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金主

    明白是明白，可这老匹夫也不是省油的灯，襄城公主自不会同情对方的遭遇。不过，今日过来，也不是斗气，所以襄城公主看着对方，淡淡道：“石老大人言重了，在怎么说，你也曾经是朝廷股肱之臣。”

    石家家主慢慢喝着茶，没有接话。襄城公主道：“今日本公主过来，是有事和石老大人商量的。”

    “哦”石家家主放下茶杯，语气变得平淡起来，道：“不知道公主有何事”

    “赵家想收购石家的通宝钱庄。也就是说，希望石家把通宝钱庄卖给赵家。”

    听着这话，石家家主脸色变了起来，随后露出一股怒意，盯着襄城公主道：“公主，不要欺人太甚！”

    襄城公主上一次带着赵若竹来，一开口就是要从他这里借掌柜。这一次一来，就是要买下通宝钱庄。要知道，通宝钱庄可是石家一大支柱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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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怎么会亏钱了？
    石家家主沉默着，襄城公主也拿起茶杯慢慢喝着茶，赵若竹忍不住开口了，直接补刀。

    “石老大人，你们通宝钱庄，现在都基本上没有人愿意过去存钱和借贷了吧不卖给我们，最多半年，你们都得关门大吉。”

    石家家主看着说话的赵若竹，忍不住就有些来气，哼道：“你这毛丫头可真张了一张好嘴儿。我通宝钱庄如何，也不需要你们关心。”

    “石大人，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我们绝对是诚心的。让招商钱庄入股通宝钱庄，我们可以保证不会比石家自己经营获得的利益更少。”

    说到这里，赵若竹露出一脸自信的笑容，不客气道：“石大人，说句不客气的。要不是觉得通宝钱庄的掌柜还有那些小二们能用，我们招商钱庄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们通宝钱庄，就算你们想要卖给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要。”

    对于赵若竹这话，石家家主尽管很生气，但想着要和赵若竹这样的小丫头顶嘴反驳，他也做不出来，只能哼哼一下，表示不满。

    襄城公主这时候开口道：“石老大人，这事儿不急，我们有时间等大人思虑。今日就不打扰大人了，倒是建议大人好好听听下面掌柜的意见。”

    等到襄城公主走后，石家家主招来了通宝钱庄的大掌柜。对于经营的事儿，平日他是不理会的。家里面的产业，基本上也是家族下面一些旁系走仕途无望的子弟在打理。

    这个大掌柜，便是石家的一个旁系子弟。说起来，还是石家家主的侄子。其实对于任何大家族来说，不是每一个家族子弟都可能有机会也适合走仕途的。因此，走不了仕途的很多家族子弟，都会在家族的安排下，开始打理一些家族产业，算是一个营生。

    这个大掌柜到来，石家家主就很直接问通宝钱庄的情况，那大掌柜一脸苦涩，很实诚道：“家主，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石家家主皱眉，道：“直接说。”

    “如果没有什么改观，估计咱们钱庄在开下去，最多半年也得关门了。”

    这个大掌柜小心翼翼看着石家家主的脸色，发现对方没什么变化，才解释起来，“截止目前，咱们的银库存银，不足百万贯，就只有八十万贯。这里面的钱，有五十万贯还是咱们自己的。至于外面放贷的钱，除了还有十四万贯没有收回来，已经没有人来咱们这里借钱了。”

    “抛开所有的开支，咱们钱庄这个月，这个月其实没有收益，反而还亏了差不多千贯钱。”

    “亏钱”石家家主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炸毛起来，又惊又怒道：“怎么会亏钱呢”

    大掌柜心里那个苦啊，实际上，不要石家家主找他，他都要找石家家主反馈通宝钱庄的情况了。为什么会亏钱，很简单啊，没有进项，但日常的开支依然持续，如何不亏钱

    八十万贯的存钱，只有三十万贯是客户存进来的。收到招商钱庄的影响，通宝钱庄尽管还没有施行给客户存钱利息的做法，但也降低了收取客户存钱的保管手续费。三十万贯的存钱，一年算下来的存钱保管手续费，也不过三千贯左右。如果是放在以前，最少也得有六千贯。

    一年三千贯存钱的保管手续费，平均下来一个月就三百贯左右的收入。再算上放贷出去的十来万贯的利息。总体下来，通宝钱庄目前一年能预计的收入也不过万贯



第七百二十八章散财百万贯
    出了石家府上，马车里赵若竹看着自己大嫂，道：“嫂子，咱们完全没有必要收了石家的通宝钱庄。”

    襄城公主点头，道：“我知道，从商角度来说，收购通宝钱庄对我们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好处。”

    通宝钱庄尽管在汴京有六家门面，如果是放在以前，通宝钱庄对招商钱庄来说，确实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收购选择。只是伴随招商钱庄在汴京以及周围州府布局完善，通宝钱庄的作用就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年多招商钱庄自己挖掘、培养起来的掌柜和伙计开始慢慢上手，对人才的需求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看着赵若竹那不解的眼神，襄城公主还是解释起来，道：“短期来看，商业上确实无太多利可图，但长远来看，慢慢经营通宝钱庄，也不是无利可图的。何况，如果能把石家变成朋友和伙伴，对赵家来说，就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襄城公主轻叹一声，“石家掌握御史台多年，门生故就不显山露水，却是掌握朝廷言官这个要害清贵衙门，与其为敌，不如成为朋友的好。”

    作为皇家之人，对朝堂上的各方势力，在皇宫里面，耳濡目染之下，襄城公主要比任何人要门清。石家确实没有人在政事堂，然而石家家主掌控御史台多年，一直都是朝堂言官的一方大佬。别看现在已经被元祐帝逼退休了，但影响力可不容小觑。

    何况，石家也是自立国以来，就存在的豪门贵族。能屹立大周朝上百年都不倒下的家族，可真不算多了。

    赵若竹嗯了一下，对于自己大嫂在做的事儿，她似乎慢慢的有些看明白了。想了一会，她弱弱问了一句：“大嫂，这是不是大哥经常说的，利益结合，荣辱与共”

    襄城公主微笑了起来，道：“不错，赵家重新崛起的太快，尽管朝廷上也有曾老大人、王大人等助力，但这还不够。就算大嫂身份尊贵，也还不够。想要保赵家平安和兴旺，只有把更多的人变成自己人，赵家的兴旺才有保证。你大哥不在汴京，这些事儿，就得我们自己来做了。”

    赵若竹点点头，只是手里还揣着数十万银票，她忍不住问道：“那咱们这些银票，还要送给谁”

    襄城公主数着手指道：“安平侯、靖远侯、狄府、章大人。。。”

    襄城公主随意数了几个人，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朝堂上的大佬，但更多是还是赵若竹平时很难想到的人。赵若竹这一年多来，对朝堂上的重要官员也是了解的，可听着襄城公主的话，发现根本没有几个她是知道的人。

    看着赵若竹疑惑的眼神，襄城公主解释道：“这里面不少人，可能都不在朝堂上了。但这些人和家族，都算得上是汴京乃我大周朝根深蒂固的豪门贵族，都算得上是武勋世家和将门家族。咱们赵家打立国以来，也是武勋一脉出身，咱们就算要找文官脉抱团，也没太大作用。你大哥这几年，可是把大周朝文官们得罪惨了，所以，还是找武勋贵族抱团才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点襄城公主没有说的是，武勋贵族和皇家的利益，其实是一体的。皇家给了极大的权力给文官系统，整个国度都在文官系统的掌控和操作下，皇权都受到文官士大夫的制约。在这样的矛盾局面下，皇家真正统治的根基更多就是在



第七百二十九章轰动占城
    望远镜下的占城，已近在眼前。

    透过望远镜看去，占城首都就和大周朝的一个小县城一般大小。那低矮的城墙，恐怕都经不住大军一阵轰击。

    占城首都就坐落在海边，海边的码头也显得格外破旧。不过，相对大周朝沿海州府的城池码头，这占城首都码头显得格外繁盛一些。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也显得多不少。

    “大人，那就是占城国首都了。咱们那么多海船到来，估计都停靠不下。”

    郑九明在赵悦身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陆地和城池开口道。

    赵悦点头，说实话，一下子带着数十艘海船行走，恐怕去任何一个港口城市，都没有机会让那么多海船同时停靠下来。出于安全考虑，赵悦最终吩咐道：“让船队先在外面驻留，派几艘海船靠岸。”

    庞大的船队，再次慢慢聚集，最终在占城外面的海面上汇聚形成一个整体，抛下大锚，然后泊了下来。

    在船队抵达外海的时候，陆地这边的人们，其实就已经发现船队了。看着数十艘海船游弋在海湾外面，一时间让整座占城都轰动了起来。

    占城首都作为一座以海贸兴盛闻名的城市，就算在最繁华的贸易时节，也从来没有迎接过如此庞大的船队抵达。大多数时候，都是几艘海船进出港口，现在数十艘海船出现在海湾外面，在震惊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惊动了城内的占城王，引起了整座城市的恐慌。

    一时间，整座城池进入了警戒状态，就连国王都忍不住上了城楼，观看远处的海面上的船队。

    看着远处漂泊的庞大船队影子，占城国王脸色有些惶恐，问道身边的将领：“这些船队，来自哪里”

    “大王，正在派人查探，还没有消息，属下已经下令暂闭城门，严密监视。”

    占城国人口倒是有数百万，不过在占城首都，人口不过十万，兵马也不过万人而已。现在海上这船队的规模，已经能威胁到整座城市的安全了。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纵然占城欢迎四方海贸船队来自己国家做生意，却也不敢让这些船队先靠岸。

    没有让这占城国王等太久，在他重新回到自己王城的时候，下面的人就来汇报了。

    听到居然是大周朝来的海船，而且就是来进行海贸的海船，占城王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惊讶了。

    大周朝对于占城来说，那就是天朝上国。说起来，占城和大周朝之间的海贸来往，也是非常频繁的。占城国王年轻的时候，就曾亲自去过大周朝的泉州游玩。对于大周朝的繁华，就算作为一个小国国王，也仰慕得很。

    只是，就算两国之间来往频繁，却也没有一次这样庞大的船队来往过。

    “确定真的只是来占城海贸的”占城王有些不太相信。

    “大王，确实是。哦，对了，这支船队，似乎是大周朝官衙组织的，此次前来，据说有一位天朝上国的官员跟着过来。”

    “哦，那一位。”

    “对方自报身份，是大周朝杭州市舶司主事，姓赵，这是对方的身份证明”

    “杭州市舶司主事”占城王嘀咕了一下，对于大周朝那边的一些情况，他也略有了解的。不过，数十年来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泉州市舶司和广州市舶司了，现在忽然冒出一个杭州市舶司，可让他有些意外。

    占城王看了手下送来的一封路引文书，看着上面画押的赵悦的市舶司印记，倒是有些相信了。

    “既然



第七百三十章占城王
    下了船后，赵悦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占城王。

    占城王大约四十来岁，黝黑的皮肤，矮小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小老头怎么样看，都没有一点王八之气。如果不是他坐在那冕盖之下，周围还领着一大帮占城官员，赵悦可真看不出对方就是这占城国的国王。

    在他打量占城王的时候，占城王也在打量着他。

    作为去过大周朝游历过的小国王，占城王此刻忍不住惊讶。在他看来，眼前的这天朝上国的官员，也太年轻了一些。

    双方打量了一下，最终还是赵悦微微抱拳致礼，不卑不亢道：“大周杭州市舶司赵悦见过大王。”

    纵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国国王，但这一次赵悦是来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所以他不介意给对方多一些尊重。

    何况，占城国和大周朝来往比较频繁，甚至每隔几年占城王都还会派使者去大周朝朝贡，大周朝的皇帝也给予占城王按大周王爵身份的礼仪来对待。所以，赵悦主动给予尊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他以为这占城王听不懂自己的话，没料到对方裂开嘴一笑，居然说出了一口大周朝的官话。尽管这大周朝官话口音不太标准，也显得有些生疏，但终究还是能听得明白的。

    占城王从自己的王冕站起来，看着赵悦，也显得客气和热情起来，道：“天使远道而来，光临鄙国，小王这里有礼了。”

    占城王会大周朝官话，并不奇怪。实际上大周朝周围大多数小国因敬仰大周朝国的强大和富足，上到国王，下到文武百官基本上都会学习大周朝的官话。何况，占城国王年轻的时候还去过大周朝游历，还在大周朝居住过一段时间，会大周朝官话一点都不奇怪。

    此时此刻，占城王和他的臣子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赵悦此次来的目的，还认为赵悦是大周朝派出来的使者，估计来占城国还有要事，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因此也热情起来。

    大周朝对于占城国这些周边小国来说，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大周朝官员既然千万里而来，在他们看来，肯定是怀有皇帝旨意来出使自己国家的，代表了大周朝皇帝，哪敢怠慢。

    看着远处海面还飘着的庞大船队，如果那船队装着的是大周朝的军队人马，恐怕占城国都要有灭国的危险了。

    千吨级别的海船，对于占城国来说，那就是庞然大物。整个占城国，集全国之力，也凑不出几艘这样的大海船来。没办法，修造这样大的海船，根本就不是占城人能完成的。按占城人现在的造船水平，只能造出五百吨级别的海船。

    寒暄了几句，占城王很是客气的把赵悦请进了自己的都城。在进城之前，对方邀请赵悦上自己的王冕一起入城，不过赵悦是直接拒绝了。

    和王冕一起进城，赵悦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算这是一个小国的国王的冕盖，但真要和对方一起乘坐代表国王身份的冕盖马车入城，这事儿要是传到大周朝去，恐怕就会给赵悦带来不小麻烦了，绝对又会被弹劾。

    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一位国王。赵悦的身份，岂能和一个国王乘坐马车前行

    谢绝了对方的邀请，赵悦自己乘马进入了占城国首都。入了城，看着周围低矮的街道房屋，赵悦有些小小失望。

    没办法，这首都的规模，看起来就和大周朝一个郡县规模一



第七百三十一章吃得下吗？
    占城王眼睛微微眯起，似乎不太相信，再次问道：“赵使的意思，这一次你带着的船队，只是一次商贸行为，和大周朝朝廷并没有什么瓜葛”

    赵悦没否认，笑了笑道：“不错，本官这一次带着船队来，就只是我杭州市舶司组织的一次商贸行为，并没有带皇帝的旨意。”

    占城王和手下的官员相视了一眼，快速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这时候，占城王的宰相站了出来，看着赵悦问道：“敢问赵使，这一次总共带了多少船来”

    “满载货物的千吨级别的海船，总计六十艘。”

    这个答案一出来，再次让宫殿里的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别看占城国海贸兴盛，可平日进出港口的海船船队，也不过就十来艘，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大规模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