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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李文山这几句干巴的不能再干巴的话,听的李夏忍不住背过脸翻了几个白眼,暗暗的一声接一声的长叹。

     

    ; 她五哥这劝人的本事啊,自小到大都没长进过。

    “唉!”李县令定定的看着儿子,一声长长叹息里透着股子浓烈的颓唐,“都说青出于蓝,山哥儿是好孩子,青出于蓝,阿爹枉活了这几十年,还没有山哥儿看的明白,阿爹……不如你,好孩子,有……你们几个,是阿爹的福气,阿爹的福气,都在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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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刺心的话得说
    “托大老爷的福。”洪嬷嬷知道秦先生的来历,阿弥陀佛谢了一句,“菩萨保佑,我们老爷总算……唉!也是读过好些书的人,大理儿都能错成那样,大老爷那是正经的血脉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兄弟,再怎么着,也得比外人亲吧……我这碎嘴……那我回去了,那婆子的事,就烦劳吉爷了。”

    洪嬷嬷放了心,也不多逗留,从客栈出来回去了。

    徐太太安了心,心里那份激动和高兴,无论如何平伏不下去,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困意,看着蜷在榻上,沉沉睡着的李冬,一边做针线,一边和洪嬷嬷低低说着话儿。

    “……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这个家都被她搬空了,几个孩子,也就山哥儿穿过几件新衣服……咱们这个家,生生被她祸害了十几年,老天总算开了眼……”徐太太缝着手里旧衣服料子,感慨万千。

    “太太,我说几句实话,您可别恼。”洪嬷嬷一边用手指掐衣服边儿,一边低声道:“这个家被她祸害,太太得担七分的责。”

    徐太太一愣。

    洪嬷嬷抬眼皮瞄了她一眼,“她偷太太嫁妆,不是一回两回,太太也知道,回回太太都是怎么说的太太出嫁前,老太太交待过不只一回,那三从四德,讲的是大理大节,不是事事顺从,女人掌家,自己得先有个主心骨,那婆子什么样人,太太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徐太太被洪嬷嬷这几句极不客气的话说的浑身不自在,强笑着分辩了一句,就被洪嬷嬷打断,“太太可从来没怎么样,也没想怎么样过,看看现在,太太真想动手了,这不就送走了太太可不是不能,从前您那是什么也没做过!”

    徐太太被洪嬷嬷这几句话堵的张口结舌。

    “太太,话说到这儿,不怕您恼,我再多说两句。

    太太,您是当娘的人,您得刚强起来,不为了自己,您也得为了哥儿姐儿。都说为母则强,太太不刚强起来,难道您眼睁睁看着姐儿被塞到人家床上,生米做成熟饭给人家当妾能眼睁睁看着……”

    “嬷嬷别说了。”徐太太抖着声音打断了洪嬷嬷的话。

    洪嬷嬷那句姐儿被塞到人家床上,她多想了一点点,简直心如刀绞。

    “我知道了,我……从前是我糊涂,总觉得,有老爷,凡事……”

    “太太也真是。”洪嬷嬷一声晒笑,“这男人……太太当年在家里时,从老太太、大太太,到那位六堂婶子,哪一个不是自己先立起来,才过得下去的别的不说,老太太要是象太太这样,凡事都有老爷呢,能活几年太太福运好,老爷没纳几个小妾,这家里真有几个心头肉掌中宝,太太还敢说这句凡事都有老爷”

    徐太太脸色青白,洪嬷嬷看着她的脸色,咬咬牙接着道:“远了不说,就眼前这事,太太自己扪心想想,这要不是五哥儿顶在了前头,冬姐儿能逃过这一劫不能要不是又生出五哥儿的事,冬姐儿这会儿

    ……还不知道在谁床上呢。”

    徐太太嘴唇抖个不停。

    洪嬷嬷长叹了口气,“太太,不是我说话难听,哥儿姐儿摊上老爷那样的糊涂爹,这命就够苦的了,偏偏太太还要往自己眼上抹狗血,一层一层的抹,凡事都装看不见,缩着脖子一心一意三从四德,哥儿还好,也不过搭上前程,冬姐儿和夏姐儿,只怕连命都得搭进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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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都是少年郎
    李夏想着从前朝里宫里那一堵接一堵的高墙轰然倒塌时的种种世间相,低低交待道。

    李文山怔怔的看着李夏,点了下头,又点了下头,从前,厉害的那个,应该不是他吧……

    ………………

    天近傍晚,钟婆子拎着个半旧小包袱,从她那间小船舱里出来,站到船头,四下看了一圈,抿了抿头发,转身就要下船。

    “嬷嬷要到哪儿去”正趴在甲板上用力洗刷的船工忙站起来问道。

    钟婆子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理也没理他,径直上了跳板,连走带跑下了船。

    船工站在船上,扬着胳膊哎了几声,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叹了几口气,蹲下接着洗刷。

    钟婆子站在岸上,左右瞄了一圈,急步上了台阶,往右边一排脚店客栈过去。

    刚走过一客脚店,吉二从脚店里闪身出来,拦到钟婆子面前,“嬷嬷往哪儿去老爷不是说了,请你回扬州老家养老。”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让开!”钟婆子脸色微变,话说到一半,声音就高了上去,吉二手脚快的简直看不清楚,抬手摘了她的下巴,“嬷嬷可能没听明白,我说的这个老爷,是大老爷,嬷嬷请吧,您这把年纪,早就该回家颐养天年,好好享受儿孙之福,老爷这都是为了你好。”

    吉二从钟婆子手里拿过包袱,另一只手钳着钟婆子的胳膊,看起来象是既替她拎着东西,又搀扶着她,转个身,又往码头下去。

    钟婆子想叫叫不出,胳膊被吉二那双手钳着,动一动就痛的骨头好象裂开了,被吉二一脸恭敬,连说带笑的撮回船上,扔进她那间船舱。

    吉二紧跟进了船舱,将她按在固定在船板的一把椅子上,扯下她的腰带,几下就将她结结实实捆在了椅子上。

    钟婆子恐惧的脸都变了形,吉二捆好,仔细查看了一遍,转身出了船舱,靠舱门坐着,和船工有说有笑的说起了闲话。

    ………………

    隔了几天,书院休了半天,李文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他来的时候阿爹阿娘都不怎么好,常平仓的事又眼看要败坏出来,他担心家里,担心的这几夜净做恶梦。

    秦王和金拙言等人出来书院,看着连拱手告别都匆忙到没能拱全的李文山,秦王皱起了眉,“这李五,怎么成天往家跑,他都多大了!”

    “他家里有事。”站在秦王身后的陆仪笑着替李文山解释,“旬休那次晚回来了一天,我问了他,他倒没隐瞒,都说了,恶奴欺主,能欺负到这份上……”

    “你该说,放纵恶奴欺主到这份上。”金拙言不客气的打断了陆仪的话。

    陆仪好脾气的笑着,没等他再说话,秦王嘴角往下,“明明是他自己蠢,蠢成这样,这个奴不欺,那个奴也得欺负上脸,怪得了谁!”

    古六郎眨巴着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总算挤进去一句话,“你们说的是李五他连那个长随都是从他爹那儿借的,他家有什么恶奴我怎么没听

    李五说过”

    “那个长随就是恶奴。”金拙言用折扇捅着他,严肃着脸说了句。

    “啊那李五……不对吧,李五又不傻……唉,等等我,咱们去哪儿这天还早得很……”古六郎话没说完,见秦王已经上了马,急忙跟着接过缰绳上马,一边往马背上爬,一边问道。

    “早什么早!眼看就黑了,回府。”秦王好象



第五十九章 大江大河走一走
    “罗仲生可真会周全,他这碗水倒是端的平。”秦王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情,“太子都立了……也是,立了太子又怎么样关铨的军粮断顿了又没断他军粮,他管那么多干嘛扯呗。”

    陆仪看着他,“太后的意思,您是先皇之子,今上之弟,又身在王位,与公与私,您都该为国分忧。”

    “这话是阿娘让你说的”秦王脸色有几分阴沉,陆仪看着他,一脸的你说呢

    ………………

    洪嬷嬷从后角门进来,紧绷的脸上透着隐隐的仓皇和恐惧,迈过门槛,也不知道是脚软了,还是绊着什么了,竟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李夏坐在石榴树枝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九儿说着话,看着仓皇的根本掩不住的洪嬷嬷,从树上跳下来,“你去厨房帮忙吧,我回去写字了。”

    李夏跟在洪嬷嬷身后,一蹦一跳到了上房门口,坐在门口鹅颈椅上做针线的苏叶看她要进屋,急忙扬声道:“姑娘,九姐儿来了。”

    李夏侧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冲她挥了挥手,这个望风的,是多么生疏硬涩啊。

    “到厢房去找你六哥……”李冬急忙掀帘出来,李夏灵巧的绕过她,跳进门槛,“不找六哥,我来拿九连环。”

    屋里,刚要开口的洪嬷嬷停住话,看到李夏,松了口气,和徐太太往里面挪了挪,低低道:“刚刚,是那个下人,说是过江的时候,就碰上大暴雨,又有猪龙婆,一场大灾,找了两三天,没能找到。”

    李夏仿佛压根没留意洪嬷嬷的话,爬到榻上拿了九连环,蹦蹦跳跳出了屋,拿了只小杌子过来,坐在门口解九连环。

    “死了”是徐太太的声音,喉咙发紧。

    “嗯。”洪嬷嬷这喉咙紧的不比徐太太好,“没明说,只说没找到,我也这么问了,吉大说,江水急,又到处是猪龙婆……不过还在找。”

    “阿娘。”李冬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丝丝颤抖,“这么巧……”

    “瞧姑娘这话说的!”洪嬷嬷声音不高却有些尖利刺耳,“那过江,都是九死一生,巧什么巧太太,你看这事……老爷那边……老爷是个牛心左性的,要是糊涂浆子上来,拼了命的要去找……咱们这家里,已经精穷了。”

    “这事……还在找呢,还说不上来,暂时……老爷正忙着常平仓的事,这几夜都睡不好,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远在江里,倒是把他自己煎熬病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全靠着他呢,这事,先别跟他说。”

    徐太太说了一大通,这不是说给洪嬷嬷听,这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李夏解下一个环,举着来,笑眯眯看着,她阿娘,有长进了么。

    ………………

    李县令这几天确实因为核查常平仓的事,焦头烂额。

    核查常平仓是例行公务,在太原府时,他也过去帮过几回忙,可没想到这一回核查,帐上库里混乱不说,上头竟然顶着户部、兵部、帅司、漕司、宪司……诸司俱全,他本来就不擅长应对这些,核查才到一半,就头大如斗。

    好在,这常平仓存粮和帐上相差不

    多,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李县令送走来核对历年帐册的漕司府书办,长长松了口气,抬手揉着太阳穴,揉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没那么头昏脑涨了,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出了签押房,回后宅吃午饭。

    刚走了没几步,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缩手缩脚的进来,伸长脖子四下张望。

    “你找谁”李县令站住问道。这会儿已经午时过了,县衙空无一人,诸人都回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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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两座城里的关切
    秦先生声气平和的和李文山解释了发生的事,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大德粮行,是吴县尉母族张家和另外两家粮商合开的。真是幸运得很。”

    “卜怀义和陆有德在定平府就……”李文山一句话没说完,秦先生就冲他摆手,“你阿爹说你跟他说过好几回,好在你阿爹觉察的早,卜怀义和陆有德,各打了五十板子,已经发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找到合适的人,常平仓还没核查好,这才是大事。”

    “先生上次说的那位郭先生,还在杭城吗能不能请他帮一帮”李文山立刻接话道。

    秦先生笑起来,“在,倒是个极合适的人。”秦先生转头看向李县令,“罗帅司身边的朱参议,县尊可见过”

    李县令点头,秦先生接着道:“朱参议有个外甥,姓郭名胜,秀才出身,跟在朱参议身边学了十来年,如今在杭州城住着,前儿朱参议四下托人,想给他这个外甥寻一个吃饭的地方,郭胜人品极好,又能干,倒十分合适。”

    李县令看向儿子,见儿子冲他点头,也点头道:“你眼光比我好。你觉得好,那必定不错。”

    秦先生有几分无语的看着李县令,再怎么,五郎也才十五六岁,他这个当爹的……也难怪钟氏那么个无知婆子,能钳制他这几十年。

    李文山经过钟婆子和两位师爷这两件大事,他爹这形象,在他心里,从原来的高高在上,一头跌到他得低头看,听他爹这么说,看向秦先生道:“阿爹病着,就烦劳先生了,得赶紧把郭先生请过来,常平仓的事,不能耽误。”

    “县尊放心,五爷放心。”秦先生欠身应了。辞了两人,出门去寻郭胜。

    李文山坐在李县令床前,刚说了几句话,梧桐一溜烟跑进来通传:“五爷!陆将军打发承影来了,说找你有事。”

    “你快去!”李县令急忙往外推儿子。

    李文山站起来,出到县衙角门,承影上前见了礼,扫了眼袖着手站在旁边,伸长脖子等着听话的梧桐。

    李文山顺着目光看向梧桐,吩咐道:“阿爹跟前没人侍候,你过去看着。”

    梧桐不情不愿的蹭走了,承影看着他走远了,才欠身笑道:“我们爷打发小的过来问五爷,出了什么事了五爷走那样急,我们爷十分担心。”

    “没什么大事。”李文山应了句,随即苦笑道:“唉,也算是大事了。是阿爹那两位师爷……”

    李文山将阿爹怎么无意中撞破两个师爷倒卖常平仓存粮,怎么打发的两个师爷,又怎么难过生气以至于病倒的经过说了一遍,“……幸好有秦先生帮着料理,这会儿没什么事了,只是阿爹病着,我想在家里多侍候几天汤药,等阿爹见好了,再去书院。替我谢陆将军关心。”

    承影应了,也不多说,别了李文山,纵马回杭州城复命。

    陆仪听了承影的禀报,想了一会儿,转身进了二门,请见秦王。

    秦王书房门关着,陆仪惊讶的看着垂手侍立在门口的众小厮内侍,指了指屋里

    ,“王爷不在”

    “王爷在,说要静心想些事,吩咐小的们都在外头侍候。”内侍可喜的声音压的不能再低了。

    “怀慈来了,进来吧。”屋里传出秦王的声音,可喜急忙掀起帘子,让进陆仪。

    “又有什么大事”秦王两只手架在书桌上,面前空空如也,看着陆仪,带着几分不耐烦。

    “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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