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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子为洋




谈昏嫁 刻远执
    赵知只最后一句话听懂了,慌忙的把头缩进马车里。他们是友,他却不是。

    “知少爷,大少爷叫你。”赵知想当没听见,想起自己昨天还把尤凭比做“二爷”,同情了一番。结果早上起来就被人打脸了。

    “你叫我”尤凭拉他进马车里坐着,打开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发簪。

    “平常物件而已,不要嫌弃。”赵知跟不上古代人的脑回路。这又是为何。尤凭把盒子盖上,放到他怀里。

    “你似乎不明旧礼”赵知确实不明,礼教之书写的也不完全。而且他没好好记。

    “这是何意”赵知摆弄着手里的盒子。问道。

    “我说过什么昨天晚上”

    “你说太多,我忘了。”其实他记得,昨晚尤凭说的轻缓,而且每句话都好似肺腑。怎么会忘记。

    “亚国有律,凡是为人妻者。都要有夫方的信物。印有夫名。”赵知打开盒子,拿起发簪找尤凭的名字在哪里。他要忍着,不能生气。把人当东西一样吗

    “你没刻!”尤凭收拢滑下去的毯子。

    “我不留谁。”尤凭说的够清楚了,赵知心里好受多了,但莫名疼痛了一下。没想清楚,又听见尤凭说:

    “想刻什么在上面”在问他刚还说要刻夫名。赵知害怕,他现在的生活狭窄的很,以后恐怕也只生活在方圆之内。也不希望仰仗尤凭而活。

    如果单纯的想,尤凭是个值得交往的男朋友。所以……

    “尤远执!”尤凭手上的书啪的落在木板上。

    “我不强求。”赵知真的生气了,试探他什么他领悟力低,才明白尤凭的自卑。

    “你说过的,我千万般不愿也只会是你的妻的。”赵知真的哭了,他死而又生,不承认也把尤凭作了最亲的人。

    “尤家世代为将,而且以长子为最。十年前,尤家长子在众望之下,患了残疾。十年后,皇帝不忍,念尤家忠义,命尤家长子回京,授予军书职。双喜以迎。”尤凭轻轻念着一段话。后面的可能是圣旨的内容,赵知猜的。

    “赵家和尤家有什么约定。”尤凭冷笑。

    “没有,我也不知,赵家和尤家交集少,赵老爷或许糊涂了。”赵知还是不明白。

    “身体特殊的不只我吧,多了去了。求官的也不只赵家吧。”尤凭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没人会和赵知解释他为什么突然要嫁人。所以才和他说那么多。

    “赵家的二小姐,是我父亲的新妾。”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尤凭欣赏他的脸色变换。他觉得赵知比他还没人气呢,现在看着舒服了些。

    “什么都别想了,我会考虑完全的。”赵知大抵摸透尤凭的性格了,藏匿自卑极度自傲。

    气质中和了,世人说君子如玉如竹,如是眼前人了。他拿起发簪比在头上,尤凭见他怎么都插不好。抢过放下了。

    “日后有重要场合再佩戴就好。”尤凭觉得赵知有时候表现的想个刚出世的孩子,正在认识新的世界。只是直觉,赵知不知道,不然……知道他也不会向尤凭坦诚他是个异世鬼。

    “能说一下尤家的情况吗”先了解,才好对策。尤凭却摇头。

    “对比赵家也差不多了,我是长子,你的辈分也高。除了家里祖父母,父母亲,其它人你不用过于理会。”哪里是不用理会呢,怕是没人想和尤凭这一枝扯上关系,这样也好不用麻烦。

    赵知就这样,又和尤凭同坐在一个马车里了。尤凭说,等一下他们会经过合州,那里有亚国最大的出海口。合州的府官是尤老爷的官场死对头。文武不和,文与文才最不和。

    赵知不明白,利益冲突才会不和,文文有什么冲突。尤凭告诉他利益有共同的也有个人的,而有些看重个人利益。但是,合州府官的少爷都是他的学生。

    “我以为你无朋无友。”

    “强者人人趋之若鹜”赵知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一路上无聊。尤凭说他可以看车上的书。然后,他发现里面有本史书,尤远执著。

    “你们怎么认识的”赵知非常好奇,其实他以为尤凭不食烟火。就像曾经他觉得陶渊明不食烟火一样。是他看低了人间烟火。

    “慕名而来,拜我为师。”尤凭正搅和着手里的陶罐,方才刘管事拿进来的。赵知看不过去。

    “刘管事也辛苦,城外荒凉,不体谅他也体谅自己的钱不是。”尤凭很乖的等着赵知喂他,低头看赵知的时候,他觉得赵知温柔极了。他觉得赵知沉淀着岁月的风味。他却不知,赵知重活两世。

    “没有什么快速的医治方子吗”八岁才患,应当不是天生。

    “药汤渗肉生骨,没有便捷的。”十年应该也够久了。好好的人都被药水给泡坏了。

    “以后可以弄个拐杖,平时无事试着走走。”尤凭其实一直在尝试,只是走的不远,最多十步。赵知看到他喝完药之后,一直在按着腿。见赵知看过来。

    “我不喜欢让那些下人近身”能够想的到,尤凭腿上的肉有点软,摸着确实让人害怕。恐怕是以前哪个仆人惹他恼怒了。

    “需要我帮忙吗”尤凭思考了一下,点头。赵知帮着按了很久,之后就靠着车厢睡觉了。尤凭慢慢的向车门挪过去,看书太久,放松一下神经。

    “少爷,怎的出来了,今日过霜降。风怪冷人的。”车辕上的老刘察觉后背的帘子被掀开了。

    “只出来一会儿,别吵。”刘管事老怀深慰,少爷心情比起晨间好了很多。

    “王龙少爷听说你来,想见你。”尤凭不能久站,听见刘管事的话点了点头进车里去了。刘管事想大少爷心情那是好了太多。合州府的王龙少爷都愿意见了。

    “你总在看书。”赵知睡前见尤凭在看书,睡醒他还是在看书。

    “你只知伊始和结



合州王 尤先生
    来人步子很轻缓,手里拿着白骨扇子,头上插的是青绿的发簪。赵知只是回头一瞥,看不清楚,只觉得此人家中定然富贵。

    “尤先生。”王龙规矩的喊了一声,闻声赶来的刘管事觉得今天谁都和他作对。孙怡是怎么做事的,他是让去通知人,却通知到这里来。其实王龙心下也觉尴尬,来的太早了啊。虽然内心戏多,但面上依然是正经的。

    “可是吃过了”尤凭喝着叶竹参汤,偏他能吃的像美食一样,不容易。王龙抱拳。

    “打扰先生。”赵知佩服这人的厚脸皮。

    “刘管事,麻烦了。”赵知从饭菜里抬头,刘管事看了尤凭一眼,尤凭点头。他才吩咐小二添了碗筷。王龙向赵知致礼,赵知笑过。

    “王龙初见匆忙,见过赵公子。”吃过饭后,赵知本想让尤凭带自己出去看看,但是王龙还在这里。

    这时他才看清王龙的样貌,其它都平常,就是一双眼眼角天生的向上挑。含着笑的时候,舒服的就拉近人心。

    “赵知见过王少爷。”尤凭和他说过,合州府官姓王,相必身份上比他高一点。既然和尤凭相熟,应该可以和颜以待。

    “不知是王龙见闻浅,从未听说过赵公子盛名。”王龙不知是否有意,他轻抚头上的发簪,浅笑着。尤凭正拿着净手的帕子擦手。他每日握笔,只有保持手指干净才对得上方正的字。

    “少年不穷,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成名。是否太闲了,秋考不是推后了,不着急”王龙终于听见尤凭对自己说句问候的话,把手展在桌上。

    “不敢居傲,秋考在准备中。”尤凭嗯了一声,叫孙怡过来。孙怡后面跟着两个汉子抬了个箱子进来。

    “麻烦我的事我已做好,记住别署名。”王龙达到目的,也不久坐了,叫人进来抬箱子就走了。

    “代家父谢过先生。”既过黄昏,王龙的脸半掩在烛光下,看着有些许迷幻。王龙走了,赵知起身到窗台上看合州夜景。

    黄金阁的名字不是夸的,合州街道都从这里四向散去。王龙不是个纨绔,他马上就要秋考了,赵知祝福着这个刚认识的人。

    “大少爷,去房间里歇息吗”符儿应该是贴身的侍女,但从未近过尤凭的身。她在一旁递着毯子给刘管事,刘管事把毯子盖在尤凭的腿上。

    “你没和王龙说”言不尽,但刘管事会得。

    “王少爷说,爱慕与你成家与否并无关系。”赵知刚好过来,听到后半句。主语是谁,他猜得到。他和尤凭并没有什么关系。

    王龙也许和他早年相识。从小为伴,不厌尤凭的残疾,所以尤凭待他好。

    “以后还要多打交道,你认清他的位置便好。”尤凭拉着赵知的手,自推着轮椅出了隔间。赵知由他拉着,他们已经牵扯不清,其实。所以,他要不要生气

    “明早快些走吧,回京后事会很多。”他还是生气了,指不定明早王龙还要来送呢。推到了楼梯口,一旁的仆人忙过来抬起尤凭的轮椅。赵知在后面看着。

    “你何时起了,我们何时走。”赵知很喜欢睡觉,早上从睁开眼睛开始他要在床上再躺半时辰才起来。尤凭觉得很好笑,认为非君子所为,君子当律己。如此想,他却惯着任赵知睡个够。

    “我叫平心早一个时辰叫我起来。”到了房门前,挥手让两个仆人下去。推开门,屋里点了烛灯,黄亮黄亮的。平心这时走上来,站定在门前。

    “少爷,是否要歇息了”她问的并无什么错误,但此刻出现在这里到想是责怪起赵知来。

    “去吧,叫人热水来。我要沐浴。”赵知还是说不出重话,平心还小,很多认知都太感性。但她却又从小为仆,所以她也更较同龄人成熟一点。

    她了解的赵知是那个志在出仕的知少爷,可现在的赵知还找不到他的方向。平心希望他好,所以她希望他离开尤凭。不为尤赵氏这个名称所累。

    “是,少爷!”平心听话的下去了,赵知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想双手托腮。但提起手看见镶金的君子衣袖又放下了。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赵知知道他在说平心,他没有上下等级的思想,所以她觉得平心的所有心情和行为他都还可以接受。但在尤凭这样的人看来,已经是不敬上了。

    “她也是想我好的。”尤凭冷笑一声。

    “想你好,你也这般想!”赵知忽觉他说错话了,尤凭的自卑又在作祟了。

    “我不是啊,你别再逼我了。”尤凭这下是彻底的怒了,扭头自推离了桌前。

    “你未进我家门,你想走也是可以的。而且我也可以给赵老爷修书一封,你回去也不会被苛待。我娶谁不是娶呢!”尤凭最后一句话说的轻极了。

    为人臣子的做什么不都是上面一句话,就算阳奉阴违,过后也要一直提心吊胆的。赵知走过去蹲在他脚下,抓起尤凭的手。

    “尤少爷,君子的那一套我是不懂的。”

    “所以……”赵知抬头拉下尤凭的脖子,与他对视。

    “你什么感觉”只是两天,钟情不太



入中都 见兄长
    接下来的两天,秋雨夹风,来得猛烈。落叶堆积在路的两旁,被风吹得越来越乱。

    菊花傲寒,秋尾独秀,立在最后的葱绿中。赵知没有在路边看见过一片庄稼田,只有满山头种的整齐的树。

    “亚国民田是在西部吗”从风州一路上来,都是亚国的东部。

    “不是。”尤凭不知怎么做到的,在摇晃的马车上也能写字。

    “大少爷在作画!”赵知低头就看到铺在小桌上的白花,简雅恬静。人说人心难测,可旁敲侧击。尤凭心情当是很好的。

    “我们走小道,处深山之中,当然没有庄田。知道我在画什么吗”尤凭提完最后一个字,盖上印章。轻声问赵知。

    “你我同心,梧桐树也!”赵知出生山水黔省,当然知道。尤凭伸手慢慢描着花形。

    “你我同心,实乃好解!”尤凭提起笔又添了这四个字,最后还落款——既明所言。赵知觉得他毁了这幅画,他名不成就,有辱美画。

    “我只乱说,你添上,多余了。”

    “不,既然同心,当不止我之言。”赵知知道尤凭只是在正经的解释,突然就因为这句话更欢喜了。

    风雨停住,休息中途,刘管事在车外说有人要见赵知。

    “尤少爷,知少爷,妖儿恳请少爷放奴婢先行,此去两里,恩怨待了。”妖儿长的较为高挑,形貌普通。说话急缓有序,简洁明了。尤凭不说话,赵知知道他是不管的意思。

    “是恩是怨,两里太远了,徒步走得”妖儿跟来几天了,从未和赵知这个主人说过话。人性情天生后养,赵知一说话就由内而外的告诉别人——他很善良。

    “生养之恩。”赵知惊了,原来是到了家门口了,难怪忍不得,路多难走都甘愿。

    “叫个人陪着你,可以吗”后一句赵知在问尤凭,他不太懂古人礼俗,只是觉得二里路一个女子走不好,何况地处深林。

    “孙怡,你同去吧。”尤凭不容易想多,但一想就想很多。此去两里,往东都城外门,往西,穆国公府,往南,深林,往北,蓝湖。

    “往西面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赵知看孙怡和妖儿远去的身影,回头问了尤凭。

    赵夫人给他点的人除了平心,其余连面也还未见。心里想着到了京城定下来之后还得一个个见过,说些事项。

    “往西两里,有个穆国公府,几日后许能见到他们家的人。”尤凭想说的是成婚时,但他知道赵知没有认清这件事。

    他们的身份,结了连理,可不止结连理那么简单了。背后是两个家族。

    看着又要下雨了,天低低压着,赵知刚刚和刘管事学了生火。他脱了外袍,拿根树枝在火前不知刨着什么。

    从尤凭看来,那堆火和赵知摇曳生动着他的心。平心递过什么,赵知看后又让她换一个。

    “知少爷,没有更小的了。就这个吧。”赵知看了看确实是最小的了。

    “大少爷才喝过药,怕吃不得。”尤凭推着轮椅过来。

    “让我吃什么”

    “你过来了,刘管事说小新身上有红薯,我就拿来烤了。”赵知拿帕子捡起一个红薯,吹了吹上面的灰,掰开自己吃了。

    “小新”低头自己捡了一个,放在手心拍打着。赵知看着脸红了,刚刚似乎无礼了。刘管事适时出声了。

    “从前在山上,在花园里做事呢。”赵知吃好,尤凭扳过他的脸来,拿出帕子擦了。还没反应已经擦好,赵知享受这样的照顾。尤凭吹风不得,且再晚城门恐要关了。妖儿没有回来,孙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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