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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嘿,”贺兰蔼头冷笑一声,他实在不愿同拓跋梁盖同帐议事,这人仗着掌控两万鹿卫骁骑,素来嚣张跋扈,处处想压别人一头。

    他念叨着小不忍乱大谋,硬是将那句缩头乌龟忍了回去。

    “收起刀,此人倒是温和的很。”

    什翼犍乐的看二人针锋相对,很显然,贺兰和慕容目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把他们两家兵马搬进城来,就是为了抗衡拓跋梁盖。

    “依我看,便该借此良机,接管平城,进而出兵关中,再邀慕容鲜卑于幽州响应,届时两面夹击,羯狗必乱!”

    拓跋孤经历此次风波,差点丧命,不论对独孤部还是羯赵都是一腔怒火,而受慕容姻亲的鼓舞,对攻赵信心十足。

    “呵呵,接管平城是当然了,不然如何震慑乱臣贼子”

    贺兰蔼头慢悠悠开口道,他此番出兵收获极大,万没想到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了老对头独孤眷。

    此际他早已传令回去,尽起贺兰大军攻向平城,不将独孤部最后一点血肉榨干,是不会罢休了,但对于拓跋孤的意见,却摇了摇头,

    “至于进兵关中,左贤王,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军国大事,最忌浮躁!”什翼犍耐心劝道,进攻赵国,他是再不敢想的了,但对这个险些见不着的弟弟,他尤为上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说实话,”贺兰蔼头低沉道:“老夫万没料到慕容兵马精锐至斯,大王日后断不可慢待了王妃!依老臣拙见,也不必再等了,大婚越早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是的,结盟慕容,利大于弊!”拓跋梁盖难得附和起来。

    什翼犍望着拓跋梁盖,只见他一改往日跋扈,难得的附和起自己的政见,知道城下一战对他震撼极大,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和慕容鲜卑的联姻结盟。

    “自然!”

    “不错!”

    帐内诸人纷纷附和,此等强援需得早日盟定,方能让人心安。

    “烦劳大都督看好赵使,四弟好生招待慕容使团,尤其是昌黎郡王,大婚之前万不能出了差错!”

    其实自打司马白进城,他脑中便一直盘亘着一个典故——前朝汉时,有将班超,使鄯善,遇匈奴使者,两国争,班超遂杀匈奴使以迫鄯善归汉。

    什翼犍虽不屑匈奴使者无能,却也绝不愿做那鄯善国主,他要的是绝处逢生,左右逢源!

    什翼犍极力劝下了欲与司马白拼个你死我活的孙伏都,又盛礼安顿好了慕容使团,两边都以重兵严加护卫,以防两方冲突。他深知得此局面实属侥幸,经此一役赵国丢了关键棋子,




第101章 进城
    北都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连人带马罩在百炼铠甲之下的铠马甲骑分列而出,这是拓跋鲜卑最精锐的鹿卫骁骑,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他们铁蹄所踏无不臣服,拓跋鹿卫昂着头征服了整个草原。

    但如今呢

    叛贼堵门,两万鹿卫不敢出城,却坐观旁人砍下了逆酋首级,在慕容姻亲面前,雄霸草原的拓跋鹿卫羞愧到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似一群套着铁圈的土狗遇见真正的豺狼

    两边仪仗迎风招展,代国君臣缓缓出城,

    “代王驾前,来将进拜!”

    仪仗照旧唱着礼辞,对面却不见动静,近两千精骑希稀拉拉的列阵那里,仿佛没听见一般,竟无一人上前。

    死寂沉沉的肃杀让什翼犍和拓跋梁盖愀然变色,拓跋梁盖甚至发现对面那些悍骑始终将滴血长刀拖在手里,哪曾入鞘

    他不禁苦笑,大王真是找了一门厉害亲戚!终是叹了口气,高唱道:“代王亲迎王妃鸾驾!”

    “噌。。。”

    只见那砍下独孤眷脑袋的赤甲将军嘴角一裂,似笑非笑,慢腾腾的首先还刀入鞘,接着便是“嚓嚓嚓”一阵还鞘之声。

    那种意犹未尽的血腥迎面撞来,撼的什翼犍背脊发凉,不禁暗叹,虎狼铁骑!

    这才有一将提马上前,端坐马上,冲着代国之主稍稍弯了弯腰:“慕容恪,见过代王!”

    此举已是极失礼了,可遍观代国君臣,非但无人上前斥责,反倒惊声四起——这就是冉冉将星,天下名将慕容恪了!

    凭着棘城和密云山两役的大胜,慕容恪之名早已响彻四海,已然步入天下名将之榜,什翼犍甚至觉得这样的平礼是最好不过了,若让这解了北都之围的天下名将跪地叩拜,他还真是没脸收受!

    “难怪,难怪,龙腾揽胜尚不敌将军之锋,哪况边陲小酋!”什翼犍一边念叨着,一边瞟向慕容恪身后,纳闷那赤骑却又是何人慕容恪已是如此人物,那人竟似还压过他一头!

    慕容恪正色说道:“独孤贼兵欲意劫杀王妃鸾驾,恪不得已而诛之。拓跋慕容既结姻亲,自当荣辱与共、肝胆相照,左贤王力邀吾等前来勤王,慕容上下自然义不容辞,此番侥幸得胜,全赖代王神威庇佑!战机稍纵即逝,未及先于大王请报,只得顺势击之,却不知是否扰了贵国平贼方略,若有惊犯大王之处,但请大王降罪!”

    什翼犍脸上一阵火辣,哪有什么方略!

    可独孤眷再是悖逆,也只是代国自家事,慕容使团连招呼也没打便将人诛杀了,赫赫武功不假,却与打脸无异,所以什翼犍这一个谢字其实极难说出口的,但慕容恪一番慷慨陈词占全了仁义,他也只能闷头认下这番恩情!

    “唯有功高,何罪之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贵部奋勇杀贼,解孤之难,孤要大犒将士!噢,不知王妃何在”

    慕容恪呵呵一笑道:“姑姑明日才抵盛乐,代王见谅,鸾驾毕竟不比俺们马快。”

    “那是自然。”

    什翼犍随口应和着,他望了望身旁的拓跋梁盖,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王妃与大军竟只差一日路程,那只说明一个事实,慕容家的男人朝前拼命的时候,女人们紧随其后毫不惜身!

    究竟是明知必胜,还是抱定必死呢

    什翼犍不禁再次打量起慕容恪身后那两千人的铁骑,胸中只剩唏嘘,还真是结了一门好亲事啊,所谓强援,不过如此了!

    “大王。。。”

    随着一声呼喝,贺兰部大都护贺兰蔼头终于驰马赶到,为首高声呼喝的乃是拓跋孤,他一个筋头翻身下马,跪拜于前:“臣弟护驾来迟,大王安好!”

    什翼犍扶起拓跋孤,攥着拓跋孤拳头,连声说道:“孤无碍,四弟平安便好!”

    拓跋孤激动道:“若非慕容兵马精锐,臣弟早就丧命逆贼刀下!也亏得贺兰老将军与慕容将军联手诛除了逆贼!”

    “老臣拜见大王!”贺兰蔼头作势便要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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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八胜
    赖拙带着牙营两千精锐离营而去,径直迎上溃兵。

    前面是少主的马队,必须将其接应下来!他不敢轻视来敌,已经做好以命搏命的打算。

    按照常理,溃兵看见营中所打旗语,该当往左翼绕去,他便正好截住追赶的敌人。

    但出乎意料,旗鼓角号都发出去了,那群溃兵却似瞎了眼,又或吓破了胆,更似故意的,哪里管什么号令,既不偏,也不绕,还不勒马刹速,竟是直愣愣一头撞了过来!

    赖拙不禁回头张望,唯恐大营用错了旗语,但这鼓角旗号丁点没错!

    他却也只能忍让着对面溃军,勉强将队伍朝斜里拉开,以避免自家队伍相撞。

    但哪里来的及,更且对面突然提起马速,瞬间冲进牙营后军,赖拙睚眦欲裂,破口大骂,可是为时已晚,两边队伍高速对撞,瞬间便是人仰马翻,混乱之下别说抗住后面追兵,便是自保也未必能行!

    “跑啊!”

    “慕容鲜卑五万大军马上便到!”

    “慕容恪来救代王了!”

    之类丧胆之言充斥着乱军,溃兵们总得给自己一个逃跑的理由,也不遗余力的宣扬给袍泽知晓——别怪没告诉你,俺们只是先与大军汇合再抗强敌!

    赖拙也是震惊,暗道代王真是找了一门好亲事!

    他一咬牙,带着前军继续朝横里拉开,勉强领着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与溃兵拉开百步距离,也终于看清了后面的追兵,果然,那是慕容鲜卑!

    可赖拙瞪大眼睛瞧去,却也只瞧见两三千人的模样,他只当这是慕容家的前锋,竟敢咬着自家兵马屁股死死不放,当即又羞又怒,一夹马腹:

    “先打掉这支前锋再说!杀上去!”

    此时的溃兵夹着牙营一部愈加混乱,继续向着独孤大营溃去,大营外刚刚集结起乱蓬蓬的兵阵,骑军还未催起马速,便见迎头一片漫卷尘嚣呼啸而来。

    独孤眷大惊失色,心道儿子莫非吓破了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哪里还有半分自家兵马的样子!

    毕竟是自家人,还是少主的队伍,面对这群溃兵,大营兵马有些束手无策,拦又拦不住,身后就是大营,躲又躲不开,便是征战半生的老兵,也知胜败都是常事,但却从未遇到过这样别扭的状况!

    变故太突然,哪容的他们细细思索,忽视号令的溃兵已然冲撞了进来。

    眼前呼啸而过的溃兵,不乏熟识的身影,库仁、酸狗儿、攒布、等等,那一张张擦肩而过的脸上,全是惊恐,如非确定这是独孤部自己的兵马,他们简直要怀疑是谁冒充的,否则独孤家的男人怎会被吓成这般模样!

    “慕容鲜卑五万大军马上便到!”

    “慕容恪来救代王了!”

    同样的呼天喊地,唯恐袍泽们不知道,闻者无不心惊,都道今日必然是一场死战了!

    “拦下他们!”

    “闯营者死!”

    呜呜的号角和营头急促变化的旗帜,终于将独孤眷点醒,手里的刀子开始向溃兵身上招呼起来,绝不能让这些孬种冲破大营!

    “噌!噌!噌!”

    寨子后的利箭毫不犹豫的射向溃兵,此时的溃兵也似终于回过神来,再不向大营突进,而是按着指令,朝营后绕去。

    “早干什么去了!”

    独孤眷气的胸口淤血,眼见这数千溃兵撞散了两万人的大阵,却也只能勉力收拾局面。

    但尾随而至的慕容追兵已经杀到眼前,便如豺狼一般,从混乱的独孤兵阵身上大口大口的撕下血肉。

    独孤眷气急败坏,哪顾得上溃兵谣言,下意识的便朝慕容兵马硬顶了上去。

    哪料慕容兵马却不恋战,锋芒一转同样一绕,竟又撵上了先前溃兵。

    这一闪不打紧,身后追击而来的赖拙牙营却闷头闷脑的撞进了自家大阵,赖拙和独孤眷两厢里都扑了个空,撞在一起更加混乱。

    “不管了!非得先灭了这支前锋!”

    赖拙的牙营精悍远超他部,从混乱中迅速拨出一部便追了上去,独孤眷紧随其后,他自然也知道,这先声如果夺不了,还如何应对慕容后续大军!

    慕容兵马撵着极其配合的独孤溃军,绕着独孤大营转起圈来,而大军锋矢不是别人,身披赤红甲,手擎御衡白,正是司马白!

    此刻的汉军和慕容两营两千兵马,随时会被愤怒的独孤大军碾成肉饼,司马白却浑然不顾,此刻他脸上只有疯狂,一双眸子流光溢彩,正刺破那层层乱兵和漫天烟尘,整个战场如收眼底!

    “来吧!来吧!卷起来!”

    “独孤老狗是头猪么”

    “确是蹊跷了些!”

    城上的人同样将战况尽收眼底,突然出现在城下的汉军和慕容充其量有两千兵马,却将独孤两万多大军耍的团团转。

    仿佛一条泥鳅在浑水里钻来钻去,任凭独孤大军如何追撵都拿捏不住,更每每于关键时刻便隐到了溃军身后,只诱的独孤兵马自家相撞,越撞越混乱。

    而这两千兵马却又能借着空隙游走四方,时不时狠咬一口!更似一把长了眼睛的宰牛尖刀,在牛肌理骨骼间游刃游走!

    战至正午,独孤大军却已绕着自己大营乱成一团,仿若一



第99章 造潮
    接下来的两日,以往慕容频繁的攻势渐渐停止,独孤禄心情也愈发好了起来,斥候来报亦如库仁所说那样。

    一开始,独孤禄还当是有诈,但斥候一次次的回报让他越来越坐不住了,他也算胆子大,甚至亲自趁夜前往探查,果然,,慕容使团正在夺命东逃,而相应的,除了千余精锐,全是妇孺!

    一旦让关键人物窜逃了,茫茫草原哪里去寻

    不能再等了!

    独孤禄再没有任何犹豫,揣着滔天怒火,点起全部兵马,没命的追了上去,似乎只有慕容男人的鲜血和女人的眼泪,才能雪清他连日来所遭受的羞辱!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日夜拼命的急行军后,独孤禄终于追上了仓惶撤退的慕容使团。

    再次对阵,独孤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绝不敢有半点轻敌。但就在前两天还令他闻风丧胆的汉军强兵和慕容勇士,却似换了一支队伍,兴许是因为逃命而丢光了士气,从遭逢斥候开始,对方兵马便溃不成军望风而逃,甚至将女子财物直接暴露在了独孤兵锋之下!

    大胜在望,慕容家的女子财物眼看就要落入掌中,独孤禄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气,若不是确定慕容使团仅有两千左右的兵力,他几乎就要断定这是诱敌之计,而且是非常拙劣的伎俩——汉狗和慕容家的崽子再不济事,也不至于如此没种吧

    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信,对方确实就是如此没种!

    况且手底下的儿郎们早已扑进了羊群,如花似玉的慕容家女人最适合拿来泻火!

    “嗖嗖嗖!”

    “噗噗噗!”

    这是开弓的声音,是弓箭射穿皮肉的声音,当独孤部兵勇冲向慕容妇孺的那一刹那,看似待宰羔羊的妇孺们竟纷纷拉弓射箭,更多的妇孺们,已经自己扯开了那花花绿绿的衣服——是男人!

    扯掉妇孺衣裳的慕容铁骑在一瞬间已集结成阵,一个反扑便将得意忘形的独孤前锋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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