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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烬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季熙河
    “嫁人好玩




第十四章 为谁多憔悴
    宛柒近些日子总是来这火云殿里,之烬记着星君的话,不大搭理她,她也不曾对之烬有何好感,但星君却对她依然温柔,那温柔落在之烬眼中是那般刺痛。

    但现下,之烬额间的一点火光已不再灼烧,她知自己经历了那些深深浅浅的情谊后,心仿佛就要长好了。

    “空尘,今年蟠桃盛宴你与我一同出席如何”

    之烬在为星君擦拭着一箱子上古竹简,听到宛柒说这话,她持软绢的手狠狠地落在竹简上。开什么玩笑,我居天庭近三百年,只去过一次蟠桃盛宴,还没开宴时就被星君叫回来了,今年断断不会错过了,我才是与星君一同入席之人。

    “你对我的竹简有深仇大恨,是吗”

    “空尘,你说什么”宛柒疑问。

    之烬意识到星君是在提醒自己,便减轻手上的力道。

    “无事,蟠桃宴我会与你同行。”

    什么!

    “星君,我……”

    “你身体不适,该休息,放好竹简下去吧,我会差遣宫娥来打理。”他堵住了之烬想说的话,她甚觉委屈,又不愿违逆,便顺从他的意思,出了火云殿。

    她幽怨横生,绞着衣袖,不时踹着脚下的花瓣。然后她就又看见这天界第一闲君,摇着他那把万年不换的折扇,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向她。

    “欸,我说,自从那个宛柒来了火云殿,你简直就是怨妇模样,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不忍直视的话,你来这里看我干嘛!”

    “不过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他笑嘻嘻地为之烬扇风。

    之烬推开他的扇子,“别别别,受不起。”

    “见你方才这般哀怨,我猜是那个宛柒又对你家星君动手动脚惹你不悦了。”

    “你可知她和星君是怎样开始的”

    “我……哪知啊,不过是你家星君年岁渐长,身边无女人,心里难免不痛快吧。”他忽视她快怒火中烧的样子,自言自语,“宛柒身份显贵,性情也不错,配你家星君正好。”

    他眼疾手快,捂住之烬的嘴,将她那声“滚”压回喉间。

    “你好歹也是女人吧,怎么这般爱说不雅之语,这习性不好,你得改。”

    “有病吧你,我家星君身边有我,他不需要别的女人。”之烬双手叉腰。

    “是是是,哎呀,我们之烬国色天香,是火德星君最好的女人。”他狂笑着,捂着肚子,折扇掉落在地。

    之烬也忍不住笑起来,方才那话确实太过自欺了。“也不是最好啦……”

    “你们两个总是拿我的书斋当做戏园子,扰我清寂。”

    星君走到他们面前,扔下那冰冷的话,径直入了书斋。

    祖云不在乎,想要继续和之烬闲聊,之烬却白他一眼,去偏殿沏茶了,祖云见此,便知趣回宫了。

    她将茶水放在他的书案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欲离开。

    “今年的蟠桃宴,你且待在这里,不必赴宴。”

    “为何”她只觉悲伤,“你不是曾答应我可同去吗”

    “我改了主意。”

    “因为宛柒吗”

    “你以后见到她,论礼数,你要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他放下书,抬眼看她。

    之烬拿着承盘,语气不畅,“知道了。”

    “不过一场庸俗宴会,你又何必如此在意。来这天上凡事皆要审慎。”

    “于你而言什么才不庸俗”她已有泪光,“是你说天上星河很美要带我去看,是你说那蟠桃宴要有我为伴才得乐趣……可你如今……”

    “下去吧。”

    不过数日,仅仅一个宛柒仙子,之烬竟与星君有了嫌隙。

    宛柒依旧时常来这宫里,陪着星君处理文书,下棋,甚至邀星君去她的繁侬宫里品茶听琴。而之烬唯有默然做好分内之事后回房发呆,祖云来找她,她极力避开,这让他很是无语。

    之烬每见宛柒,便向她行礼,她喜笑颜开,对之烬温和起来,但之烬对她怀有妒意。

    之烬知自己这般狭隘,必然使星君抵触,可她真的不知怎样赶走侵染自己的那层层寒凉。

    六月初九,凡收到仙帖之士,皆在今日至瑶池赴宴。

    之烬在这设有仙障的书斋里,誊写着星君令下的几页诗词。全然不敢奢望能去瑶池看上一眼,乖乖地写着字,自打重返天庭后,她每日都留出时间识字,只愿自己下次再收到信时可以读懂它。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第十五章 情薄尽断肠
    这瑶池一如当年,清雅不失华丽,琉璃灯映照出醉人的微光,仙乐在耳,沁人心脾。

    之烬极少出火云殿,天庭众仙里所识她的人不多,今日她扮作瑶池仙娥,便更无人知晓。

    “怎样,你可喜欢”他见之烬这般愉悦,但也提醒道,“你还是微微躬身,学着那些仙娥的样子,免得被你家星君识得。”

    “是,山君。”之烬学着仙娥的样子随他入席。

    “你在这作何”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差点让她摔了一跤,她有些生气,转身查看。

    是那个天庭闲君没错了,真是在哪里都能遇见他,像是人间说的那种狗皮膏药一般粘人。

    “别与我讲话,我现在假装是仙娥。”之烬低着头,小声言语。

    他戴着金冠,身着吉袍,尊贵不凡,“那你好生做你的小仙娥,我今日也没空和你玩。”

    见祖云走远,之烬抬起头,但觉他今日很是严肃,自然如此,此次他是代表天帝出席。

    她走向长棣,为他斟酒,“星君在何处”

    酒香散开,他慢慢品着这夜光杯里百年才启的三生玉露。这酒是王母亲手所酿,一口便可让人尝到三生三世的凄苦、甜蜜、伤怀,使人大彻大悟。

    “他是天庭主事,在临近仙尊的位置。”

    那便是最前方了,之烬看过去,果然星君与宛柒皆坐在离祖云不远之席上。

    开宴时,位于主席的王母,向众贵宾言语,“众家,今日来此,莫拘谨,如旧般,畅快饮食即可。这百年盛宴旨在众家有所言谈,互通有无,为苍生大业祈永生安稳。”

    众来者皆行天庭大礼,叩拜着王母仙尊。

    宴会过半,多来者皆有醉意,便开始畅所欲言,但也有着清醒,知晓言语分寸。听起来多是奉承之语,没人谈些趣事。

    “觉得无聊了”长棣已然有醉意,看之烬的眼神松散。

    “还以为大多仙人都知趣味,不曾想皆讲身份,不愿交心。”

    “看透了才得道,谁又能纯粹如初。”他轻轻摸了之烬的脑袋,“宴席散后,我便回人间了,你多保重。”

    “你也是,若……”她意识到言语不妥。

    “我一直留着申首山给你。”他还是一无既往地知晓她的心思。

    之烬不应答,看着星君的方向。若是有一天星君真的不要我了,我能去哪里我不再是那不知礼数,毫无规矩的小火妖了,我只能乖乖离去,像月女那般忍着分离之苦长久静默,唯有如此。

    或许申首山是个去处,也或许我会寻着路回到我的无名山谷,不,是洛棠山,把这些年都当做梦一场,回到最初,一切一切的原点,无人为友,无人可言,孤寂老去,死亡,我能做到吗

    如果星君真的爱上宛柒,如果他真的要丢弃我,我就算不能做到,又能如何呢。

    宛柒忽地拜倒在王母面前,正声道,“今日仙子宛柒,借蟠桃盛宴,叩请仙尊允臣一事。”

    雍容华贵的王母,慈爱道,“不必拘礼,何事”

    未醉去的仙家等,听着她意欲何为。

    “臣与火德星君空尘,求仙尊赐婚。”

    她再次叩拜。

    之烬惊得欲站起身,长棣即刻将她按在席上坐着。

    王母揣度着这门亲事,空尘曾因调戏宛柒被贬,想来也是中意于她,而她不计前嫌,欣然有下嫁之意,如此,两人却是合适,她正欲开口。

    空尘拱手,语气强硬,“臣对宛柒仙子并无爱意。“

    此言一出,听者各怀心思。

    跪在地上的宛柒不可置信地望着空尘,而王母也是一惊,这空尘怎会如此,未有爱意却调戏宛柒,拿她的清白作玩笑。但她看多了人情世故,也知男子之爱如晨露,看着无暇,却易消散。她并非无情之人,凡是无损利益之事,只管顺遂人心,不去对峙。

    但哪知,宛柒却不是个和气之人,按理说,若是男子已表明心意,女子再步步紧逼,便是强人所难了,彼时她说了一些失礼之语,以为能挽回局面。

    “空尘,你怎会对我无爱意你拥我,亲吻我,与我同榻共眠,还说娶我是迟早的事,如今你全然反悔,竟不知你是如此阴险小人!”

    之烬不曾想到看似温和的仙子宛柒,却因爱而混沌,成了名副其实的怨妇模样。尽管她并不知那些话是否真实,但真正爱惜一人,是断然不会伤其半分的,她虽有些悲痛却也明白星君断然不会喜欢宛柒这样的女子,而那宛柒或许也未曾真正爱着星君。

    各家听后,纷纷低语,王母怫怒,在这众家面前,药仙孙女如此言语着实损害了天界颜面。

    星君不言语,依旧默然低头伫立着。

    “宛柒,你是仙家,今日之语过于唐突,回宫省过。”

    “或许今日因我们在场,仙子才能一吐为快呀。”一男子着宽大玄服,头戴紫玉高冠,贵气逼人,鬓角垂着长长的精致深蓝珠饰,他起身淡然一笑



第十六章 破梦知花影
    看来那个梦是真的,洛棠已走远了。

    醒来时,也不知是几日后了。之烬忍着残留的疼痛,睁开眼,看到屋顶的秀逸花纹,窗外清风翩然,许是躺久了,身体疲乏,下床榻时,她跌在地上。

    之烬不想再躺回去,便趴在书案上,看着窗外。她的卧房外是琼草地,无木,显得空旷,但见霞光确是极好。

    自那一场纷乱后,自己便不存在了吗一日两日数日,无人来看望,这火云殿最边角的房间,异常冷清,也许这便是如月女般的孤寂吧。

    她念及他,想要去寻,但那日之事,让她畏惧,她以为醒来后可以忘怀,可却不曾,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他为何变了性情,对自己如此,忽地可悲地忆起与他在一起的年月,他从未言及对自己的喜欢。或许一直都是自欺,都是自己在纠缠,也或许他爱的另有其人。但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般好,要让自己想要托付一生。

    终究还是祖云来看了她。

    “你可好些了”他带来柏青宫独有的蜜饯。

    之烬不想显现出被感动的模样,“你试试挨两下的感觉。”

    “还能打趣,看来你恢复不少。”他绽开笑意。

    “当日,我是怎样回到这里的”这疑问,她一直等待答案。

    “除了你家星君,还能有谁,你是他宫里的人,理所当然要在意你的去处。”

    听罢,之烬安心不少,“那宛柒……”

    “你家星君不会娶她,仙尊也不爱强人所难。”他双手捏她的脸颊,“倒是你,虽愚蠢,但正好引得大家注意,使宛柒之事不了了之。”

    她抡起胳膊,朝他鼻子打了一拳,他吃疼捂着,“喂,你怎么老是欺负我呀,我好歹也是天族太子,能不能给点面子呀。”

    “你不知你差点名扬四海了。”

    想来也是,当时自己那般不讲礼数,众家怕是要对天庭之人议论纷纷了。

    “星君……”她还是忍不住问起,虽然此刻提及他心疼万分。

    “他要是不好,我能来你房中吗你放心好了,宛柒与他没可能的。”他递给她一颗蜜饯。

    之烬接过,含着苦涩的笑意,吃下。

    “对了,我想问你,你与长棣何时相识的”

    “怎么了”

    “那日,是山君长棣抱着你回到这宫里。”

    “你方才不是说是星君送我回来的吗”之烬差点噎着,“到底怎么回事”

    “是星君差遣仙侍欲送你回来,但山君却一把接过你,抱你回了这里。”

    “他……是我人间的好友。”

    “虽说他抱你回宫不合规矩,但你毕竟伤势严重,众家也未多言,皆以为山君为人热忱,倒是你家星君很是不悦。”

    他突然凑近她,她吓道,“你干嘛”

    “那日之事,你莫怪罪我。我身居高位,与你同在天庭,这般场合不可显露对你的关怀。”

    “你有你的苦衷,我不介意。”

    “我见那长棣对你着实好,想来你去人间定未受什么委屈。可曾有趣事吗你不在天庭的日子,我呀,真是无聊。”

    “人间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其实我在想,蟠桃宴上王母对南海之人有所忌惮可是因水神泱亦吗”

    他浅笑,“自己的事尚未了结,却忙着关心别人的事。”

    “有些事多想无益。”

    “你能如此,甚好。”

    祖云说,南海麒麟族,是皇族,而十四皇子,名叫奚仑。当年东鸾族的五公主榅霓本按族令要下嫁给南海大皇子,可那皇子却在某日被水神泱亦刺死,仙脉尽断。从此麒麟族与东鸾族不再联姻,南海因元天神尊未下令处死泱亦,而耿耿于怀。王母为平衡各方,刻意让天帝与天后不出席此次蟠桃盛宴,十四皇子闻言才代南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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