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曹明辉大瞪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前捂着鼻子的唐青云大叫:“唐主任，唐主任，你是了解我的，你忘了我们在上海共患难的交情了请你帮我说说话，帮我求求局座，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啊!”

    唐青云并不答话，看了一眼刘长宁，刘长宁点头看看几个彪形大汉说:“来呀，让曹处长尝点新鲜玩意！”

    过来两个大汉搬起曹明辉的双腿放在长条椅子上，大汉用皮带将曹明辉的双腿牢牢捆在椅子上，刘长宁从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一个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形状怪异的刀来。

    曹明辉惊恐的看着刘长宁问:“姓刘的你要干什么”

    刘长宁拿着那把刀走到曹明辉面前弯下腰道:“曹处长，你看看这东西你认识吗我估计你不一定认得，那我告诉你，这叫抽筋镰，这种小镰刀专门用来抽筋用的，它已经好久未曾开荤了，今天就在你这双腿

    上开个荤吧”

    曹明辉拼命挣扎着，两眼圆睁看着刘长宁大声喊着:“刘长宁，刘长宁，我操你姥姥，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刘阎王呢，今天我算是认识你了，姓刘的，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呦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你还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曹处长，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你怎么还说大话呢对了，我是刘阎王，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刘一手，你不知道吧就是我这抽筋扒皮的技术一刀完事，绝不用第二刀，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刘一手的刀法”刘长宁说着伸手斯开曹明辉最腿上的裤子，刘长宁看看那两个大汉说:“弄盆凉水来，冲一下”

    两个大汉把一整盆凉水哗的一下浇到曹明辉的左腿上，在冰冷刺骨的凉水浇灌下，曹明辉这条左腿立刻青筋暴跳，血管鼓涨。刘长宁看看曹明辉的腿笑着说:“正好，正是下刀的好时间！”

    曹明辉眼巴巴的看着唐青云，唐青云转过头去说了句:“曹处长，该说什么就说了吧，何必如此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何苦让自己遭罪呢”

    刘长宁看看那个大汉说:“把他嘴堵上，省得他杀猪一样嚎叫!”

    一个大汉把住曹明辉的头，两一个大汉将一块破布硬塞进曹明辉嘴里，曹明辉用力挣扎着，但是却是无济于事。

    刘长宁挽起袖子，伸手拍了拍曹明辉的大腿说:“我这一刀下去，你这条腿就废了，你现在承认还有机会，否则，我这一刀下去，可就晚了!”

    曹明辉瞪着眼睛看着他，喉咙处剧烈的抖动着，刘长宁喊了声:“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大汉拿出曹明辉嘴里的破布，曹明辉大张着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刘阎王，你他妈少吓唬我，我没做就是没做，我要是认了，就不是这条腿没了的问题了，是我的命就没了！”

    “你不说难道你的命还有吗”刘长宁说完一把从大汉手里抢过那块破布再次塞进曹明辉嘴里。刘长宁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上去，俯身看了看曹明辉的左腿说:“对不住了，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手里无情了！”刘长宁说着右手拿刀对准曹明辉左腿的大腿根“扑哧”一下扎了下去，奇形怪状的小镰刀扎进了曹明辉的大腿里，刘长宁右手用力，小刀在手中旋转着，上下左右划开了一个十字，刘长宁手上用力，向上轻轻拉起，刀头处带着一根血淋淋的肉筋一点点从曹明辉的左腿里抽了出来。

    此刻的曹明辉身体剧烈抖动着，双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浑身上下汗如雨下，眼睛圆睁，眼珠子仿佛要鼓出眼眶，喉结猛烈的抖动着，脸上肌肉狂跳，鼻孔张大，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刘长宁用力一拉，一根完整的大筋被他硬生生拽了出来，与此

    同时，曹明辉身子一挺，眼睛翻了翻便昏死过去。那条左腿下鲜血殷红了地面。

    刘长宁从刀上拿下那个大筋笑着看了看说:“我看你认不认，你若不认，我就把你那条退也废了！浇醒他！”

    曹明辉被一盆冰冷的水浇醒，他睁开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腿，他努力想动一下脚趾，可是没有任何反应，曹明辉看着刘长宁拼命的点着头，刘长宁拿过那根大筋在曹明辉眼前晃动着说:“你看看我的手法如何，你这腿上这根完整的大筋被我抽出来了，怎们样有话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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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
    曹明辉苦笑着说:“我曹某人一生为党国，前半生隐姓埋名，后半生委曲求全，这一辈子都是窝窝囊囊的，到头来给我扣上一个红帽子，这一生所有的荣辱全都被这顶红帽子盖住了”

    唐青云笑着说:“曹兄，有些事情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可是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呢，其实，给自己留后路就是给他人留活路，你不给自己留后路，那他人呢没了活路，那你想想你能安逸的生活下去吗或者叫生存下去！”

    “唐主任这话里话外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被人陷害，替人背了黑锅啊”曹明辉眼睛泛起亮光看着唐青云说。

    唐青云摇摇头说:“曹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我左右不了任何人的生死，戴老板、毛局长，我都一视同仁，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事情。你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这个人不与人争长短，不与人辨是非，不与人说黑白，我只听命与我的上级长官，我从不与任何人多走动，我没有任何倾向问题，所有事情，我都是站在一个中立角度上去看问题的！”

    “这就是你为官做人的原则，也是你的性格使然，因此，你才能做到今天还是一个人见人敬的唐主任！你的职位和为人方式决定了你就是一个八方玲珑的圆滑之人。”曹明辉用一种非常敬佩的眼神看着唐青云，唐青云微微一笑说:“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会做的安稳!”

    “**，难道我的**很强烈吗”曹明辉问到

    “曹兄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无需说透，你和若飞还有谷世仁你们三个就不是一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们之间不可能达成联盟，局座的高明之处在哪你知道吗”唐青云看着他问。

    曹明辉摇摇头苦笑着说:“现在我都不想了，已经毫无意义了，我只想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几天日子可过我能不能回去见见我的…….”

    “哐哐哐”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皮鞋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由远而近，曹明辉停住话语扭头看着门的方向。

    “哐当”门被狠狠的推开，刘长宁带着四个全副武装的宪兵走了进来，唐青云看看他，再看看曹明辉。这一刻，曹明辉的脸上立刻血色全无。他看着进来的刘长宁问:“刘队长这是要……?”

    “刘队长，你这是……”唐青云也跟着问了句。

    刘长宁看看二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展开大声念道:“曹明辉，**潜伏特工，代号飞鸿，潜伏于我国防部保密局多年，现任我保密局二处处长之职，其在潜伏期间，为共党提供重要情报不计其数，造成破坏之大，影响之大难以估量，今，经保密局上报国防部批示，正是逮捕曹明辉，鉴于曹明辉抗战期

    间亦做过有利国家之事，故，不予刑法，经国防部、军事委员会军事法庭合议后，决定以间谍罪判处曹明辉死刑，即可执行！”

    刘长宁念完之后把判决书递给了唐青云说:“局座有令，请唐主任过目!”

    唐青云接过去看了一眼看看刘长宁问:“我看与不看有何意义”唐青云说着将手中的这张纸递到了曹明辉眼前，然后对刘长宁说:“给他打开手铐吧！”

    刘长宁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宪兵，宪兵走过去打开了曹明辉的手铐。

    曹明辉双手捧着那张纸看不足足三遍，边看边声泪俱下的说:“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曹明辉自从进入蓝衣社至今，对党国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个共党潜伏特务，以间谍罪被枪决，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呀，笑话啊！”曹明辉说完，把右手食指塞进嘴里咬破，用带着血的食指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之后，曹明辉看着唐青云说:“唐主任，临死之人有一事相求!”

    唐青云看着他点点头:“你说吧!”

    “我家中老母年逾八十，请一定代为隐瞒，告知她我离岛公干便可，家中小儿弱妻请费心照料，曹某虽死尤感念唐主任大恩!”

    唐青云站起身点点头说:“请你放心吧，我想局座会有妥善安排的，他们孤儿寡母不会吃苦的，你大可放心”

    曹明辉还要说什么，刘长宁一摆手说:“曹处长，对不住了，来人，请曹处长！”

    四个宪兵把担架放在床边，一起将曹明辉架到担架上，曹明辉躺在担架上看着唐青云苦笑着说:“唐主任，这一别便是死别了，我相信，当有一天局座看到真正的飞鸿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一定会笑着说曹明辉死得不值啊，对了，你刚才问我局座的高明之处是什么请你告诉我，省得我到了那边，有一天再有人问起我，我答不上来！”

    唐青云叹口气说:“唉，曹兄啊，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局座的高明之处就是在矛盾之间寻找弱点！”

    刘长宁喊了一声:“抬走吧”

    曹明辉躺在担架上在临出病房门的一刻回头看着唐青云说:“告诉局座，我的猜测不会错，军统三爷中，必有一位是飞鸿！”

    唐青云笑笑回道:“军统三爷中必有一位是飞鸿，飞鸿即为侯登科，侯登科便为曹明辉!”

    曹明辉听到唐青云这话，猛然间心中咯噔一下，他还要再说什么，刘长宁伸手将一块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凌若飞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树叶被雨水冲刷着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阵啪啪的声响。

    “咚咚咚”敲门声让凌若飞的眼神从窗前移了回来，他看看门喊了声:“请进”

    唐曼宁推门走进来，随手关上房门看着他说:“若飞，你知道吗，老曹要被

    执行枪决了”

    凌若飞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想不到啊!真的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你真的认为他是你们的人对了，我问你啊，他办公室的那卷胶卷是不是你……”

    凌若飞抬头看着唐曼宁说:“是，不是，现在还重要吗”

    唐曼宁一时语塞看着凌若飞，凌若飞看着她问:“你如何看待此事”

    “我，我，我觉得曹明辉该杀，为了你的安全，此人必须除掉，除掉他，再考虑谷世仁!”唐曼宁说。

    “不是我要杀他，是毛人凤要杀他，是毛人凤要拿他做替罪羊，是毛人凤要用他为飞蛾计划的失败找个借口，所以，曹明辉早晚都得死，还



二百零九
    李克功做完检查走出来看见陈潜便笑着说:“老陈啊，轮到你了，赶紧进去吧！”

    陈潜看看李克功点点头说:“老首长检查完了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少，这眼睛啊，越来越不行喽，看东西模糊了，花了！眼睛看东西重影，看人就像眼睛里有一个人影总是在眼前晃动，唉，看来真的是老了”李克功说着走过陈潜旁边拍拍他说:“你这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陈潜点点头笑着说:“一会检查完我去找您呀，正好有个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李克功点点头:“好啊，我在办公室等你”

    李克功说完冲着排队的众人点点头先行离开了体检中心。

    陈潜拿着体检表进到里面，按着体检表上的顺序一项一项的检查着。当他检查到肺功能时，正巧是姜玉婉负责，陈潜看着姜玉婉笑着说:“嫂夫人，又要麻烦你了”

    姜玉婉笑了笑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服务的！”

    陈潜点点头说:“老首长已经检查完了，我听他说没什么大问题，那真是很好啊！老首长的身体可是一定注意啊，您不仅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保健医啊，哈哈！”陈潜说着把体检表放到了姜玉婉面前低声问:“嫂夫人，你说我这眼耳鼻喉科能不能就不检了”

    姜玉婉抬头看看他笑着问:“为什么呀这次可是组织上对你们这些老革命的关心啊，上级严格要求我们每一位负责给你们体检的医护人员不允许落下一项，落下一人，你要是不检，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再说了，眼耳鼻喉就是看一眼的事，用不了几分钟的事情，你就是再忙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吧”

    陈潜想了想说:“那好吧，别让嫂夫人为难，那就检吧！”

    姜玉婉笑笑说:“你到那边先拍个胸片，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去眼耳鼻喉了，很快的，胸片出来要一个小时候后，如果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姜玉婉说完把体检表还给了陈潜说:“那边去查眼耳鼻喉!”

    陈潜点着头拿过体检表一点点挪动着脚步向眼耳鼻喉科走过去。

    姜玉婉看着他笑了笑摇摇头。大约二十分钟后，陈潜走出来，姜玉婉喊了一声:“老陈”

    陈潜拿着体检表答应一声来到姜玉婉面前把体检表递给她说:“查完了，没什么问题，您看看这表”姜玉婉接过去看了看说:“从表上来看没有问题，你放心了吧!”

    陈潜点点头一笑说:“我就说嘛，我这身体壮得像头牛，根本就没问题，那好啦，嫂夫人您先忙着，我还要去老首长汇报点事情呢!”

    姜玉婉点点头说:“好，那你快去吧！有空来家里做，你可好久没来了，你说你一个人还那么忙什么呀”

    陈潜边往外走边笑着说:“一

    个人就更要忙了，我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现在都成老光棍了！”

    姜玉婉摆摆手说:“你快忙去吧，快忙吧，你成不了老光棍的，组织上会为你考虑的!”

    “谢谢组织上，谢谢”陈潜说着走出去。看着走出去的陈潜姜玉婉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老首长李克功的专线。

    此时，李克功也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姜玉婉的电话，见桌上红色专线电话响起，老首长一把抓起电话就问:“如何”

    “他带了隐形眼镜，眼科主任，老教授跟我讲了，他的左眼瞳孔里的确有一个人形暗影，但是不影响视力，这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就如同双瞳和重瞳一样”姜玉婉在电话里说。

    李克功点点头说:“那好，我知道了，我会进行下一步甄别！”

    放下电话的李克功拿起桌上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他还有陈潜以及秦国川三人的合影。李克功看着相框默默的说:“老秦啊，老秦，是我害了你呀，现在我就要为你报仇了，你再给点时间，等我查证属实后，我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报告”门外传来陈潜的声音，老首长放下相框，拉开抽屉，抽屉里是一支勃朗宁手枪，老首长拿起枪顶上火，打开保险，然后将枪放回到抽屉里这才喊了一声:“进来”

    陈潜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老首长看着他笑着问:“都查完了”

    “查完了，啥问题都没有，谢谢首长关心！”

    “说这些就见外了，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情况要跟我讲吗”李克功看着他问。

    陈潜点点头说:“还是关于老秦的案子，这两天我又看了看以前的卷宗，我始终觉得老秦的案子有哪些地方不对头，经过再次梳理后，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在老秦回来后他还秘密接触过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神秘，我觉得是不是开始着手调查一下呢”

    “女人哪里来的女人是个什么女人”李克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