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唐青云笑笑:“都是兄弟，这点事算什么，若飞，你跟我还客气嘛我还得去照顾一下外面的那帮家伙，每个厅的客人都要关照一下，若飞，你一会也和曼宁再走一圈吧，好多人等着你们呢！”

    “去去去，现在就去，今天你们两个是主角，别让外面的客人等急了，我们这你们不需要多费心了，我们几个边喝边聊，挺好的，去吧，这有你叔叔婶婶就行了!”毛人凤说着便往外推着凌若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长宁推门走了进来，直接来到毛人凤身边耳语了几句。刘长宁刚说完，谷世仁随后跟进来，毛人凤看看他们一挥手道:“出去，都出去，有什么事出去说，这里也是你们能随便进来的吗”

    “齐五，你又搞什么呢大喜日子你不好好喝酒，搞得神经兮兮的干什么吗”郑介民喊了一声。

    毛人凤回头冲他笑笑:“你们先喝着，我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回来！”

    毛人凤和刘长宁以

    及谷世仁走出去，唐青云看看凌若飞也跟着走出去。

    来到外面，毛人凤看着刘长宁问:“你亲眼看到的”

    “我的手下都看到了，对了，您问老谷，他的人也看到了”刘长宁回答道。

    “那个佟姝瑶呢”毛人凤看着刘长宁和谷世仁问。二人相互看看摇摇头:“没看见过!”

    “局座，您找姝瑶”唐曼宁笑着走过来说。

    毛人凤看着她道:“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怎么不见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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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
    看着走出天元雅间的毛人凤，凌若飞和唐青云迎了上去问:“局座，您这是要…….”

    与此同时，刘长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刚要说话，毛人凤瞪了他一眼，吓得刘长宁站在一旁没敢张嘴。

    毛人凤笑了笑说:“回局里看看，刚才听到枪声，不放心，回去看看”

    “那我们跟您一起吧！”唐青云和凌若飞一齐道。

    毛人凤扭头看了看唐曼宁，唐曼宁笑着说“毛叔叔让若飞去吧，没关系，我在这等你们回来！”唐曼宁说着喊了一声:“姝瑶!”

    佟姝瑶随着唐曼宁的喊声答应着:“来了！”说毕推门出来喊道:“怎么了我刚要吃点东西，你又喊我！”

    毛人凤看看佟姝瑶，再看看唐曼宁转头对唐青云和凌若飞说:“跟我回去看看吧，按理你的婚礼原本不应该让你离开的，但是……”

    “局座，公事重要，没关系！咱们走吧”

    毛人凤点点头拍拍凌若飞肩头:“走，回去看看，是哪个小蟊贼敢动我保密局的心思”

    刘长宁在前，几个人随着毛人凤走下楼，这时，楼下已经站满了保密局的人，沈文鑫、许麟庐、林处长、甚至香港的赵、陈二人也都在，看着毛人凤出来，几个人也不敢说话，一起弯腰低头跟在后面向保密局走去。

    短短几分钟的路，毛人凤一言不发快速走着，跟在他身边的沈文鑫看看唐青云，又看看刘长宁，意思是在问:“出什么事了”

    眼看到保密局门前了，毛人凤突然停住脚步问:“谷世仁呢”

    “他受伤了，在医务室处理伤口呢”刘长宁回答说。

    “把他叫来”毛人凤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咚咚的炮声，下了毛人凤一跳，毛人凤惊慌失措蹲下身子的回头去看，走在他后面的唐青云说:“是明光楼那边在放礼炮呢！”

    毛人凤看看凌若飞说:“若飞，这礼炮我看就别放了吧”

    凌若飞点点头一笑说:“回去我就告诉他们停下，暂时不放了！”

    以毛人凤为首的几个人走到保密局门前，看见几个特务正抬着戴薇的尸体从里面走出来。戴薇被放在一个破旧的担架上，两只胳膊耷拉在两旁，脸色惨白，那双灵动而美丽的大眼睛紧闭着。胸前一汪血已经凝固。唐青云见到这一幕时，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依然是仰着头，挺着胸。

    凌若飞看着被抬出来的戴薇，心中一阵难过，他不知道戴薇是怎么死的，更不清楚戴薇的身份，但是，他看见唐青云眼中的难过之情，凌若飞就知道戴薇一定和唐青云有着某种特殊关系，否则，唐青云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毛人凤一抬手，几个抬着戴薇的人停在了毛人凤身边。毛人凤弯下腰看看戴薇道:“这么漂亮优雅的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呢”他说着，用手上的手帕

    擦了擦戴薇脸上喷溅的血点说:“看看哦，怎么都弄脏了呢收拾漂亮点，到了那边你依然是个漂亮女子！”

    毛人凤说完直起身子看看刘长宁:“怎么回事，谁把她打死的”

    刘长宁慢慢低下头，不敢看毛人凤的眼睛，声音也低到了极点，令在场的众人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皮子在动。

    毛人凤上前一步看着他大吼道:“我在问你话呢是谁打死了戴处长”

    “报告局座，是我，是我打死的”刘长宁挺直身子，伸长脖子高抬着头大声回答说。

    毛人凤看看围着他走了一圈问:“为什么”

    “她，她，她把整栋楼的电闸给拉了，楼里的所有电源都被她停掉了，我……..”

    不待刘长宁说完，毛人凤一把推开他，快速跑进楼，腾腾腾直奔楼上自己的办公室而去。众人看着他，也只能跟着走进楼里，上楼，全都站在走廊里，谁也不敢靠前，更没人敢跟进他的办公室。

    冲进办公室的毛人凤快速来到书柜旁的大保险柜前，掏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当他看到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纹丝不动的存放在原处，心中这才稍感安慰，毛人凤伸手拿处文件袋，只见文件袋上的密封条依旧完好无损，这就证明文件袋没有被打开过，他又仔细的看了好几遍，这才放心的拿着文件打开密室走进去。

    当毛人凤从办公室出来时，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他，毛人凤脸上依旧是冰冷如霜，他看看众人最后眼睛盯在了刘长宁的身上问:“在她之前，还有谁进到过楼里”

    刘长宁立刻回答:“没有人了，负责巡逻的几个弟兄一直都在楼里转悠，就没看见过有人进来！”

    毛人凤点点头，眼睛四下看着问:“你那条狗呢”

    “狗噢，狗在楼下呢”刘长宁回答说。

    “是谁发现戴薇关掉了大楼总闸的”毛人凤再次问。

    “我和老谷进来时，正遇到她往外走，我俩拦住她，刚才想问问她，没想到，她突然掏枪就打，结果老谷就被她打中了，然后，我们便开始追她，她一边跑一边开枪，打死了两个兄弟，我就开枪了！后来，我们在设备室发现了被她打死的兄弟尸体，才知道，是她关了大楼总闸！”

    毛人凤一边听着刘长宁的话，一边不停地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突然，他停住脚步看着刘长宁问:“你确定在这之前再没有人进来过”

    刘长宁点点头，毛人凤看看他问:“那刚才说那条狗在楼下你把它弄上来我问问它！”

    众人一听都楞了一下，刘长宁瞪着眼珠子看着他，毛人凤吼了一声:“我让你去把那条狗牵来！”

    刘长宁答应着跑下去，不一会，牵着他那条纯种的德国牧羊犬跑了上来。一上楼，那条狗就哦哦哦的直叫唤，说什么也不往前

    走，最后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任凭刘长宁怎么拉，怎么拽就是不动地方。气得刘长宁骂道:“畜生，起来，起来，你这条死狗!”

    毛人凤看着地上那条狗，再看看刘长宁问:“当时在楼上是谁牵着这条狗的”

    刘长宁喊了一声:“他们几个都在楼上，等他们发现楼里电源断了以后，有几个下楼去了，当时牵狗的人被戴薇打死一个。我把另外一个叫来，局座，您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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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
    几人重新回到雅间里，刚坐下，凌若飞的一个属下进来走到他面前说:“唐局长请您到他那个房间去一趟”

    凌若飞看看众人说:“你们继续，我去去就来”

    “这个老毛就是这样，你说，这喝着酒呢，说走就走了，一个堂堂保密局长，难道大事小青都要他去处理吗”刘莫寒说着看看郑介民问:“郑次长，您说是不是”

    郑介民一笑没做回答，这时，凌若飞推门进来，唐纵看着进来的凌若飞问:“若飞，你们局里有什么事吗那个…….”

    “一点小事情，一点小事，局座稍后就来，稍后就来！”凌若飞笑着说。

    郑介民点点头:“齐五要忙就让他去忙吧，我们也差不多了，准备走啦，你们年轻人再乐呵乐呵吧，省得我们在这里你们还拘束，哈哈!”

    唐纵夫妇起身陪着郑介民等人走出雅间，凌若飞命人把唐曼宁叫来，跟在唐纵夫妇身后一齐把郑介民等人送下楼来，看着他们上车离去。

    唐纵看看唐曼宁笑着说:“宁儿，你现在成了人家媳妇，可要记住不能总使性子哦，你们要好好地，相互照顾，尊重，我们唐家的家风可是甚好的，你可不能给……”

    “我知道了，叔叔，婶婶你们放心吧！我不会给唐家丢人的”唐曼宁拉着唐夫人的手说。

    “那就好，行了，你们去招呼客人吧，我们也要回去了”唐夫人笑着说。

    凌若飞和唐曼宁又把唐纵夫妇送走，这才回来上楼。

    江南间里此时是喧哗震天，许麟庐和唐青云正在拼酒，你一杯，我一杯，一杯接一杯，沈文鑫和林处长在一旁给两人鼓劲，赵、陈二人更是跟着凑热闹。

    凌若飞看看唐青云没喝一杯酒，眼角都会有泪流出，每次仰头喝酒的时候，唐青云都会在笑声中不经意的用手抹去流出的眼泪。

    唐曼宁站在凌若飞身边也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唐青云几杯酒下肚，脸色开始变红，身形也开始晃动，凌若飞上前扶住他说:“唐兄你不能再喝了！”

    唐青云看着他笑一笑说:“能喝，为什么不能喝，说好的，一醉方休嘛!”

    凌若飞看看许麟庐低声说:“不能再喝了！”

    许麟庐点点头说:“我也不行了，不能喝了，再喝真就醉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累，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就在凌若飞摁着唐青云坐在座位上，劝说许麟庐不能再喝下去的时候，唐青云仰头靠在椅背上唱起了《霸王别姬》

    在场众人听到唐青云的唱词后无不惊讶，沈文鑫拍着手叫到:“好，有味，唱得好！”

    凌若飞心中一惊，此时多亏了谷世仁和刘长宁都不在场，但凡这二人中一人在场就麻烦了。但是，唐青云的反常举动还是让赵成斌感到多少有点诧异。

    凌若飞看

    看佟姝瑶，佟姝瑶赶紧过来扶起唐青云说:“唐主任您喝多了，我扶您道沙发上躺会吧”唐曼宁也过来和佟姝瑶一起扶着唐青云离开座位躺在沙发上。

    看着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唐青云，许麟庐指了指沈文鑫和林处长问:“你们谁还喝”

    二人相互看看摇摇头，许麟庐又看看赵、陈二人，他俩也摇摇头，许麟庐笑了笑说:“我去找老梁喝去”说着端着酒杯走出去。

    这场婚宴在众多人的欢呼和豪饮中渐渐落下帷幕。最后，许麟庐也被自己手下抬着走出去了。

    看着客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就剩下佟姝瑶和躺在沙发上的唐青云了。

    唐曼宁看着凌若飞问:“我还是第一次见唐主任喝这么多酒，醉成现在这样子!”

    “他没醉，他是心里难受”凌若飞说。

    “难受他怎么了”唐曼宁不解的看着凌若飞问。

    凌若飞看看佟姝瑶，佟姝瑶点点头:“非常顺利的就拿到了，就在那个书柜旁的大保险柜里！胶卷就在我这里”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顺利的拿到文件吗”凌若飞看着她问。

    佟姝瑶摇摇头，看看唐曼宁，唐曼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二人还一起看着凌若飞。

    “是戴薇，戴薇为了掩护你被刘长宁打死了，她是我们的人”这时，躺在沙发上的唐青云突然开口了。

    佟姝瑶和唐曼宁听到这话全都愣住了，凌若飞看着她们三人一起回头看向唐青云。

    唐青云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她们三人说:“戴薇是我的唯一下线，我的所有情报都是由她发给上级组织的，她的代号是青鸟，戴薇也是我的爱人，三年前，组织上就批准了我们的婚事，原本打算你们结完婚后，我们也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唐青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三人全都愣住了，佟姝瑶看着唐曼宁，唐曼宁看着凌若飞，凌若飞看着唐青云，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同志。

    凌若飞慢慢走过去拉起坐在沙发上的唐青云，然后退后一步，慢慢举起手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佟姝瑶跟着凌若飞一起给唐青云敬礼，唐曼宁满脸泪水的慢慢打开戴薇送给她的那个小盒。

    小盒子里是一枚非常别致的钻石镶嵌的胸花，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在胸花的下面有一张写满了字的字条，唐曼宁拿出字条打开，戴薇那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亲爱的朋友，当你们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可能经在天堂里看着你们呢！我作为一名**员，能够为党、为人民战斗到今天已经非常荣幸了！我也不想离开你们，更不想离开青云，但是，为了姝瑶的安全，为了若飞和你这位新婚妻子的安全，我必须走在前面，为了更多战友和无辜百姓不因为覆巢计划

    而牺牲，我的死是值得的！我深爱着青云，这辈子不能与他相伴终生，甚



二百二十七
    白慕雪慢慢转过身子，看着大姐笑着问:“大姐，您又开玩笑了，谁还会给我电报呢”

    大姐鼻子一酸道:“是真的，是真的，姑娘，是你的电报，北京来的！”

    白慕雪闻言跳起来，跑到大姐身边一把拿过电报纸看了又看，眼中瞬间涌出泪来，她声音颤抖着拉着大姐的手说:“大姐，大姐，他们想起我来了，想起来了，他们马上就来接我了，马上就来了！”

    白慕雪几乎是欣喜若狂，她抱着那位大姐跳着、蹦着、喊着:“北京来人接我了，我要回北京了！”

    大姐喜极而泣看着她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姑娘啊！再这样下去，非得折磨疯了不可，这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偏要装死人，有爱不敢爱，有话不敢说，有人不敢见，这，这是什么破工作嘛”

    白慕雪欢快地跑下楼喊着:“大姐，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要化一下妆，马上他们就来了！”

    白慕雪的话音刚落，楼下便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紧接着一辆小轿车停在了木楼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