身,太了解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去驾驭那些糙汉。监军和法曹等人拿着“战利品”的分红,不好翻脸,一再提醒他多多注意,万一韩世忠兜不住,大家都要倒霉。
姚平仲有自己的考量,对于有后台的人家他向来第一时间保护。他了解朝堂里的那帮文官,“只要老子在战场上有功劳,尽快把方腊镇压下去,还江南一个安宁,不耽误朝廷对北方的大计,那些个文官才不会管老子抢了多少财货。太过老实,他们反而怀疑老子心怀不轨……要挑刺,宰制大人也只会挑他韩世忠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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