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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上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占一点

    后来,我听栾华说接到我的电话后的一幕:

    日他娘,卢荟骂了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点燃一支香烟,悠悠地抽着。

    栾华关切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卢荟没有搭理她,他想着想着就眼泪哗啦啦流趟出来,栾华使劲地摇晃他掐他,他都无动于衷,栾华只得默默地望着他,替他着急,许久,他才说,我又要当一回陪衬了。

    不。栾华大吼一声,当话吼出口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咽了口唾液说,这回你得试一试,你已经四十五岁了,俗话说的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人生还有几个三年了,三年换一届,你这奔五的人还会有希望吗

    卢荟闷闷不乐地一言不发,最后他还是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这是组织原则,我们党员只能服从。

    第二天晚上,栾华特地做了一桌子美食专门请我一个人,我跟平时一样如约到了,一进门我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便好奇的问,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这样丰富多彩

    庆祝庆祝,栾华说,你当了书记,这可是我们的大好事啊,难道不值得庆祝

    洒席上,栾




第七十三章 权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卢荟的想法和打算很快就让新来的代理乡长杜仲明知道了,杜仲明不愧为是县委出来的人,他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先是召开了一个民主生活会,让大家在会上畅所欲言,吐一吐心中的苦水,接着又召开了一个老干部和部分乡人大代表参加的参政议政会,让大家对乡里的工作提出意见,对今后的工作提出建议;最后又从县财政局借了九十万元,给干部和教师兑现了拖欠的工资,很快,杜仲明的威信迅速上升。但是他仍觉得同卢荟一起参加竟选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人家在这乡里干了十多年,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就凭这一点,人家选他卢荟也在情理之中。怎么办呢杜仲明觉得只能到上面去活动,让领导帮自己。

    杜仲明带了带了两条香烟找到他的顶头上司,杜仲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味地强调他要求调到别的乡镇,蓣山乡乡长让副书记卢荟当,人家十多年来一直战斗在基层,并且在副书记的岗位上也干了十多年。

    领导没有一个是苕种,很快就理解了杜仲明的想法和体谅到他的难处,就说,卢荟不是要求调动吗他已经找过好几次了,干脆将他调到老米酒镇,回老家去。

    就这样,卢荟在换届前的头一个星期调离了蓣山乡,杜仲明很顺利地当选为蓣山乡第九届人民政府乡长。

    人们说,一个在意料之外,一个在意料之中。

    因为这件事,栾华足足有一个月没有理会我,对我的误解反而与日俱增,只要我到她的家里去,她就走出家门,只要我提到这事,她就起身告辞,一直不给机会让我解释,在栾华的心目中,这事就我是叛徒,卢荟绝对是不会出卖她的,再说事关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他是应该小心翼翼的,他不会弃她而去,栾华清楚此时卢荟临走前的一天晚上对她说过,他说,咱们就到此为止吧,你好自为之。这让她很伤心,但是她又不愿意他说一定要娶她为妻的话,因为那是不着边际的,也很不现实的话,她希望没有争吵,没有防范,和平共处。

    我再想努力都是多余的,栾华说,天赐交给我,你放心,但是以后不许你再到乡小学来。

    因为我是新来的,无牵无挂,大事小事都积极参与,每件事情都做得尽如人意,各项工作都想在前面、干在前面,所以,这样一来,我要轻松许多,我开始有一些精力考虑家庭的事了。我从一家报纸上得知香港有家医院治疗瘫痪有新方法,就想倾家荡产地作一回尝试,初步测算大约耗资五十万元左右,但我手中也只有七八万元的积蓄,其中还有一部分借给别人了,当我将这个想法告诉公婆时,婆婆没有发言,公公则坚决反对,公公大人含泪说,囡啊,你对我儿水牛,算是尽了天地良心,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大家都是有口碑的,只怪他命不好,也怪我家祖坟没有葬好,为了他治病你出了多少钱啊,我的那点积蓄花光了就不说,光是你该用了多少钱啊,武汉、北京、广州,只要是能跑到的地方,哪儿没有跑到算是尽了心了,他也应该满足了。如今呗,你要聚点钱让天赐将来好好的念书,我们已经老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入土,要是大家都撒手而去,天赐就得靠你了。还动什么治病的念头,这是你当了乡长,手中有点权,多少不一地要活络一些,要是象咱们那个早就死了,快别这样影响你的工作



第七十四章 我心依旧
    山乡接连下了几场小雨,昨晚上又骤然起了一阵狂风,第二天天还没亮,文化站站长天栗师就跑到乡政府办公室来敲门,狄长生本来就有个睡懒觉的坏毛病,经他这么一闹,睡意全无,就问他,是来报丧的吧,是不是死了亲娘热老子没有看天还没有亮吗天栗师也不同他计较,愁眉不展的样子说,昨晚起过风后,乡大礼堂顶部都揭了盖子了,我来报告一声,别说我不来汇报了。

    乡大礼堂是能容纳二千人同时开会用的大型活动场所,现由文化站管理,是六十年代修建的,早已是千苍百孔了,天栗师多次向乡里吵着要经费修缮,可我就是不给钱,天栗师是这一带或者说是鄂东小有名气的作家,眼见我一次两次三次都不给钱就有些绝望了,于是就将我写进了里大大地讽刺了一番,虽然乡里的人都知道是在写我,我看过后也觉得是写自己,也曾给过他几次小鞋穿过,但是除此之外也奈何不了心高气傲的天栗师,此事就不了了之。

    这些情况我当然了如指掌,我很不情愿地说,走,咱们去看一看,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事也揍巧,若大个乡唯独就是吹掀了大礼堂的屋顶。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栗师说,堂堂的一个站长这一点觉悟还是有的,我总不会叫人拿竹棍给截几个大窟窿吧。

    谁能够保证这事你干不出来么

    说话可是要负责的,这哪里像你们领导说的话啊。

    狄长生看了看现场,就觉得有些蹊跷,三个大窟窿分布在不同的方向,大小不一,这更让人不可思议,他现在没有做声,只是说,还是请书记将张唤来后一起商定再说吧,你吃过早饭就到乡里来一下。

    天栗师留狄主任吃早饭,狄长生没有理他,径直走了。

    天栗师碰了一鼻子灰,慢慢地向回走,刚上文化站的台阶,他老婆起床了,蓬头垢面地问他早上吃什么,天栗师就没好气的说,吃你娘你鳖。他老婆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骂,气都不打一处来,就站在台阶上,也不管街头已经有人来人往了,扯着喉咙唱歌一样的骂开了。天栗师走进屋内没有理她,她就撵到屋里来骂,连哭带骂撒野起来了,她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野种,老娘好心好意地问你,你摆个什么臭架子,不就是文化站一个小小的站长么,老娘用脚踩,细大一点的芝麻官,到老娘面前摆什么谱

    天栗师一听心更烦躁了,他不问三七二十一操起一张椅子扔了过去,老婆身子一晃,椅子飞出了门外,正砸着了准备进来的两个人,只听哎哟一声,就让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来的人是杜仲明,后面跟着狄主任。

    杜仲明蹲下身子护着脚,狄主任生气了,就象砸他自己还心疼,也不叫他站长,大声地说,天栗师,天栗师,你疯什么怎么搞的

    天栗师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在那里,又象钉子钉在房中央,他老婆长长地尖叫了一声,乌哇乌哇地抱头而逃。

    杜仲明忍痛坐了下来,他若无其事的说,好男不同女斗,这个道理应该懂,动不动就拿老婆



第七十五章 中年丧夫
    嘿,嘿,嘿,天栗师笑着走出来说,我真的不晓得你有这么多的书,他有点语无论次的了。

    你送这个我干什么我又不抽烟,我说,作家同志,这是你想出来的我听说你为了向乡里要钱,请人将大礼堂截了三个大窟窿,是吗

    天地良心,我天栗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又这样破费。

    我——,天栗师一时慌张起来,脑子里大概还是想着书架上的书,也就忘了来要钱的事,再说钱的事也是不好同书记说,于是说,我是来向你借书看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了,用手擦试了眼角的泪花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真的是一点逻辑性也没有,扯东拉西的,还振振有词,来借书绝对不可能,为借几本书看而送人家好烟三岁的小儿也知道是不划算的事呀。

    天栗师一脸的认真,一脸的虔诚,说,我是说真心话,我听说你有很多藏书,我鼓了好大好大的勇气才来的。

    你听谁说我有书我这房间除了我自己知道,是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的。

    我刚才不是进去过了天栗师反复地强调说,没有别的目的,我是来借书看的。

    我笑了笑,不再同他计较了,心想同这些书呆子较劲是没有结果的,就顺水推舟地说,这样吧,书可以借给你看,但是烟要拿回去。你喜欢抽烟,就自己留着抽吧,别难为自己了。

    天栗师被我的大度所感动了,他又是奋不顾身了,他说,他有一个想法,蓣山乡的豆腐特别好,应当举办一个豆腐文化节,展示一下蓣山的实力,说完他双眼放着红光等待着我的回答。

    略作犹豫之后,击掌赞成,我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去好好的酝酿酝酿,拿出一个整体思路来,然后交给乡政府班子会上讨论一下,我相信完全有理由通过的,蓣山乡的豆腐几乎可以甲天下,曹操、李白、苏东坡、郑板桥等等,该有多少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给予过高度的评价,尤其是品种多样,花色齐全,祖传绝技、世袭偏方所制出来的豆腐真是神了,让每一个吃了的人还想吃,闻了的人还想再闻,来了的就不想走,走了的还想再来,好!好!好!作家同志,你这次给乡里出了个好建议,今年的年度建议奖一定非你莫属了。

    天栗师连声说,一定不辜负狄书记的厚望,一定不辜负狄书记的厚望。接着他话逢一转说,先借几本书看一看。

    什么书就将我刚才看的一套《易经精髓》借给我看着吧。

    别忘了还哈!

    这个,你自然放心。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了。天栗师拿了书就起身准备告辞,我一边接电话一边说,将烟拿回去。

    天栗师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愿地拿起了黑袋子,嘴里嘟哝着说,狄书记真好,不就是一两条烟么脚就向外挪动,还想说什么,我就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

    电话是我的一个同学从深圳打过来的,同学叫文林郎,在一家外资企业当财务主管。他在电话里说,老同学呀,好久想给你打电话,一直忙得不能脱身,你说的那件事情基本上搞定了,可以动身来,什么时候来,你自己确定吧,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到时候我到站里接你。

    我说,那就谢谢你了,医院方面联系得怎么样

    同学嘛,就不用客气了,我一共联系了三家专科医院,一家是我老婆在里面,一家有我的上司的同学,还有一家是我们一位同乡在医院里面搞主治医生,他们都说,没有见到病人不好说情况,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

    我同他客气了一番后就放下了电话。我是不吸烟的,这时我非常想,后悔刚才那两条烟没有留下来,我就用报纸卷了一个烟状的椭圆形,点燃后慢慢地吸着,思绪也在飞扬。本来,为了丈夫的病,我已经是负债累累,就只差倾家荡产了。这些年来,东挪西借绞尽脑汁,总算保住了他的一条命,可是最近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总是叫背疼,这是原来没有过的症状,上次到县人民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可能是病变,要立即做手术,考虑再三就觉得还是到大医院做,因为专家曾告诉过我,水牛的病不是一般的病。于是我就托了在深圳工作的文林郎帮忙联系,我觉得再没有退路了。就这样,不顾家人的反对,还是向县里请了假,带着男人水牛上路了,县政府的一把手县长很同情我的遭遇,在我上路之



第七十六章 无心插柳
    我坐在乡政府办公楼顶上,望着宁静、空远的山乡,深深地感到一丝丝人生的寂寞和情感上的无助。思想就胡作非为,想起自己一步一步的成长经历,也后悔许多的人和事,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感情经历,也有许多自责和愧疚。

    我想起了白等。

    每每触景生情地想到他时,不知不觉地笑起来了,总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在千钧一发之际,总是否定地摇晃着脑袋。白等多么可笑的名字!也让我在在有意无意中提醒自己:这也许就是命运的预兆,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你的一切就是白费心思,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白等。

    爱情,就是将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相聚在一起,又将它分开成两个同路的陌生人的一种游戏。我确信这句话是真理。那天,我到县城开会,刚走出政府招待所,司机的车还没有来,正在门口徘徊,这时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挡住了我,怯生地问:“要不要擦皮鞋”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我没有理会,伸着头在街中四处搜索着自己的小车,看司机是否将车子开过来了。是的,乡里等着我回家开会,并且已经通知了乡“四大家”领导和全体班子成员。一场可怕的“五号病”疫情下在悄悄袭击着全乡,已经烧毁并埯埋了几头牛,隔离了一个自然垸。我看了看手表,离开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现在自己的车来了还是能赶上开会的。这时,小邋遢鬼又走过来了,明亮的一双大眼睛似乎在乞求着什么。我心怦然一动,就顺势坐在小板凳上,伸出了左脚。小孩擦皮鞋很熟练,只见他双手将我的脚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放在擦鞋套座上,沿着鞋帮一带先挤出断断续续、一点一点的鞋膏,然后用鞋刷稍稍一揉一抹,就均匀了,再用布条来回一左一右地抖动几个回合,打上白蜡后,又用布条反复地来回向前后磨擦,皮鞋光洁鲜亮。我忍不住低头多看了一眼这个小男孩。

    这一看就看出了毛病。小男孩满脸黑麻溜球的,乌紫的脸上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炯炯发光发亮。身上的衣服可能十年没有洗一回,鞋具、蓝子里放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我随手拿来起来看了看,还是吃了一惊,是《通史》的第一卷。“这书是你看的”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话有点象是对下级干部的质问,又象是对犯人的审问。

    “呃呐。”小男孩头也没有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书从哪儿来的”

    小男孩这才抬头望了望我,很狼狈地说,“给废品店里的老板擦鞋时,给我抵工钱的。”

    我还想问什么,这时,镇里的司机来了,司机一边解释一边从口袋里掏零钱递给擦鞋孩,脸对着我说,“这破车真是急死我了,路上换了一次车胎。”然后,打开车门又补充了一句“再不换新车的话,就没法开了。”

    我没有理睬他,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从上车一直到乡里,我脑海里不是想的会议内容,会议好开,我现在少说也开了好几百个会了,都是一样的程序和模式,先说认识,再说措施,再说纪律,然后就是分工,各负其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男孩,和一些古怪的问题,有多大了十五六岁了吧。为什么没有读书家中没有钱呗。关你什么事再要是碰上了,就请他吃一顿,问问他愿不愿意读书读又怎么样呢你能供养他读书么反正那一天晚上我是没有睡好的,这个问题总是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人生啊,就象山上的花草树木,要是一辈辈子放在深山,就无人知晓,要是有人将你运到山外,你就能做高楼大厦的材料,你就能有机会呈现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最后我就在这样的思考结果中睡着了。

    我是一个敢说敢干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拼到了今天这样一个让同伴羡慕和敬佩的地位,虽然乡镇党高官不算个什么,但是在小县城来说,还算得上是一个成功人士,我的许多成功的趣闻轶事至今还在城乡传播着,众说纷纭。又是到城里开会,吃完晚饭,我约了两个同事,一同沿着蓣山大道,漫无边际地逛着马路,走着走着,又看到了那个小男孩。



第七十七章 姐弟恋
    “到处找你,你原来在这儿呀”一声惊叹打断了我正在进行的回忆。我抬头一看,是苏合香。

    “你怎么知道我在楼顶上”

    “凭女人的直觉呗。”苏合香说,“你的手机关了,说明你肯定在附近,不然你是不会关机的。”

    “凤凰寺的玄参姑接我过端午,我一人去有点害怕。”苏合香认真地说。

    “呵,装起了淑女,你还什么事没有见过。”我站起来说,“寡妇大娘走的夜路,把个么事不上算嘛”。

    这天晚上,我喝多了,苏合香喝得更多,以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在凤凰寺过夜了。我却有事要回乡里,玄参姑送我出寺院门的时候,我说,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玄参姑又送了一程,我才将她轰回去的。我知道,玄参姑是感激涕零的,因为我当上乡长的时候,县宗教事务局就要来查封凤凰寺,理由说是没有办证件,这一年刚好是玄参姑出家的第二年,还是在我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办到的许可证。倒不是为了别的,我是同情这个女人,好端端的死了丈夫,接着唯一希望、唯一寄托的遗腹子也夭折了,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是的在开豆腐店时,让惹事生非的游子哥们缠上了,那哥们的媳妇可是惹不起的,有一天就在她的店门前泼洒了大粪,这事让派出所怎么也不好处理,最后一罚了之。这就是玄参姑出家的经过,这也许是一个导火线吧,用她自己的话说,其时心也早就冷了,只是孩子的死还没有满周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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