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那个胡三,去给爷掌嘴,打二十巴掌,打掉他半嘴牙,不是为了他报什么恩,是为了……”胡磐石错着牙,“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狗子忙答应一声,赶紧跑出去掌嘴。

    董老三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老大这样子不对,看来老大的老大吩咐的这差使,比他想象的更加要紧。

    “那些货怎么样了”胡磐石看着海庆问道。

    “还有几车,天黑前都能到码头,明天一早装了船……”

    “连夜装船,明天一早你跟着船进京城,咱们回平江府,门口那个,告诉他咱们不在这杭州城,看好他,别让他死在咱们这儿了!”胡磐石眼睛微微眯了眯,这可是个嫁祸的好机会。

    “是,老大放




第四百四七章 以交情论
    王富年送走胡磐石,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呆了一会儿,命人提了灯笼,往大奶奶安氏的院子过去。

    安大奶奶被丫头叫起来,披了件衣服就赶紧出来,看着穿戴整齐的王富年,惊讶道:“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儿。”顿了顿,王富年笑道:“至少现在还没出什么事儿。”

    “这话说的。”听说没什么事,安大奶奶松了口气。

    “事还是有点儿事,来找你说说话儿。”王富年从暖窠里提出茶壶,倒了一杯,先推给安大奶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安大奶奶听他这么说,忙给当值的大丫头使了个眼色,大丫头忙示意众人,退出了上房。

    “听你这话,还是有事儿”安大奶奶坐到王富年身边,仔细看着他的神色。

    “嗯,是有事,刚刚,胡磐石过来找我。”王富年紧挨着安大奶奶,声音很低。

    “就是那个胡大当家”安大奶奶惊讶道,“半夜三更的……”

    “就是他,半夜三更来,是因为事儿就是刚刚,半夜三更发生的。”王富年看着安大奶奶,“江阴县那桩人命案子,就是冯将军和利家那桩,我跟你说过。”

    “嗯,我知道,就为了那块坟地,这利家也是蠢,那坟地都招来江阴军那样的恶煞了,哪还是什么风水宝地他要要,还不赶紧给他现在好了吧,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折进去了。”

    安大奶奶不但知道,还知道的十分清楚明白。

    “利家有穷乍富,要学的教训多着呢,不过,这利家福运倒是不错,利安在杭州城没头苍蝇一般撞了几天,昨天下午,因为从前做过一桩善事,竟然被人指点,求到胡磐石头上去了。”王富年嘴角带着丝笑意,这一连串的事,可真算得上阴差阳错,天工巧秒。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胡磐石很不简单。”安大奶奶睁大了眼睛。

    “是很不简单,也极其精明,这捧旺炭,他怎么肯接偏偏……”王富年笑起来,“他说,就因为这个求上门来,他让人连夜装秦王妃的嫁妆,准备明天一早船启程,他也启程回平江府,谁知道,半夜里,有人去杀一直跪在大门外的利安,胡磐石刚巧不在,他的手下,就把那个杀手捉了进来。”

    “唉哟!”安大奶奶哈了一声,“这是捉了冯将军的人了怪不得你说利家运道好,那胡磐石找你,是要把这事甩到你手里”

    “那倒不是,他来找我讨个主意,他说他是粗人,官场上的规矩半窍不通,他只知道江阴军他是无论如何惹不起的,来问我怎么样才能把这把烫手旺炭送出去。”

    “你给出主意了”安大奶奶眉头微蹙,“能往哪儿去谢宪司那里送到谢宪司那里,那也是他胡磐石送的,他也脱不开干系,再说,江阴军有的是人手,这杀人的事,来的肯定不只一个人,人被他胡磐石捉的,人家肯定看到了,扔都扔不掉。”

    “往谢宪司那儿送,挑拨的味儿太浓了……”

    安大奶奶斜着王富年,拖着长音噢了一声。

    “我说错了么”王富年摊着手,“这人情世故上,你是想的不怎么周全。”

    安大奶奶嘴角往下,眼珠往下转了半转,哼了一半声,王富年一边笑,一边接着道:“可话又说回来,谢宪司是宪司,出了这样半夜杀人的案子,是正正经经该归他管,不过,这又是杭州地面上的事儿,要说第一个该管的,应该是我,我让他明儿一早,把利安和那个杀手,都送到我这里来,我和冯将军周旋。”

    “啊”安大奶奶愕然看着王富年,“这就是你的人情世故你这是要”

    “嗯。”王富年避开了安大奶奶的目光,“我在这同知的位子上,连做三任,这一蹉跎,已经快十五年了,人活着,能有几个十五年在这同知的位置上终老,我不甘心。”

    “哎,我也替你不甘心。”

    王富年被安大奶奶这一句话说乐了,“既然你也觉得可惜,那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嗯,你说我听着。”安大奶奶连连点头。

    “文官从四品到三品,是个分界,九成的人,都卡在这里,象我现在这样,要再往上,只能想想办法,这个案子是个好机会,冯福海的大女儿嫁的是江家嫡支,正杆子的太子党,他这一杀人,连前头的利宁案,也能一并翻转过来,掩过去,就等于替太子保住了江阴军,是投向太子的一份大礼,揭开……那就找谢余城,连根拨掉冯福海,就是投向了苏相。”

    王富年靠安大奶奶更近,声音更低。

    “



第四百四八章 都是混水
    朝议出来,出了宫门,太子放慢脚步,和严宽并行,含笑道:“福姐儿生辰那天,宫里生了点儿小事,相公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严宽笑容温和中透着恭敬,“隔天,魏相就专程和皇上解释了皇庄收益前后不同的事儿。”

    “就算不说,皇上也是极明白的,请魏相出面,多说这一趟,不过是想替阿娘描补一二,以免伤了苏烨的心。”太子看起来十分无奈,“其实阿娘心里也是明明白白,您看她再怎么发脾气都在嘴上,宫里用度该怎么节俭,还是怎么节俭,阿娘的脾气,真是都在嘴上,可偏偏说话这事,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她……唉!”

    太子叹起气来,严宽笑着凝神听。

    “从前我常和阿娘因为这个闹不愉快,和阿娘说,你已经一片诚心,替别人考虑再考虑的做了事,安排的周到妥当了,好好说一句话不行吗哪怕不说话也行,为什么非得刺上几句,几句话抹掉了前头的辛苦,何苦”

    严宽捋着胡须,听的专注。

    “倒是阿爹劝我,说你阿娘就是那样脾气,自小就这样,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人跟她计较了,阿爹说他都不跟阿娘计较,怎么到我这里,就看不惯阿娘了您听听这话。”太子一边笑一边摇头,“不过,阿娘这脾气,说我还是要说的,只是不当着阿爹的面说就是了。”

    太子冲严宽眨了下眼,严宽笑起来。

    “不过,阿娘确实有难处。”太子渐入正题,“您掌管户部多年,最清楚不过,从前全具有每年交进宫的银子多,用度富足,可也没什么余钱,每到进了腊月,就得听阿娘念叨该交帐了,这一笔就留着交进来帐再说吧,那一笔也要省俭些,都是一年只够一年用。”

    严宽嗯了一声,这倒是的,照江娘娘那样的手笔,全具有再多交进一倍的银子,到年底,还是不够用。

    “只是没想到……唉!”太子叹了口气,他一生下来,头一回听到皇庄收益起,全具有每年交进来的收益,就是那些了,他是真不知道这收益中,竟然有九成是那样来的。

    “不说这个了,如今皇庄的收益只是原来全具有交进来的十成之一,宫里还跟从前一样,可进项却少了十成之九,这份艰难……”太子苦笑连连,“这几年,我真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撑下来了。”

    严宽轻轻叹了口气,没接话,这话不好接。

    “这几天,我一直盘算这事,宫里已经撑了两三年了,再撑只怕就撑不下去了,光节流不行,还是得开一点源,想来想去,这事儿,得请教请教严相您,您看,户部能不能从哪儿调出些银子,拨到宫里”

    太子将前因铺垫完,直入正题。

    “虽说因为往回调各地田亩数,这两年的税赋收益一年比一年少,可自从柏枢密平定海上匪患以前,市舶司所收商税,增长极快,户部收益,这几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多。”

    听严宽这么说,太子心里微微放松。

    “可太子爷也知道,太祖定下了铁律:宫中不许从国库调用银子,不管多少,不管是用还是借,就是皇上,也不许私自调用国库之银。”

    严宽神情严肃,太子有几分尴尬,忙陪笑道:“这规矩我知道,所以才和严相您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宫里实在穷极了,只有十成之一的收益,这日子……要不是难极了,我哪敢和您开这样的口”

    “太子您,我就多说几句,以皇庄收益供养宫里,是从太祖那时候就开始了的,皇庄的田亩,从来没少过,到全具有手里时的数目,和交到苏烨手里时相比,还增加了不少,这皇庄收益,至少没少过,全具有之前。”

    严宽顿了顿,眼皮微垂,“确切说起来,是皇上登基之前,皇庄的收益一直没比

    现在苏烨掌管之下多过,从前,从来没有不够用的时候,到皇上登基之后,全具有交进宫里的进益,一年比一年多,直至是原来的十倍,宫里反倒是不够用了。”

    太子脸色发青,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严相教训的是,是我……没想周全,多谢严相指点。”

    “不敢当。过于奢侈,不是兴国之道。”严宽忙拱手长揖。

    “我记下了。”太子欠身致谢,侧身让过严宽



第四百四九章 一个比一个淡定
    领了胡磐石的吩咐,董老三收拾了一包干粮,拎了一袋子清水,又抓了一把银票子,挑了两匹马出来,也就两刻钟之后,就出发赶往京城。

    从杭州到京城的路,董老三走过不只一趟,沿着河一路往北,直到京城,这一路上到处都有他们的分舵,他们的人,董老三沿途换马,几乎日夜不休,不过七八天,就进了京城,凌晨时分,直冲进郭胜那间小院的后院。

    富贵被董老三急促无比的拍门声惊醒,急忙出来开了门,看着脏臭憔悴的没人样,嘴上脸上爆着一层干皮的董老三,愕然呆了片刻,伸头凑上去,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是……老董你这是……先进来!”

    富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成这样,肯定出大事了,不能在外面说话。

    富贵一把揪进董老三,顺手接过马拽进来,关了院门,招呼已经起来出了屋的金贵和银贵,“银贵出去走一趟,瞧瞧。”

    银贵会意,一边披着衣服往外走,一边问道:“从哪个门进来的”

    “东水门,我一路沿河。”董老三声音沙哑,却还能说出话。

    “金贵把马牵后面去,长贵去热碗牛乳子,用大碗。”富贵一边推着董老三往前走,一边吩咐。

    董老三用手指指向前面的院子,富贵推着他,“知道你肯定是来找老大的,走吧。”

    董老三跟着富贵进了郭胜那间前院,郭胜已经起来了,正在净房里弯着腰往脸上一把一把泼水的洗脸。

    “老大,董老三来了,赶的没人样儿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富贵敲了敲门,探头道。

    “嗯”郭胜抬起水淋淋的脸,抬手抹了一把,顺手从脖子拽下白棉帕子擦了几把,紧盯着董老三,“磐石出事了”

    “没……”

    听到个没字,郭胜松了口气,将帕子搭回脖子上,转个身,稍稍弯腰接着擦牙,“说吧,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长贵一溜小跑送了一大海碗牛乳进来,董老三接过,咕咚咕咚饮牛一般,一口气喝光了,抹了把嘴,“哟呀舒服!郭爷,是这么回事……呃!”董老三一边将碗递给长贵,刚开口,猛的一个嗝冲上来,嗝出一长串来。

    长贵退下,富贵退到门口守着。

    董老三一长串嗝儿打舒服了,接着道:“是我……唉,说来话长,就是利家和江阴军的事,这事儿,沾到咱们手上了……”

    董老三连说带比划,说到最后,招手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都是我,老大骂的对极了,蠢到家了,郭爷,您不知道,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您说……”

    “交给王富年这话,磐石原话是怎么说的一字别多,一字别漏。”郭胜拧着眉头,打断了董老三的自责。

    “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大说……”董老三忙又重复了一遍,唉哟一声,伸手就往怀里摸,“还有这个,那个张成的供状,老大让带来给郭爷您,郭爷,我真是……”

    “从杭州过来用了几天”郭胜接过那叠往外散发着浓浓汗臭,以及说不出什么臭的供状,胳膊伸直出去,用力抖着散味儿。

    “八夜七天。”董老三一脸讨好。

    “嗯,让富贵带你去洗洗,好好歇一歇,今晚明早,只怕就得赶回去。”郭胜将那叠供状又抖了几下,塞到袖子里,转身往外走了。

    &nbs



第四百五零章 转交
    李夏到的早,绕过书房院子,到鹦鹉园看了一会儿鹦鹉,出来坐到离鹦鹉园不远的亭子里,端砚让人送了茶炉茶具过来,蹲在亭子一角,烧水沏茶。

    李夏站在亭子里,欣赏着四周的初夏盛景。

    已经是五月中了,李夏环顾四周,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期待,她作为一个备受家人亲戚宠爱的娇娇女,几乎是一切顺着心意的长到现在,然后,她又要象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子一样,风风光光的嫁给她的良人,然后,再象那些有福气的夫人老夫人一样,有儿有女,有最平常,又最难得的幸福……

    李夏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有好些年没再想起来过她回来的那一天,那满屋子里滴血刺目的狰狞怪符,那张怪异的长案,那尊看起来也很不一样了的观音大士像……

    以于是谁算计了她这件事,她早就没有要探究的了,不管算计她的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为了什么样的目的,她都不想再计较,甚至,她觉得她应该感谢他/她……

    “你早就到了”远远的,秦王大步流星径直过来,一边脚步轻快的上了台阶,一边笑问道。

    “也没有很早,刚喝了两杯茶,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李夏迎上去,笑容之灿烂,压过了身后那一树繁花。

    秦王眼前一花,心神恍惚了下,“不早……今天是早了些,皇上说是身子有些倦怠,早朝散了之后,太医诊了脉,说是劳累着了,今天就没议事。”秦王简直有几分啰嗦了。

    李夏一边听着,一边侧过身,让进秦王,“咱们就坐这儿说话吧,这儿景色好,风儿也好,从这里还能看到鹦鹉,你看,又飞起来了。”

    李夏指着旁边的郁郁葱葱的鹦鹉园,那几只大金钢鹦鹉在翠叶繁花中间,不时飞舞,一派太平景象。

    秦王刚刚坐下,一个小内侍一溜小碎步往亭子过来,靠近可喜,低低说了几句,可喜忙上了两级台阶禀报:郭先生请见。
1...119120121122123...2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