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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太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鹿难寻

    “孤死不足惜,只是农垦之策关乎代国国运和草原百姓生计,大都督务必慎重!”

    拓跋梁盖闻言一口啐在地上,喝骂道:

    “大王堂堂一国之主,怎的动辄轻生!话里话外欲污臣要弑君,究竟何意!”

    “哈哈哈哈,”什翼犍浪笑道,

    “污你能杀孤弟,却对孤手软了这可不是大都督的做派!”

    “是了,大都督也是在意名分的人,两任代王死在你手上,怕也不敢去见拓跋家列祖列宗!”

    “那便让独孤眷来办好了,不如放他入城,哦哦,你若不信任于他,孤自出城送上头颅便是,你也省却弑杀二主的骂名!”

    “实在不行,孤这便从城上跳下去,权当孤失足坠城,与谁都没有干系!哈哈哈,拓跋梁盖,汝可满意!”

    “大王还请慎言!杀拓跋屈是无奈之举,老臣绝不能坐看他毁了代国!老臣行事一无愧于心,二无愧于国,梁盖性子直,心眼少,不会拐弯抹角,好勇斗狠有,犯上也常为,但作乱从无!大王想必是误会老臣与那独孤眷有甚瓜葛,但大王却是不知,老臣生平最恨的,便是那种吃里扒外的狗腿子!”

    出乎什翼犍意料,拓跋梁盖既没拔刀,也没继续顶撞,反倒是好一番慷慨陈词,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弑君的样子。

    什翼犍吃惊之下,竟是语塞,盯着梁盖好一阵端详,忽然哈哈一笑:

    “孤竟差点信了!好一番大话说的也不害臊!你既这般忠贞,又如此痛恨独孤眷,缘何按兵不动,北都兵马精锐,你胆子被狗吃了么!竟任由一个乱臣贼子驻扎都城之外”

    梁盖一听便烦,低声喝道:

    “大王太年轻了!这里可是北都!没有万全把握,如何能轻举妄动!道理我早便同大王说了,此事还要再议么!”

    什翼犍大骂道:“你就只会拖着!拖到独孤眷自己撤兵么”

    梁盖更是烦躁,连连摆手,踱来踱去,他心里想着,总比轻敌冒进的好!

    独孤逆贼借羯赵之势兵临城下,北都城里必有内应!除了我手里两万鹿卫是姓拓跋的,谁知道他们藏的什么心思!有人是要在背后捅刀子的!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




第95章 权臣之威
    “大王可用过膳了”

    “没有,大王心情不佳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当奴才的,难道不知道如何让主子高兴么”

    外面一阵喧闹,叱骂声如雷响亮,那句当奴才的不知让主子高兴,如同锥子插进什翼犍心里,让他一阵眩晕,是啊,孤是石虎的奴才,却不知让主子高兴!

    “奴才有罪!只是大王不让奴才们叨扰。”

    “来人,拉下去砍了!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

    “大都督饶命!大王,大王救我啊......”

    嘿,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

    什翼犍却仿若不闻,他自然知道来人乃是北都镇守大都督,当朝太尉拓跋梁盖。

    遍数代国上下,也只有这个四朝重臣胆敢如此飞扬跋扈——代王近侍,竟被他轻飘飘的说杀便杀了!

    且不提什翼犍的近侍,便是什翼犍的三弟拓跋屈,就任代王不足一月,便被这个北都镇守大都督以滥武之名,生生给废杀了!

    之后拓跋梁盖欲立拓跋孤为代王,怎奈拓跋孤坚辞不受,竟偷潜入赵,迎回了什翼犍,这才有了什翼犍的代王之位。

    所以说,一个杀过前任代王的权臣,杀一个当今代王的近侍,原也不需要和谁打招呼的!

    对于这个大都督,什翼犍之怨恨可谓咬牙切齿,倒非是因其先前弑君,而是现在的居心叵测按兵不动!

    草原上人人皆兵,北都城左近内外,可召集的男丁足有五万露头,但这些族人乃是部族头领们的私财,紧紧的攥在拓跋梁盖为首的一干贵族老臣手中,尤其最精锐的两万鹿卫骁骑,这支神鹿旗下的拓跋氏亲军,更是以梁盖马首是瞻,眼下只认帅令,不识王命!

    什翼犍继位以来,当头要务都放在了农事上,与拓跋梁盖倒没有什么争执,除了感觉梁盖性情粗鄙鲁莽,并无太多厌烦。

    他甚至想不通,这等忠直之臣怎会做出弑君的行为!

    直到独孤眷兵临城下,什翼犍方才认识到,自己这个代王,竟是要处处仰人鼻息!

    以他之见,自家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凭借北都兵马,要解决独孤眷并非难事,但拓跋梁盖以敌情不明四个字,竟然拒不出兵!

    这还罢了,那独孤眷以城外垦田农户相要挟,厚颜无耻索要粮草辎重,拓跋梁盖却以不能逼迫独孤眷撕破脸为由,对城外的乱臣贼子供应起了粮草!

    真是天下奇闻!

    但事情也是再明显不过了,什翼犍熟读经史,岂能看不通这点玄机

    难怪独孤眷能够兵不血刃天降北都,既不攻城也不邀战,还能得粮草供给,原来是朝中权臣勾结地方藩镇,以清君侧为名,要行大逆之举了!

    他只叹赵国势力在代国的根深蒂固,自己鲁莽挑衅,看似聪明,三弟被废杀的覆辙就在眼前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时,形势却有了转机,赵国使者适时的前来游说,又提先前要求,逼迫什翼犍妥协,万般无奈的什翼犍也只好就范。但出乎他的意料,当他向梁盖透露妥协的意向时,那梁盖竟是暴跳如雷,出言不逊,明明白白的反对,直言绝不做赵国棋子!

    这让什翼犍倍感困惑,那赵国使者堂而皇之的就住在老狗府上,这老狗难道不是赵国帮凶么既不同赵国一伙,为何还那么亲密为何还拒不出兵讨贼!

    什翼犍想破了脑袋,也只有一个答案,便是这四朝老臣既不敢开罪赵国,又不愿媾和赵国,面对独孤眷挑起的困局,这个粗莽武夫绝难找出破局之策,除了静观其变,也别无他法了,偏偏,误君误国的往往就是这种手握重权,既固执又跋扈的老不死!



第94章 什翼犍
    十九岁的代王拓跋什翼犍(qian)饱读诗书,风度翩翩,久居中原的他即使回到草原,也没有刻意改变以往的习惯,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汉家贵公子。

    言行做派倒还在其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新代王没有按部就班的安抚草原诸部,也没有特意拉拢朝中权贵,任何继位新君该有的巩固权位的手段,他都没有去做。

    他只做了一件事,回国伊始,便迫不及待的颁布了一系列圈田围垦的政令,以赵国带回的五千农户为根基,雷厉风行的从盛乐周边施行了下去!

    这一举动很让朝中权贵和诸部头领吃了一惊,对这个新代王也是议论纷纷,褒贬不一,却也只是抱着好奇,甚或幸灾乐祸的心思观望。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目张胆的站出来反对,谁会为了这种小事儿去开罪新君呢

    要说起来,自古以来,饱受饥寒的草原人就眼馋汉人的能耕善种,一旦遭了灾没有吃食,要么吃着大亏同汉人换,要么豁出性命直接抢,偏偏从未有哪个草原人想过要自家去种!

    一是不会,二来,胡人放牧,汉人种粮,这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可草原人为什么就不能自己种粮食呢

    千百年来,似乎谁也没想过。

    但现在变了,自打天气稍暖的时候,盛乐周边大片的草场,便被什翼犍从赵国带来的农户开垦了出来,撒下了种子,并放出了明话,待到秋天,便能收起金黄金黄的糜子!

    这些农户中很多原本也是草原上的牧民,当年随什翼犍入质中原,如今学了汉人本领重回草原,同各部族依然有着千丝万缕沾亲带故的关系。他们的信心,他们的保证,便如长了翅膀,随着春风吹遍了整个大草原!

    最先坐不住的人,是贺兰部的都护贺兰蔼头。

    贺兰部的领地邻着凉州靠着陇右河西,每每以牛羊马匹同凉州换取粮食,最是明白这块土地的丰腴肥沃,却也只能眼馋邻居的本事!

    如果真能把金黄的糜子在草原上种出来,贺兰大都护说了,便为代王牵马执鞭又有何妨!

    从一开始的观望,而后仅仅数月光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部族向代王表效忠心,纷纷出人出力出草场,希望能从新政中分上一杯羹,更渴望从自家领地里先行围垦。

    短短时日,拓跋什翼犍身边便聚起了一众追随者。

    而对于拓跋什翼犍来说,圈田围垦并非仅仅是聚拢人心的手段,这个开创先河的举措,更是他实现宏图霸业的根本!

    以屯田兴农,牧农相辅,做为既定国策,趁隙中原战乱,休养生息充实国本,以十年之期厉兵秣马,祈神鹿护佑,足堪逐鹿天下!

    什翼犍继位不满一年,国内上下便纷纷归心,新政已初见成效,可正当拓跋什翼犍雄心勃勃的时候,偏偏却有人妄图打乱他的国策,而那人,说是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也不为过——大赵天王,石虎。

    代国游离晋赵之间,明奉晋朔,实为赵藩,如果说前任代王还算左右逢源,但对于入质赵国十年的拓跋什翼犍,不客气的讲,石虎是他正儿八经的主子。

    他离国十年,客居他乡,没有石虎的鼎力支持,代王的位子怎么也是轮不到他的!

    主子有令,按说什翼犍怎么也得圆过去,但石虎这次传来的要求,委实惊人,什翼犍愤怒异常,他甚至怀疑,石虎之所以要扶他上位,就是为了要他做这件事!

    而这事,什翼犍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做的,真若按石虎的要求去做,岂止要中断什翼犍刚



第93章 大龙
    诸人都看的出来,司马白欲策反独孤库仁使离间计,明里不说,却都在困惑,这手段也太过简单了,区区一个独孤库仁,能让司马白砍了独孤眷脑袋这招若使在独孤禄身上还差不多!

    封进瞅了个机会,把裴山拉到角落,似是斟酌再三,才开口道:

    “裴老大,你看独孤库仁,能靠的住么”

    裴山瞪了封进一眼:“你审的人,你问我!”

    “就因为是我审的,我才担心啊。”

    “咋的,你封二爷手里过出来的人,你自己却信不过那厮”

    封进一摊手,讪讪一笑:“裴老大,先不说那独孤库仁,你瞧瞧我,就你家二弟我说的话,便是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你信么”

    裴山打量了封进一遍,忽的嘿嘿笑道:“二郎,你啊,某若不看在你打小就对殿下一片真赤,某都懒的跟你搭腔!”

    这话从裴山嘴里说出来,很算是褒奖之辞了。

    封进大感宽慰,嬉皮笑脸道:“瞧老大说的,殿下身边也不能尽是耿直君子不是总得有个小人,替他办些小人该做的事,更得有封二给他挡住小人的损招儿!”

    他随即正色道:“所以啊,咱得给殿下提个醒,不是我信不过殿下,实是信不过那独孤崽子,他在我手段底下,自然听话,一旦放他回去,真是说变就变!”

    “那你去跟殿下说啊!”裴山也认真起来,封进都能看出来,他纵然老诚,又怎能没这个担心

    “唉!”封进竟是叹了口气,神情黯淡,“我不敢,裴老大,不是我矫情,我给你说句心里话,自打殿下砍了周仇和高奴子的脑袋,我一瞧见他眼睛,我就害怕!”

    “害怕他.....吁......”裴山长吁一口气,封进这话让他很是感触,是啊,怕殿下!

    如今的殿下,再也不是那个棘城里打架斗殴的殿下了,别说封进怕司马白,就是裴山,望着那深邃如渊的异瞳,敢说不怕么!

    “殿下这人,很是随和的,更通情达理,该进谏的,咱们不能迟疑,我去与他说说吧,”裴山顿了顿,又欣然道,“不过呢,咱们都能看清的事情,他必然不会疏忽的,他必然有更大的谋划!”

    ------

    “殿下使这招策反离间之计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阿六敦面有忧虑,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冲慕容恪说道,

    “虽然以往也没少跟着殿下孤注一掷,说来也怪,却都有一种志在必得的把握,但是这一次,咱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若是全赌在区区一介降将身上,是不是稍欠稳妥”

    慕容恪瞥了弟弟一眼:“你想说什么”

    阿六敦挠了挠头,他虽只十三岁,却比他四哥还要高出半个头去,更较慕容恪魁梧壮硕,被兄长这么一瞥,竟有些羞惭,暗道自己什么本事,居然也质疑起了殿下!

    但少年心气又让他颇不服输,瓮声瓮气道:

    “这般策反的手段,俺也会使,四哥和裴大也不在话下,我瞅着封二也很是得心应手,却绝不应出自殿下手笔!”

    慕容恪认真瞅了五弟一眼,淡淡一笑:

    “是啊,殿下何等眼界,出手自然该是不凡的,你只见他欲行策反,却怎妄言他将身家性命全押在了那个降将身上”

    “四哥是说殿下还有后手”

    慕容恪缓缓道:

    “你还记得殿下那两面三刀、驱虎吞狼、釜底抽薪、逼娼为良的十六字方略么他从偷袭老帽山起,就已经在算计千里奇袭平郭了,换做我等,自然只能算计到那一锤子买卖,而殿下用兵使计,从来步步为营,环环相套的!”

    “那他这次会有什么算计真盼他再说出十六个字来!”

    “我也瞧不透他这次的打算,但是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出手不凡,他又岂会砸自己招牌”

    “说来也是,殿下何时让咱们失望过,但他究竟是生了一场大病,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阿六敦仍然是不放心。

    慕容恪停下脚步,望了望大营四周,都是一片整备模样,看的出来,大战在即,全军上下斗志昂然。

    他知道,这都是司马白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在不可能中取得胜利,已经让全军将士对司马白有了盲目的信任。

    不说别人,他慕容恪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面对绝境,他不惜拿出自己珍若性命的三皇内文献于司马白分享,还不是盼着司马白再一次于不可能中取得胜利

    阿六敦见四哥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第92章 我觉得你行
    重新收整兵容,倒也没费独孤禄多少功夫,俗话说的好,兵甲过万,人山人海,这近万的独孤大军,至少在面子上,还是虎虎生威的。

    兵容好整,军心却难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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