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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韩均说到了此处,看了韩烺一眼,但见韩烺眉头越皱越紧,不住打量这雅间简陋的窗棂门框,心里涌出一个不好的预感,预感刚出,只见韩烺忽的起了身。

    “不必等了,夫人随我去锦衣卫。”

    韩均大惊,“爷,使不得!”

    锦衣卫连去两位指挥使,爷上任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锦衣卫内部,里里外外清理了三个月,抓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这才将规矩立起来。若是为着夫人便坏了规矩,爷这个指挥使的地位,便要颤上一颤了!

    “爷别急!属下这就去催!取碳的人不时便能到了!”

    韩均急慌上前阻拦,韩烺却不假思索,一手拨开了他,“爷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带自己的夫人过去取暖,还要看谁的脸不成!起开!”

    裴真心头一震。

    为了这次发寒,她来之前专门吃了蓝姑特制的药,她等着这药发作,就发作在离锦衣卫不远的地方。韩烺并不希望她去锦衣卫,她唯有出此下策。

    这一场博弈她算得滴水不漏,却独独没有想到,面对韩均的阻拦,韩烺一分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就这样让她进了锦衣卫吗

    裴真慌了神,却听见韩烺已经开始吩咐哑巧将裴真包裹严实,又吩咐一旁的夏南,“去将那车收拾和暖,不要漏风!”然后将房中人一扫,“夏西去哪了”

    裴真神思猛然归位,飞快地看了夏南一眼。夏南赶忙道,“姐姐先行下楼收拾马车了!”

    裴真去看韩烺,见他只是眉头一皱,并没追究,指了夏南,“那你包着夫人的腿脚。”

    他说完一俯身到了裴真脸前,那脸上的严厉瞬间淡去,朝她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夫人且忍忍,锦衣卫离这只有两条街,立时便到。”

    他将她紧紧裹在怀里的时候,裴真木木地,依照自己的设计开了口,“锦衣卫不是我该去的地方,算了吧,夫君!”

    话说到后面,她突然加重了语气。

    韩烺将她抱紧在怀中,她却拿着匕首抵住了他的后背!

    她从接下任务的时候,从没想过竟然真般艰难。她心下一阵摇晃,犹豫了一时。然而韩烺却将她抱的更紧了,扬声笑起来。

    “这算什么便是天塌了,你夫君顶着!”

    言罢将裴真的脑袋也敛进了怀里,抱着她大步下了楼。

    只是韩烺抱着她进了马车,被夏南说早已下来收拾的“夏西”,眸中露出几分晦暗,攥了拳又松开了去,抿着嘴看了马车好几息。




第63章 烧了,没了
    行动异常地顺利,扮成夏南的未英在锦衣卫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他三转两转,很快转到了韩烺在锦衣卫办公的院子。想进这院子,便是他扮成唐沁的样子也没用。

    未英早已做好准备,一闪身进到了无人处,立时脱掉外面的衣衫,反过来,便是一件毫不起眼的褐色粗布衫!

    换了装束,又将头脸遮了结实,未英避开寻访的校尉,一点脚便进到了院中。

    此刻韩烺不在,韩烺的近身侍卫刘蒙也不在,未英窝在墙角等到守门的人转身不注意的时候,极快地蹿到了檐下,房里没人,他径直闪身进去。

    这是韩烺的办公书房没错,未英松了口气。这一趟,容不得他出一点错!

    未英很快在房中翻找起来,只是书架卷宗之多,倒也让他已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这些卷宗上虽然都有明目,何年何月何地何案,可未英估摸着找了,却半点影子都没有。

    倒也是,这样的密事,须得后面的人重金请冷名楼的人查探,若是真的就实实在在摆在他们脸前,何须冷名楼

    未英暗暗猜测这间屋子会否还有密室,这等辛密应该会藏在密室之中,可是他将可能的地方都翻了,也不见密室入口踪迹。

    时间不多,未英不禁犯了难。院子里似有人影走动,未英连忙蹲下身来。

    韩烺在阿真姐面前透过口风,明确说了查到了猫腻,却不愿意往下多说。阿真姐不敢多问,怕暴露行踪。

    韩烺有证据,锦衣卫办案虽然自成一套,可是给宫里交差也不是空口白话,韩烺不太可能不留下些书面证据下来!

    可他也翻找了许久,为何一点相关的都没看到

    他不可能有时间一一翻看清楚,难道这一次要无功而返不成!

    未英听着院中人的走动声渐渐消失,转身准备往另一处寻去,只是一转身,看见一分卷宗筒,应该写了时间地点的地方一个字也无,空白一片,堆在一堆卷宗筒上方。

    未英一双眼睛陡然一亮。

    他除了在窗下的架子最上面看到了摆放整齐的几排没有记录的空卷宗筒以外,其他夹子上均是分了类的卷宗筒,这一个放的格子靠下,他蹲下身才瞧见,可这一只又堆放在这个格子其他卷宗的上面,显然是不久前刚被人翻过的!

    未英一下抽过那空白卷宗筒,两下打开,赶忙朝里面看去,可这一看,他却愣住了——

    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一只卷宗筒,只是不小心被人放到了这个架子上吗

    未英大失所望,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韩烺这书房里的案卷密密麻麻,其他卷宗都没有随意放置的,怎么就这一只空白卷放错了呢

    是果真疏忽了,还是本来应该在卷宗里的东西,被拿走了!

    念头一出,未英暗道不好。

    若这空卷宗筒同他们此行无关也就罢了,可若这里的东西正是他们要找的,此刻又已经被人拿走,这让他们往那去找!

    完全没有头绪还能勉强回去回话,可眼下这个情况,就像是阿真姐之前说的,他们若是撒谎,恐怕很快便会被戳穿,到那时怕是麻烦要来了!

    未英心急起来,越发在心里骂韩烺阴险狡猾。他放下这空空的卷宗筒,准备再瞧一瞧旁的柜子上可还有他疏漏的空卷宗,只是不经意扫过了地上灭了的火盆,瞧见半盆纸灰中,有几片未烧净的纸。

    他忽的心头一动,立时上前。

    纸片不负他所望,他一眼便瞧见了上边的两行未被火苗吞噬掉的字。靠边的一行有四个字,“不用亡命”,若说这还让他瞧不出什么,另一行的三个字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南四湖”!

    周机出事的微山湖,正是南四湖其中一湖!

    未英急急又去翻看的火盆的纸灰,除了有字的这一角,还有一块红彤彤的手印,看那手印残片的位置和纸张,应该是同那熄了字的一角出自同一张纸!

    有字有手印,那便是证词!

     



第64章 女贼再现
    进贼了!

    锦衣卫指挥使的书房进贼了!

    “大人,那贼只身一人,已有四五个校尉追过去了!暂时还没发现别的贼!”

    回话的人气喘吁吁,可房中人却屏气凝神,韩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那贼是男是女!逃向了何处!”

    “回大人,看不出男女,那贼人中等身材,偏瘦,正往西边逃去!”

    屋中不知哪一火盆,突然有炭火爆了一声,越发衬得此时此刻气氛紧张如同兵临城下。

    裴真看着韩烺的侧脸,杀气满满。她之前再如何犹豫,眼下却不禁为未英一颗心完全揪了起来!

    四五人追他,幸好他按照设计好的方向逃窜,西边有三人接应,不然便是他轻功如飞,怕是也难能脱身!

    这么一想,她稳了稳心神,现在最要紧的是随机应变,看看韩烺如何应对。

    她紧紧盯住韩烺,却见韩烺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落到她脸上。裴真一惊,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却见他开了口,“夫人好生休息,我去会会那贼!”

    言罢一把抽出了侍卫身上的绣春刀,瞬间人已飞出屋外。刘蒙韩均几人也立时跟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裴真、哑巧和夏南。

    哑巧慌了起来,急急看向裴真,而站在一旁的夏南却忽然开了口,“韩大人亲自上阵,他跑不掉了,夫人,我去救他!”

    裴真目光仍旧看着韩烺离去的地方,闻言目光一收,突然撩了被子,“你不用去,我去!”

    她将披风一把扯去,三下两下除了外间衣衫。哑巧回了神,忙不迭打开包袱将准备下的黑衣递了过去,又用黑布替她抱住头脸。

    裴真行走如风,两步行至夏南身旁,一把抽出了夏南腰间的剑,“借剑一用!”

    锦衣卫南北镇抚使均在一处,想三步两步就逃离岂是易事

    韩烺追至,瞧见贼人已经被三名锦衣校尉缠住,冷笑一声,再见那贼果真身量不高,身形偏瘦,远远一看可不同那晚的女贼有几分像,韩烺差点笑出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立时飞身近前,刚要高喊一声“兀那女贼,还不束手就擒”,忽的怔了一下。

    再定睛看去,今次这贼使了一柄短刀,身形虽同那女贼又几分相像,可肩宽臂长,动静之间步法也是刚健,好似极擅轻功,三人纠缠仍未将他拦住,然而再看他手下刀法,却不过寻常!

    不是那女贼!

    倒像是个男人!

    韩烺眉头一挑,招呼众人分两路包抄,务必不能让此人逃遁,自己也提刀欲去亲捉。

    就在此时,忽的刮来一阵疾风,那风带着三月季春早已化去的寒气,凭空而至。

    韩烺似有所感,回过头去,见身后的屋檐之上,一个黑影悄然而立!

    冷风吹来,悄然而立的人衣袍翻飞,更显身形细瘦,而手下虽无长剑傍身,只是一并寻常直剑,可看那提剑姿态,韩烺眼中止不住放了光亮。

    正是那女贼!

    “终于现身了!”他笑起来,脸上的兴味似要被风扬起。

    话音一落,他点脚跃去,手下绣春刀嗡嗡作响,然女贼却毫无打斗之意,转身往南逃去。

    韩烺正愁寻她无门,此时哪里会放她逃遁,一把甩过绣春。

    人未至,刀先行!

    眨眼的工夫,绣春刀已至她眼前,她闪身格挡,灵巧的身姿犹如游龙,细长的手臂力道充沛,疾速飞至的绣春刀径直被击了出去。

    而此时,韩烺已然跃至此处,他探身接过被击回的绣春刀,



第65章 剑下留情
    几个起落之间,韩烺已追至裴真身后,他哼哼直笑,甩出手中绣春,见她早有所觉,侧腰闪身,手下直剑一扬,便将绣春反击回来,韩烺接刀跃前,又同她战到了一处。

    刀剑之声清脆凛冽,韩烺心有防备,三个回合下来,同她见招拆招,虽不能胜,却也让她不能脱身。

    他心中气焰又涨,哼笑起来,“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快快缴械投降,好生交代是为何来,本指挥不定能饶你一命!”

    这话好不盛气凌人,有些脾性的怕是要同他呛上两句,可他话落了音,两人一个回合又走了下去,对面的人却似没听见一般,一句不搭茬。

    韩烺忽然起了疑心,她不说话,是不会说,还是怕在他脸前暴露了身份!

    只是未等他继续思索下去,对面之人忽然一个转身,避开他侧劈过去的力道,反而借力顺着绣春的弧度使剑一勾,恰在勾到刀尖之时,猛一使力。

    韩烺方才心思一岔,不及反应她又使怪招,被这力道一勾,人向前倾去,她却突然回身退步,手中直剑直逼韩烺胸前。

    韩烺大惊!

    欲闪已是不及!

    今次,他要命丧她手不成!

    然而就在此时,那向他胸口劈来的剑势猛然一收,剑尖携着剑气从他胸前一闪而过,布缕撕裂的瞬间,血珠飞迸而出!

    韩烺直觉胸前一痛,可痛意未达全身,他脑中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朝眼前之人看去,这一眼,正同她匆匆瞥过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那双眉如飞,清冽的眼神似有忧色一闪而过,就在韩烺以为自己看错之时,她却猛然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点脚跃了出去。

    这一次,韩烺没能瞬间追去。

    若说身影的熟悉兴许是个错觉,可看那眉眼,他只觉得谜底就在眼前,之时眼前浓雾环绕,他怎么也抓不住。

    “大人!大人!”

    身后的呼声到了耳畔,几名锦衣卫见他中剑,大惊失色,齐齐赶来,这一喊,将韩烺叫回了神。

    他垂头看到胸前的伤和溢出来的血,心下怦怦乱跳。

    那般招数,若是她猛然送剑,自己就算侥幸逃脱一命,也会重伤落地,可她不仅没有使力,反而力道猛收,以至于他胸前衣衫被破,胸前血珠迸飞,却也只是皮肉伤而已!

    她这是,剑下留情了!

    他韩烺刀尖舔血多少年,多少人拼尽全力尚不能伤他分毫,没想到竟有一日,生死关头之际,一个女贼会剑下留情!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她是谁!

    浓重的疑问压得韩烺一息也定不住,立时又朝远处追了过去,身后喊声渐胜,他只道:“不用管我!不许放跑了另外那个!”

    另一边,未英冷汗淋漓。

    他按照计划的路线脱身,本想着以他的轻功,逃出锦衣卫不在话下,却没想到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他拼尽全力,也不过走了三分之二。

    就是这三分之二,也是另一边出了事,引了追逐他的人的心神,才让他勉强逃出的。

    而另一边的事,他是匆忙一瞥,心头便跳动如擂,是他的阿真姐!

    阿真姐竟亲自上阵,引了锦衣卫让他逃窜,这可不是计划说好的!

    未英急起来,可周围遍是杀气由不得他分身!他得逃出锦衣卫,逃出去便有人接应他,更不枉阿真姐挺身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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