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子为洋
其实这香囊哪是什么家里仆人做的,不过是赵知看天还早到处逛了逛。然后,路收一枚香囊,还印有名字。
“感觉如何”玩笑一时就好,听柳志问起秋考。
“还好,反正我也不求这个。”柳志把香囊收进袖子里。
“你懂尤凭你知道他需要怎样的人在他身旁”赵知眼神微暗,来这多久两月有余了吧,几乎都是和尤凭在一起的,尤凭是他在这里最熟悉的人。
“或许他有一天弃我,我也可以弃他不是”他认识两个哥哥,他认识王龙、柳志、张显文、崔衡生。不会举目无亲,独立出来生活也不用害怕。
柳志不知道他这单纯的“平等”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可他高兴。赵知现在算是他的友人,他该护着。
“回去吧,今天开始我又要忙了。”
“你应该好好谢谢我的。”柳府离尤府不远,三两步就到了。先去问候了尤老夫人和尤夫人,尤老爷和那些年岁相当的朋友曲水流觞去了,两日后再回。
尤凭在拟上奏调兵的折子,青阳军无论如何都要调最少两千过去。秋冬时节,犬马地处干旱地区,有粮草之患,有一半的可能会闯进平洲。
而平洲早年曾是端王主事过的地方,他一定舍不得那里被犬马踏入。赵知进了书房的门就钻进尤凭的怀里,尤凭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写着。三分过去,尤凭写好,把赵知的脸从胸前拉出来。
“累不累”赵知动了动。
“秋考而已,累什么!”尤凭拉着他起身。
“那么,陪我睡会儿觉。”尤凭放平赵知,缓缓的解他的衣裳。
“难受了就说,不过我不一定会停下。”半个时辰之后,尤凭环抱着赵知躺在床上。
“赵知,我是不是有些事没同你说明白过”赵知装睡,他是不知道要如何回话。
“心疼于你,你知否”赵知后知后觉。
“你让西棋监督我”尤凭顺着他的头发。
“只是保护你的安全,不只身体,还有心理。
状元论 调青阳
“是的,也听闻赵将军提过你。”赵知不知该是什么表情,赵家都是第控,和人说几句谈到家人都要先提几句赵知,父母都在后面了。
“在阳州见过家兄”崔家其实主要行商,崔衡生算是给崔家开了另外的道路。
“出进关门时,偶尔和将军打交道。”柳志偶尔插一句,三人聊的欢快,尤凭安静坐着不说一语,常年独活他不惯与人谈笑。东书低声对尤凭说话,提醒他饭菜已经好了。
“请两位移身前堂。”赵知推着尤凭,招呼着崔衡生和柳志。尤老爷不知道崔衡生过来,在桌上见到,问候两句打个招呼。
“叨扰尤老爷了。”
“客来欢也,不打扰。”崔衡生笑着坐下了。柳志就比较随和了,自从教了赵知尤家他是常来,偶尔还夜宿。
“今日谢了尤大人的款待。”崔衡生吃完也不打算再留。尤凭让东书送他出去。柳志留在后头,三人回到莱回亭。
“作为友人和老师,恭贺你秋考完毕。”柳志带来了一本亚国国志,里面多是图画。方便认识亚国的山水人情。赵知明白现在刻印书籍的不易,对柳志很感激。
“谢过柳哥,太过客气了。”尤凭当初让柳志教授赵知,只是因为自己太忙而且柳志学识深厚。现在的结果不曾想到,却乐意见到。赵知不能只认识他一个人。
“好了,我也该走了。明日再见。”赵知亲自送了他出去,尤凭帮他拿着那本国志随手翻一翻。很多都是自己画的,柳志确实有心了。
崔衡生去过尤府一趟,交谈之间心里忍不住感叹于尤凭的才气。对于尤凭回京之后的动作他也闻声一二,现在就等着皇上召见了。赵知把国志放在书架显眼的地方,尤凭日常看书。
“这是什么”
“是二皇子下午让人送来的,你的策论,还有崔衡生的策论。”二皇子赵知还没正经见过,他大概是尤凭力挺的新君。闻说他们还是好友。
“我写的都是你和我说的,崔衡生写了什么”尤凭用手指了其中一排。
“论天下大才,南北有之。”这个策论命提是如何年轻有为。
“有什么不对”
“你看他前几句,年轻则为家国而成雄……他在论个人如何为家国,突的写到天下大才,而且论及南北。南北取中则是中都。”赵知拿过仔细看了看,字写的娟秀有力。
“他在说不只端王要反,北国也有是吗”
“聪明”这策论可是写给皇上看的,且不论他有奉承之意,这眼光也很长远。
中都永远是中都。
秋考过后只在皇榜上见过张显文,尤凭说张显文势力单薄,恐怕比崔衡生还要抢手。
赵知明白尤凭所说的,不是他盲目,而是他也觉得亚国需要改革了。
农事渐年有灾,官税却从未减过,甚至重叠累加。积贫积弱的国家赵知是知道后果的,宋朝历史他还识得一二。
但是亚国目前并没有出现宋朝商业繁荣的场面,至少亚国的只有港口却没有出海大船,更没有专门衙府。
现在时节,风雪未飘,只寒风凛冽。晨间雾重,十步之内才能看清人脸。崔衡生走的急,不及防的撞在一个人的背上。
“在下莽撞,抱歉。”有清淡的香味,应该是位女子。
“小女子无事,公子走路小心。”声音清脆,女子说完抬脚就要走。崔衡生抬头,一下子撞进她的眼里。
“公子可否让脚”看清了模样,清新二字足矣。崔衡生慌忙把脚向右移,女
张榜眼 别舅母
张显文也看到了,不惊讶,他早已知道宁家是崔衡生的外祖家。
“崔大人的策论我是看过的,当真大才。”公孙洪声音喑哑的很,让人有些许不舒服。崔衡生恭敬的低着头。
“大才不敢当,大皇子谬赞了。”宁愿比起刚才在朝上,对崔衡生更多了亲人之间的疼爱。
“衡生还年轻,不可过夸啊!”公孙洪哈哈大笑,他走后宁愿拉着崔衡生就进了自己的轿子。
“越大越不可爱了,叫你外祖母天天念着,也不知过来拜访拜访。”崔衡生只是傻笑,跟着宁愿去了宁府。
成芮芮奇怪的很受府里下人的爱戴,来了几日之后,铭文轩多处都有她看管的影子。赵知无心这些后院事情,虽然他自己都变成了后院之人。
成老爷给的那个书铺一定不是白给,赵知知道他不能负了好人家的好意。所以在盘算着如何经营它,正看着往年的帐。西棋敲门。
“知少爷,大少爷回来。和张大人一起的。”西棋也认识张显文这位中都新秀,面貌让人好记的很。
“有客而来,茶酒未奉,抱歉。”尤凭进了门刘管事就把轮椅推出来了,他还是不能久站,几乎一个早朝就难受了。
张显文是现在更真切知道了尤凭腿疾的严重,对他又多了几分尊重。
“客气什么,都是朋友。”赵知一定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好懂的人,爱憎明显。
张显文和他相处随意很多,看赵知的笑脸就知道他接受了自己的不客气。
“尤凭,我让花瞳给你做了海棠酒,海棠果老的很不知道是否可成!”依然是莱回亭,这里是铭文轩比较好的白天会客地,重要的都在书房说。
赵知不避讳,但也没有搂抱尤凭。言语之间张显文明了,是他想少了,以为他们只是好友。
男人之间的情爱他只听说过,他也不喜,甚至厌恶。可能真的是想与赵知交好,还有尤凭真的令人尊敬,看着他竟然觉得岁月静好。
“应该是行的,太久没喝过酒,你肯许了”张显文不好出声打扰,对倒茶的符儿笑笑,欣赏着莱回亭边的野花草木。尤凭捏捏赵知的手,赵知一直微笑着。
“喝吧,或许能精神点儿。”平心刚好抬了茶点上来。
“藏书你要好好尝尝,这可是尤府里最好的厨人做的。”张显文拿起一块绿色的咬了一口,草药味浓厚,软糯可口。
“味道似乎别致。”尤凭几乎不闲下来,又在看书。他是不会说多余的话的。
“抱歉,我忘了交代,这都是掺了中草药的。不过也只是些补充营养的温性物,放心吃。”张显文表示明白,尤凭的身体确实要处处注意着。
“待会儿还有公事,多日不见,今日才来打扰。”赵知擦着吃脏了的手,尤凭接过他用过的帕子,仔细包住用过的地方。
“你该多来”尤凭放下书,喝口茶润喉。
“显文既任了礼部的职,虽职有不同,如果有惑,也可问问我。”张显文正色回他。
“犬马来兵,使馆是有收到信件的。”使馆是掌各国往来实务的,信件上自然不是直接说犬马来兵。只是说些犬马民间堂上的新鲜事。
“你和我说你想清楚了。”尤凭不愿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
“藏书只想亚国安稳,盛世重现。如今国内,边疆被侵,不能再等了。”尤凭被他说的感动
真情人 于端王
尤凭不是不会聊天,是他自己和他还不熟。
“等着你来,道个别,我该回了。”赵知看看天空,已经灰蒙起来,边角上有淡黄的光。
“我让人给你装点糕点回去,不能叫你空手回去。不然别人该以为你不上心公职了。”张显文心里想,难道我提着一盒糕点回去就是上心了
“行,那藏书就回去了,不用送。”因为没带仆人,张显文自己提的盒子,重的让他对里面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喊住赵知送别的脚步,出了侧门。赵知靠着亭边栏杆许久,尤凭总不打扰赵知的神想。
他不用担心赵知有什么不对的心思,就像柳志跟他说过的——“他是个真情的人,欢喜悲伤都不掩藏。”真情是没错,但他总把悲伤埋在心底,尤其对尤凭最不愿表露。
“我饿了。”尤凭数了五分钟,果然赵知就过来坐他腿上了。环抱赵知的腰,亲了亲他的眼角。
“先去小厨房里吃点儿”赵知改跨坐在他腿上,尤凭眉头跳了跳。
“我该把锁在哪里好呢别惹我,晚上还有衙里的会呢!”尤凭右手抚赵知的脸,赵知不知想什么,傻笑着。
“我想明天去看看兄长。”尤凭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过去,应该是张显文的话给了他什么启示。
“日后兄长要是做了什么,你不用顾我面子。都是成人,都想的清楚。”尤凭按下他的头吻了好一会儿。其实赵知也在想,是人都有想不清楚的时候。
“赵大人是责任太重,不是还有赵将军”作为长子,一定承着赵老爷最深的期望。所谓子从父命,也是不得已。
“嗯,我知道了。”张显文回礼部之后,叫人打开盒子想着把糕点分食吧,却不想打开是一盒子的书。看了书名,莫不是些使官的传记。不知道该不该发一声交友不慎的感叹。
“曾大人。”一个年老的声音入进门来,随之看见人影。
“下官在。”张显文从背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封信。
“追查回来那封信辛苦你了,望代传达谢意。”前一句是对曾想说的,后一句就是他背后的人了。曾想双手接过。
“谢大人称赞。”曾想出门后轻蔑的把信往袖子里放。曾想会把那封信交给谁,张显文有猜测却不敢确定。
反正日后还要多往来。赵知给的书装订都很精美,还附有一张书签。见过崔衡生的字,能看的出是他写的——“书香永伴”。
这下真是交友不慎了,嘲笑他书读的没有崔衡生多所以只得了榜眼吗
想到这里,才记起还未给家里寄去书信,敲了自己的头,苦笑。忙的过头了。
南州端王府,门口来个了骑着黑马的青年人,一身黑衣。与门房交际两句,马被仆人接过。
端王府主色不是大红,是淡黄。房檐飞角都一致的指向北方,镂刻着金虎。
“在下请见端王。”在书房外,青年被侍从拦住。端王写着书法——“中都”。早听见脚步声。
“放他进来。”青年人跪下行礼。
“拜见端王。”端王白衣锈着黄纹,青丝浓密。他是三年前才承袭端王。于晖大坐在靠椅上。
“起来吧,动静如何”青年人低着头。
“郑混一日后与崔衡生一起来乾州。”于晖两指点着桌子,不合道理,尤凭不会同意让郑混来的。
郑混本家乾州,他能南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崔衡生新科状元啊,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
“去吧,今
公孙衍 互托付
他不在乎亚国姓什么,他在乎的是亚国的百姓如何。
“二皇子,此话不可再说第二遍。”尤凭声音冷冽,吓的公孙衍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药罐。
“好了,事情说完了,明早郑混他们你还得见见呢。”公孙衍打算走了,不经意的眼睛晃到一幅画上,实在是因为它白的发光。
“留我一顿如何”尤凭平常都自己整理书桌,把毛笔挂好。
“你留下来父亲应该高兴。”公孙衍放慢脚步走在他后面,公孙先祖做的很正确的事情有一件应当是提携了尤家。
虽然尤家如今鱼龙混杂,人心各异,但尤凭回来了,终究还是嫡长子管事。尤家除了节日,都是分房吃食的。
所以桌上只有尤老爷,尤夫人,尤老夫人,尤六少尤弋。还有赵知和尤凭,今晚再加上个公孙衍。
“臣见过二皇子。”尤老爷出来门口迎接,赵知是一回来就来了堂屋里等饭呢。看尤老爷如此,赶忙也跪下行礼。
“都多少年了,尤大人还跟我讲这些虚礼。各位都起来吧。”尤老夫人对刚刚的事心里有了疙瘩,尤凭竟然好好的坐在轮椅上,而且和公孙衍站一处受了她们的礼。尤老爷给她夹了菜。
“母亲,多多吃点。”尤老爷心里对尤凭是有愧的,嫡生的儿子就他一个偏他还从小就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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