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如若她直接去找左屹要人,以她对左屹的了解,左屹是九成九不会放人。
她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外间书生们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不是在会诗,反而像是要起事夺权一般。
彩霞出去瞧过,没多久却急急返回,慌张道:“主子,他们……他们在围攻姑爷!”
芸娘蓦地起身,四处一打量,将房后笤帚一提,当先冲
第366章 旧人
芸娘了然的点点头,道:“确然,像苏陌白,可是在娘胎里就闻了道的。如若这般算起来,只怕这位阿叔得唤他一声‘师公’才对。”
她转头再看向一位贫寒书生,冷冷一笑,道:“方才是你说苏陌白是靠的岳家之力”
她好整以暇往边上椅子一坐,道:“公子面上胎记占了半脸,不知如此长相,可也能引得一二品官眷芳心暗许”
她再点着另一位衣袍空空荡荡的书生道:“你,身无二两肉。不知可懂骑射”
她一时说了好些话,有些气虚,只停下来喘了半晌,方同苏陌白道:“苏大人如今既已入仕,又何必想着提携旁人大人觉着,这些人对朝廷可有大用最怕小人得志,大人莫做那助纣为虐之事。”
苏陌白原本冷肃的面色略略和缓,只低声道:“芸妹妹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芸娘从椅上起身,同彩霞道:“你过目不忘,便将这些书生的模样记下,回头请了画师,一丝不能走样的将其肖像画下来,传到官眷内宅去,让他们日后选婿,千万要避开这些清高、面丑、高龄的酸臭书生。”
彩霞得令,果然瞪大了双眼盯在各书生的面上。
书生们再来不及同芸娘辩驳,只忙忙抬袖遮脸,唯恐真的因此事而断了日后的好姻缘。
芸娘此时方转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同一直候在一旁的小二道:“方才搅了生意,十分抱歉。”
拽着苏陌白衣袖,先行出了酒楼。
外间冷风越加肆虐,顺着窗帘吹进马车里,原本还算温暖的车厢骤然冷了几分。
苏陌白将芸娘冰冷的手握在掌心,半晌方道:“我……并不是真的被他们激怒。”
芸娘便提了提嘴角,勉强笑了笑:“我知道。”
然而,她到底还是因苏陌白这一声“此处无银三百两”的声明有些惴惴,也有些失落。
作为习惯于拼家世的官场,苏陌白没有家世可拼,原本他是不在意的。
然而岳家赫赫有名,高官厚禄,他同左家的亲事上又担了些“入赘”的含义……苏陌白被舆论裹挟,遇到有人出言讽刺便据理力争……
芸娘理智上是能理解的。
她忖了忖,同他道:“我回去同阿爹再商议商议,日后我们的娃儿用不着姓左,依然姓苏。可好”
在她眼里,其实承嗣不承嗣的,并不是什么必要之事。
苏陌白摇一摇头,笑道:“如若不承嗣,左家万千人可选,又何必选我为婿我又怎能同你成亲如此这般甚好。”
芸娘听闻,眼中浮上欢喜的神色,点点头,靠在了厢壁上,喃喃道:“我也是。”
苏陌白牵着她手的手便紧了紧。
筹备亲事的人家,诸事都是繁忙。
因着左家亲事当日,芸娘同左老太太合住的柏松院要用来待客,左家便将芸娘早先住着的闲置院子修葺一番,届时芸娘直接从那处院子出嫁,也显的宽敞。
而左夫人要“一碗水端平”,给芸娘修葺院子,便不能冷落左莹,故而也要将左莹的院子修葺一新。
各匠人进进出出扰乱后宅,左老太太干脆将左莹也搬到了上房,同芸娘住在一间房里,姐妹两处处都在一起,反而显得亲近。
左夫人对自家嫡女同芸娘日日粘在一处并不反对,相反,态度还有了十分明显的改善。
譬如,她来上房向左老太太请过安,顺便看一眼左莹时,带来的燕窝粥里,也会有芸娘的一碗。
而左夫人房里的下人,对芸娘和李氏的下人,也再未表现出排斥。
左夫人的表现令阖府上下极度满意,便连李氏私下里同李阿婆说起芸娘的婚事时,都在悔过道:“说起夫人的性情,我倒要占大半的不是。如若不是我的出现,也不会惹来那许多是非。”
 
第367章 真心话
寒风烈烈,宫门边上一个遮风处,青年官员卢方义站的高大挺拔,任由面前两位少女肆意检视。
芸娘看着他依旧算的上强健的体魄,先在心里点一点头。
没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然而这样自然还不够。
早先那殷人离上青楼,避开人群宠幸兔儿爷时,也不见人有消瘦。
事关一位女子无望的青春祈盼,芸娘不想拐弯抹角。
她直直盯着卢方义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可还记得赵蕊儿”
卢方义眼神坦率,还怀着一丝热烈:“时时刻刻。”
这等花言巧语,芸娘丝毫不受蛊惑。
青竹接着问:“同长宁公主,可还有牵连”
卢方义却一挺胸膛:“从未有过。”
胡说!
芸娘越发不信。说话时连想都未想,一看便是胡诌。
她想了想,道:“我有几位家奴,一等一的人才,总归比你好。等我进宫抱皇上大腿,将赵蕊儿讨出来,指给我那家奴。”
她忖了忖,加上一句:“我今儿就进宫去说。”
卢方义立时要拦她,芸娘便瞪着他:“怎地,你一个六品官,还敢强拦二品官的家眷”
青竹双手叉腰,在一旁帮腔:“我阿姐在京城识得的人里,官阶最低的,也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你小小六品官,完全拖了我们后腿。”
卢方义闻言,面色稍冷,往后退了一步,让出路来,只道:“我……我方才说的都是真话……”
狂风肆虐,将他这句话吹的七零八落,芸娘仿若未闻,只冷着脸携了青竹,掏出腰牌给守卫看过,迎着风口往宫里去了。
待行到人少处,青竹终于忍不住道:“阿姐,你方才说到家奴,该不会指永常我思来想去,铺子里也再没有旁的小厮。只是,永常才岁,那般小……”
芸娘看着青竹这般单纯的模样,叹了口气:“我诈他而已。”
青竹恍然大悟,却又疑道:“那阿姐可看出什么来没”
没有。芸娘耸耸肩。
像刘铁匠这等心思单纯之人,她还能勉强看出他的心思。
可对于卢方义这种肚子弯弯道道太多的官员,她可没有一眼看透的本事。
她觉着,只有同类人能判断同类人。说不定殷人离便能一眼猜中卢方义的心思。
想到了这一处,芸娘方才觉着,好像已经有许久许久未曾见着殷人离了。
她想着此人每日在刀尖上搏命的活计,只怕现下还活没活着都是两说。
各处有宫人急急清扫着积雪,见了芸娘同青竹,只略略行上一礼,便又投入到了忙碌之中。
两人一路冒雪前行,待披风的风帽上已积攒了一帽子的雪片时,前方宫殿林立,终于到了皇后所在的宫殿前。
时间尚早。两人由着宫人带去见皇后时,正是皇后从太后处请安回来时。
皇后不在大殿,已进了寝宫。
芸娘和青竹恭敬垂首进了寝宫,皇后躺在榻上,正趴在盆子边剧烈呕吐。
待过了许久,方才直了身子,转去靠在了床榻边上。
经过了近一年的调理,当今皇后体态已有了明显的改善。
面色虽略有苍白,却也先得比此前细腻许多。
芸娘同青竹忙忙上前行过礼,方才瞧着皇后,担心道:“娘娘可是身子不利,可看过太医可用了汤药眼看到了年底,正是要吃好喝好的时候,可千万莫坏了肠胃,错过了这一年一度的盛会。”
皇后扑哧一笑,点着芸娘道:“都要成亲的人,怎地还是小孩心性,只想着贪嘴之事。”
她如此说,面上却是一副含羞模样。
她身边的嬷嬷笑道:“两位小姐今日来的可不巧,日后我们暂且停了胸衣和那些美肌方子……”
为何芸娘大惊。
 
第368章 南疆(四更)
芸娘心中腹诽,口中却并不显出来,只微微一笑,道:“民女每回皆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入宫,待下回入宫,不知已是何时。贵人的胸衣,民女只能下回应召再带进宫。”
那李妃听闻,蹙了眉道:“你可是尚书大人家的嫡女,怎地不能随意进宫”
芸娘心里一声冷笑:你也知道我是二品官家的嫡女怎地,你被皇帝收进后宫,便觉着手眼通天了
她将李妃的身形再上下打量一番,脑中便想起方才量尺寸时的所见。
眼前这位妃子,有没有同皇帝行房还是两说,以为穿了胸衣便能吸引了圣意
芸娘微微一笑,道:“家父常道,万万不可打着二品官的名头招摇撞骗,否则便将民女逐出家门。民女胆子小,自然不敢背着家父行事。”
她向李妃告罪,行了礼,依然做出恭敬的模样退出了宫里,只往同青竹约好要聚头的方位而去。
宫里宫殿繁多,每处都差不离。
芸娘此前只去过太后同皇后的宫殿,在后妃各殿极少去过,将将一出门,受了一阵风吹,便被吹的迷失了方向。
时近午时,各宫娥同内侍都已结束了手上事,到了准备用饭的时候。
宫道上几无人影,芸娘想寻人问个路都极难见到活人,只每隔一段距离,有身穿盔甲的侍卫挺立在墙根下,受着严明纪律的约束,眼珠子也不能多眨一眨。
芸娘原本想着寻一位侍卫问一问殷人离此人,然而见了各侍卫,她方知侍卫和侍卫之间也有不同。
她记得此前殷人离麾下的各侍卫,各个身穿黑甲,威武非常。
而眼前这些侍卫穿着平常,连盔甲都无,也不知是守着哪一方的侍卫。
她一路紧紧抓着披风顶风前行,只觉面颊都要被冻僵,鼻尖已没了只觉,可能随时一碰便要掉在地上。
宫道往前一拐,眼前出现了一处平台,视线一瞬间开阔了起来。
但见沿着平台往前一溜站着一圈羽林卫,黑甲遮身,英姿十分惹眼。
芸娘心下松了一口气,忙忙行过去,盯着诸人面颊一个个看过去,又一个个看过来。
每人都是一表人才,长相不俗,然而都不是那个冷热无常的殷人离。
她已在宫里没头没脑的转悠了许久,心里担忧青竹,只想尽快寻到殷人离,好让他带着自己去寻青竹。
她再吸一吸清鼻涕,瓮声瓮气道:“官爷,可曾瞧见殷大人,我寻他有事……”
眼前黑甲侍卫如冰柱子一般一动不动,同旁的侍卫并无不同。
她又往另一人问过去,这回改了说法,道:“官爷,可曾瞧见殷大人皇后娘娘让我来请他……”
那侍卫眼珠子转了两圈,被风寒吹成面具的脸颊终于裂开道缝,微微张嘴道:“皇后娘娘寻人,怎地不遣派宫女来”一眼就看透了芸娘的谎言。
芸娘恨恨道:“全天下你最聪明!”
正当此时,却见诸位侍卫神色一禀,身子站立的越加挺拔。
芸娘回头往后望去,但见一位黑甲侍卫陪着一位官员从远处高台而下,一路要往平台外而去。
那人虽同众羽林卫打扮相同,可芸娘一眼便能瞧出他的不一样。
她立时上前,等在了两人的必经之路上。
待来人近了,她冻僵的面颊上将将挤出了笑脸,往前凑上一步时,殷人离便一个眼风扫过来。那眼神仿似没瞧见她,又像瞧见了她,还隐隐带了些威胁警告的含义。
她默了一默,不知他何含义,可并不行远,只缀在他身后几丈处,一直行到平台边缘,见着殷人离向身边官员一抱拳,方才停了脚步。
风声依旧,因着平台的宽敞,刮的越加畅通无阻。
芸娘只稍稍站了一会会,便觉着绣鞋冰冷,双脚如同站在了冰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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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簪子(一更)
风雪越来越大。
芸娘抬头看着殷人离:“你去了南疆,何时再回京阿蛮同你一起去吗分红的银子怎么送给你”
飒飒风雪中,高大的青年挺拔的如同一株白杨,却又沧桑的仿似不负重压的垂柳。
他的面容就像被铁水浇筑了一般,再也看不到笑意。
殷人离久久望着天边风雪,久到芸娘以为他已经被冻住了一般,方沉沉道:“可能几年,也可能一辈子吧。看如今的模样,只有我们拆伙,你将我的股份折成银子还回来。”
这怎么行!芸娘大惊,吱吱呜呜道:“你,你想的美,我哪里有那么多现银还你”
殷人离便道:“合伙银子便算我当初借你的,只将我所投的一万余量给我吧。如此,你我之间,也好……也好……”
他想说“也好断个干净”,可一句话滞在心间如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的心疼的厉害,以至他伸手扶了一旁树杆,方才能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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