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天霸百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汉燕归来

    他才把棺盖推开,一只脚从里面伸出来,绣花鞋的鞋底不偏不倚踢上他的肚子。东宫屛哎呀一声,翻身后仰。里面的新娘子穿戴一身花花绿绿的凤冠霞帔冲了出来,匆匆想逃。

    薛志强喝了声:“果然有蹊跷,他是男的。”

    东宫屛一听,男的啊,那自己不用客气了,躺在地上顺势一个扫堂腿,脚尖踢中那人的膝弯。

    那人叫唤一声,前俯倒地,才要爬起来,被旁边的东宫屛一个鱼跃扑上,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那人恼羞成怒,双手想要反挠东宫屛,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哪里挠得到他

    东宫屛得意大笑,牢牢扣住对方的手腕,说:“你有本事再挣扎看看,能从小爷手里逃出去,我说你厉害。”

    “放开我。你要娶新娘,找个女人去,我可是大老爷儿们。”那人撅起屁股,想要把东宫屛拱翻。

    薛志强走了过来,一只脚踩上他的臀部,沉声说:“这里没有鬼新郎,你也不用扮演女人嫁给谁。”




三十九、入赘的女婿粉红妆
    地主对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别人看他家女儿丑,他自己觉得女儿美若天仙,看见连绮山被押了回来,当即就让家丁准备好棍子,要把他活活打死。连绮山心想自己这一辈子除了考中了秀才外,别无什么成就,人生真是蛮失败的,真被打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加上他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己对地主小姐的事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听地主要用棍棒打死自己,虽然十分害怕,可还是决定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让地主赶紧动手。

    地主看他催促自己,反而犹豫了,和家里人商量,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女儿不是喜欢他吗行啊,就举办一场阴婚,遂了女儿的心意。

    考虑到当初是提议让连绮山当入赘女婿的,所以呢,结合这一次连绮山犯下的罪过,干脆把阴婚办得更风光更彻底——小姐自尽之前,本来是打算让你连绮山穿着新郎服入赘的,现在你别指望这种待遇了,给你涂脂抹粉,让你穿红挂绿扮成新娘,嫁给地主女儿。连绮山一听这建议,誓死不从,他心想如果自己当了新娘,别说活着被人嘲讽,死了以后变成鬼,那也同样没脸见别的鬼啊。

    地主懒得搭理他的抗议,当即派人给他服下烈酒,灌得他人事不省,派人给他化了妆、涂了粉、换了结婚的女装,然后一边把他埋入墓穴,一边通过灵媒联系勾魂使者,请使者把连绮山带到女儿身边。

    “此事凶险至极,好在半路上被两位英雄救了。我啊,可不能就这么被‘嫁’了出去。”连绮山一边抱怨,一边脱下身上的喜服女装。

    好在他里面可没穿肚兜什么的,仍然是一袭男式白衣内装,穿着不够正式,倒也能够遮身。

    东宫屛笑着说:“我们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本来指望着被救的大美人感恩戴德,愿意以身相许,现在看来这事泡汤了。”

    连绮山笑着说:“那容易,以后我干脆改行当媒公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给你介绍。”

    东宫屛急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过开玩笑而已,谁愿意早早就结婚了呢更何况,名义上,自己已经是桃花的丈夫了——想起这件事,他脸上就难以掩饰淡淡的愁色。

    连绮山笑着说:“小生知道东宫英雄你开玩笑,所以我顺水推舟,跟着开玩笑而已,英雄你不必当真。”

    连绮山性格变化无常,刚刚还是叹息,接着又是大笑,笑声之余,说出几句文绉绉的话,自得其乐,然后看见被他丢在地上的女装,瞬间又是一阵苦笑和不算太夸张的愤怒,抬起脚要踩踏喜服。

    东宫屛急忙说:“你别浪费了。”

    “什么”连绮山没搞懂他什么意思。

    “你脸上涂抹了浓妆厚粉,起码可以用它擦干净。”东宫屛提醒。

    连绮山恍然大悟,连说有理,捡起喜服在脸上一阵擦拭,等擦干净了,环顾周围,问这里是哪里是阳间呢还是阴间呢东宫屛告诉他这里叫做“葫芦口”的鬼隘口,又详细解释了一遍鬼隘口的地形地势特点。

    连绮山低声说:“原来这里是阴阳交界的地方啊”看看东宫屛,“东宫英雄是阳间的人。我呢,既然被你们救了回来,当然也是阳寿未尽的活人。但是薛大侠……”

    薛志强摆摆手,说:“我不是什么大侠。”顿了顿,“你们都是活人,我呢,徘徊在此地,说自己是死人,又还了魂,是活死人;说自己是活人,残躯腐体,形同鬼尸,所以又是死活人。”说着话,故意把脖子抬了抬,接着昏蒙的光色,隐隐约约露出自己的脸。虽然连绮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能看出他的狰狞轮廓和可怖表情,吓得激灵灵打个寒噤。

    薛志强咧嘴一笑,难得对旁人开玩笑,露出烂肉翻连的掌背:“连秀才,要不我们握个手,彼此交个朋友”

    东宫屛听出了其中调侃的意思,乐呵呵地看着连绮山。

    连绮山呆了呆,表情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这个嘛,薛大侠愿意和我交朋友,那绝对是我的荣幸。朋友之交,贵在交心,有时候哪怕彼此相隔千山万水,只要惦念着这份友情,那都是心里暖暖的。握不握手,肌肤之交,哪里比得上我和薛大侠之间的交心情谊呢”

    薛志强淡淡一笑,说:“虽然你没考上举人,毕竟是大秀才,这番话说得好,我竟然没办法反驳。”

    “薛大侠这话严重了,我说着小理,你懂得大义,相互一拍即合,你当然不会反驳我了。”连绮山急忙接着奉承几句,“就算你要驳斥我,我懂,那也是你和我开玩笑咧,我愿意欣然领受。”

    “好,好,我虽然从小也被逼着读书,但是读书不透彻,所以就没有连秀才这么会说话。”

    天下谁人不喜欢被拍马屁呢连绮山身为秀才,当然也不能脱俗,接连被薛志强和东宫屛这么“夸赞”,心里高兴。

    他才要说话,忽然身体一阵颤抖,双腿发软,慢慢坐在地上,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再白里带青。

    “哎呀,说话之间,不知不觉,鬼隘口的阴阳气息一起侵入了你的体内,一定很难受



四十、从旁跳出的黑虎
    三人不再讨论绿笛,言归正传,商议如何尽快离开这个凶险的鬼隘口。

    薛志强说:“有个办法。那就是我躺在棺材里,那是蓄阴之地,一方面可以遮挡阳光,一方面能够帮着我保护体内元气。”东宫屏皱起眉头:“哪里有棺材啊”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手指轿子,问:“薛大哥,那能用吗”

    薛志强点点头,说:“可以用,阴婚用的轿子,不就是棺材吗”顿了顿,“反过来说,我们虽然救了连秀才,要是能离开这里,也是救了自己,这啊,算是托了连秀才的福。”

    连绮山说:“那是困顿我的牢笼,却能够成为薛大侠的福地,也是好事啊。不过……”微微迟疑,“薛大侠真坐进去了,我和东宫小英雄怕是没办法扛起来。”

    “不急,我记得这里有一架大车,把它顶起轿子,你们推着走就行。”

    当下三人匆匆寻找,果然就在附近找了一辆推车。车子看似腐朽,木质好,其实非常结实,下面的撬板正好可以顶着轿底,把整个轿子托在平板上,四个轮子也滑溜。当下薛志强坐在轿子里面,东宫屏和连绮山各自握着推车的一个杠柄,推着车子往前走,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东宫屏推车不太适应,总感觉握力不均匀,连绮山毕竟是在地主家打过工的,什么杂活都干过,在旁边不住提点,告诉他推车的诀窍和小技巧。很快,东宫屏推起车来轻松了许多。

    薛志强其实身体孱弱,精神也不佳,进入轿形棺材后,整个人便开始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东宫屏和连绮山一边推车快走,一边相互交谈,期间,东宫屛说起了自己的父亲等人避祸来到这鬼隘口的事情,言语虽然平淡,但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担忧和愁闷。

    连绮山说:“对,对,三个月前,我还在地主家打工的时候,听周围人群争相聒噪、议论纷纷,皆说百里开外的地方莫名遭受天雷地火之袭击,方圆许多小镇村庄一夜之间被化为齑粉,原来东宫小英雄你的家乡也不幸被囊裹其中,实在不幸啊,令人抚胸唏嘘感慨也。”

    东宫屛咬牙切齿,说:“那十之都是鬼厉造成的祸害,可惜,我见识不够,也询问了一些见识足够的人,没有谁能真正说出鬼厉这种现象,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只盼望我有朝一日能够搞清楚鬼厉的秘密,就算不能彻底消灭它,也要阻止它再次出现在地面上,给更多的人造成损害。”他嘴里所说的有足够见识的人,当然是指邓七公、辛八娘夫妻。

    “好,好,东宫小英雄胸怀大志,兼济苍生,如此胸襟气度,让小生莫不万分钦佩。”连绮山说着“谄媚话”,表情也配合得很好。他这些话确实是由衷而发,说出来自然而然的没任何忸怩挂碍,但是被东宫屛听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自在。他更不习惯连绮山的文绉绉语气,当初在私塾读书的时候,看见教书先生摇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地絮叨文章,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被连绮山以类似的口吻在旁边喋喋不休,特别觉得别扭。他本想劝连秀才说话自然些,转念一想,人家打小接受这种教育,本来说话就是这么一个味道,怎么就能说人家说话不够自然呢他觉得这种语气不够接地气倒是真的,但是这种评价不好对连绮山说吧,说出来了,不管怎么听,似乎总带着指责或者是奚落的意思。

    “至于令尊,能驾驭甲虫脱难来这里,说明他不仅本事了得,也是一个很有运气福气的人,他肯定无恙。令尊要是无恙,跟在他身边的人,自然受其荫蔽,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是,托连秀才吉言,希望如此。”

    背后传出动静,轰轰隆隆,两人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但见一股风沙贴着地面卷起碎石,一边旋转,一边极速往前冲来。东宫屛叫了一声“不好”,提醒旁边的连绮山加快速度,稍有迟缓,只怕会被那股怪风卷进去。

    那风其实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因为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条模模糊糊的身影不停扭动,显然是勾魂使者遭到袭击后恼羞异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卷土重来要把报仇了。

    连绮山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在地主家打工几个月,气力增强了不少,绝对不可以再用“手无缚鸡之力”的话来形容他。不用东宫屛催促,他也知道得赶紧推着车子逃命,嘴里骂了一句“该死的恶鬼,赚着黑心钱做出他妈的黑心事,还有脸来追索小爷报仇啊,正是王八蛋至极。”

    果然,情急之下,他的真性情再次爆发,张嘴就是粗话。

    两人跑得飞快,那股风沙气势汹汹,追赶甚急,大有一副不把三个人一起捉住吞吃了决不罢休的架势。

    就在这个时候,从边上窜出一条黑影,堪堪挡在车前。连绮山只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叫嚷:“哪里来的黑虎,好凶猛,好可怕。”确实,就在车前,挡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这猛虎浑身皮毛发黑,双眼发出黄绿色的光芒,往好些说,是威风八面,往坏些说,十足的霸气凶恶。

    东宫屛也是吓得够呛,可不知为什么,再看黑虎第二眼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



四十一、城里的狗叫声
    两天后的夜晚,东宫屛和连绮山来到了一处新地方,透过树林的缝隙遥遥看去,远处是一座挂满了旗帜的城池,看着规模,若非州府,也是人口众多的县城。

    从鬼隘口到此期间,东宫屛和连绮山还算是不错,找到了两头黄牛。连绮山搞不定它们,但是东宫屛有些手段,很快就让它们老老实实帮着拉车。连绮山直夸奖东宫屛能干,是很多事情都能搞定的多面手。一路上,到了晚上阴气重的时候,睡在轿棺里面的薛志强会走出轿门,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和他们谈谈天说说地。

    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轻松自然,相互之间不再以“大侠”、“英雄”或者“秀才”相称,你说我或是我说你,都称呼为兄弟或者大哥,薛志强年纪最大,自然是他们的大哥。后来连绮山一时兴起,提议三人结拜,东宫屛没意见,薛志强也答应了。三人就在荒郊野岭,对着天上的月亮焚香结拜,薛志强是大哥,连绮山为老二,东宫屛年纪最小。

    薛志强本来始终喜欢以冷冰冰的表情和语气示人,但是,那或许不是他的本性,和两位结拜兄弟多聊了些话,显然也变得逐渐开朗起来。他的记忆力方面,有了新的恢复,能够想起更多的事。他开始以肯定的语气告诉东宫屛和连绮山,自己绝对不是在三十年前死的,自己辞世的时间,一定更加久远。至于远到什么时候,依旧模糊不清,反正啊,至少在百年前。

    现在,看着远处的城池,东宫屛和连绮山纠结了:若要进城,推着轿形棺材肯定不妥,可如果不进去,许多给养不足,饿着肚子赶路绝非上策。他们直纠结到晚上,薛志强又出来了。

    连绮山发话了,由他进城去采购一些日用品和食物,资金什么的吗看来东宫屛也囊中空空,只能另想办法了。东宫屛不太明白他说的“另想办法”是什么意思告诫他可别当小偷。连绮山乐了,笑着表示自己可是秀才,再饿再难,也不会做小偷啊。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几个小碗,原本是放在轿子配阴婚用的瓷碗,放了一块小石头进去,用一个碗扣住,然后双手不停搬挪瓷碗,停下来,问薛志强和东宫屛,石头在哪个碗里。薛志强和东宫屛各自猜了好几次,都猜错了。

    “我当年进山修炼,仙法道行什么的,和我无缘份,未能修炼成功,实在遗憾。后来遇到了一个隐士,休看他道骨仙风,不是神仙,是个懂得打扮的江湖艺人,我就跟着他学会了这一套障眼法。”连绮山笑着说。

    东宫屛和薛志强恍然大悟,连绮山是指望着依靠这套戏法在市井卖艺,多少能蒙几个钱回来,该花的花,该买的买。

    连绮山问:“怎么样,两位兄弟没意见吧我这叫什么,叫靠技术活吃饭。”

    薛志强和东宫屛同时摇摇头,并无异议。

    夜晚城门紧闭,连绮山即使想要进城,也只能等到天亮了。三人就在树林里面休息。晚上,远处的城池好像传出什么动静,有隐隐约约的咋呼声,城池上空,也被或是灯笼或是火把的光芒隐隐约约映照得微微泛红泛亮。东宫屛和连绮山沉沉睡去,薛志强白天睡够了,默默在边上守候着他们。

    第二天东宫屛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薛志强为了躲避阳光,进入了轿棺休憩,旁边没看见连绮山的影子,只是在地上划了几个字:“我去也。”东宫屛站在山坡上,眺望远处城廓,希望连绮山一路平安,别又惹出什么事情。

    但是一直等到快到黄昏的时候,几乎是望得花儿都已经谢了,也没看见连绮山回来。东宫屛心里产生出不安的感觉,自嘲说现在懂得什么是“望穿秋水”的感觉了。两头黄牛悠闲自得地时不时咀嚼两口青草,看看来回踱步的东宫屛,显得非常悠闲自在。

    这时候,轿门被推开,薛志强走了出来。东宫屛大吃一惊,生怕他被阳光灼伤,劝他赶紧回去。薛志强摇摇头,说:“现在天地之间的阳气已经淡化得差不多了,这股热气我还扛得住。只是二弟还没有回来,我心里不放心啊。他做事的风格和他说话的风格一样变化不定,就害怕他闹出什么祸事来。”

    东宫屛眉头皱起,说:“不瞒大哥,我也有这样的担心。”

    “再过些时候,城门就要关了,你不妨赶去看看,或许还来得及进城。”东宫屛点点头,和薛志强相互嘱咐小几句,撒开脚丫子就跑。

    他身体好,体力充沛,等到了城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官兵吆喝着让人抓紧时间进出,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城门上方镌刻涂抹的“长颍川”三个字,顶头的阳光已经黯然,逐渐被一层朦胧黯雾所笼罩。东宫屛不敢怠慢,快步走了进去,才走几步,听到后面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偌大的城门被守城士兵推搡,缓缓合上。这是一座旱城,外面没有护城河,没有吊桥,关门



四十二、说你是法师,你就是法师
    管家来到衙门跟前,抱了抱拳头:“红爷,你好,几天不见,你是越发精神奕奕,风采照人啊。”

    帽子上插着红花的衙役笑了起来,说:“张管家,你这奉承话应该对着我们州官大人说。我福泽薄,承受不起你的马屁。反倒是你这几天气色好,脸色红润,看起来有什么喜事啊。”

    “如今怪物作祟,哪里能有什么喜事如果真想有点喜事的话,那得你红爷先有喜事,我们才好跟着沾沾喜气。”管家满脸谄媚地说着话,转而看看满脸横肉的粗胖子衙役,“黑爷,听说你在畅春园的房子提租金了,每个月收入能增加不少,恭喜了。”
1...1011121314...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