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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他不敢再耽搁,让夏西替他去寻韩均,自己跑去黄谅那,将话说了,却又道:“女贼之事事关重要,黄总管务必亲自同大人确认才好。”

    他这么一说,黄谅可不敢自作主张,立时往正房去了,未英随他到了正房,眼见着另一边赶来的韩均也进了屋去,心道就算韩烺不出来,多两个人在,他也不好太无赖!

    只是两人刚进去,韩烺便跟着一同出来了,不知何事,离了正院。

    韩烺这边一走,未央止不住心底地高兴,立时往正房去了,通报了一声撩了帘子进门,只见着裴真正站在门前等他。

    “阿采姐!”未英兴高采烈,“那老男人走了,你终于能松口气了!”

    未英上前两步,凑在裴真身前,方才周身凌厉的气势倏忽散了干净,想似儿时一般扯一扯她的衣袖,手伸出,却听她叹了口气,“未英,叫我裴真。”

    未英一愣,手下一顿,“阿采姐,原来名字好好的,为何要改未英不明白。”

    他是不明白,自从前些日子他的阿采姐受了伤以后,人便像变了个样子,说以前好些事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了,以后要从新来过。

    可名字又同这有什么相干

    他们是一起进的冷名楼,一起被老楼主赐的名字,她要改名字,未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未英,”裴真轻声喊了他,“从新来过,如同新生,换个名字,就是换个身份。”

    她说道此处顿了一下。这个说法是她之前同未英说的,显然未英虽然听进去了,却并没有理解。

    这会看着未英脸色的困惑之色,裴真又道:“未英,我之前同你过说从前的记忆都散了,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其实,从前未采的记忆我都忘了,反而头脑中注入了新的记忆。你说,我还是从前那个人吗”

    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未英嘴唇颤了一下,表情极为复杂,“可是,你还是你,还是以前的模样,连右耳后的痣都没改变,怎么就是旁人了”

    他说得委屈极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似要哭了一般,“阿采阿真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裴真静默着,闻言心下一软。未英今岁十四岁,同未采一样是个孤儿,两人各自的师父又都相继去世,相依为命十数年,感情不可谓不深。

    她之前没把后边的话说给他听,一来是她没思虑清楚如何说,二来也怕未英接受不了。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不能接受的。

    既然如此,她便也不再多说。

    未英她不会撵走,就像不会从冷名楼凭空消失一样,她该担下未采的责任,毕竟,她占了未采的肉身

    似有若无的陈皮味儿散在屋中,是方才给韩烺驱




第23章 离楼任务
    “若是这样,岂不难了阿真姐,你说这任务咱们不完成,楼里,会不会知道”未英突然一问。

    裴真挑眉。

    未英接着道:“那些人出钱让冷名楼出任务,要让咱们弄清楚韩烺到底查出来多少事情,咱们回去无论怎样说,他们也不知道真假啊!韩烺又不会告诉他们!”

    他说着兴奋了起来,“韩烺从那河道巡查回来也有两月有余了,若是果真查到了什么,怎么可能按兵不动!他那么嚣张跋扈,不会装作不知的!除非他根本就是无功而返!阿真姐,你说是不是!咱们这便撤离,回去就说什么都没有,大功告成!”

    未英显然有些兴奋了,裴真低头沉思。

    当时她去找厉莫从接离楼任务,厉莫从坐在高高的紫檀雕花的圈椅上,看了她好半晌,忽然便笑了,喊她阿采,“你可是我的师妹,嫡亲的师妹。”

    可是她知道,未采不过是同他沾了一个师兄妹的名分罢了。未采进师门晚,根本没能得老楼主的教养多久。可未采却是个痴心人。

    她那时被未英拖回来躺在床上休养,便多次听人提及未采从前对厉莫从如何言听计从,追随左右,反倒是厉莫从对她时冷时热,若即若离。

    厉莫从惊讶她的离去,她却不意外厉莫从的态度,“楼主要给我和未英什么离楼任务”

    厉莫从这才从头到脚打量了她许多遍,好像从来没仔细瞧过一样,“果然是大姑娘了。”

    裴真听他只从旁打晃,不提离楼之事,正要开口提醒,厉莫从脸上却露出了精明的思索神色,“既然是你们两个一处,看在往日情分,也不为难你们,锦衣卫指挥使府上,你们去转一转吧。”

    他说得轻巧,裴真却暗暗觉得不妙,他当时又道:“那指挥使韩烺前些日子去了鲁西微山湖,前一任指挥使在那处遭遇水匪翻了船,无一人生还。你们今次去京城,便是去查一查,那韩烺都查到了什么,在此之后是否还查到什么旁的有关上一任指挥使遇害一事。”

    他说着不难,“却也容不得弄虚作假。一旦被我发现尔等弄虚作假,必派人天涯追杀!”

    潜逃出楼的人,厉莫从无不将其追杀殆尽。

    裴真当时并未多言,只是听他说了几句韩烺为人。

    冷名楼到了如今,早不是当年匡扶正义之师,偏偏厉莫从总愿意为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常见的不外乎将任务对象说得不堪。

    楼众在厉莫从手下良久,又依靠冷名楼而活,即便厉莫从的做法引发他们的不适,也不会反抗,可裴真不一样,她一眼便看穿了厉莫从的用意。

    就像这场任务,明摆着是韩烺发现上一任锦衣使被杀古怪丛生,这才顺势去寻线索,而有人怕韩烺果真查到了什么,又不确定,害怕莽撞出手暴露了自己,这才买通冷名楼出此任务。

    指尖轻轻剐蹭鼻尖,她朝兴奋不已的未英轻轻摇头。

    “并非是你想的那般,韩烺到底有没有查出来什么,单凭他的言行不能鲁莽猜测。”

    未英不服,哼了一声,“我看他不过行事狠辣些罢了!”

    裴真皱了皱眉,看着未英不知其中难处,有句话不想说,却也不得不说,“他心思深沉得很。”

    未英皱了眉头,疑惑地看了过来,裴真不想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出钱一方咱们不晓得是谁,今日早间我探过韩烺话头,只是他仇敌太多,完全没有头绪。”

    “可是姐,谁出钱同咱们有何干系难道姐还要替韩烺思虑不成”

    裴真没想到他这般说,一怔,不由解释道:“我没替他思虑,只不过”

     



第24章 不要走漏风声
    无问轩里,锦衣卫来传话的校尉刘蒙站在韩烺的书案旁。刘蒙是韩烺在锦衣卫的近身侍卫,此番来前来,同韩烺告知一件宫里传下来的差事。

    韩烺对于明日一早要动身进宫不怎么乐意,方才若是不刘蒙来传话,他怎么会将他的新夫人独自留在正房。韩均刚刚同他打了个招呼,说夫人果然同魏央单独叙话了,想想魏央在正院,他就浑身不得劲。

    只不过魏央说的女贼在归宁侯府附近出没一事,他却不能置之不理。他吩咐刘蒙,“去同周颐说,我婚前两日,有人瞧见疑似女贼的人在归宁侯府附近,让他查着些,一有消息赶紧来报。”

    刘蒙应了,问他,“大人什么时候回卫所办公”

    “急什么难道周颐不能理事”

    这是没准备短时回去的口气,刘蒙颇为诧异,“周大人自然能理事,只是大人不是说过了大婚三日便回卫所么”

    话说的后头,被韩烺看过来的目光逼小了声音,刘蒙憨笑着缩了缩脑袋。

    韩烺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大人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旁的大臣大婚休歇几日,本指挥比他们劳苦功高,自然只多不少!”

    他说完见刘蒙一副憨样杵在那处,嫌弃地撵他,“回卫所去!别打扰本指挥休假!”

    刘蒙连忙欠了身行礼离去,刚一转身,又被韩烺一声叫了回来,“去同周颐说,南边的事也查了一阵子了,估摸着快有信了,有消息务必来禀告我,不要走漏了风声!”

    他说得含糊,刘蒙却听得明白,这南边的事,正是前一任指挥使意外亡故之事。为了那件事,他们韩指挥曾亲自绕到出事的微山湖密查,另行派人沿线索细细查探。

    这件事,不能打草惊蛇。

    距京千里之外的镇江府城外,返青的栗山山腰间有一片错落有致的院落,开阔的房前屋后有着北方宅院的大气疏朗,移步易景的亭台楼阁彰显着江南水乡的精致雅道。

    合南北风韵为一体的独特院落,院名却不过普通——富锦园。

    倒也不怪这样别致的院子有个通俗的名字,盖是因为这院子的主人,乃是镇江一富苏全苏大老爷。

    苏全本也不过是这栗山脚下的卖货郎,因着机缘巧合被人带着南货北卖发了家,只是他为人一毛不拔,与相邻相处极为不好,在城里也呆不下去,这才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住到了富锦园来。

    平日里富锦园大门紧闭,只有送菜的人才能进到园子内。近来送菜的人上门送菜殷勤了不少,众人都觉奇怪,这日抓了个机会,问他这是为何,“几个菜都要讲半天价的人家,你还上赶着!”

    那送菜摆手说不是,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才缓缓道:“铁公鸡拔毛了!”

    铁树开花、铁公鸡拔毛这样的事,最是稀罕,尤其苏大老爷这般人尽皆知的抠子。这话把半条街的人都引了过来。村民们跑的快,一个喊一个地传着话都往送菜的站着的桥头挤,一旁站着的两个没随着人群的壮年男子,差点被挤下了桥头。

    “这一村子的人发什么颠生意不做了,都听起说书来了”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笑道。

    差点被挤下去的那个穿了一身湖色长袍,同另一个人一样,都是过路的书生打扮,他倒是没笑,伸手拍了一下身旁的人,“过去听听。”

    另一个人被他一拍,回过神来,同湖衫男人对了个眼神,挤在村民中走了过去。

    送菜的正讲到酣处。

    “给他家送了这么多年菜,



第25章 来晚一步
    “谁”苏家门里,传出一个送菜的人不熟悉的声音。

    送菜的赶紧报上名来,“素日给府上送菜的呀!”

    送菜的声音一听便是不骗人,里间开了条细缝往外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瞧见外边站了好多人,一怔,“送菜的哪来这许多人!”

    这人声音冷肃谨慎,送菜的又从没听过,包括他在内的众人都有些怕了,“咱们都是山下村子的,就是来见识见识的!”

    送菜的把众人随来的情况说了一遍,“咱们定不骗人!只是这位爷,你果真是苏家人,我怎么没听出是哪位”

    里间的好似顿了一下,湖衫男子从门缝里瞧见那人转过了身去同身后的人说了什么,过了几息,门慢慢拉开。

    众人这才看清了门内的状况。只见门口站着的人一身捕快打扮,只是衣料光鲜,镇上捕快与之全不可比。他腰间别着一把大刀,身后还站着四五个同样打扮的人。

    “哎呀,官差!”小民们最怕惹上官差,见着苏家门里站了这许多官差,俱吓得往后退,湖衫男子和青衫男子自然也夹在中间。

    开门的人见吓着人了,不禁嘿嘿笑,“又不是捉你们,怕什么正好,都进来,咱们有事要问。”

    众人哪赶紧去,一个个后悔今日多事,被卷进了官司里边,只是门里的官差可不是说说而已,手扶了一下腰间的大刀,就把众人都“请”了进去。

    只是进了门没落定,不知谁忽然大叫了一声。

    “啊!死人!死人!”

    这一嗓门喊出来,众人立时都瞧见了院里的土地被翻得稀烂,挖出的坑里,横七竖八好几个人,人都腐了,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见着这等场面,村里的小民转了身就要往后跑,可后面的人一回头,小门早被人关上了。院子里挖出了尸体,门又被关了严实,这些个官差五大三粗,手里还有刀,几乎是不约而同,村人跪下便是一阵哭天抢地地求饶。

    青衫男子和湖衫男子自然也跟着叩头乱喊,只是这两个却不是真的害怕,小心觑着带刀的官差,又极快地对了个见机行事的眼神。

    众人这般模样,院子里的官差竟笑了,方才开门那人啧了两声,“哭什么喊什么咱们问完了话才动手呢!”

    话音一落,院内猛然一静,只一息,哭喊的声音更胜方才,屋檐上的瓦片都抖了三抖。

    “孔宣,吓唬他们作甚”哭喊声中,有个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开门的男子一脸惬意,“刚斩杀了贼人,还不能松快松快啊”他正是那人口中的孔宣,孔宣摇晃着脖颈说完,见众村民仍是喧闹着,嫌弃地说了两声“行了”,“咱们可是六扇门的人,只杀江湖匪寇,不杀百姓!”

    他说完,众人声音当即小了不少,只是“六扇门”是何衙门,好些村人并不知道,加上此人说他们刚刚杀了贼,众人仍旧害怕,抖个不停。孔宣见了,不耐转身离去,朝刚才劝他的男子道:“蓝哥,你来说。”

    此人姓许单名一个蓝字,以他为首的苏家院中六人,确实是六扇门的捕快,正如那孔宣所说,他们此来刚刚诛杀了贼人,叫了这些百姓进来,真真是为了问话。

    他年纪在这些捕快中略长,声音沉稳,安抚了众人几句,满地的抖动显然轻了不少,他见众人眼睛往地里挖出的尸体上瞟,温声解释道:“这些尸体应是苏家人,死了恐有好些日子了,是为贼人所杀。”

    地里挖上来的尸体有男有女,还有小儿。许蓝指了众人上前辨认一下,送菜的和两个胆大的瞧了几眼,颤着腿哆嗦道:“好像都是”

    许蓝点了点头,见着村人想问又不敢



第26章 拧巴的小豆子
    京城的韩府,裴真第一次吃到燕窝。

    燕窝味道清淡,入口润滑,同百合莲子炖到一处,滋润相宜。

    裴真觉得应该将这绝佳的补品送去蓝姑处,真正需要的人可不是她,只是送来汤盅的人就站在一旁候着她吃,她有意撵了人下去,那人却道:“爷说要看着您吃下,问问您可还合口。夫人若是觉得甜了或淡了,务必要同奴婢言明,以后奴婢和奴婢的师父便专门伺候您吃药膳了。”

    裴真说没什么不合口,想到自己并不能代表唐沁的口味,又添了一句,“先这样,以后再说吧。”

    伺候药膳的人下去,裴真终于得以自己静静地呆上一阵。

    韩烺从无问轩回来的时候,已近暮色四合。他走到房门前,屋里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招手唤来院子里洒扫的小丫鬟,他问:“夫人不在房里”

    小丫鬟赶忙摇头,“夫人没出门,就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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