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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翁翁让我进了亥时再走。”金拙言看着陆仪,陆仪眼里闪过丝惊愕,盯着金拙言,“金相说是病了”

    “没病,一早上就出去了,我问了太婆,太婆说没事,让我安心,可太婆……”

    “没到午时就走了,出什么事了你们府上宫里”陆仪接的飞快。

    “不知道,都说没事。”金拙言看着四周,“能有什么事……”金拙言的话没能说完,那个老秃驴到京城了,肯定是他,这老秃驴就是个瘟神,他所到之处,绝无好事!

    陆仪看着金拙言脸上隐隐约约一丝怒气,敏锐问道:“想到什么事了能说吗”

    “不能。”金拙言眼皮微垂,答的干脆直接。

    “嗯,那该怎么办要……”陆仪看着四周,“往哪儿防范”

    “不知道,只怕也防不了,我到戊正再走。”金拙言声音低落,他一直想杀了那个老秃驴,他早就该杀了他!

    “我再去看一圈。”陆仪交待了句,转身走了。

    正院上房,端砚打发走众小丫头,自己和湖颖垂手立在帘幔外,等着听里面的吩咐。

    帘幔内灯火通明,两支一人来高的龙凤喜烛光亮闪闪,照规矩这喜烛傍晚点上,就一直到燃尽,代表着夫或妻的那一支先熄灭,就意味这一生就要先走一步。

    皇家与众不同,自然不会任由这两支喜烛有一个先烧没熄灭的,这种宫里特制的喜烛,又粗又高,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时,最多不过燃烧过半,就由小丫头们齐齐吹熄,一切吉利。

    李夏专心坐着,秦王专心梳着头,“我记得去年有过一根白发,后来又有过吗”秦王用梳子用下面托起梳过,任由乌亮的头发散落在另一只手上。

    “有,今年拔了两根。”李夏答着闲话,却没有平时的自在不拘,“太医诊平安脉的时候问了,说人之常情。大伯娘说没事,阿娘说肯定是想事想多了,人操心多了,头发就白,大伯娘头发就白了好多。”

    “嗯,你大伯娘就太操心了,身在皇家,也有好处,至少不用象你大伯和大伯娘那样,一辈子聚少离多。”秦王一下接一下梳着手里的一把头发。

    “这边。”李夏指了指另一边头发,秦王放下手里的头发,拿起李夏指的那一边,梳了几下,瞄了眼滴漏,“明天五更就要拜堂,之后进宫,至少要忙未末,咱们早点歇下。”

    “好。”李夏一个好字里透着紧张,“叫她们进来……”

    “不用,我侍候你。”秦王放下梳子,从后面抱住李夏,两只手往下摸索到丝带,轻轻拉开。

    前院,金拙言看着下人收拾的差不多,转了半圈,正要往去寻陆仪,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黄太监脚步急匆的冲进来,一眼看到金拙言,匆忙欠了欠身,金拙言急冲一步,一把揪住他,“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太后娘娘急宣王爷和王妃进宫,立刻。”黄太监急而快的交待了句,金拙言急忙松手,看着黄太监大步往里急进,呆了片刻,只觉得浑身僵硬,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没出什么事,而是,出大事了。

    “去找陆将军,快,让他立刻过来,立刻!”金拙言急急吩咐小厮明镜,明镜答应着,人已经冲了出去。

    秦王抽开那根丝带,衣服散开,秦王松松拢着衣服,看着半露的春光,低头吻在李夏白细的脖颈,满足的叹了口气,“小阿夏总算长大了。”

    李夏在他怀里转个身,伸手拎起他那件披着的长衫衣襟,额头抵在秦王胸前,举起长衫掩在头上。

    秦王失笑出声,刚要说话,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婆子和黄太监的声音一起传进来,“王爷!宫里来人……”“王爷,娘娘让您立刻进宫,还有王妃。”

    秦王和李夏几乎同时往帘幔外冲,秦王一步冲出,急忙伸手拦在李夏面前,急切之下,脱下身上的长衫,裹在李夏身上。

    端砚已经举起帘幔,“姑娘,是……王爷,是黄大伴,说是……”

    端砚话没说完,黄大伴已经冲进来了,摆手示意端砚,“你们出去。”端砚急忙看向李夏,见李夏示意了,急忙带着湖颖垂手退了出去。

    “娘娘病了,病的突然,让您和王妃立刻进宫,还有,娘娘交待,规矩不能错了。”黄太监看着秦王,紧促的呼吸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烦大伴略等片刻。”秦王急匆的交待了一句,话音没落,李夏已经扬声叫了端砚,“端砚湖颖。”

    端砚和湖颖一起挤进来,惊慌的看着李夏。

    “没什么事,我和王爷要赶紧进宫一趟,侍候更衣,挑端庄些的。”一句话间,李夏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念头,娘娘病到这会儿宣秦王和她进宫,必定不是小事,太喜庆的衣服不好,太素净更不好,端庄最不容易出错。

    “请陆将军,看看世子走了没有,没有一起请进来。”秦王一边坐下,由着湖颖利落的梳头挽头发,一边一迭连声吩咐,“阿娘病了这事,金相知道了吗皇上呢”

    “相爷已经在宫里了,皇上和江娘娘那边,老奴出来时,已经有人去禀报了。”

    李夏和秦王急忙却不乱,黄太监心底的那片惊恐慌乱一点点下落。

    陆仪和金拙言到的极快。

    秦王在帘幔外,正伸直胳膊,由着湖颖带着几个小丫头手脚极快的穿衣服系纽绊系腰带,见两人大步进来,不等两人站稳,就迎着两人道:“说是阿娘突然病了,召我和阿夏立刻进宫,别担心,金相已经在宫里了,皇上和江娘娘那边,也去禀报了。”

    “我陪王爷进宫。”陆仪立刻道。

    “让陆将军陪您去。”不等秦王说话,金拙言上前半步,语气坚定道。

    “不用。”李夏的声音从帘幔里传出来,“娘娘在宫里又不是鱼肉。”

    “阿夏说的对。”秦王接话道:“真要是……那就是天罗地网,你一个人能抵什么用倒不如在外面。”

    金拙言点头不说话了,陆仪欠身应了,“我送王爷到宫门口,留承影守着。”

    秦王应了,湖颖等人已经侍候秦王换好衣服,几乎同时,帘幔掀起,李夏头发简单挽起,只用一支金步摇,宝蓝裙子外一件靛蓝长衫,端砚也换了身靛青衣服,抱着件靛蓝薄斗蓬紧跟其后。

    秦王伸手拉住李夏,刚要迈步又顿住,看着金拙言,郑重交待道:“不要轻举妄动。”

    金拙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只低头欠身应了。

    李夏被秦王拉着,一路小跑,直奔二门,车已经备好等着了,李夏和秦王上了一辆车,陆仪上马紧跟在车旁,直奔宫城。

    秦王拉着李夏,几乎赶在宫门下钥前最后一刻,冲进宫门。

    会通门里,一个小内侍提着琉璃灯,焦急的等在宫门内,见秦王和李夏直冲进来,黄太监紧跟其后,猛的松了口气,忍不住露出笑容。

    秦王紧盯着赶紧抿回笑意,躬身见礼的小内侍,心里一松,只觉得腿脚酸软,看样子,就算有事,也不是他不敢想的那些事。

    李夏扫了眼小内侍,环顾四周,见四周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松了口气,萱宁宫的人能接在这里,一切如常,至少局面都在太后掌控之中,在掌控之中,就没有大事。

    两个人心神都放松下来,这才发觉,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汗浸浸一片冷凉。李夏从秦王手里抽出手,将帕子塞到他手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伸手过去,在秦王衣袖上蹭了蹭。

    秦王擦了手,将帕子递给李夏,两人脚步不停,一路紧走进了萱宁宫。

    江娘娘从门房里踱出来,带着一脸说不出的表情,“娘娘说是突然病了,太医早就到了,我也早就到了,你问问太医,娘娘的病到底怎么样,打发人跟我说一声。”最后一句,江娘娘是看着李夏说的。

    李夏低眉垂眼,曲膝应是。

    “娘娘辛苦了。”秦王恭敬欠身,脚步却只顿了顿,往旁边斜了斜,绕过江皇后,往里进去。

    李夏再次曲膝低眉,紧跟在秦王身后,一溜小跑往里进。

    江皇后转身看着沿着走廊大步小跑的两人,眼睛微眯,心里堵满了困惑和忐忑。

    这座看着风平浪静的萱宁宫里,必定出了极大的事,才会把这一对正该一刻值千金的新婚夫妇,这么急急慌慌的召进来。

    可是,出什么事了病重哈!江皇后露出一脸讥笑,真要是病重就好了,可除了病重,还能是什么事儿她想干什么

    要不要请皇上来,借着皇上冲进去看个究竟

    可这万一就是她的打算呢

    这事太




第四百七一章 过不去的结2
    秦王指尖冰凉,脸上白的没一丝血色,李夏想到了,却没想到如此惨烈。

    “我那时候还在月子里,急痛暴怒之下,血崩晕倒,一直昏迷了两三天才醒过来。我命好,那会儿,二姑姑正好在郑太后宫里说闲话,先皇暴怒,要杀了我,是二姑姑护着我,”顿了顿,金太后声音里透着丝丝凉意,“还有郑太后,二姑姑听到禀报,立刻就让人去长沙王府报信,我的暴怒冲动,差点毁了长沙王府。”

    金太后眼泪渐止,沉默片刻,才接着道:“皇上听到信儿,头一句,先问孩子怎么样,让赶紧把孩子抱到郑太后宫里,还让人交待魏国,要她抱着孩子,不许离手,之后,才要打杀我。”

    金太后声调透着浓浓的讥讽。

    “他说我失心疯了,说我恶魔附身,要杀了我,二姑姑逼着他问,为什么让魏国看着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抱走。”

    眼泪又从金太后眼睛涌出来,“二姑姑说她知道我的性子,知道我的为人,追着皇上步步紧逼,问他是谁换了孩子,是不是他。阿爹说他的女儿他知道,说我绝不是无缘无故就暴怒杀人的人,要杀要打,都得等我醒了,问清楚了。

    我昏迷了两天半,二姑姑,阿娘,还有太婆,大嫂,守了我两天半。

    我醒了之后,郑太后和了稀泥,说我昏了头了,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全柔生的孩子正病着。”

    郑太后轻轻笑了一声,李夏被她这一声笑的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孩子病着,全柔也病着,我也病着,后来,全柔和孩子都病死了,我一直病着,在这间四方小院里,病了整整十二年。”

    “阿娘。”秦王伸手按在金太后手上,抽泣出声。

    “那场事之后没几天,郑家就把二姑姑送进了家庙清修,没两年就死了,太婆上了年纪,回去就病倒了,不过一年,就撒手西归,借着太婆的死,金家所有的人,都守孝在家,后来,金家死了好些人。”

    金太后转头看向阴影中的老和尚,“那个人,他出了家,他逃了。”

    李夏没看老和尚,秦王也没看,垂着头,眼泪不停的掉。

    “十二年里,我每天都在想,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出去,后来,我就装傻,半疯半傻,混乱恍惚,大哥跪在皇上面前,唯命是从,鹦哥儿他爹沉默无能,全无声音,唉。”

    金太后低低慢慢的叹了口气,“一年里头,我能出来一趟两趟了,后来,郑太后死了,她死了,我就活了。我怀了岩哥儿之后,亲手送走了先皇。”

    秦王哆嗦了下,李夏垂下了眼皮,从前那一回,她一碗毒送走了皇上之后,她笑着看着她,说她真象是她的女儿……

    “在这小院里关着的那十二年,我一遍一遍想过我要做的事,第一件,我要亲手杀了害死大哥儿的两个凶手,第二件,我要把全柔身上披的那个金字扒掉,她不配姓金,她姓全!第三,这皇位不能有她的血脉,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有她的血脉。

    这三件事,我只做成了一件。”

    李夏呆了一瞬,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秦王和李夏同时,愕然中带着惊恐,直直的看着他阿娘。

    “你十二岁那年,他去找你舅舅,说你是短命之人,活不过二十二岁。说你只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在杭州城。”金太后看着秦王,李夏听的心猛的一抽,急转头看向老和尚,老和尚也正看着她。

    “岩哥儿出去等一会儿。”老和尚垂下眼皮,声音缓慢低沉。

    “你先出去一会儿。”金太后轻轻拍了拍秦王的手。

    秦王站起来,惊恐中带着丝丝无措,从金太后看向李夏,李夏站起来,抬手按在他胸前,“没什么事,我知道,你先出去等一会儿,回头我告诉你。”

    “好。”秦王喉咙紧的声音都哑了,看了眼不错眼看着他的金太后,低头退了出去。

    “这一线生机,我刚刚才知道。”金太后示意李夏坐的近些,声音疲惫,“他们瞒着我,怕我……”金太后一声冷笑中透着凄凉,“好象我只会发疯一样,我才不会。”

    “我知道。”李夏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她看到了。

    “他说是我找的他,我没找过他,让他说吧。”金太后没看老和尚。

    “师父说,你都知道。”老和尚看了李夏一眼,声音轻而低,透着疑惑,李夏看着他,沉默不语。

    “是我求了师父,她拿自己做了祭品,若是能给岩哥儿求来这一线生机,她就皮开肉绽,骨骼寸断,就是今天,子时前。”

    老和尚没再看李夏,只直直的看着金太后,李夏仿佛看到了他的颤抖。

    “小佛堂里的法阵,是你布下的还是你师父”沉默片刻,李夏低低问道。

    “我不知道。”老和尚只看着金太后。

    金太后神情一滞,伸手抓住李夏的手,李夏迎着她惊讶意外而又无比期待的目光,“三件事,余下的两件,我来做。您放心。”

    “好。”好半天,金太后哽咽出一个字。

    “请王爷进来吧。”李夏转头吩咐韩尚宫,韩尚宫低头应了,请了秦王进来。

    李夏拉着秦王,将他按到金太后旁边坐下,退了几步,站到韩尚宫旁边,低低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早了一个时辰。”韩尚宫声音微抖。

    “太医什么时候诊的脉怎么说”李夏接着问道。

    “傍晚,他来了之后,娘娘说不舒服,请太医诊了脉,说脉象还算平和,娘娘让人去跟江娘娘说胸口堵的厉害,想见王爷和您,和皇上说胸口有点儿不大舒服,不过没大事,没说召见王爷和您的事。”

    韩尚宫答的极其详细。

    “金相来过没有”

    “是金相送他来的,出去的时候交待了句,说他今天夜里当值,就歇在中书省。”韩尚宫心里莫名的安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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