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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烬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季熙河
    他浅笑,摊开掌心,一朵嫣然海棠,“不曾看够,有时我会觉得是我在陪伴她,抑或她在陪伴我。”

    “楚戈,原来你也多愁善感呀!”空尘故作惊讶。

    “哪里哪里,此地是我的封地,这里的一切我都得爱惜而已。”

    “你可是恋慕哪家女子了”他拈起他掌心的海棠花,在他眼前挥动手指,取笑道,“以前也没见你这般上心,看来此番是动情了。”

    “怎会,我本就喜欢胭脂女子,但还谈不上真的有情。”

    空尘拈着那朵海棠花,也觉得明媚可爱,随口一句,“这海棠花确实美丽,若是雕琢在器物上,应当十分独特。”

    他挑眉道,“这是自然,这番心思我早已有,走,去我的牧屿楼,我赠你一枚海棠玉佩。”

    往昔如烟,辗转已茫茫。

    是日,他又在这阆山山麓,洛水之滨,再次见到那十里海棠,依旧深情绵绵,好似一个女子在等待谁归来。

    河边有一老叟,白发苍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仙风道骨,神态自若地拿着钓竿,平静注视河面在垂钓。

    能轻易入这阆山,绝非凡人。他走过去,见他,钓竿无诱饵,身边也无容器,真是怪哉矣。

    “老先生,可是在垂钓”

    “这河中有一只水兽,吾在等它现身。”他兀自讲话,也不转头看他。

    原来如此,只是何须这般装扮,那水兽定有灵力,这伪装并不奏效,他暗自想着。

    “它性情不定,但有人的好奇心。”他感知到他的疑惑。

    “此事该山君管制,您可是由他派遣而来。”刚说出口,他便自觉可笑,这老叟非鬼界之人。

    “楚戈成不了此事,不得已求吾相助。”

    “您是”能让楚戈去请之人,岂非贵人。

    “吾乃北海仙龟族人,楚戈父亲曾在吾处请走两座镇河石龟,但依然封印不了这水兽的神力,现下,吾不得不亲自来。”

    “洛水河是上古圣河,这水兽能安居于此,也该是灵气所化。”他不免担心起来,若是水兽性情难以控制,那这虢州便是灾难连连。他想助力抓获水兽。

    “现下还无办法可抓到它,这水兽会隐形,凡察觉人蓄意靠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确实难办……”

    “洛水看似安好,实则暗涌不止,这水兽到底是何种妖魔,吾在此多日,全然难解。”

    洛水,河面微澜,光华如玉,他并无沉水之法,无法得见水底风貌。而此老叟是北海仙龟族,不仅可沉水,也可御水,却未能入洛水河底,一探究竟,可见洛水之圣,无人可轻易入内,而能居其中之兽,必定法力高不可测。

    “是否与长右有关”

    他捋了捋白色胡须,目光仍旧不离河面,“何以见得”

    “长右自从被覃齐所伤,多年未见其踪,晚辈猜想它可能逃到了这洛水中。”

    他终于转头,看立于身边的高大男子,眉目俊朗,一手在前,一手负在身后,玉树临风。

    “长右之伤能得痊愈,还可入此洛水,以洛水造起排山倒海之势,看来,它得了仙道。”老叟站起身,行御水术法,但洛水并未有丝毫动静,“洛水被它控制了,吾竟对其使不出任何御水之力。”

    “或许,洛水一战,不可避免。”

    灵兽长右生于晟州境内的长右山,长棣之父,前晟州山君,覃齐,就山名赐名。

    其青面獠牙,身形如似人体,通人语,喜水,性情温顺。本安于长右山,但不知为何,忽地躁动,不再顺从于山君的管教,久而久之,引发了多处水害。长右最后一次现身,是与覃齐在岷潭的对战,那时的长右,法力极高,覃齐并未能降住它,它虽负伤,但也轻易逃脱。

    而覃齐被其重击,就此痼疾难愈,年纪尚浅的长棣作为其唯一子嗣,仓促登基为新任晟州山君。

    长棣不知,灵兽长右的生母也是梅姬,他与他是亲兄弟。

    当年梅姬在生养长棣前,已孕有一子,但孩子出世时被告知是死胎,覃齐明面上是为避梅姬伤怀,匆匆将亡婴送走,秘密安葬。

    实则,他心有毒计……

    “空尘兄,你怎会来”楚戈正在整理陈年旧牍,听到门口有清晰的敲门声,起身,看过去。见到故友,喜悦不已,手中的文牍跌落在地,连忙向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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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云梦泽旧事 (五)
    楚戈在中元祭礼结束后,换上一袭素衣,与空尘来到人间。

    中元期间,无宵禁,城内城外皆挂满各式灯笼,灯笼上系着长条,上书着未亡人的思念之语,门前也放着祭品与香草,青石板上铺起层层叠叠的纸钱,行人多数着白色布衣,提着灯笼泣泪而过。

    空尘见此,竟不由眼眶发热。凡人生命短暂易逝,故而更为懂得生死之道。

    护城河上漂浮着一些百姓做的各式河灯,上书亡人的名字,本地旧俗还在其上放置了一颗蚌珠,意即孝敬助人托思的水神。

    河边的几个女子见两位极为俊俏的男子行过,不由泛起羞涩,也窃窃私语着。

    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蒙着面纱,独自在河边放着莲灯。夜风大起,河灯烛火摇摆,女子的面纱也被吹走,正巧吹向空尘的方向,他轻轻握住。

    四目相对,皆是诧异。

    “涪沧姑娘怎会在此”他递给她面纱。

    “空尘……”她不确定的语气。

    “是,在下空尘。这位是楚戈。”

    楚戈学着人间礼仪,向涪沧拱手,“幸会,鄙人是空尘好友。”

    “姑娘是在缅怀旧人”他看了一眼她方才所放的河灯。

    她不答,再次蒙起面纱,向他与楚戈欠身,“我还有事,告辞了。”

    空尘微微皱眉,这女子怎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他们之间何来误会,为何几日不见,她变得这般生分,“姑娘可是遇到何事了”

    涪沧转身,看向他,不知面靥是否含笑,“今日我心情不佳,怠慢了,抱歉,望公子莫怪。”

    楚戈终于笑出声来,“你说你,连个姑娘都搞不定,人家话都懒得跟你讲,哈哈哈……”

    空尘一拳击在他的心口,“别笑我,我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戈想到几日前,空尘问起他手背上的花痕,他扯谎说,自己看上了一个仙子,那仙子用法术为他画下这海棠花后,便让他等待,待到花痕消弭之日,即可再见。

    而空尘却憋笑道,若她中意你,怎会舍得让你等,白白浪费大好年华,不过是给了一个不伤你王族面子的台阶下。当时听罢,他便郁郁寡欢,觉得空尘之言有理,但又认为那女子若是真不喜他,不理便是,何故出现,还赠他一朵花痕。

    虽然这花痕被空尘取笑很似女子的闺阁妆扮。

    “这女子是何人让人看不透彻,有些冷漠,但容貌清丽。”

    空尘知道楚戈看得出来涪沧非凡人,“独自久居在一处大泽,我曾误入其中,叨扰了一些时间。”

    “她身上有薜参气息,看来是长久接触此物。”

    “果然是山君,草本之物逃不过你的鼻子。她有心疾,需服此药医治。”楚戈好学,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我能料到,只是她年纪轻轻,如何会得此疾,她是哪族的仙子”

    空尘无奈,摇着折扇,“你也看到了,这女子并不喜与我对话,我只晓她的名字。”

    “此女子不简单呀。”

    “其实她便是那日你派遣鬼仆去查察的女子。”他不打算隐瞒好友。

    “原来是她,这沉郁模样不似鬼仆向我禀报的那般古灵精怪。”他有些吃惊道。

    “我们并不熟悉她而已。”

    祭山礼毕后便是祭鬼礼,由当地知书达理、家世清白、且美丽的妙龄女子,为使者,携有愿之百姓,行至当地的坟岗。

    坟岗早已布置妥当,虽荒僻,却正是鬼魂积聚之地,此地有一座石牌坊,上书富盛门三字,意即凡魂归于此的人,皆能入此门,风光转世。

    使者们在临时而起的祭台,戴着白色鬼面具献舞,在祭舞结束后,百姓将天灯放飞,祭鬼礼毕。

    人生残梦一场,未亡人此刻将生死界限看得分明。

    空尘对天灯很有兴趣,拉着不情不愿的楚戈,去讨了一只。

    “你此生就够长了,还盼什么来世。”楚戈直摇头。“况且你我那样的身份还需要这东西”

    “只为心安,我……为别人求的。”他支支吾吾。

    “谁”

    “没什么。”空尘将天灯放飞,目光温柔地看着它远去。

    漆黑夜空,冉冉而起的火光,映照出一番璀璨,人们合掌祈愿,静默祝祷来世富贵长生。

    长右之事,空尘本想相助,但楚



第二十二章 云梦泽旧事 (六)
    空尘送走楚戈,言,不日后处理完火云殿的事宜,便下凡,前往大泽,算是拜访旧友。

    楚戈取笑他,可是中意那女子,他只说,念那女子孤身一人实在可怜,如今幻境不在,她或许困难重重,他曾在她居所讨过一杯茶喝,算是受了恩惠欲报答。

    空尘趁他不备,抓住他的手腕,见那手背上的花痕还在,这楚戈真是表面风流,实则情种啊。

    云梦泽恢复至初始之貌,荒凉,泥泞,幻境全然不在。

    她会去哪里呢

    空尘立于凋零的桃花树下,唯一还留存的便是这些树了,他触摸着一株曾开放过如女子胭脂般柔美花蕊的桃树,她赠与他的病枝,已然养活,而这些却将悉数死去。

    手指抚到桃树躯干上的凹陷,他瞬间回过神来,细细分辨上面的文字,生出喜悦,涪沧能感应到他会来此。

    一处桃树皮上,刻着深深的字体:河川,多栗。

    在天书阁,他的考绩远在楚戈之上,这四个字,他当然能一眼读懂。但他依旧不敢断定自己是否能全解,毕竟是女人心思,他不敢揣度,更何况是那样的她。

    他沿着记忆中《河川记》上所载的方圆,寻着多产栗子之地。

    “如若十日后,我未归来,抱歉……”涪沧看着他,淡淡一言。

    “不周并非善人,别去!”

    她漠视他的担心,不再言语。

    未阑拉住她的手,能感到她的些微挣扎,“一定要去为何对我这般好不值得。”

    “这或许就是你我的命数,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她起身,走远。

    躺在山洞中的他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拽紧拳头,对自己如今的病态凄然,手中的堇蝶木簪斑驳,他心里无限惆怅。

    他原是掌天庭悦华园的景玄仙官,因不满天帝的赐婚,擅离职守,藐视天威,接连砍倒悦华园中的数株神树,期间,他与天卫总领,延柬对战,又被众仙卫围击,不免受伤,继而被抓,暂押天狱,等候审判。

    天狱囚犯皆以金刚锁,扣住仙脉,仙法暂失,天狱更是守卫森严。

    她是天帝要赐婚给他的夫人,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在得知他受伤入狱后,不计前嫌,带了仙药来看望他,并且问了他几句话。

    “你当真不愿与我成婚”

    他摇头,这女子他只在任职景玄仙官时见过几次,并无喜爱。

    “其实,我要告诉你,赐婚是我求天帝的。此事因我而起,该由我结束,不管结局如何,今日为界,从此两清。”她笑得勉强,却未有泪光,亦然沉笃。

    “你为何……要做我的夫人”他好奇,不忍伤她。

    “既然不喜,不必深究,我说了,今日为界。”

    随即,她使出法力,毁了金刚锁,天卫极力阻拦,但她似乎早有准备,用仙法击退众仙卫,带着还未恢复法力的他迅速逃到南天门,硬闯而过。

    此时,天卫已追上来,她推开未阑,拔下发髻上的一支玉簪子,那玉簪即刻变化为一只堇蝶,载着他急速而去。

    她会怎样,他好似心知肚明,在天狱劫走囚犯,会和他一样入狱吧,可是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他极力去想这个女子与自己的瓜葛,可是没有任何深刻记忆。

    由于在天狱的疲累,他竟在堇蝶上昏迷。

    醒来,也不知是何时候,他躺在一方床榻上,被一个陌生女子照顾着,他看得出她不是凡人。

    那名为涪沧的女子,在寻薜参时,遇见有天卫在追捕未阑,她便用法术,使他们迷了眼睛,带未阑到了云梦泽。

    之后,仙卫追踪到此地,但未曾识出云梦泽。

    见避于此有难料之险,她不惜毁灭幻境,毅然带着他,去往《河川记》中记载的一处临湖青山,那里有很多山洞,多生栗树,她取名为栗山。

    未阑虽仙法恢复,但由于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便迟迟不见好。

    姨母给她说过,若是有难,可去寻不周。

    她想要救他,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多事,或许是因那天她见满身是血被人追杀的他,像是



第二十三章 云梦泽旧事 (七)
    未阑和姐姐未芫是昆仑宫收养的仙孤,两人自小在王母的宫殿,洒扫,培植草本,日复一日地为了能被送往天庭而努力,以为唯有如此才会生存无忧,不受人欺负。

    可他不曾想到,身份的卑微,致使这一切终是虚幻。

    他因乖巧听话,按王母的指令,将被送往天书阁习艺。而姐姐却因一日,犯下对东海来客的大不敬罪名,被王母斥责,处罚于东海做奴,无召不得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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