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帝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风逸之
但殷清风是明主吗
门客制度从春秋以来,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像冯谖那样甘心效忠孟尝君一生的人早就没有了。汉末以来,门客之主只是门客入仕的一个转折点,门客投靠他们只想有一个快速入仕的机会。
从这一点来看,殷清风的确能做到。
但殷清风以商坏儒的做法,会不会成为天下各士族的公敌一旦各士族在朝中在仕途中对其进行牵绊,他这个“曾经”的殷氏门客的仕途将一片黯淡。
他有些后悔当初贸然登门后没有及时离开,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还有吕才,吕才自从听了殷清风的算学课,便一门心思的去研究那些小道。难道他就不知道只有儒学才算是正途吗
如果他现在选择离开,与吕才从此陌路倒也没什么,但殷清风那关怎么过太子注定要登位,中山王又在殷清风这里求学。他选择离开的后果或许只有一个:与仕途无缘。
自绝于仕途不可能!清河马氏的门楣还要依靠他来支撑呢!
他很想向殷清风问个究竟,问他怕不怕那些士族在醒悟殷清风以商坏儒之后会群起而攻之。但殷清风从东宫回来后便很难见到,即使见了面也匆匆而过。
他,就带着这样的苦恼,随殷清风回了城。
在见识过了渭水桥之后,他对殷清风在营造学上的造诣已经是五体投地了,郧国公府的西院没有让他产生更多的波澜。他只是好奇殷清风这个庶子在这国公府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按理说,嫡庶之分的礼仪制度早已确定了几千年,庶子之地位也无需多言,但殷清风这个庶子很奇特。
之前在山庄开会时,他坐主位而其嫡母坐客位、回归之日,郧国公府以迎接至亲至长的仪礼迎接殷清风,这一切都显示他在家族中地位的不同寻常,可为什么今年是他第一次参加祭祖难道...他在族中地位的变化,是这一年当中才发生改变的在此之前呢
马周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祭祖的活动已经结束了。他作为观礼人,也被邀请参加祭祖后的盛宴。
吕才因为尚未及冠,本没有资格观礼的。或许殷元考虑到他是殷清风的友人,就破例让他观礼了。
一个家族在祭祖时如果邀请人来观礼,是想通过观礼人之口对外宣扬这个家族辉煌的过往,以及这个家族现在的门风、子弟取得的成就等等,所以,主人要有重礼酬谢观礼人的。
吕才就是一个不问身外事的性子,他对那些堆满了半个屋子的礼物根本不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马周在讲述殷氏的历史。
宴会后,他和马周随殷清风回到西院。闲聊中马周提到一段辛密。
当时,马周问殷清风可知为何殷氏的族谱只上溯到魏晋时期。以殷氏的渊源,殷清风现在在族谱上的世系不应该是第十四代,最少也应该是一百三十代左右。
殷清风对他的“身世”本来就知道得不多,能有现在的了解,还是因为许敬宗和这个祭祖时叔祖管家的讲述,否则他就知道一个殷开山。
马周说道:“秦汉之前,殷氏至所以没有世系谱问世,是因为殷氏在帝辛失国以后直到秦汉这一千多年来倍受打压的结果。”
殷清风愣愣的看着马周,吕才坐在旁边则是眼睛瞪得大大的。
马周接着说道:“夏朝因为时代久远,不但帝王世系难以考证,而且因为姓氏在夏朝还没有形成现在这个形制,到底谁是夏启的后人估计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殷商就不同了。
殷商不但有完整的帝王世系,而且姓氏已经完全确定。周王室为了防止殷氏后人谋夺姬周的王权,不但通过自身的权势对殷氏进行打压,而且也暗中让分封的诸侯们对殷氏后人进行打压。
殷氏族人面对这样的局面,到底是否有族人还存活于世根本就没人知道,直到汉成帝时。
汉成帝时,皇帝婚久无嗣,求子心切。以为是五帝、夏、周都受到祭祀,唯殷人成汤断了香火所致,因此,“诏求殷之后裔”,派人四处寻找末代殷商王室直系传人。
经过探查后才了解到殷之后裔已“分散为十余姓,推求其嫡,不可得”。因此只好于绥和元年下诏封孔子的十四世传人孔吉为殷绍嘉侯,不久又进封为殷绍嘉公。
所以,现存的殷氏族人实际上是孔吉的后代
第二百五十二章:羞愤难当
孔吉这个名字在殷清风心里一掠而过,他才不去管殷氏与孔氏有什么渊源呢。诸葛亮三兄弟还分别侍主魏蜀吴呢,更何况这段历史已经成为了不可宣扬的辛密了。
今年的守夜,国公府里多了一项娱乐方式:麻将。
但是这个名字太过于莫名其妙,直接告诉这些唐人说这是麻将,他也不好解释啊,想法了半天之后,殷清风决定命名为:天地牌。
天地是指天罡地煞,筒万条一共一百零八张,暗合天罡地煞的一百零八,当然这么说是有些生硬,但总好过‘麻将’这个名字。
至于玩儿法嘛,殷清风把四川麻将、上海麻将、东北麻将这三种规则和口诀写出来让殷元他们去折腾去。
唐朝已经出现的娱乐活动有:叶子牌也就是扑克的前身、在现代里已经失传类似飞行棋的双陆棋、类似于飞镖的投壶、北朝时称为象戏的象棋...
至于围棋,是属于高雅之列,谁敢将它算作是娱乐类的,那是与士大夫们作对。
去年殷温娇和她两个儿子一起到郧国公府过的年,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不过今年殷清风带回了这么多美妞儿和两位客人,凑上几桌麻将是没问题的。
子时刚过不久,叔祖管家带着府里的奴婢们向来恭祝主人“辞旧迎新”。
加盟会后,属于妩媚坊的三千多万的加盟金被裴氏悄悄的带了回来。她当时特别感激这世上还有存折这种东西的存在,否则这么多的钱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运回来,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作为奴婢,他们可不知道主人们已经闷声发了大财,但今年这个新年他们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不但每个人都发下足够做两身新衣的麻葛,这半月来更是鸡鸭鱼肉管够。
所以,今天他们来给主人拜喜,心里分外的真诚。期盼这样的好日子能长长久久。
殷清风为了今晚也准备了一个“新的习俗”---压岁钱。
压岁钱的起源,来自汉时的厌胜钱。厌胜钱是一枚钱币形状的辟邪之物,传说佩戴者可以免受一种叫“年”的凶兽的惊吓。
厌胜钱又叫大压胜钱,正面铸有钱币上的文字和各种吉祥语,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去殃除凶”等;背面铸有各种图案,如龙凤、龟蛇、双鱼、斗剑、星斗等。
但辟邪之物哪有黄灿灿的铜钱让人着迷呢所以,他特意让人准备了几大筐的铜钱发给他们。
等叔祖管家他们退下去之后,注定要深得人们喜爱的打麻将活动开始了。
月眉拽着殷清风不放手,“郎君,过来帮看看,是不是可以胡牌了。”
那边繁星大呼小叫的,“郎君,我怎么少了一张牌”
裴氏也不消停,“风儿,你看这六筒有没有用啊”
鱼娘在撒娇,“郎君,鱼娘又输钱了...”
“阿弟快来!”殷清栿急得直冒汗。
“阿兄,帮幼娘看看、帮幼娘看看、帮幼娘看看...”幼娘一副殷清风不过去她就叫个不停的架势。
...
别人在玩儿得不亦乐乎,殷清风是忙得不亦乐乎。不过看到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尤其是闻氏总是抓着殷清风坐在她旁边,殷清风此时的心中反而觉得很放松。
扒拉手指头算了算,他来大唐这时空也有三年多光景了。
这三年多时间里,他与‘家人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再加上其他主、客观的原因,殷清风对殷元他们的感情一直很淡漠。
现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他的心仿佛也融化了不少。
平时少言寡语的殷元此时正紧锁眉头的盯着牌面、精明的裴氏时常偷瞄其他人的神色、裴氏对面的闻氏每打一张牌都要问一下殷清风、下家的范鱼娘满脸轻松,不停的拆牌准备给裴氏点炮儿。
另外一桌就没这么安静了,殷清栿偶尔要偷看一下的玉娘牌面、玉娘和裴氏有些相像,出牌前要观察别人的神色、幼娘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月眉这是才一改在山庄时稳重的模样、繁星不停的给幼娘支招儿...
吕才绝对有成为赌王的潜质。
他光研究规则就研究了三天。这三天里,他自己守着一副牌像军人搞推演一样反复演算。等到他觉得他完全理解了,他才参与到麻将局中来。
他这一坐下不要紧,不管是精明的范鱼娘还是善于算计的裴氏,都苦着脸不停的往他那里递存折。
殷清风不喜欢各种与赌钱有关的娱乐活动,但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他知道吕才那三天都做了什么,所以,他不但准备了一大摞的存折,而且也做好了输光的准备。
初一大清早,除了殷元穿上朝服去给李渊拜年之外,其他人都回去补觉儿了。
初四这一天,杜伏威一家二十多口齐聚郧国公府。
等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午饭后,早就被月眉等人说得心里直发痒的杜伏威两口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
第二百五十三章:殷氏族亲
男生在澡堂子里闹点儿无伤大雅的事儿,殷清风也没少做过。或许是他来唐朝后宅久了,也或许是辈分的原因,总之,像今天这样的行为他感觉非常不自在。
有些事儿不想就不想了,可一旦被勾起了心神想要不去想都难,尤其是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
经过王雄涎的调侃和那帮憨仔的起哄,他无意中总想起鱼娘那妖娆的身躯。即使隔着冬衣,他也能勾勒出她那勾人魂魄的曲线。
或许是他最近身体发育到了一定程度,每天早晨都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每到那时,他都会感慨前世在这个岁数时的单纯。
不管他心里对范鱼娘有多少旖念,暂时都要放下,他现在要集中精神应对目前的局面。
也许别人会认为经过这次加盟活动之后,他已经获得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成功,但有过一次教训后,他警告自己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的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
以这次他得到的加盟金为例。一旦外面传出他手里有这么巨量的财富,他们将怀着什么样的叵测就算他们知道他已经将九千万“捐献”出去了,可剩下的部分他们会认为他只得了一千万
武士彟一千万、杜伏威两千万、他一千万、郧国公府三千六百万、“捐出去”九千万,还剩四百万在集团的账面上,这就是这次分赃的结果。
可能在别人眼里,他没有得到一文钱,都是殷元的郧国公府得去了。但最少他们认为他是郧国公府的代言人,有什么事情也都会冲着他来的,谁叫殷元没有官职,而殷清栿也没有出仕呢。
历史上,大唐真正做到了河清海晏,要等贞观二年的大旱灾结束了两年之后才可以。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蜂盗和蚁贼这些名词才会暂时消失。
他躲进城里,就是防止别人以他处理王续一家人那样对付他。但躲起来就能行那也太小看了钱帛动人心的力量了。
想要化解眼前的局面,还得拿出老办法来。
于是,在他的授意下,任六开始忙碌起来了。
除了除夕夜要守夜外,唐朝人拜年也很有意思。
现代人拜年的习俗各地都会有所差异的。比方说,有的地方在初一那一天集中将几个亲戚跑个遍就算完事儿了,而南方某地可能一天走一个亲戚,每个亲戚都走完了,可能元宵节都过完了。
唐朝人在正月初一和初二这两天是绝对不会走亲戚的,他们要接待自家的邻居。
每年这个时候,家中会留下妇人招待他们的邻居,其他无论长幼都会将自家所在的坊区里走个遍,走一家吃一家,这叫做“传座”。
等到了初三,唐人会把这一天留给嫁出去的女儿带着她们的儿女回娘家省亲。从初四开始一直到初六,是族亲和姻亲之间的拜年时间。
初七之后,才是拜友的时间。而且,拜友与平常日子拜访一样,要先派人去通知主人看对方是否愿意接待、什么时辰接待。如果贸然登门而对方正在接待更重要的客人,彼此都尴尬或难堪。
在初四接待完杜伏威一家人后,初五,殷元带足礼物和家人去给殷氏的族亲去拜年。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拜访的是殷开山的亲家唐俭,初六则是去了裴氏的族亲裴世矩的宅里拜年。今年,他们第一个拜访的将不是姻亲而是族亲,这里面是什么原因呢
带着这个疑惑,殷清风特意让人多安排了一个马车,以便于在乘车时向叔祖管家请教。
“你嫡母从嫁进来之后,直到你先翁随圣人进了长安之前,一直都是知书达理的风范。
从武德二年开始,你嫡母处处针对你从叔祖和从叔母。只有你先翁征战归来时,才...”
叔祖管家的话大致印证了武士彟对裴氏的猜想。
按照嫡庶来分,殷元殷峤殷僧首殷不害为殷氏嫡支,在裴氏是挑拨下,殷元这个京兆堂族长已经完全被其他族人鄙弃,否则,新年祭祖这样的仪式他们不可能不来参加、新年拜年的也应该是殷闻礼带领族人来给殷元拜年。
如果没有分家,殷元应该还生活在敦化坊,应该继续和颜氏家族保持友善的姻亲关系。
这笔烂账,的确可以归咎到裴氏的身上,但现在追究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是殷元,他会想着怎么弥补这条亲族间的裂缝。不过,殷元既然今天能拉下脸皮去给殷闻礼拜年,总算是好的开始。
殷闻礼以及族人居住在敦化坊的宅子,是最初的郧国公府。
按照礼制,殷峤已经另立郧国公府,敦化坊的宅子就不再适合殷闻礼来住。但李渊也没办法计较这个,因为房契上的名字是殷峤的。
这就尴尬了。
一方面殷元自绝与族人,但把房子借给殷闻礼住,另一方面,殷闻礼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还住着应该属于殷元的房子。
也难怪,不管族人之间闹得多不愉快,他们还是骨肉相连的族亲,能完全放弃这种亲情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现在殷元父凭子贵,又有巨量的财富进账,还是有错在先,又是晚辈,理应他先低头认错。否则,殷氏在其他家族眼里就真成了笑话了。
刚进敦化坊的坊门不久,叔祖管家指着一处宅子说道:“那就是殷氏的姻亲颜氏的府邸。”
殷清风知道,那里再过几十年,颜杲卿、颜真卿等人会在这里相继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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