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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心

    墨北辞不悦地皱眉,然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殿下,她入夜怕黑,且极浅睡还会做噩梦……”

    “知道了,下去吧。”

    然慧又愣住,“是。”

    千落刚脱衣想要就寝,被子还没盖上,墨北辞就闯了进来,雪儿立马挡在千落身前,幽怨地看着这个不齿之徒。

    千落赶紧抓过被子,却不小心弄及伤口,不禁吃痛地下意识按在右肩上。

    墨北辞赶紧滚着轮椅过去,长眉微皱,很自然地抓过她的手把起脉。

    千落有些抗拒他的靠近和接触,奈何挣脱了好久都没办法松开。

    “你的右肩是取出金针的地方,伤口很深,尽量不要




第二十八章早朝风云
    大殿之上,后凉皇一身明黄色五爪龙袍,端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眸光锐利的眼睛微微垂着,正听着百官上奏大大小小的事务。

    只是今日的早朝有些不一样,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不自在,而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墨北辞双腿不便后凉皇早已免去他上早朝的义务,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什么大事墨北辞都没主动参与过。年仅十二岁他就被允许在宫外自建府邸,就连平日里除了进宫探望身子一直不好的靳贵妃或是后凉皇亲自召传,他是连皇宫的大门都不会跨进一步。若非他的名字天下皆知,恐怕所有人都只会记得后凉皇只有太子墨南轩一个儿子了。

    兵部侍郎上奏完后,百官似乎都在等着退朝。后凉皇特意望了一眼一直撑着头没有说话的墨北辞,沉声问道:“墨儿,你可是有事要上奏”

    “是的,父皇。”墨北辞抬头与他对视,声音平静道,“如今华夏已在边界蠢蠢欲动,苗疆似乎有意继续以武力向外扩张,朔漠也并非表面般一直毫无动静,而南蛮更是因为我朝损失了忠国侯一门的主心骨而更加得寸进尺地骚扰边界。儿臣以为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忠国侯虽薨,但侯位仍在,按后凉律令,该由其弟弟钟离戚继承侯位,为我后凉出力拔除外敌。”

    百官顿时愣住,频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无一不是震惊和好奇。

    任谁也没想到,墨北辞竟是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事情来上早朝。要知道墨北辞是出了名的性子淡漠,这等事情他居然也会费心

    然而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多人立马又想到了早些年的时候,曾传出墨北辞和钟离戚之女钟离嫣然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私情。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钟离嫣然喜欢墨北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难不成传言他们二人互相倾慕是真的了可如今钟离嫣然已是内定的太子妃,就算墨北辞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会去和自己的兄长争女人,其间的猫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靳王微微挑眉,显然也觉得墨北辞这样的反常有些匪夷所思。

    后凉皇也是十分惊异地望着他,好奇地问道:“话虽如此,可钟离戚毫无建树,朕觉得实在是难当大任。”

    墨北辞仍旧不改脸色,他又道:“钟离戚的武艺谋略也不输忠国侯,早些年他还曾在猎场锋芒毕露,父皇当时还称赞过他的武艺。儿臣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担当得起,再且他无需执管兵权,只负责带兵打仗即可。一来不会埋没人才,二来也能给他个机会精忠报国。”

    众人又是一惊,虽然继位忠国侯却只让钟离戚做有名无实的小喽啰,实在是让人无法猜透墨北辞的真实意图。

    妄如初也是疑惑地望着墨北辞,对他的行为很是费解。钟离戚虽是忠国侯的亲弟弟却是小人之志难成大事,墨北辞居然会亲自为他说情妄如初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亮了亮。

    “陛下,微臣认为二殿下所言极是。”妄如初上前说道,他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不过也是很愿意拉他一把,“钟离戚曾跟随忠国侯出征犬戎,并立下不小的功劳,虽然并未得到封赏,可那一战若没有他引敌深入也是难以得胜。”

    靳王见此,也立马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呀,陛下,钟离戚一腔热血是该让他在沙场上挥洒,定也能如忠国侯般拔除外敌扬我国威。”

    后凉皇眯了眯眼睛,飞掠过无数思绪,似乎斟酌了番,也觉得言之有理,便点头道:“朕也不愿埋没人才,既然如此,那朕便即刻下旨,让钟离戚继承忠国侯侯位,即日起便执管铁兵营骁勇军。”

    有些年轻的官员除了惊叹还是惊叹,仿佛在深思着里边的不同寻常。而颇为年老些的官员见惯了朝堂风云也已经猜出了些许其间的深意,却都默契的不加言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们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当哑巴。

    妄如初斜睨着墨北辞,似乎在期待他感谢自己的帮忙。可墨北辞却依旧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对他的小心思视若无睹。

    倒是一旁的靳王有些偷乐,他本还头疼着该如何开口说这事,没想到墨北辞竟帮了自己一把。只是这实在是反常得狠,怕是墨北辞打着什么坏主意。

    想到这,靳王不禁有些不安,墨北辞为人做事滴水不漏谨慎难猜,要对付并不容易。只望墨北辞不会坏事,毕竟他还有靳贵妃这张皇牌……

     



第二十九章天才神童
    向来浅眠的千落今天却睡得日上三竿。不过是睡醒一觉,她便觉得伤口竟不是很痛了,仿佛一夜间就得到了痊愈,右手都已经可以拿起很轻的东西了。

    雪儿从它专属的窝里跑出来,一跃就爬上了床,想要扑进千落怀里,却又怕弄及她的伤口,只好蹭了蹭她的脸,哼哧哼哧地撒着娇。

    “姑娘,您醒了吗”门外的人敲了敲门,问道。

    千落应了一声,刚想下床,门就被推开,有了昨晚的事她下意识又钻回了被窝里,生怕会是墨北辞那个疯子。

    只见四个侍女手里都端着东西进来,低着头整整齐齐地站着,为首的侍女走上前,福身道:“奴婢纾儿,来伺候姑娘洗漱。”

    千落浑身一怔,眼神忽而有些暗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觉醒来就有人伺候了。以往都是绿竹伺候她梳洗的……绿竹……

    千落闭了闭眼,敛去眼中的哀伤,冷着一张脸说道:“我自己来。”

    “殿下吩咐了,姑娘双手有伤不宜多动,以免崩裂伤口。还是让奴婢们来吧。”纾儿说着就要搀扶她下床。

    千落往床内缩了缩,有些不习惯生人触碰自己,就连在忠国侯府时她的起居都只允许绿竹一个人全权负责。

    千落的心情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她冷声喝道:“我手伤了,可腿没残,我可以自己下床!”

    纾儿赶紧低头,其余的侍女见了也纷纷低头,似乎做错了事般正等着训斥。

    千落阴郁着脸色下床,雪儿也跟着跳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露出洁白而锋利的牙齿,顿时吓到了这几个侍女,她们都有些后怕地站着不敢乱动。任是谁都不会忘记这只白虎刚到来时就误伤过十几个家丁,若非殿下能驯服,恐怕皇子府每日都要从奴隶市场买多几个家丁回来。

    纾儿倒是神色自若地为千落拧干了毛巾,低垂着头双手奉上,恭敬道:“请姑娘洗漱。”

    千落淡漠地接过,有些不习惯她们的小心翼翼和严谨,主仆之分太明确反倒让她觉得房内的空气都有些压抑。

    擦拭了几下,千落忽而又冷下脸,凑到鼻前闻了闻,眉头紧皱,问道:“这水里掺着什么”

    纾儿微微躬身,“掺着珍珠粉。殿下说姑娘的身子很差要好好养回来。殿下还吩咐,日后都会这样,姑娘早晨起床后需在脸上涂抹在春天采摘的鲜桃花浸泡而成的花液,而早膳要吃银耳羹,午膳必吃极品白燕,再用益母草敷面。晚膳可以自由吃,可膳后要噙含人参以增补元气。沐浴时会加入牛奶,以保持全身肌肤柔嫩。睡前还要吃一茶匙新鲜磨碎的珍珠粉。殿下还说,服用珍珠粉不但能美容护肤,还有定惊安眠之效。”

    千落愣神,仿佛是听错了,有一瞬间在怀疑这侍女话中的真实性,总觉得这并不符合墨北辞的为人作风。那每一样东西都不简单,就说极品白燕就需三百两银子一碗,虽说他是皇子钱多的是,可居然会把钱花在她身上,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有所企图

    千落冷笑地看着侍女们手上端着的东西,竟有一丝想全部掀翻的冲动。这算不算是墨北辞对自己可怜的施舍呢

    “你们殿下还真是富有,这般奢侈也不怕陛下责怪”

    后凉皇推崇节俭,宫殿楼阁衣食住行都一切从简,为此朝中还掀起了一股比谁更节俭的攀比之风。只是表面虽如此,可每个贵族千金所穿的衣裳和所佩戴的首饰,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原型显露出来。后凉皇也并不强制节俭,可却要求皇亲贵族和高职官员都要树立榜样。墨北辞这么做,就不怕被人大做文章,而污了自己的清誉不过想来墨北辞是什么人,怕是没人敢拿这点事大做文章,得罪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得罪墨北辞。

    “姑娘大可放心,殿下说,养你一个祸害还是养得起的。”纾儿如实相告。

    千落狐疑,冷声道:“什么都是殿下说,他怎么知道我会说什么或是问什么”

    纾儿解释道:“殿下说,若是姑娘这么问起就只得等他亲自来告诉您。”

    千落吭哼一声,没再打算继续话题。如今一提起墨北辞她就觉得浑身是气。

    不过墨北辞的确是个传奇,是后凉人人皆知的天才神童。出生不到半月便能言语,一个月就能勉强走路,仿佛已经在娘胎里待了许久,什么都学会了般。三岁本该是牙牙学语成功时他却已能出口成章,还熟读兵法,能懂朝政。七岁便参军,从小喽啰做起,不到一个月便连立十二个战功,直升将军,后不出几日便轻松让敌军不战而降,直接晋升为主帅。十岁时便能轻松清除朝中异己而让其永不得翻身。十二岁时已能在渔阳垄断各方商业,揪出并斩断所有野心势力在商业中的利爪,手段狠戾,闻之生畏。

    自此后,墨北辞便扬名天下,甚至有人为了一睹芳容而长途跋涉到后凉,生辰宴想要得到邀请贴的人都能把皇宫的大门磨破。及冠后想结亲的人更是将皇子府围得水泄不通,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姑娘肖像被送进皇子府,却都葬在火盆里。后来传出了他有断袖之癖,并在府中养着一个娇嫩的男宠后,所有人又改带自家儿子求亲,反倒是更胜从前。

    直至有一日墨北辞亲自手刃了十几个被送进皇子府的男宠,并将涉事人群都一一抄家问斩后,求亲一事才得以平息。

    而千落她自七岁那年在皇家宴席上第一眼见过墨北辞之后就一直讨厌着。于她而言,墨北辞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又自负而自恋,自诩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为此千落还曾在十岁生辰宴上与他一较高低,却是被他得了胜,自此天下人都将她和他混为一谈,似乎成了一段金童玉女的佳话,她便是更不待见他了。

    想到这千落有些不悦,心情是郁闷到了极点。一旁的侍女察觉到她的变化也识趣的不做声,低着头静静退到一旁站着。

    千落推窗远眺,外头的牡丹正吐着芬芳,稀疏有几只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忽然她没来由想起以前在洛阳看过的牡丹海,那里的牡丹总是艳丽,似乎永无衰败的那一日,比起洛阳的牡丹渔阳的反而真的是降了一个级别。

    容月最喜牡丹了。千落还记得容月及笄那天,阿爹被十道加急圣旨召回洛阳,为的就是亲眼目睹容月在牡丹花海中迎来十五岁的那一刻。那天到场的人都永生难忘——那娇艳的花,美妍的人儿,宛如九天玄女挥着漫天彩云,映着亮丽的光,踏着七彩祥云翩翩而来……

    千落摇了摇头,发现近来的自己很喜欢怀念过去了。的确,无论是谁,本所拥有的家世、地位、权利、幸福、温暖……都能在一夜间失去,甚至是不需要任何原因。

    想起忠国侯府的事,她的眼中就燃起熊熊烈火。她忽然把手按在心口,低声喃语,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也仿佛是要宣告全天下。

    “待我东山再起,定力挽狂澜,转败为胜,致强敌于死命。到那时我一定会再去洛阳看一次,那牡丹盛开的花海……”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会有人轻而易举就取代了她父亲的位置。

    偌大的忠国侯府曾辉煌一时,可如今却惨淡破败,放眼全都是被烧焦的花草树木和划着剑痕沾染着血迹的白墙柱梁,仿佛那一晚的杀戮再现眼前——哀嚎遍野,血流成河,尸首纵横。

    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个一角落,都染上了因丑恶的杀戮而四溅的血液,都散发着从地狱传来的腐臭。目之所及皆是触目惊心的血红,仿佛能惊天地泣鬼神。那幸存的花瓣而努力吸进体内的鲜血又有谁知道是几个人汇成的那随处飘扬的恶臭又有谁清楚是尸臭还是花草的腐臭

    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没人能说得清,也没人能说得出口。

    钟离嫣然由侍女搀扶着跨进已经被烧毁了的大门,迎面吹来一股臭气,她不禁皱眉捂鼻。

    再走近一些,更是能闻到一些元宝蜡烛的味道。那是百姓烧给忠国



第三十章三年之约
    一连三日千落都没再见过墨北辞,仿佛人间蒸发了般。事后细细回想,千落才发现些许那晚墨北辞的反常和怪异,但她也没深究,她向来都觉得墨北辞这个人心思紧密难猜,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千落闲来无事就喜欢到院子里转转,也在企图寻找能逃出去的路线。她始终是信不过墨北辞的。

    只是无论千落去哪或是做什么,甚至是去上茅房,纾儿和几个侍女总是远远地跟随着,唯有然慧在的时候她们才会消失一会,好在也从来不干涉千落做什么。

    今日的牡丹开得很美,朵朵娇艳欲滴,带着努力绽放的惊艳,让人过目不能忘。因侍女刚浇过水的缘故,花瓣和叶子都闪着稀疏的晶莹,远远看去像极了镶在花里的珠玉。

    “你们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要不你们也进来”千落回头看了眼纾儿,搭在茅房门上的手轻轻敲打着,眉梢一挑,努着嘴,不禁有些烦躁。

    纾儿低着头,立马后退好几步,赔罪道:“这也是为了确认姑娘的安全。若是姑娘有什么事,殿下定会责怪纾儿的。”

    “保护我看是监视才对吧。”千落微眯眼睛,偏过头冷哼一声,重重关上了茅房的门。她不相信戒备森严的皇子府里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墨北辞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变相的监视。

    千落郁闷的环顾四周,茅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她目测了下大小刚好够她钻出去,只是高了点。她知道纾儿和那几个侍女都有些武功底子的,要想甩开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千落试了下高度,举起手刚好够得着,她当下把袖子挽起来,裙摆甩到腰上扎着,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助跑起来,一脚蹭上一旁的白墙,在空中一个回旋,已经稳稳地站在了窗边,整个过程动作利索干脆又敏捷。她轻拍了拍手掌,小心翼翼地从窗上跳下去,轻巧而安静地落在地上。

    千落利用小小的身体一路矫健地躲过巡查的护院,时而匍匐在花丛里,时而爬上树顶,仿佛又回到了和容止闯祸逃避追打和上树掏鸟蛋的那些时候,着实让人禁不住心里一阵悸动。

    千落误打误撞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只知道兜了好多个九曲回廊却依旧走不出去。这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连环迷宫,四周的景物不但一致,就连假山上的流水声也是同步的,似乎是个迷阵却又似乎是个连贯的假象,只等待窥破。

    若是没猜错这应该是墨北辞的九曲八卦阵,年少时他曾在沙场上布过这个阵,不出半柱香就将敌军分散击溃,据说从此敌军都得带个精通奇门遁甲的军师以防不测。

    千落索性耐着性子到处转,又兜了好几圈,她终于发现了墨北辞表面上摆的是八阵图,实际上却极其巧妙地把常山蛇阵隐藏于其中。千落扬起一抹淡笑,不禁庆幸早年在母亲逼迫下的自己,好歹哭着鼻子也跟随师傅学了不少奇门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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