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阳布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生风起
第二天的太阳很好,东边的日光照得东城墙上的方腊守军睁不开眼睛,算是露出一个小破绽。刘成栋派熊大春带着一千人到南边,自己带着大部分主力到东城门下列阵,之后进行攻城第一步,填护城河。
被刘成栋俘获的方腊军士兵承担了填河这种危险活计,以李响原时空的观念来看很不人道,在大周却实属寻常。刘成栋算是很厚道了,打造很多木盾让他们带着。在城头守军喷火的眼神中,俘虏们相互配合着,战战兢兢地靠近护城河。
方腊军的弓箭抛射还是那么烂,既没有好的弓,又缺少好箭,还没有充足的训练,准头力道差的一批。不过乱箭如雨造成的压制效果不错,看上去很吓人,对付无甲和轻甲目标有不错的杀伤力。扛着柳筐的俘兵在木盾的保护下靠近护城河,中途有几人想逃跑,无一例外被砍头示众。剩下的俘虏兵咬牙上前,拿盾的和搬运泥土的配合很差,不断有人尖叫着倒下。
在填河的环境下受伤倒地,基本意味着死亡,城头的弓箭手不会放弃这么好的靶子。大周的战场医疗和历朝差不多,很差。弓箭造成的杀伤主要归功于感染,至少在大周的条件下很致命,很多医药不缺的猛将死于破伤风便是明证。刘成栋军从明月庄那里拿到不少药材,但依旧不够所有士兵用,更别说给这些俘虏兵使用了。
第一轮填河结束。俘虏兵被射死三十多人,另有五十多人受轻伤。私下里咕囔着要一鼓而下的三伢子和张永年终于低调了,这样的死法太憋屈,还是不要让自己人来了。
第二轮填河。俘虏兵有了经验,开始有一些配合,多数俘虏已经明白,只有得力的配合才是保全性命的最好办法。填河很快结束,扛大盾的俘虏掩护着背筐的俘虏飞速跑回来,这轮填河基本没有逃跑的状况,只有十几人被射死,另有十几人受伤。督战的三伢子暗呼可惜,旁边的张永年瞪大了眼睛,从三伢子身边经过的俘虏兵一个趔趄,像炸毛的兔子一样跑远……
第三轮填河。刘成栋和监军已经在商讨填河后如何攻城,发现城墙上的弓箭手居然停止了射击。刘成栋诧异了,难道对方要投降监军整理一下衣冠,如果对方真要投降,他就要以气度和教诲让对方涕泗横流,乖乖接受处置。
刘成栋很快知道了答案,只见城内飞出很多小黑点,一些落到护城河中,溅起水花。不到十个石块儿砸到了填河的俘虏兵,砖石四散,十几人被砸得骨断血流。有被砸断胳膊腿的,有被砸中头部当场咽气的,最可怜的一个居然被砸中下身,刘成栋只好用弓箭让那个年轻人解脱。被砸中的那片区域内,血腥味伴随着捂着内脏哀嚎的场面,天地间寂静了一瞬。
城下列阵的士兵抽着冷气,几个没怎么见过血的士兵喉头抖动,手脚发软。事情还没完,又是一阵“噔”、“噔楞恩”的声音传来,七八个俘虏兵被射中,皮肤、肌肉、器官和骨骼挡不住短粗的弩箭。两个分别在胳膊和大腿处中箭的家伙得以后撤,其他被射中脖子、腰腹和头部等要害处的俘虏兵开始大出血,很快没了声息。插到地上的铁矢居然只有四枚,还有一枚落到了护城河中。以上的场面都表明,城头的方腊军不仅有投石机,还有一种弩,劲力强且准度高!
“他们竟有三哨炮!”刘成栋看着监军,一脸的震撼。
“还有蹶张弩!”监军倒吸口气,苦笑中不知所措。
杭州陷落地太突然,城内的武库只来得及毁掉大半,便被方腊军占领。大量的三哨炮、蹶张弩、床子弩都被方腊笑纳,甚至有几台五哨炮和少量的神臂弓落入方腊手中。方腊很狡猾,之前一直没有大用这些东西。一来是精贵的东西当然要让精锐部队好好习练,以发挥最大价值;二来麻痹官军,要紧时来个冷的;三来嘛,按照上位者的心理,这种优势装备当然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刘成栋不能确定对方有多少投石机和硬弩,却知道今天的试探到头了。直接撤走会影响军心,他和几位营指挥计较了一下,把任务交给三伢子和好战的张永年执行。
德清城上,一个方腊军大将卸去惹眼的甲胄,隐藏在守军中间,看到城外的官军又派俘虏兵上来,一掌拍到城垛上。旁边的小校咬牙切齿,“这些官军好可恶,俘虏了咱们的兄弟,居然还用他们当肉盾!”
德清的方腊军主将是应明,和薛斗南一样,是方腊军中仅次于方天定石宝等人的高级将官。应明尤善防守和转进,也就是跑路。德清因地处杭州北部偏西,易守难攻,又可通过西面的群山绕回杭州城,所以方腊把应明放到这里牵制官军主力。
应明为了给官军一个教训,让官军摸不清德清的情况,好拖延时间,用三哨炮和硬弩给了填河的那帮俘虏兵一个教训。但他发现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因为他看到官军迅速改变战法,指挥俘虏以十几人为一组,轮流过来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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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攻势稍停
姚平仲于嘉兴至桐乡的行军途中,遭到秘密汇合的石宝和方天定联手埋伏。方腊精锐选择的东西向长条形战场十分刁钻,姚平仲部一路搜刮的金银财宝装满几百辆大车,所部随之散成长蛇。
方天定先是胁迫三万流民冲击三千官军步卒,姚平仲待战线稳住之后,派出骑兵想要压迫流民,形成倒卷之势。战场北面,小河对过,埋伏已久的石宝早有过桥手段,直接冲散了河边的五千青壮民夫。官军遭到前后夹击,以逸待劳的七千方腊军精锐趁机发起致命一击,官军大败亏输。幸有姚平仲副将,其人素有机智,利用散落的财宝勾起流民和方腊精锐的贪欲。受益于方腊军战场内讧,姚平仲得以在战后收拢七百步卒和两百骑兵,不致全军覆没。
“大车遇伏”之战,姚平仲军以三千步卒、五百骑兵外加五千凑数的青壮,对阵石宝和方天定凑起的七千精锐和三万流民。方腊军设下埋伏,以逸待劳外加南北夹击,姚平仲军的青壮几乎全部被杀、被俘或者逃散,三千官军步卒只有七百人逃出生天,里面将近一半是西军出身,骑兵只剩两百余,折损过半。方腊军一方,三万流民只剩一半,七千精锐在和官军精锐和骑兵队的战斗中损失过千,考虑到方腊军精锐是在官军体力消耗大半的情况下加入战场,姚平仲军的敢打敢拼可见一斑。
姚平仲的功过先放到一边,其部大溃的结果,毫无疑问给大周朝堂的计划增添了很多变数。首先是大大增强了方腊军的斗志,官军四路援军到位之后稳扎稳打,不断从四周压迫方腊军的地盘,方腊军连连战败之下不免心里慌张。虽然是埋伏,但方天定和石宝居然一举端掉自称“四路最强”的姚平仲,斗志自然大大提高。
然后是打乱了大周官军的进剿日程,在寒冬前进抵杭州周围各个关口的包围计划被推迟了。韩世忠接到姚平仲部大溃、败退百里的战报后差点摔倒,早叫他不要轻敌冒进,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韩世忠在心里把姚平仲那个傻叉劈死好多次,这场战败不要紧,朝堂要多拿出多少钱粮,士卒要增加多少死伤,江南的百姓又要遭受多少磨难!通知刘成栋守好中军后路、同时监视德清和杭州方腊军的动向后,韩世忠带着中军转道向东,逼近余杭,这一招十分狠辣。
刘成栋接到战败的消息后,立即动员青壮和士兵加固营垒,同时在黄家墩的西北和东面设置两个小营垒,降低被包围的风险。同时还向兵部、枢密院发奏报,向政事堂的几位宰执求援,粮食、军械、援兵都要。刘成栋还四处征集渔船和渔民,封堵四周的各个水道,尤其是东面的湖泊,他不敢对方腊军有丝毫轻视,作为刚招安的将领担不起风险!
钱江以南的刘光世接到战败消息时,正值同时攻下蒲阳和柯桥后意气风发的状态,正洋洋洒洒地写奏报,向朝堂诸公报捷。捷报终究没发出去,刘光世拿着“大车遇伏”之战的简略,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刘光世还是有修养的,只是把大捷的奏报烧掉,然后在心里破口大骂:“姚平仲,好个憨货!”
柯桥只是一座小城,被刘光世的两万“流民军”快速攻破,倒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官军水陆并进,有大量简易的投石机,还有强弓硬弩,以及床弩等优势装备。蒲阳关却是钱江南岸、萧山南部丘陵间的一座险关,依山靠河,十分险要。刘光世仓促之间聚集的大军居然也快速攻破,实在是惊掉了一地下巴。
两浙糜烂之后,刘光世接到朝廷的调令,也头疼过一阵,但他很快想办法组建了一支“流民大军”。朝堂能够从西北征调的西军和边军精锐有限,一时之间也无法到达江南。正巧大周有把流民编为厢军的传统,于是刘光世得到朝廷允许后,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招收了几万流民青壮,连带家属一起,刘光世带着乌泱泱几万人上了战场。
刘光世深知方腊军已有不少可战之兵,直接拉着乌泱泱的流民过去简直就是送菜,于是积极和绍兴等地的士绅合作。刘光世不仅在义乌击退方腊一部,还帮助控制区内的士绅剿匪除盗、镇压佃户、兼并土地、驱赶流民。刘光世还可以帮他们解决其它麻烦,只要价钱过得去,“士绅子弟兵”的招牌打响,刘光世很快建起一支见过血的厢军。
不久之后,实在拗不过韩世忠的催促,几位宰执在群情汹涌下也连连督促刘光世。刘光世只好带着士绅大族酬谢的大笔钱粮,在各地士子大儒不舍的眼神中北进参战。所以刘光世之前迟迟不北进征讨,倒也不完全是违抗韩世忠的军令,也不是只想坐地抢功。也是朝堂那里有江南,尤其是两浙的名士大儒为刘光世求情,他才可以拖这么久。
刘光世带着将近七万人北征,其中四万是士兵家属。“大破”蒲阳关的战事其实不复杂,主要还是占了人多的便宜。刘光世手下七万人,一日破柯桥后,便集中兵力攻打蒲阳关。因为人多,他得以打造很多云梯、遮车、洞车和木盾;因为人多,他有足够的人力,日夜不停地操纵三哨炮和床弩等大型军械;因为人多,刘光世可以将手下分批,日夜不停地攻打。
刘光世这种拼消耗、拼体力、拼人多的打法,正中蒲阳关方腊守军的软肋。守卫这里的薛斗南简直要疯,他做好了让刘光世部流尽鲜血的准备,却没想到刘光世带着几万人过来!石块在空中呼啸不停,现场制作的粗陋箭矢无穷无尽,冷不丁地,刘光世军还来一轮床弩。看着男女老弱遍布、显得热热闹闹的刘光世部,薛斗南疑惑了,到底谁是流民军!
薛斗南手下的精锐战力很少,关墙上又不能没有精锐看着,不然会很快崩溃,他只能看着精锐士兵不断死伤。薛斗南看着手下精锐在官军的轮流冲击中不断倒下,意识到这么打下去只是白送人头,练兵的效果都达不到,只好弃关后撤。
薛斗南打算利用萧山关南方的大量丘陵骚扰官军,逼迫刘光世只能从东面的大道攻击,减轻萧山关的压力。他相信,凭着手下的精锐来回骚扰,能够达到阻断官军一路和减轻萧山关压力的目的。计划倒没什么大的漏洞,可他没有料到方天定和石
第117章 武人开会
冬至前夕的夜晚,江南战局失利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汴京。
汴京的小娃娃大多已酣然入睡,调皮一些的,或是躲在大人怀里撒娇,或是捂着屁股,抽泣中钻进被窝。底层人家的夫妻缩在被窝里,盘算着挣到的铜钱到底够不够年底用。磕磕绊绊地过来了,年节的日子总要热闹些才是。肉要多买几斤,尽量给娃娃添身新衣,儿孙的零嘴也要买一些。这是京畿道的百姓才有的好光景,大多地方的小民能够不饿肚子便满足了。
有条件掌灯的人家轻松一些。家里的婆姨在灯下纳着鞋底,或者缝着衣服,顶针一般要裹着破布用,不然很容易坏,上好的顶针和针线可不便宜。妇人做针线活时总爱夹杂一些闲言碎语,然后便引来一阵打趣、喧哗或者打闹,不时还有面红耳赤的几声“呸”。这些人家的男人,也往往凑到一起喝酒打屁,吹吹自己的经历,最好是爆掉老友的眼睛。
豪门大户的宅邸灯火通明,这些人家的门槛和汴京大员家的一个待遇,要被富商巨贾和各地大族的代表踩破了。对四处经营奔走的人来说,年底可是发财的大市,靠山要抓紧拜见,新的门路要多走走,利益切割要拿出章程,免得到时发生大的冲突。经纪行老、牙行胥吏和门主打头儿之流,则在家里等着中小商户和三教九流,作为信息闭塞、管理落后时代的中间商、行销商、渠道商和秩序守护者,他们在利益链上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明日的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自然是这个夜晚的热门话题,大部分的利益相关者不以为然,每年不都那样但真正有门道,甚至在大相国寺有眼线的士绅大族、高官显贵,明显感觉到不同以往的氛围,“大相国寺要搞把大的!”这是一些人的判断。
大相国寺的库房。圆光方丈披着袈裟,看着自己的弟子把最后一批箱子放到角落,然后回到禅房,钻进被窝。戒律院监院来到方丈师兄的卧房,看到的便是喝着姜汤打哆嗦的圆光大师。
“师兄辛苦……”监院看着连续几天连轴转的方丈师兄,哈着冷气感叹到。毕竟是有身份的大师,不能裹上好几层衣服让人看笑话,监院也是手脚冰凉。
圆光终于舒服一些,“熬过这几日便好,只要和那位施主的合作不出什么大篓子,我大相国寺便可彻底翻身。一百多座炉子准备好了吗没有铁皮筒的地方记得通风,石炭要多备一些,还有茶叶……”
“方丈师兄无需多虑,按照那位施主的方案,已经布置已毕,禁军派来的几位施主也仔细检查了几遍。本寺为此事已投入近两万贯,那位施主有多大把握”监院大师不怎么信任背后出主意的那位,那位施主提出的组织和流程改良确实很厉害,其他附带的主意都是一些小伎俩,真的靠谱
圆光嘿嘿一声,“你以为那位只有一些小伎俩后手还多着呢,你慢慢看吧……”
监院大人疑惑地离开方丈卧房,回到自家禅房便抓紧休息,之后的几天有得忙呢!
大相国寺的监院大人心里疑惑,汴京外城的禁军驻地,一群大老粗为了划分蛋糕争得面红耳赤,偶尔还有人想动手。
“他娘的,凭啥你要包下整座县城当你是指挥使吗,大家不都是营指挥……呦呵,想动手来啊,老子的大刀……”那个在樊楼和李响喝过酒,如今已经和李响混得精熟的剽悍营指挥还是那么性急,谈不拢就要动手。
同样是在樊楼和李响喝过酒的武人,那位不如意的营指挥却是红光满面,他急忙劝阻几个大老粗,“都冷静一下,以为这里是自己家吗地盘怎么划分,是咱们说了能算的不还是得看上官拿出章程……哎呀,居然偷袭!”
……
禁军在汴京外城和汴京城外有好几个集中驻地,名册上的几十万人分布在整个京畿道,在大周各个要道和关口也有驻军,战力却……
禁军汴京外城驻地,虽然不能和内城西边那些府衙相比,但也有一片专供高级将官临时休息的馆舍。其中一间暖阁内,五位禁军指挥使、两位都指挥使和数量相等的幕僚,听着隔壁那帮营指挥叫嚣大骂的声音,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粗鄙之人!
这几位高级将官都和当年的“汴京一只马”颇有交情,马都指挥使被文官坑死之后,这些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在汴京这种地方就意味着一个字:穷。大周的俸禄很优渥,还有各种补贴、节赏和福利,但顶不住汴京开销大啊。何况武人最讲究一个脸面,人家出门骑着黄骠马,自己总不能坐马车吧
刚收到马兄弟遗孀的密信之时,这几人都以为马如兰要向他们求助,除了一二人不大想搭理之外,其他几个已经准备大出血或者赴汤蹈火。看到内容,这些武人傻眼了,居然是人家要带着自己发财,好几人心里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同时升起一股羞愧。
如果没有马朝北的病情,这几个旧日相识肯定会时不时帮助马如兰。但马朝北明摆着是个无底洞,于是这几位自家日子也不见得多好的将官,便在自家婆娘的枕头风中远离马家。如今马朝北痊愈,马家遗孀有了门路,竟然还带着他们发财,于是这几位羞愧之下又想起了仗义的马兄弟,虎目含泪。
李响提出的一揽子计划,即使没有万姓交易大会的配合也可以逐步打开市场,何况明月庄的出产还那么丰富,这些武人大不了当一把走商。几位指挥使和都指挥使虽说文化水平低,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再加上幕僚对李响谋划的分析,他们越发认真起来,准备搞一把大的。
“刘指挥使找了个好女婿啊,李响真乃惊天大才……可惜这个年轻人无意入仕,不为大周所用,甚憾之。”一位垂垂老矣的幕僚如此感叹,酸得几个武人干了一碗酒。
曾在马都指挥使麾下任职的王指挥使不以为然,“这小子这么多鬼心眼儿,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还是好几步的算计,步步是坑。要是他做了文官,不又是一位大话连篇、指手画脚的文官老子没看出有什么可惜,李响能从军最好,到时让文官尝尝吃瘪的滋味,嘿!”
科场不得意的几位幕僚尴尬了,不能委婉点那位老朽的陈幕僚喘了一阵,在自家东主的安慰下才安静下来。陈老夫子的东主骂了王指挥使几句,王指挥使倒也光棍,腆着脸道歉,然后抱拳道:“陈夫子别介意,咱们这些大老粗一向嘴里没个把门,几位夫子也是知道的。陈先生觉得李响小子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纰漏,我们武人又能保住多少利益”
陈老夫子的阅历和对人心的揣摩还在张万里之上,这位老秀才仔细思量一二,在几位将军和幕僚期待的眼神中,款款说道:“东主客气,老朽便献丑了。李响小子给出的章程涉及方方面面,看似花团锦簇。可老夫以为,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陷阱、所有的防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人心!”
“李响深知武人保不住多大利益,所以多次提醒几位东主托庇将门;他深知京畿道对将门来说是灯下黑,所以让各位东主抓紧布局,不要对汴京城太贪心;他还深知各地大户的能量,所以鼓动营指挥和都头划分地盘,分别下手,即使在某地吃亏也无妨大局。所有的计划都是掩饰,他做的不是生意,而是大周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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