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石伢被馒头哽的愣了几楞,待将口中的咽下,方瓮声瓮气道:“不是我。我阿婆昨日买菜,别人找的碎银是用锡箔纸包住的石头……”
芸娘即刻跳起来:“没找到人”
石伢耸耸肩,依然愉快的将馒头几口吃净,跑去刘铁匠铺子柜台上偷吃了几根咸菜,方回来与芸娘排排坐在条凳上,依然探头往远处瞧了半响,方问道:“到底来不来啊”
芸娘也想知道,冤大头的戏班子,究竟来还是不来呢
如她昨日一时心直口快将她如何报复吴媒婆之事说了出来,冤大头对她的评价便是:出气方可,其他了了。
她在认同之余不免移樽就教,拿出她百般的耐心,终于求得冤大头指点真经:“穷怕富,富怕官。本公子明日有空,看在曾吃过你娘亲手做过的几餐饭的份上,本公子便亲自教教你,什么叫做‘打蛇打七寸’!”
余下的他并未多说,只让她今日在家中等着看好戏。
此时两个小童在古水巷口翘首以盼,江宁府正街上却是锣鼓欢天鞭炮齐鸣。
冤大头一身簇新的缎面四爪蟒袍骑在一匹白马上,当胸系着一朵红绸大花,面上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牵着马走在前方的小厮也是一身簇新的绸缎夏衣,若非是牵着马,定然会让世人以为这也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小厮一边牵着马往前走,却还不忘了时不时的随手一挥,铜板便如天女散花一般从他手中飞出去
第34章 草台班子唱大戏
唢呐声震天吼地的窜进了古水巷。
古水巷几千年来的偏僻孤冷被烈火烹油般的热闹催动的像要炸开。
巷子窄仄,等着捡钱的人徘徊在周围并不离去——万一返程还要撒铜板呢
看热闹的人从巷尾排到巷口还不止。
排在最后的几人已经通过前人的转述,知道那位仿似状元郎的少年从古水巷进去,到了最后一户姓李的人家,将将进门便对着院中一位美妇人深鞠一躬,眼含热泪道:“婶娘,小侄来晚啦!”
有感性之人仅凭听得的这一小段便已在内心脑补出千万种血亲历经万般辛苦终于喜相逢的桥段,速速的鞠了一把同情泪。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芸娘,却时刻在谨慎的观察冤大头下一步可能的举动,她好做出最好的配合。
——老天啊这剧本可是没提前沟通过的哇!
此时冤大头正挽着全然怔忪的李氏的手臂,热情道:“婶娘,未曾想到小侄在江宁花十万两银子捐了个官竟是捐对了,竟能与您重遇。”
李氏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少年明明是前些日子跟着苏莫白来蹭过几回饭的学子,怎的一转眼捐了官,还与她成了亲戚
她怔忪的转头去瞧李婆婆,看到的是一张比她更怔忪的脸。
冤大头一边将李氏搀扶坐在条凳上,一边动情问道:“婶娘,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如何过来的”
他话语中虽然是在询问李氏,可眼睛却已经盯在芸娘面上。
芸娘一瞬间灵台清明,已在心中拍了一把大腿:哥哥,这招高明啊!
她立刻上前拉着哭腔喊了句:“表哥!你怎么才来我阿娘被人欺负惨了!”
冤大头眉头一皱:“表妹,有什么委屈你尽管道来,即便我官小做不了主,大人还能为你做主!”
他虚虚向旁边那长须老者方向一指,芸娘已经一个扑身过去抱住老者大腿,凄厉泣道:“两个人……一个酒铺子掌柜同一个姓吴的媒婆……要强逼我阿娘与人为妾啊——”
一口气便将前事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所闻之人无不痛骂那两人:“一个被色胆包天,一个被阿堵物蒙了心……”
且旁人也倒罢了,李氏却被芸娘引的低头垂泪,心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末了芸娘仰头哀求道:“求大人替家母做主。如若两位大人今日离开,逼良为妾之事还会再发生,我们一家三口毫无反抗之力,难道就只能任人鱼肉不成”
那大人听到此处便将她扶起,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大人便借着贵府,在此处开个堂罢。”
他一指两位随从,道:“且去将那姓吴的媒婆与姓田的酒铺掌柜带来问话。”
田家酒铺便在这街角,而那吴婆子的所在,即便之前人人不知,可发生了之前被人捉弄之事,还有谁不知她家在何处。
便有看热闹的小民踊跃自荐,带着两位随从往田、吴两家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位嫌犯便带了过来。
长须大人依着方才芸娘所说将事情重新叙述一番,末了问道:“此事本官可有说错”
吴媒婆这几日已成惊弓之鸟,又被带到古水巷见官,当日所有街坊都围在院里和门外,她连半分抵赖之心都无,痛快的认了。
田老爷便苦着脸道:“大人,草民对李氏一腔痴情,并非是逼她为妾,实乃真心想聘她为妾。”
长须大人便道:“男婚女嫁总要讲个心甘情愿。虽你有意,李氏若不愿,你便不能强求。”
他转头向李氏问道:“本官问你,你可愿与他为妾”
李氏拭了拭眼泪,声音低沉却十分坚定:“奴不愿与田掌柜有任何牵扯,望大人做主。”
田掌柜听闻她如此说来,只觉满心失望,就此委顿于地。
长须大人忽的便厉声道:“今日本官不愿动刑。罚吴氏此生不得再为冰人(媒人),罚田家从今夜搬离古水巷,此生不得纠缠李氏。”
一个小案就此结案,围观众人无不称赞大人判处得当、收放自如。
芸娘舒一口长气,悄悄向冤大头送过去一个媚笑。
他却瞧都未瞧她一眼,起身道:“今日本官与多年未见的婶娘重逢,可喜可贺,便由本官做
第35章 传说中的育苗狂童
芸娘回转身才想起,她原本想问冤大头,他那日在班香楼对面的酒楼里,对着那王老爷说京城的正妻都是与夫君共同外出会客,说的可为真
京城的民风竟以开放到正妻可以随意见客的地步了
如若果真如此,说不定京城正妻们对胸衣这种注重保持身体线条的性感衣物的接受度会极高……
真是个卖胸衣的好去处啊!
后面的几日,芸娘便处处等着冤大头的到来。
然而这人,她不想见的时候,总是处处偶遇,她如今想见他一面问他一句话,倒是再也看不着他。
只有有一日她去绣庄里买丝线,远远瞧见一个身长祁立的青年守在绣庄铺子前。
她快快几步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却见那身影追着一位绣娘而去,自此不见了踪迹。
时间慢慢前行,新人来旧人去,她也便渐渐忘却了这些擦肩而过之人。
而冤大头搞的这一场认亲的把戏,却长久的派上了用场。
非但那酒铺子的田掌柜未再纠缠过她阿娘,便连她阿婆也终于听了她的话,不再替人洗衣了。
——有血缘如此亲近的亲戚在江宁花十万两雪花银捐了官,且官威日日照拂着,哪能再赚洗衣那点银子,被外人瞧见了岂不是要露馅嘛!
过了两日,便又到了去见王夫人的日子。
上回芸娘去见这位正妻,她正被薄情郎与狐媚子小妾搅和的夜不能寐、情绪崩溃,短短几日便将自己吃的比之前还胖。
此番到了王家庄子,却是王夫人亲自迎了出来。
她面上淡粉薄施,脸上浅笑吟吟,情绪比上回好上许多,身形也比上次略略纤细几分。
柳香君便奉承道:“此番夫人怎的年轻了许多可是吃了什么仙丹”
王夫人静立不语,只用丝帕遮了唇浅笑。
她身旁的丫头便快嘴道:“哪里是什么仙丹。是我家老爷这些时日竟是回转了心,将那狐媚子带来在我家夫人面前磕头认错,说要打要骂都由夫人。
这几日但凡城中有些什么好玩意,都巴巴的送来庄子,时时都央着夫人回府呢!”
一席话说的王夫人含羞带臊,虽对着几位不相干之人,也愿意将内心的一丝快乐展现。
芸娘猜测,八成是前几日在酒楼,王老爷那位千娇百媚的小妾被冤大头当场讥讽之后,便在王老爷面前失了宠。王老爷如今是又想重走正妻的路子了。
她还记得冤大头曾问她:
“那小妾惹了你的正妻客人,你便想方设法捉弄小妾。
你可曾想过,穿你胸衣的那些青楼女子,就是为着撩拨男人。
而如若这些男人家中的正妻打上青楼来,你是否又要帮着妓子捉弄正妻”
当时她是如何回答来着
她惊叹的瞪大眼珠子瞧着他:“难得你这个纨绔竟能思考这般深刻的问题!”
她想不出如何作答,只得拿出她的年龄当挡箭牌:“我还不到十岁,你竟然拿这般艰涩的问题来为难一个小孩,真真是拔苗助长,其心奸也!”
此时瞧着王夫人的神情,其内心里是重获夫君宠爱的娇羞。
而那位失宠的小妾如何,没有人再在她身上花心思。
芸娘一时半会想不清楚,又觉着好笑。譬如面前这颗梨树,它能为一个正妻吃了梨子而骄傲、为小妾吃了梨子而羞愧吗它不过会觉着,人人都喜欢吃梨子,天大的荣幸啊!
便听王夫人忽的问道:“芸娘可是想吃这梨子这梨树却是三年前我的一位外甥用桃树嫁接而成。他嫁接后便多次嘱咐我,待这树结了梨子,万万不可让人所食,他要亲自来摘梨。
今年正好是这梨树第一年结果子,数着日子,我这外甥再有几日也便要到了。等他摘了梨,我们便来开一个全梨宴!”
芸娘一眼扫过去,这棵树上也只不过结了七八个梨子,竟还想开个全梨宴!
可
第36章 初相见
妓子养汉子,在青楼界是最大的忌讳。
原本便是出卖皮肉尊严赚来的银两,妓子却要拿去花在汉子身上,最后那汉子却拿着这皮肉钱去吃喝嫖赌。
多少青楼女子便是被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花言巧语骗去了一颗芳心,最终却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
只是这柳香君虽则才二十五六岁,在古代却已是人过中年,还会这般幼稚
她想到方才看到王夫人一脸怀春相,又觉着千万不能小看爱情的力量。莫说二十五六岁,便是六七十岁的老者,一旦动了心便如老房子着火,那也是摧枯拉朽声势不可阻的。
想到这里她越加不能将银票给她。只握紧了袖袋,道:“预支抽头是不行的,不能坏了规矩。你若真急着用钱,我倒是可以借你……五分利!”
柳香君眉头一皱啧啧半响:“你这半大的小孩怎么早早就钻进了钱眼里”
到底还是没有同她借银两。
因着各帮工已经做过运动式胸衣与调整型胸衣,对各环节的要点有了印象,此次为王夫人与惜红羽做起胸衣来便极为快速。
也不过五六日,芸娘与柳香君便又坐上了去往王家庄子的客船。
因着今日到访并未提前通知王家人,芸娘一行从客船到了岸上,并无骡车来接。
昨日夜间下了一场雨,此时凉风习习,甚是惬意。
两人便沿着半干的小路,瞧着日渐成熟的庄稼慢慢前行。
只走了不多远,人人的鞋底下便沾了厚厚淤泥,重的要将鞋子坠脱。
往前几步远是个小荷塘,荷塘边上摆着好几大片青石板。
两人缓缓拖着厚重的鞋子上了青石板,正要将鞋底的淤泥蹭在青石板上,却从荷塘中传过来一个声音:
“你们把脚底泥都搓在青石板上,等下我如何上岸穿衣裳”
二人顺着声音望向荷塘,荷塘中间站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圆脸少年,周身只穿着一套月牙白的肚兜亵裤,面上被晒的极黑,手中捧着一根长长的莲藕。
他说的青石板上,果然在一块石头上面搭着一团衣物。
小小少年口中一边阻止她们,一边抬脚要往岸上来。
荷塘里淤泥滑溜,少年往前迈出五六步,离岸边还有两三步时,忽的手舞足蹈、连滚带爬,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池塘里。
泥水飞溅而起,岸边二人一瞬间便似老天下了墨点子,下半身的衣裳全沾了泥水。
而少年手上原本捧着的莲藕也飞了出去,稳稳落在了芸娘臂弯里。
悲喜剧同时发生。
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再看看池塘里那位沾满了泥水的少年,一时之间不知该先笑还是先哭。
那少年却并不觉着难堪,扑腾扑腾走到岸边,向芸娘伸出脏兮兮的手。
芸娘便不计前嫌伸手想要将他拉上来,他却沉着脸道:“藕!”
芸娘楞了一愣,忙将手中的莲藕递过去,少年便将莲藕夹在腋下,手脚并用爬上岸,也不穿衣裳,提着衣裳鞋子光着脚啪啪往前而去。
因着光脚路滑,他不过是略略往前行了几步,脚下便出溜一下又往地上倒去,极为干脆的滚了两滚。
只须臾间,他湿漉漉的底衣混着地上湿泥,便将周身染成只泥猴。
而他视若宝物的那根藕,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便被摔成两断……
芸娘二人面上再也绷不住,拍着大腿爆笑起来。
那少年便在二人的喷笑中,一手抱衣裳一手抱着断藕仓皇而去。
芸娘二人在石板上将脚上淤泥蹭过,才瞧着各自一身的泥点子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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