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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昼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肆的笔

    夜锦衣点头道:“不错,船。船靠岸的时候留下的。”

    唐辞闻言,猛地跳起来拍了拍脑袋,惊叫道:“对!是船!那我们就能过去了。”

    夜锦衣抬眸道:“陆家的确不一般。”

    “劳生无了日,妄念起微尘,不是真如理,何门静此身。劳生无了日,妄念起微尘”湖上隐隐传来老者的吟唱,这吟唱浑厚有力,似是连湖水都因为这吟唱而微微荡漾着。

    夜锦衣抱臂侧头看着湖面,轻声道:“看来这摆渡人还是饱读诗书的文人。”

    唐辞也垫着脚走到夜锦衣身侧,看着湖面道:“文人”

    夜锦衣嘴角微微一抽,抬手用手里的剑柄轻轻拍了唐辞的脑袋。

    “夜大哥,你干嘛打我”唐辞忙抬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满是委屈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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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妄念起微尘
    夜锦衣并没有等船夫回答,只低头轻笑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等老人家想明白再回答罢。”

    说罢,她便抬手拎着唐辞往船身猛地一点,跃上一丈左右的河岸。

    待唐辞在泥泞的岸上勉强站稳,夜锦衣才勾头看着船夫大声道:“老人家,多谢了,后会有期。”

    “走。”唐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夜锦衣拉着手臂快速往小路另一边赶去。

    “夜大哥,这,这里真的有人住吗”唐辞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废宅,忍不住握紧夜锦衣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

    偌大的府邸已不复当年繁荣昌盛的模样,房顶的瓦砾早已破碎,碎裂的青石瓦缝之间布满枯草,雕砌精美的屋檐却有一半已然塌陷,大门两旁的柱子也早已失去了鲜红的颜色,布满灰尘与泥泞,看起来极像是一所废弃的大宅。

    但在这一片破败之中,唯有那面鎏金大门和那幅刻着“陆府”的朱红匾额看起来还崭新地很,彰显着恢弘之气,与周围的一切都大不相符。

    夜锦衣低头看了看靴子上的湿泥,又看了看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台阶,扭头看着唐辞笑道:“我们若是从这里进,倒是失礼了。”

    说罢,夜锦衣拎着唐辞直接借着门口倒塌的灯台,翻身掠过高大的青墙,落在院墙内的青石路上。

    院内有数十座高大的楼阁,但却是破败的楼阁,与府门的情况几乎一致,都是屋檐墙壁残破,但大门和各个楼阁的牌匾却干干净净,像是每天都有人擦拭一般。

    院子里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院子虽显得破乱不堪,但这些花草却被侍弄地很好,花开的鲜艳无比,叶子青翠欲滴。

    清风拂过,还有馥郁的花香飘过。

    明明是在冬天,但这院子里的花草却令人置身暖春一般。

    但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大的反差,才令这里显得越发怪异莫名。

    唐辞躲在夜锦衣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压低声音道:“夜大哥,这里会不会有鬼啊这么诡异。”

    夜锦衣抬手拂过花瓣上的露水,轻笑道:“这花种的不错。”

    “谢客夸奖。”

    夜锦衣正低头轻嗅浅白的花朵,却听到不远处温润的男声,她抬头看去,便看到花丛边缘处一个白衣身影,待直起身来看过去,才发现站在那里是一个文质彬彬气质温和的年轻男子,只是这男子面容却甚是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没有精神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身去。

    院落里除了花草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脏乱的,但这个男子身上的白衫白鞋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似乎这个男子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但夜锦衣笃定,此人就是陆家公子陆念无疑。

    夜锦衣抬脚走到陆念跟前,笑了笑拱手道:“陆公子,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贵府,失礼了。”

    陆念轻笑一声,环视四周后将目光定在夜锦衣身上,道:“还有人惦记着我这一个无名之辈,是我的荣幸。我还未向公子道谢,公子怎么反倒道起歉来。”

    夜锦衣抿嘴笑了笑,道:“在下夜锦衣。”

    “夜公子,有礼了。”说罢,陆念轻咳一声,将视线转向唐辞,犹豫道,“这位小公子是”

    夜锦衣转身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唐辞,又看了陆念一眼,道:“这是我的朋友。”

    唐辞闻言,也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小生姓唐,单名一个辞字。”

    若非夜锦衣不经意间地扭头,也许他还并没有发现唐辞在念出自己名字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怪异情绪,也许她还并没有发现,唐辞看向陆念时脸上略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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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未伸出的手
    这样一句明明白白的回答反倒令夜锦衣和唐辞愣住了。

    有时候,太过坦率的回答反而越令人起疑。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凝固了,而这片凝固的空气中唯一流动的,是危险的气息,一种与杀意相近的气息。

    唐辞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书,以至于书的蓝布封面起了些细小的褶皱。

    夜锦衣看着陆念带着清浅笑意的脸,脸上虽也带着柔和的笑意,但睫毛却轻颤了两下,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陆念的眼睛。

    眼睛,向来是看透一个人最便捷的途径。若一个人要先动手,那么最先有变化的一定是他眸底的情绪。

    但陆念的眸光也平静地很,像他脸上的笑意一般,自然柔和又充满善意,除此之外,夜锦衣再难看出其他的东西。

    夜锦衣浅笑一声打破这凝重的气氛,道:“陆公子为人坦率,我佩服地很。”

    “就算是为泣血剑而来,也应该有个恰当的理由。有人想要泣血剑,然后成为武林至尊;有人想要泣血剑,从中研究出鬼域炼器的奥秘;而有的人想要泣血剑,只是想做买卖,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陆念笑了笑,看了一眼夜锦衣,又看了一眼唐辞,最终又把目光定在夜锦衣的脸上,“那么二位,为了泣血剑的什么”

    夜锦衣手指一顿,抬眸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陆公子一个问题。”

    陆念轻轻抬了抬袖子,道:“夜公子请问便是。”

    夜锦衣冷笑一声,道:“公子既如此坦率,并不担心我们知道泣血剑的下落。那为什么在拿走了泣血剑之后,不昭告天下,以致无境山庄替公子背了这黑锅”

    陆念轻笑道:“夜公子方才也听到了,我对取走泣血剑的事并无隐瞒。但可惜,之前并无人来问我是否取走了泣血剑,若是有人问,我必定如实答,但既没人问,我又为什么要讲,若讲,又讲给谁听呢。”

    夜锦衣不得不承认,陆念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单凭方才的对话,她就足以断定,陆念是一个值得当做对手的人,不过,却并不应该是她的对手。

    夜锦衣道:“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公子的问题了。”

    陆念浅笑道:“洗耳恭听。”

    夜锦衣道:“世界上既有公子这样不愿意主动说出真相的人,就有无法查清真相而凭臆测去断定是非对错的人,也就有因为随意的臆测而无辜被冤的人,自然就会有因为被冤枉而努力证明清白的人。”

    闻言,唐辞的视线倏地从陆念的脸上转移到夜锦衣的身上,眼睛也蓦然睁的大大的,似乎方才夜锦衣的话让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事实上,若说夜锦衣不知道唐辞的来路,那么唐辞也更不知道夜锦衣的来路。

    甚至说,一直以来,唐辞也对夜锦衣的身份抱着极大的疑惑,因为夜锦衣这个人实在太过神秘,也太过强大,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将是引以为傲的一件事情。。

    但偏偏方才夜锦衣的话让唐辞似乎明白了夜锦衣是从何处而来,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相比唐辞而言,陆念显得淡定地多,他只云淡风轻地抬起左手拂去落在肩上的一片叶子,看似极不在意道:“我似乎还未问公子从哪来”

    夜锦衣道:“陆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陆念转过身去,将左手背在身后,叹道:“我取走泣血剑,想必给无境山庄带来了许多麻烦,夜公子作为无境山庄的少当家,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唐辞闻言,猛地抬手指着夜锦衣,诧异道:“夜大哥你。”

    刚开口,唐辞就闭嘴了,因为他记得清楚,当初与夜锦衣重逢之时,是他唐辞自己没让夜锦衣自报家门,如今倒被夜锦衣这无境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吓到,其实也算是他自找的。

    此时此刻,当然是闭嘴最好,因为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出来见识世面的小书生,不该插太多话,那样倒令人起疑。

    尤其,是在身边这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年轻人的情况下。

    夜锦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坦率的男子
    饭是蒸的很软糯的白米,菜是最家常的小菜,酒是酸甜开胃的青梅酒,这样的饭菜一向是令人胃口大开的。

    加之月色撩人,周围的环境又静谧雅致非常,旁边侍候的婢女又长得标致可人,唐辞忍不住多吃了一碗米饭,而夜锦衣也忍不住比平日多喝了一小杯酒,虽然平日她并不喝酒。

    饭菜是摆在一个小院子里的,饭桌旁摆着一个极平常的小火炉,火炉里的碳烧的通红,不时发出细微的炸裂声,是以还不令人觉得十分寒冷。

    一阵冷风吹过,刮得半开的窗户咣当作响,一旁的婢女忙敛眸快步上前关好窗子,又重新快速地站回了陆念的身旁。

    夜锦衣自然知道这婢女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陆念半步,单看那婢女眸中不时透出的警惕和敌意,夜锦衣就知这婢女是把他们当做敌人了。

    不仅如此,这婢女的轻功也必定漂亮地紧。

    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院落是在陆府的最角落,与那些高大壮观但此时以已破落非常的楼阁相比,这个小院落显得就太过平常普通了,甚至说有些寒碜。

    三间不算宽敞的小木屋,其中两间卧房,另一间则算是招待客人的客厅,就连厨房也只是在屋檐下面搭了个简易的小棚子罢了。

    院子里种着些长青的小树苗,还有一些地方直接辟成一块菜地,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茅草搭的小亭子,亭子里就是夜锦衣等人如今用饭的石桌石凳。

    虽然看起来太过简单,也不够宽敞,但这个院子却整洁地很,看得出来院落的主人倒是经常拾掇。

    不仅如此,与那些奢华辉煌到透着仙气的玉宇琼楼相比,这院子算是处处透着人气。

    屋檐下挂着的是风干的腊肉和腌制晾干的咸菜,墙壁上还有一些野兔的毛皮,窗边柱子上斜靠着些陈旧的锄头和铁锨,不自觉地令人觉得这院子的主人兴许只是一个农家的小伙子罢了,谁又会想到此时坐在夜锦衣对面的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是从小亭子到屋子的这段路,并未铺着石子也未并修砌,只是最普通的土路,所以不论这路被走过多少遍被踩得有多实,这路上总是有一层薄薄的松软的土。

    可偏偏那位漂亮的婢女姐姐从亭子到屋子外关好窗户又返回亭子走的都是这条路,偏偏今天的月亮够大够圆,月光也足够皎洁,偏偏夜锦衣的眼睛也很好使。

    所以,夜锦衣只看得出那婢女来回两趟竟没有在那条布满尘土的路上留下脚印。

    当然这也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婢女是一个没有身形的美艳女鬼,另一个就是这婢女轻功太过高超,到了夜锦衣兴许都不能匹敌的地步。

    可偏偏这婢女从小路走过时,月光恰将她的倩影映在路旁的花丛中,这世上是没有鬼的,就算有,鬼应该也是没有影子的罢。

    因此,答案不言而喻。

    夜锦衣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那婢女笑道:“想必取走泣血剑的就是这位姑娘了吧。”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枚飞镖就朝着她的眉心射过来,速度极快,它的轨迹明明看的见,却几乎令人无法闪避。

    唐辞听到夜锦衣的话,正抬起头来看向夜锦衣口中的姑娘,谁知便瞥见了这枚闪着冷光的飞镖朝着夜锦衣射去,他还没来及呼叫出声,便见一只筷子斜斜地打过去,将飞镖撞偏,直直地射进小亭的木柱上去了。

    夜锦衣一抬手,指尖便夹住了那支竹筷。

    此时,那婢女的手还保持着射出飞镖的动作,而陆念的左手早已经搁在桌子上,只是面前的碗上却只剩下一根竹筷。

    夜锦衣笑了笑,将手里的竹筷摆回陆念的碗上,道:“谢陆公子。”

    陆念带着歉意朝着夜锦衣点了点头,便掩着口鼻轻咳一声,瞥向婢女道:“柔嘉姐姐,怎能对客如此无礼”

    陆念的面色仍是柔和的,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着痕迹的威严,令柔嘉身子微微一颤,忙半跪在地上:“公子,奴婢知错。”

    陆念笑了笑,抬手虚扶柔嘉,待柔嘉起身,他才道:“柔嘉姐姐,客人问话,你答便是,若是听到了实话,便这般出手,岂不是失了风度。”

    柔嘉低头道:“是,公子。”

    陆念这才拿起杯子,不慌不忙地小啜一口梅子酒,才道:“那你便回答客人,泣血剑是你去偷的吗”

    夜锦衣闻言,嘴角勾了勾,只是安静地看着陆念,她实在太想知道陆念是在玩什么把戏了,因为陆念做的这一切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柔嘉犹豫了一会儿,才抬脚走到夜锦衣身旁,拱手道:“泣血剑确实是小女子盗走的,方才情急对公子出手,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夜锦衣并未去看柔嘉,只敛着眸子勾唇道:“陆公子,我这一辈子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但却是第一次见到陆公子这样坦率的人。坦率到——”

    夜锦衣抬眸,盯着陆念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令人恐惧。”

    陆念笑道:“这其中,也包括夜公子你吗”

    夜锦衣抿嘴笑道:“自然。”

    陆念摇头道:“夜公子的坦率,恐怕才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夜



第一百四十四章 独特的书
    冷风呼呼地刮,夜锦衣和唐辞坐在陆家某一个楼阁的房顶上已经许久了。

    陆家的院落很多,楼阁很多,房间自然也很多,可惜如今能住人的似乎只剩下方才他们所在的小院子,况且那里只剩下两个房间罢了。

    于是夜锦衣便以陆家宅院颇大,随处就能找到睡觉的地为借口,带着唐辞溜了,而离开的结果就是他们现在坐在房顶上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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